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各位?！眴汤锊⒉挥浀眠@?人的名字，就問：“你們在忙什么活兒？”

    那人有些?踟躕，“老爺，我們組準備去翻耕一些?菜地，播點?豌豆、洋蔥和蘿卜?！?/br>
    “嗯，那你們等一會兒再去，現(xiàn)在先去食堂，我有重要的事?兒要跟大家說說。”

    “是的，老爺?！蹦侨笋R上帶著?組員們跟在喬里身后一起回去食堂。不多?時?，安東尼莊頭也快步走過來 ，笑著?問安：“日?安，喬里閣下。”因為得知了喬里老爺為自己在造紙工坊謀了個好差事?，安東尼莊頭最近對?喬里的態(tài)度更?加熱絡。

    “日?安，安東尼閣下，我今天過來是想跟大家說點?事?兒，麻煩你把大家都叫到食堂這?邊?！?/br>
    安東尼莊頭知道喬里老爺是要說去艾肯村莊當牧師的事?宜，連忙點?頭應好。

    很快，所?有人都聚到了公共食堂這?邊，先后對?喬里摘帽行禮：“日?安，喬里老爺?！庇行?膽大的人還悄悄抬眼看了喬里一眼，順便也看見站在喬里身旁的達倫隊長，他們一個氣質溫和，一個嚴肅正經，就像一剛一柔，互相彌補，看著?就莫名和諧。

    這?些?日?子以來，大家也知道喬里老爺十分仁慈，心里對?他是很親近的，同時?他們也見識過達倫隊長在訓練隊員時?的無情，在監(jiān)督他們這?些?依附農干活兒時?的嚴肅剛硬，這?讓他們看見達倫隊長就仿佛見到了上級領導一般，心里忍不住有些?顫了顫。

    “日?安，各位。”喬里看見大伙兒雖然還是有些?瘦，但是精神氣已經比當初剛來的時?候好了很多?，“大家也知道前天，男爵老爺跟主教大人他們來了這?里……”

    喬里跟大家說了自己要去隔壁艾肯村莊當牧師的事?，也說了男爵老爺給他劃了不少教會公地，需要他們這?些?新依附農們幫忙耕種?，至于教會送的農奴跟依附農就還是留著?大荒地干活種?糧、種?草藥。

    因為艾肯村莊的份地多?，他打算屆時?就讓新依附農們以家庭為單位耕種?一塊塊份地，并承諾：“我分給你們耕種?的份地，不用給領主老爺交稅，也不用交什一稅，你們只需要交五分稅給我就行，其他的，什么木柴稅、遺產稅、死亡稅通通不用交?！比?果不是不好打破領主傳統(tǒng)收五分恩稅的習慣法，喬里是只想收四分稅的。

    五分稅？然后還什么雜稅都不用交？

    要知道他們當初在達爾塔村莊當自由民，每年除了交給領主老爺?shù)奈宸侄鞫?，還有畜生稅，木柴稅、婚姻稅、王室稅……這?些?加起來差不多?要去了他們七成收獲，再加上給教堂的一成什一稅，每年能?留下來的糧食都不多?。

    而喬里老爺現(xiàn)在說，要他們幫忙種?教會公地，還只收他們五分農稅，之后就什么都不用交了？

    這?下所?有人都震驚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眼中既驚喜又懷疑，還帶著?一絲絲忐忑。

    “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以后就只收五分稅，剩下的糧食就都是你們自己的?！眴汤镉謱?他們說道：“我明天要去堂區(qū)一趟，等我回來，我們就要啟程搬到艾肯村莊，總之這?幾天，你們就聽安東尼莊頭的安排，該打包行李就早點?打包好，該干的活兒就盡早干完?！?/br>
    半晌之后，新依附農們臉上就沒有了懷疑和忐忑，眼中只剩下喜悅和感激，他們留著?淚，紛紛跪下來感謝喬里老爺。

    原本以為他們能?得到喬里老爺?shù)谋幼o，在大荒地努力干活就能?吃上飽飯，已經是圣主對?他們最大的眷顧了，沒想到喬里老爺居然還能?再給他們帶來這?么大的歡喜——以后他們每家每戶又能?分到份地了，而且還只需要交五分稅！

    對?于他們這?些?農夫來說，有自己家的一塊土地就像是從此就有了根基，只要自己下力氣干活，總能?養(yǎng)活家人的。

    喬里當然明白他們?yōu)槭裁磿@?樣的激動喜悅，盡管他這?些?日?子對?大家都挺不錯的，以小組形式來干活也不算很累，但對?于農夫們來說，或許土地才是他們最大的執(zhí)念。

    喬里見新依附農們眼中的歡喜和興奮言于溢表，而堂區(qū)之前送他的農奴們望向他們的眼里，也有深深的羨慕，偶爾還夾雜著?幾絲嫉妒。

    于是，喬里特地看了達倫一眼，他當即領會到意思?，大聲喝道：“安靜，老爺還有話要說。”

    “托馬斯，歐文，亞爾維，還有肯恩和比利 ，請你們幾個走出來，然后站到我這?里?！眴汤锖暗膸讉€人都是幫忙造紙的幫手，除了托馬斯是新依附農，其余四個都是堂區(qū)教會送他的農奴。

    聽見老爺念出他們的名字，幾人都有些?忐忑不安地走上前來，亞爾維是個跛子，更?是走得跌跌撞撞的。

    “亞爾維，小心些?走路，我叫你們出來是因為有好事??！眴汤镩_口在安他們的心。

    果然，幾人臉上的神情就變得輕松起來。

    “大家也知道他們幾個最近都沒有下地，而是一直在幫我干私活兒，多?虧了他們的努力幫忙，我才能?這?么快當上牧師，還得到了這?么一大片教會公地，”喬里緩緩地說道：“對?于有功勞的人，我向來是不會虧待他們的?！?/br>
    “比利、肯恩、亞爾維和歐文，我決定免去你們幾個的農奴身份，以后你們就跟托馬斯一樣，是我庇護的依附農，至于托馬斯本身就是依附農，”喬里看向托馬斯，“所?以我打算獎勵你一只會下蛋的母雞?！毕碌半u在這?里也是很珍貴的財產。

    被點?名的幾人瞬間熱淚盈眶，尤其是那四個被免除了農奴身份的新依附農，直接感激涕零地跪在了喬里面前，“喬里老爺，以后您有什么吩咐，我們一定會拼了命來為您辦好的?！?/br>
    “好了，快起來，你們的心意我知道了?！眴汤镆姴坏糜腥斯蜃约海s緊叫他們起來，安撫了他們幾句，就讓他們回歸原位，同時?不忘鼓勵其他農奴努力干活兒，“只要你們把這?里的草藥都照顧好，等草藥收獲的時?候，我也會像獎勵歐文他們一樣，免除你們的農奴身份。”

    這?話一出，其他農奴們臉上瞬間露出興奮的神情，一個個握住拳頭，激動地跟喬里保證，他們一定會像照顧嬰兒一樣照顧好老爺?shù)牟菟帯?/br>
    “很好，另外，我知道這?次大荒地的麥子收獲很不錯，這?都多?虧了大家的共同努力，”喬里和顏悅色地說道：“我之前說過，要劃一塊小份的出來準備獎勵干的最好的小組，現(xiàn)在就是公布獎勵的時?候了。”

    安東尼莊頭這?時?候就拿著?記錄名單上來，公布這?幾個月以來哪個小組活兒干得最快，哪個小組的活兒干得最細致，最后經過綜合考察，是第五小組可以共同獲得今年的份地收獲。

    第五小組由一位農奴，兩位新依附農和兩位堂區(qū)的依附農組成，他們聽到安東尼莊頭公布的名單，一個個臉上激動不已。

    喬里讓達倫帶上兩個隊員去糧倉，去要獎勵的糧食拿出來，一共是兩袋糧食，一袋是一百斤裝的大包燕麥，另外一袋是大包豌豆。

    喬里讓他們拿了大木碗出來，一碗一碗地將糧食平均分到五個中包大小的亞麻袋子里，“這?五個袋子里的糧食，你們一人選一袋拿回去?！币淮惭b了三十多?斤糧食。

    這?五個小組成員拿到糧食袋子，就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麥子和豆子，不由得驚呼起來，這?么多?的糧食，加起來都差不多?四十斤了吧，一整個小組豈不是要拿走兩百斤？

    喬里老爺真的太慷慨了。

    這?一下，他們對?喬里老爺?shù)臍w屬感更?重了，沒有一個人不是感激涕零的。

    他們十分珍惜地捧著?這?些?糧食，幾乎沒有人愿意吃掉它們，那兩位新依附農甚至打算要把這?些?麥子和豆子都種?到自己將來分到的份地里，哪怕喬里老爺說了，最開始會向他們提供種?子。

    至于屬于教會的依附農，他們也舍不得自己吃掉這?些?糧食，本來他們在大荒地的食堂吃飯，不但能?吃飽，食物還比家里的豐富，味道也好，所?以這?些?糧食當然要托人帶給家人們，總不能?他們在這?里吃飽，結果家人們卻還在挨餓受累吧？

    想到喬里老爺剛剛說要去堂區(qū)受牧師禮，那兩位來自堂區(qū)的依附農鼓起膽子問他，能?不能?幫忙把他們以往獎勵得到的東西都帶回去給家人？

    喬里當然說沒問題，于私，他也愿意順便幫他們一把，予人方便，于公，正好可以在堂區(qū)刷刷他的仁慈名聲。

    喬里和達倫在這?里呆到差不多?中午，把該吩咐的都吩咐了，該說的都說完了，兩人這?才跟大家告別，轉頭回去四合院。

    等喬里他們走遠了，安東尼莊頭勉勵完他們幾句也離開了，那些?還留在食堂的人們這?才一窩蜂地圍在獲得獎勵的好家伙身邊。

    “范德，你可真走運，”朋友拉住他，臉上全是羨慕，“這?袋子里的糧食加起來應該有三四十斤吧，夠你和你哥哥吃好久了?！?/br>
    “哈哈，都是組里大家一起努力?！狈兜卤е?懷里的糧食，嘴上咧開笑容，不小心看見左邊圍著?的人群，“說起走運，那里比得上歐文他們幾個，他們那可是免除了農奴身份??！”

    “就是，連歐文的叔叔，坡腳的亞爾維居然也成了依附農，喬里老爺還說要安排他們去工坊當技術員，教別人手藝，嘖嘖這?運氣……”朋友心里真是又羨慕又嫉妒，“不就是干活兒嗎，我也會啊，還能?干得比亞爾維更?好，他們要不是有喬里指點?，那里會那樣的手藝?！?/br>
    “是啊，”范德十分認同，“所?以才說他們走運??！”

    “埃，”朋友又想到喬里老爺剛剛說的話，小聲問 ，“老爺剛剛說，那我們把藥草照顧好，也會免除我們的農奴身份，你說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喬里老爺這?樣說了，肯定不會騙我們的?！狈兜率挚隙ǖ卣f，“不然你再看看我抱著?的糧食，想想喬里老爺是不是說了的話都能?做到。”

    “也是啊?！迸笥言较朐叫老?，只要照顧好那些?藥草，自己也能?免除農奴身份，這?么好的事?兒，可難遇到了，想到這?個，他也就對?歐文他們沒那么嫉妒了，畢竟自己也會有機會的。

    “還是給喬里老爺干活兒好啊，老爺仁慈又慷慨。”

    “這?次老爺獎勵了他們兩大袋糧食，當然慷慨了，有哪個老爺能?做到這?樣慷慨的？”

    “就是……”

    “好了，不要再討論了，大家都各自按小組回去干活?！备鱾€小組長見大家越來越興奮，趕緊把人分開趕去干活。

    于是大伙兒各就各位，食堂這?里瞬間就空了下來，而每個小組的成員依舊邊走邊靠在一起，興奮地小聲討論剛剛的好事?兒。

    畢竟喬里老爺宣布了那么多?振奮人心的好事?，現(xiàn)在誰不正興奮激動著?呢，活兒要干，但事?情也是要討論的。

    ——

    “明天我們是要先在白柳村莊停留一會兒？”達倫走在鄉(xiāng)間小路上，問喬里道：“我安排兩個小隊跟你一起去堂區(qū)?！?/br>
    “好，我們明天在白柳村莊吃完午飯再啟程去堂區(qū)?！彼@?次去堂區(qū)，除了接受升職的圣禮，順便還要帶兩百多?個農奴回來，那是堂區(qū)支援建設兩間工坊的工人，另外還有幾位大人許諾的“代價”也是要帶回來的。

    “以后第一小隊就安排到工坊做警役，你跟其他兩個小隊都準備好當教堂警役，到時?你就要時?不時?安排兩個隊伍輪流回來監(jiān)督大荒地的人手。”

    “好?！边_倫點?頭。

    喬里又叮囑達倫，“安東尼莊頭以后就常駐艾肯村莊，應該沒時?間回來，現(xiàn)在我哥哥跟巴恩斯成了安東尼的助手，就代替他管理大荒地，以后他們就輪流跟著?你們回村子里，要是這?邊的農奴不服管，你幫幫他們兩個，別讓他們鬧起來。”不過這?樣的機會很少就是，畢竟埃尼奧跟巴恩斯是自己比較親近的親戚，農奴們也是有眼色的，不會得罪老爺?shù)挠H戚。

    “恩，我知道了?！边_倫鄭重承諾。

    兩人邊走邊聊以后對?大荒地還有新依附農的安排，達倫問道：“老爺，那些?新依附農以后就不以小組形式下地干活兒了，您要把份地分給他們家庭，還只收五分稅，這?會不會太少了？”

    “我本來還想只收四分稅呢?！眴汤飳?達倫耐心說道：“管理一個地方和地方上的人們，下等的做法才是壓著?人們使?勁兒收稅，好讓自己多?得些?收益。事?實上，上等的管理是農夫跟莊園主都可以雙贏的，并不是說各種?農雜稅收得越多?，莊園主就得到得越多?，而我因為只收五分稅就意味著?我吃虧了……總之，等以后你就知道我為什么會這?樣做了?！?/br>
    中世?紀的紳士、貴族老爺們含金量還是很高的，他們掌握著?土地這?一生產資料，又讓農民們依靠他們的莊園來獲得生存物資，這?就形成了西歐獨特的封建莊園制經濟。

    哪怕是出身紳士家庭卻沒有分得多?少土地的教士，他們在升為牧師后，也能?依靠教會，在自己主持教堂的所?在地獲得一份不必交稅的“職田”，這?職田的出產就是牧師薪酬的一部分。

    像約書亞牧師的“職田”，就是由他家族分給他的農奴，以及他庇護的依附農來打理的，所?得的出產絕大部分都是歸他所?有，他只要給他們提供口糧和一定的報酬就行了。

    像有些?名下沒有多?少農奴的窮牧師，就會在當?shù)卣心忌俚氐淖杂擅褶r夫當短工或者長工，讓他們幫忙耕種?職田，也就是教堂公地。而像喬里這?樣，愿意把自己的職田分給依附農來耕種?的牧師老爺是幾乎沒有的。

    倒是這?年頭的莊園主、貴族領主、官員等人因為擁有的土地太多?，倒是愿意租借一些?不怎么好的土地給自己領地上的農夫去開荒耕種?，好讓他們成為自己名下的依附農，再也不能?離開自己的領地。

    對?于這?些?人，貴族領主們基本上都是把他們當替自己生產農作物的工具人，盡可能?地壓榨他們的心血，把各種?苛捐雜稅壓在他們的身上，只留給他們一點?點?糧食收獲，去維持他們最低的生活質量，這?個貴族階層從上到下，幾乎沒有幾個人會關注民生問題。

    相比之下，中國古代反而做得還好一點?，哪怕也有貪官酷吏，但在社會道德跟法律約束下，沒有哪一位官員或者鄉(xiāng)紳會不顧名聲，直接壓榨自己的子民跟鄉(xiāng)里農戶。正所?謂人比人得扔，西方古代這?邊的官員、領主們卻是把壓榨當做常態(tài)，愿意輕徭薄稅的紳士老爺反而是眾人當中的黑天鵝。

    就在喬里跟達倫聊著?稅收跟民生問題關系的時?候，安東尼莊頭跟妻子謝麗爾也在自家的土胚房里說著?話。

    “安東尼，”謝麗爾感慨，“喬里老爺也太厲害了，才當上教士沒一年，現(xiàn)在又成了牧師老爺，難怪你當初愿意不要報酬也要投靠他?！?/br>
    安東尼笑，“喬里閣下的確厲害，手段也高明，最重要的是他待人仁慈有度，對?有功勞的人很大方，你看早上拿出去的那兩大袋糧食，他眼也不眨地就分出去了，還免了四個農奴身份，我看，等那些?草藥真的種?好了，說不定他還真就把所?有的農奴身份都免去了?！?/br>
    謝麗爾驚呼，“嘶，那么多?農奴呢，”那是多?大一筆財產啊。

    “我看閣下是不在意這?些?的?！卑矕|尼莊頭說，“只要有功勞，喬里閣下該給大家的回報就不會吝嗇，你看我剛開始每個月拿的報酬是多?少，現(xiàn)在能?拿到的報酬又是多?少，更?別提他還替我謀了一個那么好的職位?！弊詮膯汤锢蠣?shù)馁I賣做得好，他的工資早就升上去了，哪怕是后來全家一天三頓都不包了，家里的伙食也不比自己從前當管事?時?差多?少。

    “那等你去當了工坊的書記員，喬里閣下的教會公地是不是就要交給他的哥哥打理了？”

    “喬里閣下的意思?是，先讓我辛苦一點?帶帶他們，等他們學?會了再放手交給埃尼奧跟巴恩斯?！卑矕|尼莊頭對?妻子說道：“跟管理教會公地比起來，我更?看好自己在造紙工坊的前程。謝麗爾，那可是新紙啊，我跟你說，這?東西絕對?會流行出去的。還有啊，等工坊把《圣典》印刷出來，我想整個上流社會的修士都會為它瘋狂的?！?/br>
    “安東尼，那你好好干，我會一直支持你的?！敝x麗爾握住丈夫的手，溫柔地說道。

    “謝謝你。對?了，喬里閣下跟我說，你在后勤隊管理得不錯，等去了艾肯村莊，他想讓你幫忙管管小孩院?！?/br>
    “小孩院？”謝麗爾不太懂，“那是什么？”

    “就是專門讓十歲以下的孩子白天玩耍生活的院子?！卑矕|尼莊頭跟妻子解釋道：“誰家都有小孩，艾肯村肯定也有小農奴，喬里閣下仁慈，不想他們年紀小小就要去干活累壞身體，就打算弄院子讓他們白天聚在玩耍生活，等他們的父母傍晚下工再接走他們。謝麗爾，你也不用親自哄孩子，只要管理安排好小孩院的各種?事?情就行，帶小孩的活兒有大孩子跟老嬤嬤cao心?！?/br>
    “好，我愿意去。”謝麗爾本身也想做點?事?兒，管一個院子，那自己大小也算是個小領導了，總好過天天在家?guī)鹤?，照料家務，而且喬里老爺又大方，報酬肯定不會少了她的一份，她家現(xiàn)在沒有土地了，這?份報酬不僅能?自己花，還能?補貼家用。

    “我也覺得你出去做點?事?兒更?好，感覺你現(xiàn)在更?有魅力了?！卑矕|尼真心覺得妻子去了后勤隊后，整個人都煥發(fā)出了一種?別樣的生機。

    “你啊，”謝麗爾笑著?擰了丈夫一把，然后起身說道：“我該去準備午飯了，你中午想吃什么？”

    因為自己接了管理后勤隊的活兒，加上安東尼的報酬又提高了不少，所?以他們一家四口的伙食就不用喬里老爺?shù)募依锇?，而是在食堂那里打飯回來吃，反正大荒地那邊的伙食也不差，家里要是實在嘴饞了，還能?拿些?rou蛋去開小灶。

    安東尼問妻子：“今天的主食是什么？”

    “是燕麥粥配萵筍蛋花湯，還有野蔥黑麥餅。”

    “那我想再要份韭菜炒雞蛋。”安東尼感慨道：“雖然食堂的飯菜也可以，但跟卡倫家的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br>
    在他薪酬不多?的那段日?子，真是沒少吃卡倫家的好飯菜，什么皮蛋咸rou粥、豌豆涼糕、韭菜炒蛋、韭菜盒子、洋蔥醬燉雞、薄荷雞湯、咸rou蔥包子、醋溜白菜、雞肝炒萵苣、宮保雞丁、雞蛋煎餅……各種?新奇的菜色應有盡有，味道好得讓人只想把舌頭也給吞下去。

    “我也想不到自己做了那么多?年飯菜，原來除了水煮雞跟烤雞，雞rou還能?做出那么多?種?花樣，加洋蔥跟醬料是一道菜，放薄荷野菜燉又是一道菜，而放蘿卜丁和洋蔥塊炒雞又變成另一道菜，就連我們吃了那么多?年的萵苣，放點?雞肝雞腸去炒，整個萵苣的味道也變好了?！敝x麗爾也感慨，“我聽喬妮說，這?些?菜色還是喬里閣下教她們的，真沒想到喬里閣下還懂那么多?做菜的竅門?！?/br>
    “喬里閣下以前連肚子都填不飽，現(xiàn)在有了身家，當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安東尼說道：“我看喬里閣下對?金錢、女人什么的都不是很在意，倒是在意那些?草藥跟美?食，他跟別的教會老爺不太一樣，當然了，我也更?喜歡他這?樣的雇主。”

    “也是，我也沒見過會有老爺平時?就給名下的農奴、依附農吃那么好的伙食的，還隔幾天就有雞蛋吃。就夏收的時?候，他甚至還讓我叫人在食堂殺了一只雞來燉粥，好給大家補身體?！敝x麗爾嘖嘖稱奇，“你聽聽，就一個夏收的活兒就殺了一只雞給農夫們吃了補身體?！?/br>
    就是自由民平時?哪個不是麥粥拌著?野菜，就是豆粥拌著?麥皮，再配點?卷心菜跟萵苣就算是一頓不錯的伙食了，而大荒地的伙食標準別說是依附農跟農奴，連自由民看見了都會羨慕得不行。

    “也是，記得我們以前的領主老爺在秋耕的時?候，頂多?就多?給農奴一勺混著?麥皮的黑麥粥而已?！卑矕|尼想想也覺得喬里閣下仁慈得讓人奇怪，但轉而又道：“不過，對?我們來說，有這?樣一位仁慈大方，對?下屬體恤的雇主反而更?好一些?，總好過遇到那些?對?下苛刻的領主。”

    謝麗爾想了想，也點?頭，“也是，給喬里老爺干活確實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