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山被樂檸蹭得心癢，低聲表揚(yáng)：“比我做得好。”

    樂檸收到夸獎耳朵紅了，垂眸去看放在一旁的那卷皮帶。

    他想把牧山的衣擺束進(jìn)褲腰，所以他抬手，輕輕把牧山褲口的拉鏈拉下來一些。

    牧山后背陡然戰(zhàn)栗，他猛抓住樂檸的手，瞇了瞇眼睛。

    第30章 “手粗糙”

    牧山問：“你做什么？”

    樂檸被牢牢捏住手腕，狐疑說：“弄一下衣服呀？”

    牧山仔細(xì)分辨樂檸的表情，發(fā)現(xiàn)樂檸總在這種事上分外膽大，頂著這樣一張清純的臉、一雙清澈的眼，做這種撩撥人的事。

    男人的腰和胯是輕易不能碰的領(lǐng)地，這一點(diǎn)于牧山而言尤甚。

    他從未讓誰靠過這么近、從未給過誰這樣親密的權(quán)限——所以他才從未親身體驗(yàn)過，有些碰觸蜻蜓點(diǎn)水，卻是可以讓人膚血guntang、將人理智燒成飛灰的。

    他全然忘記自己當(dāng)初是怎么滿口嘲弄，說著“對著男人起不來”之類的話。

    現(xiàn)下樂檸光是挨他衣料，拉鏈滑動的細(xì)小動靜都像直接碾磨在他神經(jīng)上，讓他心癢難耐。

    牧山向來習(xí)慣隨心所欲，他下意識逼近一步：“你是要弄一下衣服，還是弄一下別的？”

    牧山突然靠近，樂檸手被牽制，就懵了，只顧解釋：“您讓我?guī)湍嚨摹r衣塞進(jìn)去，才好試皮帶呀？”

    牧山點(diǎn)頭，覺得這借口也合理，又松開樂檸：“行，弄吧?！?/br>
    樂檸更不知所謂，他將信將疑，手環(huán)到牧山后腰，整理牧山背后的衣擺，兩只手又經(jīng)過腰側(cè)，捋到前面來……

    樂檸突兀地碰到什么半硬的，指尖就驀地蜷縮，整個人燒起來：“小、小……”

    牧山輕一揚(yáng)眉：“??？”

    “小牧先生！”樂檸像渾身毛都炸起來的小動物，趕緊去推牧山前襟，“您怎么……”

    樂檸把手送上門，牧山就來者不拒輕握住。不知為什么，他忽然很想吻樂檸的手指，但他不確定這種舉動會不會太過于親昵溫存，不適合他們當(dāng)下的關(guān)系，所以他僅僅是埋頭，用下巴蹭蹭樂檸凸出的指關(guān)節(jié)：“討厭嗎？”

    牧山想，如果樂檸討厭，那在他這里，樂檸是可以不用做的，他會讓樂檸的意愿優(yōu)先于他的一己私欲。

    但樂檸眼底迷茫一瞬，偏偏搖頭：“不討厭……您……我都不討厭?！?/br>
    牧山怔然，很不想承認(rèn)此刻彌漫在他心間的感情，是前所未有的喜悅。

    樂檸起先嚇到了，他能意識到牧山的反應(yīng)代表什么，他本以為循序漸進(jìn)，離這一天還有很遠(yuǎn)，但牧山不知道突然一下怎么回事，他不明就里，赧然的同時，又能感受到牧山在這種時候好像也對他寬容和溫柔。

    他討厭嗎？他不討厭，即使這樣他也不討厭。

    牧山親了他的手，他沒有料到。

    他這只手寫廢過許多支筆、做過許多粗活，在不同位置有厚薄不一的繭。他一向都是為了未來的生活和當(dāng)下的生計(jì)在用盡全力，因此他更不擅長這樣輕的動作——他觸碰過最柔軟的東西，就是牧山薄而溫?zé)岬淖齑搅恕?/br>
    當(dāng)牧山低下頭看他時，好像是很專注的，仿佛擁有那般寬廣世界的牧山，也會在某個時刻，只想要他一個人似的。

    樂檸指尖微顫，試探地輕撫牧山嘴角……

    牧山卻誤以為樂檸希望他能給予一個親吻。

    那好吧，牧山想。

    他低頭蹭過樂檸鼻尖，屏了呼吸吻在樂檸唇角，用最薄的唇間皮膚，去探知樂檸想不想要張開嘴巴。

    樂檸像受到鼓舞和蠱惑，暈頭轉(zhuǎn)向地下意識接納，又無知者無畏，勇敢去碰牧山。

    牧山嘗夠甜頭，弓起背，整張臉埋進(jìn)樂檸頸窩，樂檸下巴架在牧山肩窩，沒辦法低頭看見什么，舉止間滑稽得像盲人摸象，總感覺手里東西沈甸甸，和自己的不一樣。

    樂檸聽見牧山嘶聲，趕緊住手，訥訥：“對、對不起……我的手太粗糙……是不是有一點(diǎn)疼？”

    牧山居然一反常態(tài)很是坦率，聲音比平時更加懶散低?。骸澳闶执植冢也鸥娣?。”

    樂檸：“！”

    ……

    樂檸洗手的時候人還在發(fā)愣。

    怪不得好多老師還有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都說孩子上了大學(xué)之后都會變樣——他這才上幾天大學(xué)！就做出這么荒唐的事呀！

    樂檸心虛地瞄了一眼自個兒的褲子。

    還好牧山今天沒有對他做什么，不然他真不一定能受得住，以后面對牧山時就不止是不好意思，得是無地自容了。

    而牧山還抱臂站在衣帽間里，簡單收拾完，又像個人了。

    他瞥瞥垂在身前的領(lǐng)帶，和放在一旁仍是一卷的皮帶，有點(diǎn)理解了富家子弟們干什么老是尋歡作樂。

    “開了這個口子，”牧山嘆口氣，喃喃自語，“以后有我忍的……”

    樂檸現(xiàn)在退了燒，但畢竟還很疲憊，又和牧山這樣一鬧，人就開始打瞌睡——

    但樂檸是窩在沙發(fā)上，被牧山拿毯子裹成一個卷兒，抱在懷里睡的。

    樂檸說他有光、有聲音都可以睡得著，一定要讓牧山把電影放著，來證明自己真的可以好眠。

    牧山氣笑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將就誰，就隨樂檸開心，找了個電影看，但把電影聲音開得很小，也拉了客廳窗簾，充當(dāng)樂檸的人型床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