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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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矜年閉著眼睛,聲音沙啞曖昧:“嗯…” 睫毛顫了顫,眼角搖搖欲墜的淚珠一滴兩滴地墜落在枕邊,看起來破碎可憐。 顧硯掌心的溫度被汲取得所剩無幾。 他搓了搓沈矜年的雙手,摩擦出一點(diǎn)熱量。 但是根本不足以抵抗沈矜年體內(nèi)接連不斷滋生出來的冰寒。 沈矜年艱難地張開嘴巴呼吸:“顧硯…” 顧硯連忙抬頭,看沈矜年正一本正經(jīng)地直勾勾凝視著他,目光深沉熾熱:“嗯?” “謝謝你,送我,來醫(yī)院?!?/br> 顧硯看他清醒了許多,攥著沈矜年的手不動聲色地退縮半分:“嗯,不客氣。” “但是我,好冷?!?/br> 冷得他都忍不住渾身顫抖,好像要凍死在夏至的節(jié)氣里。 “我?guī)湍憬嗅t(yī)生來嗎?”顧硯問。 沈矜年搖搖腦袋,只重復(fù)一句話:“我好冷…” “等燒退了就好了。”顧硯安撫道,“我去給你買發(fā)熱貼,好嗎?” 沈矜年只覺得自已已經(jīng)快要凍死了。 顧硯一來一回,再見到的就是自已的冰冷的尸體。 他委屈地攥住被子:“我冷…” 顧硯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辦,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下樓去買發(fā)熱貼。 只是他剛站起身來,自已的手指突然被一個冰涼的掌心緊緊攥住,限制了他的行動。 沈矜年一雙清澈鹿眸里盈著滿滿的淚珠,整個人神智不清,頗為委屈地控訴他:“你就,不能抱抱我嗎…” 第47章 抱我 顧硯又不得已坐回椅子上。 摸著沈矜年的額角,手下的肌膚還是有些燙,但是完全不至于達(dá)到他上午感受到的程度。 怎么會迷糊成這樣呢。 沈矜年依舊緊緊攥著他的手腕不松開,生怕一不留神男人就溜出了病房,離開自已。 “冷…”沈矜年露出來的手臂乍然接觸空氣,冷得顫抖,“你要抱我嗎…” 顧硯張了張唇瓣,沉滯在嗓子里生澀言詞一句都沒有說出來。 顧硯想告訴沈矜年,這個要求是給他自已平添煩惱。 但是看到沈矜年現(xiàn)在一臉期待,眨巴著眼睛掉眼淚的狀態(tài)。 …估計他也聽不明白。 顧硯思索片刻,還是解開了自已的外套扣子。 起身坐到沈矜年的病床上。 顧硯將沈矜年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裹在被子里,裹得一絲不茍活像卷了一個厚厚的春卷,把他連人帶被子一起橫抱著摟在懷里。 謹(jǐn)慎地和沈矜年保持安全距離。 顧硯壓著聲音,輕聲叮囑:“你不舒服的話,及時和我說?!?/br> 沈矜年感覺自已被拘禁了一樣,被顧硯裹在被子里,渾身不能動彈。 瞬間擰起眉心,委屈地訴苦:“不是這樣抱的…” 誰家好人這樣抱啊。 顧硯是不是笨蛋啊。 沈矜年即便生著病沒有理智,但是并不妨礙他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顧硯。 “你進(jìn)來,抱著我?!?/br> 怕顧硯不明白,又補(bǔ)上一句解釋道,“在被子里面來抱我,可以嗎?” 生病的沈矜年乖得不行。 像他小時候偷偷養(yǎng)過的一只小白貓。 顧硯的心仿佛被輕飄飄的小羽毛撓了一下。 沈矜年一時間沒等到顧硯的回應(yīng),心里有些急。 他掙扎著從顧硯懷里坐起來,披著柔軟的被子,直接跨坐到顧硯的雙腿上,然后用懷里的被子裹住他們兩個人。 顧硯的肌膚和他僅僅隔著兩層單薄布料,溫度很快就傳遞到自已的身上。 “唔…”沈矜年長出一口氣。 男人小腹處突然騰起一團(tuán)烈火。 一時間分不清是發(fā)燒的沈矜年更熱,還是分不清是自已的身體更熱。 他聲音瞬間喑?。骸澳恪?/br> 沈矜年滿足地瞇起眼睛,手臂攥住被角環(huán)住顧硯的肩膀,整個人嚴(yán)絲合縫貼在顧硯身上,將下巴搭在他的肩頭。 很暖和。 很喜歡。 沈矜年用臉頰蹭了蹭顧硯的脖頸,呼出的熱氣全都噴灑在男人耳根:“你可以…給我一點(diǎn)信息素嗎?” 他們兩個契合度很高。 信息素也能穩(wěn)定生病帶來的痛楚。 顧硯耳根通紅,聽沈矜年的話,小心翼翼地釋放出一些安撫信息素:“可以嗎?” 沈矜年正好趴在顧硯的懷里,顧硯的enigma腺體就在眼前。 濃郁的雪松味信息素清凜幽香,縈繞在鼻尖,籠罩著他整個身體。 沈矜年只覺得心里平靜了不少:“還想要,更多些。” 但是顧硯只放出來一點(diǎn)點(diǎn)。 氣得沈矜年把腦袋埋進(jìn)顧硯懷里,堵住鼻子屏住呼吸,索性一點(diǎn)都不聞了:“小氣。” “你還病著,一會醫(yī)生護(hù)土?xí)M(jìn)來檢查身體。”顧硯耐心地和他講道理,“我們不好在公共區(qū)域釋放太多信息素?!?/br> 即便他們住的是單間病房。 沈矜年能承受enigma的信息素,是因?yàn)樗麄儍蓚€之間契合度高。 但是對于陌生人來說可未必如此。 只要是高階信息素,不論成分如何意圖如何,都會給普通人帶來壓迫造成身體不適。 “奧…”沈矜年不是那么不講道理的人。 顧硯不給他信息素,他就只能節(jié)約一點(diǎn),小心翼翼地聞著房間里僅剩的雪松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