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璇聽到他笑，還覺得有一點害羞，誰知道他下一秒竟然得寸進(jìn)尺地問：

    “那我可不可以申請……再親你一下，剛才我的表現(xiàn)不是太好?！?/br>
    “……？”

    司璇的臉即便在這樣落雪的天氣里，都“騰”一下變得通紅，只能一個勁兒地低頭盯自己的腳，腳上還穿著毛絨拖鞋……

    謝景濯聽她沒應(yīng)，便安安靜靜地等著。

    于是就聽到半晌后，小烏龜似的某人終于猶豫完了，認(rèn)認(rèn)真真地點了一下頭，告訴他：

    “……可以的。”

    “merci beaucoup.”謝景濯禮貌地對她表示感謝，轉(zhuǎn)而伸手撫上她的側(cè)臉，俯身吻住她。

    這一次比之前要好一些，至少他已經(jīng)能試探地含著她的下唇輕吮，然后耐著性子……一點一點打開她的牙關(guān)。

    司璇注意到他的舌尖伸進(jìn)來的時候，手指捏著自己的耳垂、不輕不重地揉了一下。

    是guntang的。

    或許是因為這個吻帶著一點紅酒的味道，她覺得自己也像醉了一樣，腦袋有點暈乎乎的，腳下被親得發(fā)軟，只能再次伸手抓他的衣襟。

    好在下一秒，謝景濯已經(jīng)關(guān)照地用另一只手?jǐn)堊∷难?，免得她滑下去?/br>
    再分開的時候，煙花表演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他酥麻的感嘆在喧響過后的寂靜里顯得格外清晰：

    “oh，ma naiade……”

    那些輕巧的音節(jié)一個個敲在耳畔，揉了幾分饜足，在漸緩的尾音之后，勾出一整片的繾綣。

    司璇此時聽他說法語，加上兩人剛剛親完，滿腦子就只剩下兩個念頭：

    他們剛剛那個、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法式深吻……啊？

    以及——

    聽說法國人、都很會接吻……？

    安靜了一會兒后，司璇總算把自己腦子里不正當(dāng)?shù)南敕ㄚs走，一面輕聲開口問他：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謝景濯這會兒正把下巴枕在她肩膀上，聞言懶懶地應(yīng)了聲。

    “……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俊彼捐悬c好奇，她之前總是隱隱約約能捕捉到一些苗頭，卻一直沒辦法確定。

    “我告訴過你的，是一見鐘情，”謝景濯彎了彎眼睛，語調(diào)很軟，“但確定你也喜歡我，是我們一起看《兩小無猜》的時候?！?/br>
    司璇一下子被他的強(qiáng)盜邏輯帶到溝里去了，明明他那時候說的是“我相信一見鐘情”，根本沒承認(rèn)喜歡自己，但此時只是老老實實地問他：

    “那你那個時候為什么、不跟我表白啊……？”

    謝景濯聽到后默了默，其實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一直拖到現(xiàn)在，可能是時間不對，也可能是他還沒做好準(zhǔn)備，最后只能勉強(qiáng)挽尊道：

    “我怕太早的話，會嚇到你?！?/br>
    司璇聽到這個理由，很認(rèn)真地順著思路往下想了想，最后有點糾結(jié)地告訴他：

    “可其實，你今天告訴我的時候，也嚇到我了……畢竟晚上是除夕夜，我沒想到你會回來……”

    說完后抬頭瞄了他一眼，才發(fā)覺這話有可能會打擊到他，于是努力接著補(bǔ)充：

    “但不管怎么樣，只要是你的話……我都會答應(yīng)的?！?/br>
    謝景濯聽到那句“我都會答應(yīng)的”，眼底的笑意變得越來越濃，末了極輕地喟嘆了聲，親親她的耳垂，道：

    “merci beaucoup， mademoiselle，pour cette triste nouvelle.”

    （小姐，非常感謝你告訴我這個令人惋惜的消息。）

    早知道是這樣，他就應(yīng)該早一點向她表白的。

    作者有話說：

    阿淵在這里給大家拜年辣！

    第31章 bwv 1012，in d：prelude

    司璇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聽懂他說的大部分法語， 溝通起來顯然比之前順利許多，聞言輕聲道：“沒關(guān)系的，現(xiàn)在其實也……不算太遲吧?！?/br>
    謝景濯含笑“嗯”了聲， 然后問她：“那我可不可以打聽一下， 你對我也是、un coup de foudre（一見鐘情）？”

    司璇點頭。

    “哪一次？”

    她知道他問的是什么意思，默默把腦袋往他懷里靠了靠，一邊道：“第一次，你出門遛狗的時候，我們碰到的?！?/br>
    謝景濯拖長尾音“哦”了聲， 接著輕哼：“我一直以為你那次對我完全沒有印象，要不然我后來邀請你的時候，你為什么想也不想就拒絕我？”

    司璇啞然，聽出他語氣里似有若無的幽怨，忍不住覺得有點好笑，一面給自己辯解：

    “我一開始拒絕的是吳念，最后不是也沒有拒絕你嘛……況且什么洛神啊搜神記啊， 對我這種完全沒接觸過的人來說， 聽著神神叨叨的。我當(dāng)時沒把你當(dāng)江湖騙子， 已經(jīng)很有勇氣了……”

    謝景濯聽完，幾乎沒怎么掙扎就被說服了，半晌后悶悶應(yīng)了句“好吧”， 然后換了個思路安慰自己：

    “而且就算那個時候我知道了， 在跟你說‘抱歉’之前就告訴你‘je t\'aime（我愛你）’……你臉皮這么薄，估計也不會搭理我的?！?/br>
    司璇知道他說的是看《兩小無猜》時提到的話題， 又想到他們正式見面那天的情景， 忍不住歪了歪腦袋， 一本正經(jīng)地問他：

    “可我記得你一開始跟我差不了多少， 我看你一眼就臉紅，吃個飯連話題也不會找……你還真覺得自己能把‘je t\'aime’說出口?。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