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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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牢牢地、把她釘在受審的恥辱柱上。 她跟著曲秀婉走出去的時候,渾身上下的力氣僅供她勉強維持面上的平靜和冷淡,背后原本以為已經(jīng)和自己融為一體的大提琴盒,也頭一次沉重到壓得她抬不起頭來。 等她一走,原本還平靜得如同湖水的藝術(shù)中心頓時熱鬧起來—— “我的天,那就是傳說中某女神的親媽?” “你沒聽清楚?不是都說了‘mama帶你出去吃飯’了?” “我cao,這個瓜我大一就聽說了,現(xiàn)在這樣算是石錘了吧?” “石錘不是早就石錘了嗎?當(dāng)時董超凡說她媽是小三的時候指名道姓有門有路的,好像某女神當(dāng)時臉都氣紅了,還打算跟他理論……最后呢?還不是屁都沒放一個?!?/br> “你別說,我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大名鼎鼎的女神媽,兩個人長得簡直一模一樣啊,從身材到長相……” “那整容應(yīng)該就不錘了吧,總不能母女倆一個醫(yī)生流水線做出來的?” “那也說不準(zhǔn),誰知道是不是做小三嫁入豪門之后有了啟動資金,母女倆一起搞這檔風(fēng)險投資去了哈哈哈……” “話說你們還記不記得女神去年那幾張照片?禿頭老男人開車送她上學(xué)那張?那這不和她媽走的路子都一模一樣嗎?凈是出小三的種,看起來清高的一批,背地里還不知道什么sao樣子……” “董超凡也說她媽整一個心機婊,當(dāng)年做三的時候貌似都還沒跟女神她爸離婚,最后硬是懷上了孩子,逼他二叔和原配離婚,現(xiàn)在據(jù)說二胎都生完了……” “臥槽,牛逼牛逼……” “那我看女神將來估計比她媽還要厲害,本來就一臉盛世白蓮樣了,裝得要死,加上申音的光環(huán)加持,以后還不是想上哪張床就上哪張床……” “呵,還申音,誰知道她媽當(dāng)年怎么考進來的,又獎學(xué)金又首席的,怎么什么好處都給她占遍了……” “……” -- 直到司璇坐上曲秀婉的車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是麻木的,耳邊有抽成真空一般的嗡嗡聲,甚至還有能感受到頭頂血液汩汩流動的眩暈感。 曲秀婉倒像是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似的,蔥白指尖的美甲鮮艷透亮,從包中取出一枚暗紅色的車鑰匙,發(fā)動了自己那輛新款保時捷后,高高興興地開口搭話: “司璇啊,你這個暑假去哪兒了?mama怎么打電話都聯(lián)系不上,又是去哪所大學(xué)交換學(xué)習(xí)去了?” 司璇順著她的聲音轉(zhuǎn)過臉,很難得這樣仔仔細細地打量她: 明明已經(jīng)四十五歲的年紀(jì),這個女人眉梢眼角的風(fēng)采卻仍然不加收斂,肆無忌憚又無可救藥地鋪展開,像是天生沒有羞恥心,可以涎著臉把自己的尊嚴(yán)潑到地上去,然后笑盈盈地讓人去去踩、去踐踏。 她在升入大學(xué)之前,還從來沒對她有過這樣深刻的認識,最多是停留在愛慕虛榮、面熱心冷上。 畢竟誰能想得到,她的親媽婚內(nèi)出軌、破壞別人家庭這樣的行徑,她是在和自己半生不熟的大學(xué)校友口中得知的? 太諷刺了。 “司璇,mama問你話呢?”曲秀婉抬手摁開墨鏡盒,將鑲著明晃晃dior標(biāo)志的墨鏡帶上,一面提醒,“對了,待會兒mama帶你去恒隆購物,離你們學(xué)校有點遠,到時候順便在那里吃完飯再送你回來?!?/br> 司璇聞言只是沉默,好半晌后,才聲音極輕地嗤笑了一聲,問: “你一句話里帶三個mama是想提醒誰?提醒我還是提醒你自己?” 她說話的時候并沒有抬眼看她,細密而長的睫毛微垂,秀氣地斂在眼下,只是脫口而出的話卻難得尖銳。 曲秀婉很少聽她這樣跟自己說過話,略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頓了頓才問: “怎么了,今天上課遇到不高興的事,心情不好了?我聽說你在學(xué)校的成績已經(jīng)很出色,劉教授也經(jīng)常把你掛在嘴上夸,壓力肯定不小。 “mama也知道像你這樣的孩子,有天賦又肯努力,神經(jīng)總是繃得很緊,一個不好就容易鉆牛角尖,現(xiàn)在總聽說有那些因為壓力太大患上焦慮癥的孩子……所以你啊,有時候就得讓自己放松放松,逛逛街跑跑步,別總耗在琴房里,知道嗎?” 三言兩語就輕松地把原本對準(zhǔn)自己的矛頭指向了別處,附帶上自己真誠之至的關(guān)心和體貼。 永遠用這樣的好脾氣和溫順讓別人亂了陣腳,倒成了他們遲來的難堪了。 只是不知道,董超凡的二叔,是不是也正是敗在這樣無懈可擊的體貼和溫柔之下。 司璇忍不住這樣想,最后得到的是竟然一種自虐般的快感,嘴角跟著往上扯了扯。 曲秀婉看她臉上的表情略有松動,心里長吁了一口氣,又高高興興地要跟她談別的話題…… 司璇側(cè)過身,把額頭枕在車窗上,玻璃表面的涼意像水一樣一點點滑進她的皮膚,等到耳邊曲秀婉的自說自話越織越密,幾乎像網(wǎng)一樣罩過來的時候,她忽然開口,問她: “你今天,為什么要來學(xué)校找我?” 曲秀婉的話被打斷,絲毫不見怪地微微一笑,答:“mama剛才不是說了么,你的手機打不通,從暑假開始就這樣了,三四個月沒見mama當(dāng)然來看看你,這才問人要了課表,難得能帶你出來吃頓飯。” 司璇沒回話,眼底的光暗得泛不出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