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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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姜咕嚕咕嚕往肚里灌了兩大杯水,肚子越喝越漲,卻不覺得解渴,嘴里始終有股澀澀的味道。 今天沈姜第一次被朋友們帶去酒吧,體驗過這次后她一輩子都不想去了。除了吵鬧就是酒,喝不完的酒,到處都是香水和不知名味道的混合體,熏得她想吐。 沈姜不太會喝酒也不敢喝太多,最后喝了兩杯就不肯要了,陪朋友們玩到最后,給他們付錢,付好上街逛了會兒就回家。 其實要說有多好玩呢也沒有,主要就是圖個跟朋友在一起的氛圍,那種被人簇擁,讓她感覺自己是有用的、是有存在感的氛圍。 “不知道,好像說了,好像沒說。”沈姜那時候氣急攻心,心不在焉哪里記得住他的名字。 江薈珠撩開頭發(fā),身子往沙發(fā)上一落,坐得筆直:“之前我教你你不學,說要別的老師教,別的老師請來了,你還是不學,你到底要怎樣?” 別的老師……說起這個,沈姜腦海里不覺浮現(xiàn)周鳴耀一步一步支著盲杖遠去的背影,心下倏地有一股氣堵著,不上不下,很煩。 “因為我不學,所以你把瞎子都請過來了?虧你想得出來。” 江薈珠見女兒不著調的樣子就心堵:“我很認真在跟你說話,請你正經點?!?/br> 請?誰家mama跟女兒說“請”字? 江薈珠確實不能以常人的思維看待。 她是國內出眾的小提琴家,沈姜十三歲時,她離婚再嫁,嫁給了業(yè)內同行,也是她的初戀,一名大提琴家。 至于沈姜的父親,就是個暴發(fā)戶、土豪,據(jù)說當年趁人之危從那位大提琴家手里搶走了江薈珠,婚后生下了沈姜。 但江薈珠對沈國輝好像一直都不是很喜歡,這種不喜歡延續(xù)到了女兒沈姜身上。 沈姜從小幾乎沒體會過母愛,她的母親把所有的精力和愛投注到了事業(yè)中,忽視女兒,忽視丈夫。 直到她與沈國輝離婚以后,沈姜被法院判給了江薈珠,江薈珠忽然就對女兒上了心。 江薈珠改嫁的第一年,是對沈姜管教最寬松的一年,那是美妙的高一,也是在那個時候,沈姜結交到了混混朋友們。 那是她最快樂的一個學期,但淺嘗截止,高二伊始就被江薈珠干涉了自由。 不是因為混混朋友,而是因為老師向家長告狀,說沈姜在學校不好好聽課,作業(yè)不寫,考試也白卷。 那時候江薈珠新婚快樂,心情挺好,大概因為如此所以良心發(fā)現(xiàn),開始關注女兒,對她上心,說要培養(yǎng)她,要傳授給她最得意的拉琴手藝。 也可能是因為高一暑假,帶沈姜參加了一次業(yè)界人士的宴會,所有人的孩子吹拉彈唱跳,個個有才藝,只有江大院長的女兒拿不出手。 可能受了刺激,于是開始激娃。 有點晚,但也不算晚。 前者在沈姜看來,真的很可笑。 江薈珠門下弟子無數(shù),十五年里卻沒有女兒的一席之地。即使小時候沈姜主動纏著要mama學小提琴,她也嫌煩地將人推開。 后來拒絕的次數(shù)多了,沈姜徹底厭惡小提琴,也厭惡她。 總之江薈珠對沈姜永遠客套疏離,不過最近比起前幾年是要好不少的。 大概是被新老公滋潤了吧,偶爾也能跟她開幾句玩笑,好像變成了真的母女,但沈姜清楚地知道,根本不是那樣的。 她只是母親心情好了逗一逗的玩具,一般情況下,面對女兒時,她還是那個冷漠疏離的江女士,繼父和繼兄在的時候,江薈珠對她不耐煩的態(tài)度會收斂一些。 斂下神色,沈姜也十分正經地對母親說:“那我也很正經地告訴你,我不想學什么小提琴,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混到畢業(yè)?!?/br> “然后呢?混到畢業(yè)然后呢?連中專都考不上嗎?”江大院長忍不住對她冷嘲熱諷。 沈姜就不愛聽江薈珠挖苦她,反駁道:“反正……” 沒說完,江薈珠毅然開口:“不可能?!?/br> 她雙臂環(huán)胸,變成了沈姜最熟悉的那副面孔:高傲、漠然。 “沈姜,我已經跟你爸達成共識了,你要是考不上國藝就出去端盤子,怎么樣都好,我們不會再管你。要是覺得我在騙你,你現(xiàn)在就可以打電話跟你爸對峙。” 她勢在必得,自信的模樣讓沈姜心抖了一下,沒什么底。 沈姜知道自己老爸有多舔她媽,他對江薈珠簡直有求必應,恨不得天上的星星都給她摘了! 再說這倆人女兒的名字:沈姜,爸爸姓沈,mama姓江,所以她叫沈姜,外號“生姜”! 小時候沒少因為這個被同學取笑,偏偏他爸自得其樂,以為自己取的名字特有情調! 現(xiàn)在她媽突然要她學小提琴,考國藝,這種對沈姜百利無一害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同意,而且他還是江薈珠的舔狗,江薈珠說什么他都答應。 ——可、可爸爸到底最疼她,不會不管她。 沈姜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當著江薈珠的面給沈國輝打了個電話,電話里那熟悉的男音卻一直跟她打馬虎,企圖糊弄過關。 “你媽是國內最厲害的小提琴家,教你最多三個月吧,上國藝完全沒問題啊。放心,你媽真的厲害,別太焦慮,認真練就行了?!?/br> “爸,你別轉移話題,你真跟她達成共識了?如果我考不上國藝,你就停我的卡?再也不管我了?即便我去餐廳當服務員給人端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