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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日光曲在線閱讀 - 第160章

第160章

    “畫你,而且現(xiàn)在這樣的構圖和色彩就很好?!?/br>
    司璇本來就滿臉粉紅,聽到“現(xiàn)在”這個詞,“唰”一下連脖子都紅透了,覺得他簡直走火入魔。

    可又不好意思多看一眼身.下的光景,只能把眼睛埋進他的頸窩,長睫小刷子似的細細密密地蹭上他的皮膚,無助地軟聲低哼:

    “現(xiàn)在這樣、怎么可以……你畫下來是要被禁的……又不是歐洲的、那個世紀了……而且就算是、那個時候,也要被搜出來燒掉的……”

    謝景濯悶笑了聲,從喉間很近地傳過來,頃刻就酥麻一片,然后道:“寶寶,我又不傳播,掛在家里,就我們兩個人看。”

    司璇聽到之后只覺得更羞恥,伸手掐他的后頸,惡狠狠地警告他:“你、還想掛出來?想也別想!”

    謝景濯聽到后并不回答,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吻她,一手找到她身后藏起來的浴衣系帶,輕車熟路地解開,丟走那一大堆礙事的裝飾品后,才把她重新壓回到榻榻米上。

    ……司璇想到這里不由默然,她當時就沒辦法反抗,事到如今當然更不可能。

    但還好世上有種叫做“藝術加工”的東西,她后來看過謝景濯畫的第一版草稿,畫面里只有她一個人的背影,半側著臉,并不是實際上發(fā)生的那樣。

    于是就聽之任之了……

    直到現(xiàn)在吳念找上門。

    進書房的時候,謝景濯跟早上她走的時候的姿勢完全一樣,除了杯子里的咖啡已經(jīng)喝完,整個人都仿佛坐化。

    然而才等她剛剛靠近他的書桌,他又能在第一時間敏銳地察覺到,伸手扯過一張空白的宣紙蓋在畫紙上,阻止她偷看。

    “吳念來了,催稿呢?!彼捐瘬淞藗€空,沒好氣地收回自己的目光,開口提醒他。

    “讓他走吧,我現(xiàn)在沒空?!敝x景濯想也不想就回,趁著這點工夫,抬手往色彩斑駁的顏料盤上擠了小半管朱砂。

    “可是他說專輯封面不能再等了,本來就要求一個月交稿,現(xiàn)在都八月下旬了……”司璇好脾氣地勸他,頓了頓建議,“要不然的話……反正這幅畫你也不急,還是先把專輯趕出來?”

    “誰說我不急……”謝景濯放下軟毫,伸手去勾她的指尖,輕捏了捏小姑娘白凈纖細的指腹,抬眸反問,“況且就算不急,專輯封面也不會比你重要,你才是無價之寶。”

    司璇一時語塞,又覺得有些好笑。

    ……許曳的新專輯就叫“無價之寶”,誰知道他還能在這兒較真。

    當下只能輕聲細語地哄著他:“那你什么時候能畫完呢?”

    “很快,我有deadline的?!敝x景濯回答,還是頭一次從他嘴里出現(xiàn)對ddl的重視意味。

    “那好吧,我跟吳念說一下,可是你畫完之后馬上要畫專輯封面的,不能再拖了。”司璇結束交涉,準備下樓答復。

    “寶寶,”謝景濯拉著她的手不給走,等她轉頭看向自己的時候,才耍無賴地彎了彎眼睛,道,“你不親我一個作為獎勵嗎?我在吳念面前可不是像你這么好說話的?!?/br>
    “……”司璇覺得吳念要是聽到了會打人。

    --

    三天后,司璇在接到年文文的電話之后,總算知道謝景濯的deadline是什么了。

    8.19是她的生日……她太久沒有隆重地去慶祝,竟然不知不覺給忘了。

    而謝景濯給她的生日禮物實在讓人有些眼花繚亂,甚至于……司璇在看到的一瞬間,以為這不是慶生的規(guī)格,而是求婚的規(guī)格了……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小別墅里兼職的時候,他帶自己參觀過他的小展覽館,到后來她時不時還去過幾次,直到校慶和等級考試前的那段時間,每天要到學校排練,才沒工夫再進去陶冶身心。

    也就是那段時間,謝景濯在門口拉了兩張手寫封條,上書“改造升級中”幾個墨字。

    只不過司璇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

    所以后來他三天兩頭鉆圖書館,其實是偷偷摸摸從里面爬進小展覽館“哼哧哼哧”地搗鼓驚喜,直到今天才全部亮相。

    當初墻體上的手繪畫卷依舊還在,只是原本占據(jù)展廳中心的各幅山海妖獸都被換了下來,只留逸氣跌宕的長云流風,錯落的木質(zhì)雕花屏風和隔斷之間掛著用相思木精心裝裱的畫卷,每一幅都恍如隔世一般。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夏末秋初的傍晚,藍綠色的風糅著晚霞的橘紅,她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湖面,長發(fā)飄散著,隨著綠色裙擺的方向,側臉在背光的角度下安靜起伏,朦朧又美好。

    后來是第一次在他家留宿的早晨,她身側的粉色龍沙寶石奇跡般的開得秾烈,空氣是清澈的淺藍色,襯著那面白色的大理石窗臺,連色調(diào)都昭告著初戀的怦然心動。

    還有她在拍賣會上穿過的那身禮服,酒店的夜色籠著初春的薄寒,她身上的月光和鮫人之紗一齊粼粼泛濫。裸露的后背上是蝴蝶骨的微妙起伏,映襯著絲緞那樣稠密的光暈,而圣渦又是幽深隱秘的泉眼,是只封存于希臘神話故事中那些綿延的翡翠山林中的神跡。

    甚至于三個月前的餐廳,舞臺上的打光是質(zhì)感濃烈的威士忌巧克力,《d大調(diào)卡農(nóng)》是回旋往復的夢境之始,她的紅裙是引人沉醉的藥引,一支糾纏著烈酒與香甜的虞美人。

    還有太多,從神話中的洛川之神、除夕夜的白雪和紅酒,到門后她不設防的柔軟的吊帶睡裙、舞臺上以一身黑色禮服包裹著的《天鵝》,最后是那卷盛放著夏日花火的美人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