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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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大叔一個利落跑上來:“喂!你干什么的!” “干、干啥?”中氣十足的聲音仿佛要將他抽筋剝皮,周巡山嚇了一大跳。 “放開他!” 像御景灣這種高檔小區(qū)招聘的安保都是軍隊退伍的軍人,可不是大街上的無業(yè)游民,動動手指就能把周巡山撂倒。 周巡山悻悻將少年放開,唯唯諾諾道:“他,他是我兒子,我還不能打他了?” 男人冷若古井的眸子一瞇:“他是你兒子?” 兩道視線齊刷刷看向周鳴耀,少年不說話,支著盲杖一步一步走向人行道。 紅燈還有四秒。 周巡山趕緊跟上去,下意識想拽他胳膊,想到后面的保安,喉嚨一咽,收了手。 往后瞥了眼,那男人還望著兩人的方向,眸色低沉。 “瞎子!你去里面干啥了?!” 盲杖輕輕在地上點,周鳴耀走路的速度加快:“有事?!?/br> “什么事?” 他不回答,只一個勁往前走,周巡山氣得將他攔下,正好走到人行道,身處車流點周鳴耀不敢亂走,只能在道口停下腳步。 “跟你沒關(guān)系?!?/br> “你他媽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回頭。 果然,那個保安正兇神惡煞盯著他,眼里威脅意味很濃。 周巡山聳了聳脖子:“你他媽的別敷衍你老子,快說,去里面干什么?” “找人?!?/br> “找誰?”三角眼一瞇,周巡山臉上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真攀上高枝了?就那個來我家罵我的小姑娘?” 少年握住盲杖的手一緊,撒謊道:“不是?!?/br> “那是去找誰?”特殊學校的學生都是家鏡貧寒的普通人,真正的有錢人是不會把殘疾兒女送進這種學校,人家都是請家教上門一對一輔導,所以絕不可能是同學。 周巡山得不到結(jié)果不會罷休,周鳴耀深知這一點,到底要想個借口回答的。 他說:“我去里面給人當小提琴家教老師。” 周鳴耀學小提琴跟這個父親完全沒關(guān)系,是許萍爸媽資助他學費,上了特殊學校后,選修課的時候跟老師學了一段時間,從此愛上了小提琴一發(fā)不可收拾,便將小提琴當作興趣愛好培養(yǎng)。 學校的老師都很喜歡他,他十六歲生日那天,馮老師特意湊錢給他買了一只小提琴當作禮物,雖然是二手的,卻是他人生中第一把完整屬于自己的小提琴。 他視若珍寶,每天勤奮練習,學到后面老師給他報名了一些小型的小提琴比賽,統(tǒng)統(tǒng)獲得了一等獎。 今年年初,又給他報名了棠寧杯,本來只是去湊個熱鬧,沒想到一不小心拿了個獎。 回頭瞥了眼御景灣小區(qū),周巡山冷笑:“這么好的小區(qū),工資不少吧?給你開多少?” “一百一次。”本來想說五十,但太少了他也不會信。 周巡山拿出計算器算了算:“好家伙,你就去了四個小時,一個小時二十五?” 他一天到晚在紅木廠累死累活干十二個小時也就四千塊錢,這樣算下來,像他一樣工作12個小時的話,一天能有三百,一個月能有九千,太高了! 周巡山越算越來勁,興奮極了:“那還上什么學,直接退學,去給人當家教?!?/br> 周巡山這會兒還不知道兒子已經(jīng)保送國藝了,當然,周鳴耀也沒打算告訴他。 “畢業(yè)了再說?!睂χ苎采剑茗Q耀向來敷衍了事,不愿多與他爭辯口舌。 “沒想到你玩?zhèn)€琴還能賺錢,早知道早點送你去學?!?/br> 早點送?早點是什么時候,你舍得錢嗎? “你去一次不是一百嗎?以后記住了,自己留二十,剩下的八十要孝敬你老子知道沒?” 周鳴耀沒回話,周巡山又說:“哦對了,之前的呢?一直瞞著老子,之前的錢呢?” 少年眉目低,唇線緊抿,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我才去了兩天,哪有之前的錢。” 周巡山嗔怒:“兩天?你哄你老子呢?” 周鳴耀將琴包背得更緊:“我的手機沒辦法收錢,只能現(xiàn)金,不信你摸我身上有沒有錢?!?/br> 周巡山里里外外搜刮了一遍,真沒摸到:“誰知道你藏哪兒了?!?/br> 這個小子就不是個省油的燈,打小就聰明,可惜不是個聽話的主兒,不然周巡山自認為也可以對他好一點。 “兩天的錢就不是錢了嗎?” “那兩天是實習,不給錢?!?/br> “你他媽的還給老子?;ㄕ小!闭f完就去揪周鳴耀的手臂,前一陣還沒恢復的皮膚,這會兒愈加青紫。 這就是為什么他夏天都不穿短袖的原因。 “你打吧,打死了也好,以后你自己掙錢,也別靠我了。” 啥? 周巡山停下動作,趁他愣神的工夫,周鳴耀頭也不回大步流星走向了天橋。 他默默在心里告訴自己:還有八個月零九天。 第33章 提三十三個燈 元旦節(jié)一過, 榮市一連下了四五天的雨,走到哪里都是小水洼,又冷又濕, 沒有空調(diào)的地方沈姜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周鳴耀最近情緒有些低落,除了給沈姜上課, 其余休息時間他總抱著琴拉個沒完。 從他的琴聲里, 能聽見一種無以名狀的哀傷感,他的情緒完美與每一個琴音融合, 他即是琴,琴亦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