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誰說不是呢?！贝笮l(wèi)想想也是這樣，要是村里實?在找不到落葉枯草，大不了?明天他就帶著孩子們?nèi)ド掷镎液昧?，不管怎么說自己也是威爾普村的柴火伴，論找枯草落葉，還能有誰能比自己更熟悉森林？

    布朗按照約定去給大衛(wèi)指導(dǎo)堆肥坑什么弄，“唔，你?家的堆肥坑也挖在菜地里，看起來形狀正好，別忘了?準(zhǔn)備一張草席給它蓋上，奧爾老爺說了?，堆肥料要不冷不熱才正好，還要時?不時?看看堆肥坑是不是熱了?冷了?，熱了?就掀開草席給它透氣?，冷了?就丟點糞肥給它產(chǎn)熱……”

    布朗指著一個半舊的木桶，“木桶就放在靠近畜牲角的角落邊吧，還要準(zhǔn)備一個蓋子，別讓它把?好東西散掉?！比?后他又指了?指火塘旁邊的草木灰，“記得以?后每天晚上都把?草木灰倒進(jìn)?木桶里孵糞肥，等第二?天就把?木桶領(lǐng)出去曬曬太陽……再把?它倒進(jìn)?土坑里跟落葉一起堆肥?！?/br>
    奧爾老爺可是說過了?，人糞處理過后也能跟牛糞、羊糞一樣給份地添肥力，所以?他們以?后就不要在外面隨便找個草叢就方便了?，搭不起小木棚做“方便之屋”的，就在家里準(zhǔn)備一個方便木桶。

    “好的，我記下?！贝笮l(wèi)點點頭，“草席和木桶蓋子，明天我就去買回來?！?/br>
    “那接下來就教你?們怎么按比例堆肥，嗯，就先拿羊糞先示范一下好了?……”

    相?似的情?景也在許多間木屋內(nèi)上演。

    而這邊木屋內(nèi)，忙著給木桶加草木灰的妻子問阿爾瓦：“加到這里夠了?嗎？”

    阿爾瓦看了?看草木灰的確淺淺地蓋住了?糞便，遲疑地說：“應(yīng)該差不多了?，我那天聽奧爾老爺說就是稍稍蓋住一層就好。”

    跟其?他人今天才學(xué)會?堆肥方法不一樣的是，阿爾瓦是因為春耕的時?候就跟著偷偷學(xué)過了?這個堆肥方法（頂多就是沒有老奧爾這次說得詳細(xì)），所以?這次夏收，他家的份地也多收獲了?不少麥子，并且他前些天還成?功地跟好友一起把?多余的麥子給藏起來了?。

    想到這里，阿爾瓦臉上不自覺浮出笑意，然?后提醒妻子，“對了?，蘇西，你?第二?天別忘了?把?木桶拎出去給太陽曬一曬，奧爾老爺說了?，曬太陽就是要給它消消毒，把?臟東西都曬死?！?/br>
    而中世紀(jì)這里之所以?沒有用人糞施肥的傳統(tǒng)，就是大家都覺得直接從動植物、或土地中得到的肥料，是沒有被人污染過的肥料，是屬于有益處的肥料，而人糞是因為它含有源自于人類的廢物，所以?一向不招大家待見?。

    而喬里為了?讓父親接受人糞堆肥就編了?這個只要曬太陽就能把?被人污染過的廢物消毒滅菌的說法。

    “你?放心吧，這可是能讓麥子豐收的大事兒，我肯定不會?忘記的。”蘇西輕輕地回答道。

    ……

    就在村民們熱火朝天地進(jìn)?行著廁所改建或是準(zhǔn)備“方便之桶”的時?候，大荒地的草藥地這邊卻有幾株草藥長出了?奇怪的黃色豆子。

    “奧爾老爺，安東尼莊頭，你?們看，我們都是一直按著喬里老爺說的方法來照顧這些草藥……”被教會?派過來學(xué)習(xí)草藥種植的農(nóng)奴有些惶恐地說道：“最開始的時?候，這壟草藥也跟別的沒有什么不同，但是慢慢地，它們開始結(jié)出像豆子一樣的綠色豆莢，豆莢上還有密密麻麻的白色小毛。這幾天我過來看它們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好幾株草藥的葉子都被曬干了?，豆莢也像是被曬得黃黃的，用手輕輕一碰就掉出一串黃黃的、就像是蠶豆那樣的豆子?！?/br>
    他當(dāng)時?一看還以?為是喬里老爺不小心混進(jìn)?了?豆苗到草藥植株里，但仔細(xì)看看，這種黃黃的豆子又跟豌豆、蠶豆、扁豆都長得不太一樣，它要更飽滿一些，加上自己也偷偷嘗了?一顆掉在地上的豆粒，的確跟他吃過的豆子味道都不一樣。

    “遠(yuǎn)遠(yuǎn)地看是有點像豆子，不過仔細(xì)看又不像是豌豆和扁豆?！?/br>
    老奧爾也是種地的老把?式了?，豌豆、扁豆和蠶豆的樣子以?及它們的植株、葉子長什么樣子，讓他閉著眼睛都能辨別得出來，但是眼前這壟植株，尤其?是這幾株帶著黃色豆莢的植株，卻讓他感到十分眼生。

    安東尼莊頭觀察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也沒有見?過這種會?長著毛的豆莢，會?不會?是新的豆子種類？”

    他仔細(xì)觀察了?，這種長著濃毛的豆莢，沒曬干之前是綠色的，曬干了?是黃色，而且里面的豆子是長圓形的，這跟豌豆的又圓又綠不一樣；可扁豆的豆莢也是扁扁的，更不長毛；蠶豆的豆莢也是不長毛的，而且它的豆子是又大又長。

    “要不請喬里回來看看？”老奧爾遲疑地說道：“他去艾肯村也有一段日子了?，現(xiàn)在草藥地長出了?奇怪的豆子，或許讓喬里回來看看，他能認(rèn)出這是什么東西？”

    第180章 黃豆

    “這張草紙就做得不怎么好，你們都?看看，這上面的紙料都?沒有磨碎，現(xiàn)在曬干了紙張，很多草屑就附在這邊，弄得紙張的左右厚度不一樣，摸上去也很粗糙，這樣的紙張根本寫不了字……”喬里在曬場上逐一檢查工人們制作的紙張，點評道：“這邊、還有那邊的幾張看起來還可以，紙料碾得稀碎均勻，所以等曬干了紙張就會顯得不薄不厚，摸起來手?感?剛剛正好……”

    “很抱歉喬里老?爺，我們下次會好好改進(jìn)的?！?/br>
    “是啊，老?爺，我們一定會按照你說的方法好好干的，請再?給我們一些機會??！?/br>
    “喬里老?爺，我們都?會?好好記住你的話?！惫と藗兣τ浵聠汤镎f的訣竅，紛紛向他保證：“您放心，我們肯定會用心跟您學(xué)手藝，好好干活的。”

    這些天，眼看造紙工坊的各個車間都?蓋得差不多了了，喬里就先抽了一部分人手?出來，讓他們先跟著自己學(xué)造紙技術(shù)。

    他們這幾天都?是拿艾肯村莊的領(lǐng)主公地里已經(jīng)曬干的麥秸和枯草來練手?的，練手?的同?時正好看看工坊的設(shè)計合不合理，有沒有需要改進(jìn)?的地方。

    造紙工坊和印刷工坊因為要技術(shù)保密，所以都?是四合院結(jié)構(gòu)，東南西北每個方向都?用?木頭和泥磚搭了房間做車間，切料、碾料、煮料……各個工序分屬不同?車間內(nèi)進(jìn)?行?，而中間露天的院子就是用?來曬紙張的，院子周圍都?壘了高高的圍墻，還安排了幾個記性不錯、上了年紀(jì)的男農(nóng)夫負(fù)責(zé)看門，進(jìn)?出的工人都?得佩戴木制的工作證。

    就在造紙工坊這邊干得熱火朝天的時后，老?奧爾架著牛車來到了艾肯村莊。

    工坊這邊守門的老?大爺比奧爾.卡倫還年邁，不過記性卻不錯，知道奧爾是喬里老?爺?shù)母赣H，對旁邊的一個同?伙說了一聲?，就連忙給老?奧爾帶路去里面找喬里。

    “父親，”喬里忽然看見老?奧爾，有些驚訝，“你怎么?來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兒了？”

    “不是的，喬里?！崩?奧爾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對他笑笑，說道：“家里都?很好，我來找你是因為草藥地的事兒?！?/br>
    “草藥地？”最?近的事情有點多，喬里一時之間也顧不上大荒地的草藥了，見周圍人多口雜，他跟大家說了一聲?，讓他們繼續(xù)聯(lián)系手?藝，就特地帶著老?奧爾到工坊外面走走，順便向他了解一下草藥地到底出什么?狀況了。

    老?奧爾跟兒子走在小徑上，小徑的兩邊是光禿禿、露著灰色泥土的麥田，麥田邊是長滿青草的田埂，不遠(yuǎn)處這是點綴著枯葉的樹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新?的味道。

    “我來的時候，村里很多人都?忙著堆肥……是照顧草藥地的農(nóng)奴們發(fā)現(xiàn)了黃色的豆子，然后跑過來告訴了我和安東尼。”老?奧爾一邊走，一邊告訴喬里威爾普村莊最?近發(fā)生的大小事兒，就連他妻子希爾的表親、前小姑子上門借錢糧的事情也說出來。

    “長濃密刺毛的豆莢？還有黃色的豆子？”喬里恍然大悟，那不就是毛豆跟黃豆嗎？

    把毛豆曬干了就是黃豆啊，他當(dāng)初假裝在森林移植草藥的時候，的確是把黃豆苗也給偷偷混進(jìn)?草藥里，算算時間，那批黃豆的確是該成熟了。

    “是的，雖然那些長刺毛的豆莢里面也有豆子，可是我也沒有見過會?長刺毛的豆莢?！崩?奧爾問兒子，“喬里，你知道那是什么?草藥嗎？”

    喬里搖搖頭，“那是我在森林里找的新?植株，覺得可能?是草藥才移植回來的，它會?不會?真是我們都?沒有見過的新?豆子，就跟新?糧食那樣？”

    “說不準(zhǔn)那真是新?豆子。”老?奧爾想想，也有些遲疑地說：“我們平時種的只有豌豆、蠶豆這幾種豆子，聽說在別的村莊，還有長著長條溜須、味道苦澀的野豆子?！?/br>
    父子倆一邊說著話，一邊漸漸走到村莊的聚居點，那里有許多村民正熱火朝天地建造工人宿舍和農(nóng)夫屋舍，這兒鋪好了屋頂，那兒開始壘墻，由泥磚和石頭建造的一間間簡陋屋舍錯落有致的佇立在空地之上，屋舍與?屋舍之間的小徑平鋪豎直，顯得十分干凈利落。

    離宿舍不遠(yuǎn)不近的一塊空地上，也建了兩間挺大的男女廁所，好方便大家日常使用?。

    這要話說回來，喬里剛來到艾肯村莊這里的時候，就覺得自己仿佛剛剛穿越到威爾普村莊——地上都?是隨處可見的糞便污水、要塌不塌的簡陋屋舍、還有衣衫襤褸，滿身臟污的村民們。

    盡管喬里第一天來到這里的時候，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不適應(yīng)的樣子，但他的確差點被這些人的體臭味給熏得腦袋發(fā)昏。

    所以當(dāng)他開始著手?安排人手?基建的時候，第一個安排的工作就是要給大家建兩間公共廁所，并且也準(zhǔn)備等分好宿舍入住時，也準(zhǔn)備在房間里面配備一兩個“方便之桶”，給村民們夜里起身方便使用?，并且還要安排監(jiān)督員定時檢查宿舍衛(wèi)生，他是絕對不想再?看到有人半夜起身在屋里隨地方便，然后拿鏟子往地里一鏟泥土蓋上就完事的事情。

    老?奧爾當(dāng)然不知道喬里當(dāng)時安排基建工作的打算，不過當(dāng)他現(xiàn)在看到這里的村民個個都?在熱火朝天地干著活兒，臉上不再?是一臉的麻木死氣的樣子，他們的身上仿佛在短時間內(nèi)就多了幾分生氣和精神，心里也忽然有些感?慨，“他們身上好像有些不一樣了，看起來都?是好的改變，這可真好啊。喬里，看來你在這里干得很不錯，我真為你感?到驕傲?！?/br>
    喬里也很欣慰他們的改變，對于自己來說，選擇在這里建工坊只是一個舉手?之勞，一箭幾雕的事情，但對于這里村民來說，擺脫了農(nóng)奴身份的枷鎖，還能?學(xué)手?藝，這以后的生活就是天淵之別了。

    所以喬里也只是對父親笑了笑，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輕輕攬起父親的胳膊，見他對這里很感?興趣的樣子，便繼續(xù)帶他在周圍參觀村莊的變化，順便看看村民們現(xiàn)在的生活有什么?改變。

    ……

    等到下工吃飯的鐘聲?響起，從公共食堂那邊飄來的飯菜香味，勾得許多村民們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紛紛沖過去排隊打飯。

    喬里目前并沒有在教堂安排廚娘單獨做飯，而是和管事、莊頭、監(jiān)管員等管理人員在食堂后面的一個小草棚里吃飯，除了主食也是麥粥或者豆粥，就跟這些工人們吃得東西差不多，就菜色而言，他們吃得還是比較豐盛的，rou菜方面不是魚就是rou，以及每天都?有一兩個水煮蛋或者饅頭。

    食堂小草棚現(xiàn)在基本是管理層人員在用?，工人們都?不會?往這里湊，而是自己打了飯菜就找個地方吃，喬里和達(dá)倫、管事他們則三三兩兩分坐在幾張桌子邊就餐。

    因為老?奧爾跟喬里逛完村莊后，他們父子倆中午也過來用?餐，管事、莊頭等人也知老?奧爾的身份，紛紛很熱情地過來跟他打招呼寒暄。

    等吃完了飯，老?奧爾跟見喬里要交代?手?下一些工作事項，便說他先去探望一下愛倫表姐一家，待會?兒再?跟他一起坐車回家。

    因為喬里這次只打算回家待幾天，所以他飯后只是簡單地交代?了大家一些工作安排，就讓他們回去午休。

    不過達(dá)倫留下來沒離開，而是跟喬里報告說，這幾天他帶著警役隊伍在周圍巡邏，在摔土胚的隊伍里，發(fā)現(xiàn)了管事說的那幾個刺頭還是喜歡偷懶，偶爾還會?在監(jiān)管員看不到的地方，威脅一些老?實干活的村民。

    喬里對達(dá)倫說道：“不能?放任這些人在這里惹麻煩，剛好我想讓你帶隊伍去亨里克子爵的領(lǐng)地，去給哈德里閣下送豆瓣醬，你把那幾個不好管教的刺頭也帶過去吧，路上就讓他們好好干點累活兒，吃吃苦頭，免得他們留在這里鬧出什么?麻煩事 ?！?/br>
    這些天以來，艾肯村莊的村民們或許因為自己終于可以擺脫農(nóng)奴身份，所以他們幾乎都?很老?實，也很配合管理人員的指揮干活，不喊苦不喊累，要他們怎么?干活就怎么?干。不過花生堆里也總免不了出現(xiàn)幾個爛殼的，有些戾氣重、習(xí)慣了偷懶欺壓他人的刺頭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變好。

    也正好因為工坊這邊建得差不多了，第一批工人們也開始上手?造紙，那么?喬里也要著手?解決原料供應(yīng)的問題。

    目前他用?的是艾肯村莊領(lǐng)主公地里的麥秸來給工人練手?做造紙原料，但等工坊真正開始生產(chǎn)草紙時，這點兒原料肯是不夠的。

    好在之前商人哈德里.亨里克過來威爾普村莊找他預(yù)定豆瓣醬時，得知他們亨里克家族所在的子爵領(lǐng)地又盛產(chǎn)亞麻，他們兩人早就商定好了，等喬里派隊伍運送豆瓣醬和其他商品過去販賣，亨里克家族那邊也愿意幫忙給他們提供庇護(hù)。

    喬里想要生產(chǎn)讓中世紀(jì)人們習(xí)慣使用?的羽毛筆都?能?書寫?的紙張，亞麻那就是必不可少的原料，就是粗糙一點的麥秸草紙也需要亞麻去中和草紙的粗糲感?。

    亞麻的原料出處已經(jīng)就有了眉目，至于麥秸、樹條和干草之類的原料，那就更簡單了——現(xiàn)在正是秋收過后，幾乎家家戶戶都?有曬干了的牧草和本來用?作燃料或者飼料的麥秸，只要給點好處，就能?讓村民們把麥秸拿出來。

    至于給什么?好處嘛，喬里準(zhǔn)備在教會?的什一稅上打主意，比方說用?麥秸抵稅。

    而教會?損失的那批什一稅，他打算到時換算成同?等價值的錢糧或者草紙，等工坊盈利后，由維持工坊運營的兩成利潤中取出來補上。

    “好的?！边_(dá)倫還是那樣不善言辭，頓了頓，他抬頭看喬里，“一會?兒我就點人手?跟您一起回去？”

    “今天有些晚了，你就安排一些人手?今晚整理自己的行?李，然后叫一個小隊長明天早上再?帶他們一起去威爾普村吧?！弊o(hù)衛(wèi)隊很多人都?已經(jīng)把家當(dāng)搬過來，就不要他們兩頭跑了，不如讓他們今晚在艾肯村莊好好休息，明天再?統(tǒng)一去威爾普村。

    “你先去安排好人手?，下午就跟我和父親一起回去威爾普村?！眴汤镎f道。

    達(dá)倫聽了，心里有些高興，但很克制地點點頭，“好的?！彼D了頓，又問道：“除了豆瓣醬，您還打算讓我們帶什么?東西過去販賣？”得知道商品大概的數(shù)量，他才好安排多少個人手?去護(hù)送這批商品。

    “新?犁、草帽草鞋、羊毛帽，還有泥蛋，這次也是準(zhǔn)備讓你們賣這些東西?！眴汤飳_(dá)倫說道：“豆瓣醬都?賣給了哈德里閣下，我們的新?犁、羊毛帽、泥蛋可以賣給富戶換錢幣和糧食，你是知道這個的，至于草帽草鞋、甚至是糧食、新?犁，你都?可以拿去跟那里的自由民換亞麻原料回來，給工坊造紙?！?/br>
    第181章 珍妮也要學(xué)中醫(yī)

    等到喬里、達(dá)倫和老奧爾趕著車，快走?到威爾普村莊的時候，他們特意拐去草藥地那里摘了好幾株毛豆和一株快被曬干的黃豆回家。

    “喬里哥哥，”珍妮跟其他家人一樣圍在客廳的木桌上，眼睛盯著這兩碗豆子看了又看，“這些豆子能吃嗎？”

    “應(yīng)該能吧，剛剛在大荒地，我聽說負(fù)責(zé)照顧草藥的艾爾也吃過幾顆黃色豆子，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他身上一點不舒服都沒有，我想它應(yīng)該是能吃的?！眴汤锾嶙h道，“不如我們把豆子煮熟了，先喂給小雞吃吃看，親眼驗證會安全一點?！?/br>
    “喬里老爺說得有道理?！边_(dá)倫開口?應(yīng)和。

    “就?這么辦吧?！崩蠆W爾也拍板。

    “那我拿去煮了吧?！眴棠葜鲃诱f道。

    “我也去幫忙。”喬里拿起桌上的一碗毛豆和一碗黃豆，跟著jiejie一起去廚房忙活。

    埃尼奧也說道：“我過去畜生棚抓一只雞過來?！弊詮乃麄儼岬剿暮显豪锞幼。?為喬里不喜歡在新?家附近養(yǎng)雞鴨羊這些家畜，說是動物排出的糞水不干凈，而且味道還很熏人，所以他們家如今都把家畜養(yǎng)在大荒地的一個畜生棚里。

    等卡倫一家忙活一番，直到喬里親自把煮熟的豆子喂給小雞后，大伙兒就?盯著那只小雞觀察，眼見它低頭把碾碎的幾顆豆子都一點點快速啄干凈，過了很長時間，它的精神依舊很好的樣子，大家終于?確定?這新?豆子不管是帶刺的毛豆，還是干燥的黃豆都是能吃的，于?是乎，大伙兒對?這個新?豆子也有了期待。

    “小雞沒事?，能吃?！崩蠆W爾率先捻了幾顆毛豆放進(jìn)嘴里，眨巴眨巴幾下吃了下去，立刻滿意地點點頭，“唔，味道還很好，你們也試試。”

    眾人都很高興地試吃新?豆子，喬里臉上也帶著笑意地試吃了幾顆毛豆和黃豆，心中止不住地感慨：啊，他終于?能吃上黃豆了！既然黃豆被他弄出來了，想想那黃豆醬、豆?jié){、豆腐和豆干還會遠(yuǎn)嗎？

    想到這里，喬里很興奮跟父親提議道：“父親，我看新?豆子味道很不錯，不如我們把豆子都留下來做種子，這回秋耕，家里就?少?種點豌豆，多種一點這些新?豆子？”艾肯村莊那邊，他肯定?也是要多帶點黃豆過去種的。

    老奧爾沉吟了一下，說：“唔，這樣啊，好吧，反正家里現(xiàn)在也不缺豌豆了，就?按你說的辦吧。”草席草帽草鞋、還有泥蛋、豆醬都能給家里換回來不少?豌豆麥子之類的糧食，家里現(xiàn)在就?是不種豌豆了，也完全不會少?了豌豆的進(jìn)項，既然喬里想要種新?豆子，那為什?么不答應(yīng)他呢。

    之后的幾天，喬里先是和達(dá)倫帶著護(hù)衛(wèi)隊去忙活備貨、運貨去亨里子爵領(lǐng)地的事?情，等把隊伍送走?，他又去說服了約書亞牧師答應(yīng)麥秸抵稅的交易，然后他就?把消息透露給老奧爾讓他在村里宣傳出去，這才有時間親自過去大荒地看看。

    春天那會兒，喬里讓農(nóng)奴們在大荒地開荒，弄了一大片草藥地出來，然后漚肥、施肥、種草藥……除了他在中世?紀(jì)森林里找到的鼠尾草、防風(fēng)草、薄荷之外，他還在空間里拿了不少?中草藥混進(jìn)去，其中，甘草、板藍(lán)根、菊花、半夏、黃芪、金銀花、柴胡等常見且能在一兩年內(nèi)成熟的中草藥是拿得最多的。

    而在這期間，其實也有很多村民去森林里尋寶，每當(dāng)他們拿了一些比較不常見的植株過來問他，這是不是草藥的時候，喬里也會替他們認(rèn)真?看一看，如果真?是草藥，他還會跟對?方買下來種在草藥地上，這大大豐富了草藥地的品種。

    如今在草藥地生長著的這些草藥中，草本科的藥草是長得最好的，例如防風(fēng)草、板藍(lán)根、薄荷和菊花等，其次金銀花、甘草、柴胡就?長得慢一點，最后才是白芷、黃芪、藿香、黃連這類草藥。而他這次過來，正好可以收獲這一批一年生的草藥。

    “喬里哥哥，這些花都要采下來嗎？”珍妮許久不見喬里，這幾天只要喬里不阻止，她都是很熱情地黏在喬里身邊，所以這次喬里過來檢查草藥地情況，她也亦步亦趨地跟了過來，還說自己現(xiàn)在吃得多，力氣也大了，也是能幫喬里哥哥的忙的。

    “是的?！眴汤锟凑淠菔掷锏木栈?，囑咐道：“珍妮，你摘的時候要小心一點，手也輕一點，只摘花朵，不要拔花根?！?/br>
    珍妮聽了喬里的話，用力地點點頭，“我記住了，喬里哥哥，你放心吧?！?/br>
    “老師，你放心吧，我們會很小心的。”艾伯特一直留在威爾普村莊教堂，日常主要負(fù)責(zé)照顧、觀察草藥，這次見喬里老師回來，也是一直跟在他身邊學(xué)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