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母(穿書)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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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楚源偏又關(guān)心起她的病來,“朕聽說你受了驚嚇,至今仍未復(fù)原?” 連喬心中一凜,可不能讓皇帝瞧出她在裝病,遂悄悄絞著手絹,努力掙得臉色泛白,“楊太醫(yī)說了,恐怕還得一段日子才能痊愈?!?/br> 楚源點點頭,又探詢的問道:“究竟是如何嚇病的?朕隱約聽說,那夜你仿佛瞧見了什么?” 長長的羽睫垂落下來,在雪白的臉上覆蓋出一片陰影,連喬將聲音壓得更低,“不過是……一只野貓而已。” 皇帝不會無緣無故發(fā)問,必然是后宮起了風(fēng)波,她不能讓皇帝疑心到她身上,才選擇用事實掩蓋“真相”。 她這一招賭對了。其實來之前,楚源就風(fēng)聞后宮流言四起,有說賊人夜入的,也有說宮女太監(jiān)們聚眾賭博的,更有甚者,甚至說出嬪妃與人私會偷情這樣的話來。 怪只怪宮里人太多,隨便一件小事都能發(fā)展成滔天巨浪。 楚源來之前本來疑心,是這位新入宮的連美人興風(fēng)作浪,可是見了她這副膽怯老實的模樣,任誰也不得不動搖。雖然膽怯,卻也不傻,知道顧全宮中體面。 愚蠢的女人不討人喜歡,太聰明的女人又會遭人忌憚,這樣不功不過倒是正好。連喬本意是想表現(xiàn)中庸,卻不料皇帝已將她列入待考察的范疇。 楚源這般想著,不免又看她兩眼。只見雖是夏日,她身上的衣衫仍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點風(fēng)光也不曾露出,便詫異道:“你很畏冷?” 連喬不好意思的回答:“臣妾一向體虛,加之這幾天夜里仍有些涼風(fēng),還是得擋擋寒氣?!?/br> 她希望皇帝聽了這句話,可以打消讓她生孩子的念頭——她這副身體本就不適宜生育。 說著,又別過頭輕輕咳了一聲,眼皮也耷拉下來,顯出困頓的模樣。 楚源有些抱歉的說道:“卻是朕打擾你休息了,也罷,你且歇著,朕改日再來看你。” 連喬忙起身送他。 到了殿外,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崔眉忙迎上來,手里提著一盞雕花燈籠,為皇帝照亮前行的路。 楚源沖她點頭道:“快進(jìn)去吧,別吹了風(fēng)?!?/br> 連喬感激的屈膝施了一禮,旋身進(jìn)入內(nèi)室。 楚源這才循著那條松石徑往回走,崔眉湊趣笑道:“陛下來既來了,為何不干脆留下過夜?” 楚源眉間淡淡,“連美人抱恙在身,朕何必吵著她?” 崔眉又嘖嘖道:“這連美人卻也沒將陛下留下?!?/br> 區(qū)區(qū)一點驚悸而已,又不是不能侍寢,連氏卻將好好的機會往外推,真不知她是太糊涂還是太老實。 楚源瞥了他一眼,冷聲道:“欲擒故縱而已,何必介懷?!边@樣的手段雖然少見,卻也不是沒有。 連家送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進(jìn)宮,總不會讓她白白在宮中老死,必然還留有后手。 想到此處,楚源問近侍道:“朕冊封連氏為正五品美人,承恩侯那邊有何動靜?” 崔眉忙道:“據(jù)聞連大人有意上疏相問,卻被他底下那幫門生清客給勸住了?!?/br> 楚源哼了一聲,“他還算聰明?!?/br> * 皇帝走了,連喬干脆倒到床上,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干了似的。 對付皇帝還真是吃力,又要應(yīng)對得宜,不能觸怒了他;言語也不可太輕佻了,萬一勾起他的“性致”,倒霉的還是自己。 每說一句話,都得事前在心里轉(zhuǎn)一千個彎,這樣比做數(shù)學(xué)題還麻煩。 當(dāng)然經(jīng)過今天的初遇,她還是有一定收獲的,至少對皇帝的性格有了大致的了解,不再局限于書中的只言片語。 據(jù)她看來,成康帝楚源勉強算得一個性情溫和的人,至于是裝出來的,還是本性如此,就不得而知了。但不論如何,只要她老老實實安分守己,不故意生事,安心熬到他死還是有可能的,總比道光帝那樣動不動給嬪妃降位的蛇精病強。 只是要皇帝一輩子不碰她身,這件事卻千難萬難。 連喬正愁眉緊鎖,紫玉那丫頭又開始叩門了,連喬心里清楚,等她一進(jìn)來,一定又會絮叨皇帝為何不留宿的事,為了避免麻煩,連喬干脆不予理會。 楚源,楚源,皇帝這名字起得還真是杰克蘇呀!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莫非這后宮女子乃至天下萬民,都得仰仗皇帝的雨露滋潤而生么? 想想都覺得惡心。 第二日連喬如常去長樂宮向穆皇貴妃請安,誰知就見座上常婕妤笑吟吟的問道:“連美人,聽聞陛下昨夜宿在了你宮里?” 連喬一聽便皺起了眉,這個常婕妤也忒嘴快,好像生活中除了斗嘴就沒旁的樂趣似的。 她矜持的應(yīng)道:“陛下只是順道經(jīng)過怡元殿,略坐坐便走了?!?/br> 常婕妤用團扇捂著嘴,咯咯笑起來,“連meimei真會睜眼說瞎話,陛下昨夜并未召哪位姊妹侍寢,怎會是順道?明明是特意去看望meimei才對?!?/br> 她這話讓連喬自己都吃了一驚,她又掌握不了皇帝的行蹤,還以為皇帝真是路過呢,原來還說了假話么? 看樣子皇帝對連家的重視,比她想象中還要深。連喬心中,那股危機感漸漸升上來。 穆皇貴妃察言觀色,笑道:“常婕妤你誤會了,皇上昨夜在怡元殿只待了三刻鐘便離去,并非你想的那般?!?/br> 嬪妃某夜侍寢都會由敬事房朱筆記下,以便有了身孕容易查證。穆皇貴妃統(tǒng)領(lǐng)后宮,自然有權(quán)利查看敬事房的記檔,也就知道連喬是否承寵了。 作者有話說: 女主現(xiàn)在還處于消極避世階段,保命第一,侍寢什么的,嗯,一邊去吧~(ノ`Д)ノ 第4章 不解 穆氏也未見得真心替連喬解圍,因為她這話一出來,在座諸妃個個都偷笑起來。 皇帝親身探視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個連美人腦子被驢踢了不成,這樣的機會都不懂得把握? 果然是徒有其表。 常婕妤更是忍俊不禁,一雙美目飄來飄去,只差黏到連喬身上,“皇上果然憐惜meimei,體諒你身子未愈呢!” 連喬聽了咧起嘴角,仿佛以為對方是在奉承。 她情愿這些女人將她想得蠢一點,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不會構(gòu)成威脅。 皇貴妃穆氏看在眼里,心底那點疑心又去了幾分。還以為這個連氏受挫之后學(xué)聰明了,不想腦子還是這般膚淺——這樣的人,當(dāng)然想不出裝病的主意。 她笑吟吟的看著座下道:“皇上這個月少來后宮,諸位meimei都清閑了不少,可是也需勤守女德,本著克己復(fù)禮之道,畢竟大家同為宮中姐妹,自當(dāng)彼此和睦,別讓陛下看了笑話?!?/br> 這話分明指責(zé)常婕妤多言,常婕妤也不太笨,聽了立刻噤聲,于是長樂宮重回其樂融融的氣氛。 連喬請完安回來,忍不住便嘆了一口氣,宮里的生活真是乏味得很,宮里的人也很難纏,一句句綿里藏針,照這樣下去,想平安老死也很不容易呢。 兩個丫頭就不像她這般心態(tài)平和,綠珠一進(jìn)門臉上就氣鼓鼓的,“她們把主子當(dāng)什么了?這樣拿來取笑。不就是沒留皇上過夜嗎,可她們之中,有的連皇上的面都沒見過呢!” 紫玉畢竟年長幾歲,穩(wěn)重一些,忙捂著她的嘴道:“你小點聲!主子心里已經(jīng)夠難過的了,你還嚷嚷,是存心要主子尋死才好過么?” 連喬在里屋聽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紫玉這丫頭還真會設(shè)身處地替人著想,打量她離了皇帝就不能活嗎? 其實紫玉等人的想法也能理解,主子風(fēng)光了,奴才們的日子才能過得滋潤。連喬有些抱歉的想著,可憐這些跟著她的丫頭,恐怕永無出頭之日了。 都說是藥三分毒,連喬養(yǎng)病的這些日子,楊漣送來的那些丸藥她都一頓不落的吃著,說不定吃著吃著,假病就變成了真病,這樣對她更有好處。 可惜楊漣開來的都是些溫補之藥,除了讓她多長幾斤rou外,并沒太多副作用。 那晚與皇帝簡單交談后分別,連喬原以為他不會再來:一個神色木訥、言語乏味的女人有何動人之處呢? 可惜皇帝的心思最難猜,往往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人一悶棍——才離開的第二晚,他又帶著那老奴崔眉過來了,崔眉手里還抱著一摞書,氣喘吁吁的。 因他事前未著人通傳,連喬便恰到好處的做出要就寢的模樣,潦草打了個呵欠,忽一眼瞥見皇帝,神色頓時變得驚惶。 她匆匆行禮下去,“臣妾失儀,還請陛下恕罪?!?/br> 楚源溫聲看著她,“無妨,是朕來得突然,不干你事?!?/br> 他打量著眼前亭亭如玉的女子,只見連喬身著素白寢衣,袖口上繡著淡黃的雛菊紋樣,蜿蜒生姿。 寢衣也是連喬著意挑選過的,上面的盤扣系得嚴(yán)絲合縫,壓根看不到胸前丘壑。 楚源心底驀地有幾許失望,這個連氏雖懂得欲擒故縱,為人畢竟稚嫩了些,須知半遮半掩才是最大的誘惑,她卻只顧遮著了。 連喬見他目光在自己胸前流連,焉能猜不出他想的什么,心底暗暗罵了一句:男人果真都是好色的動物,憑他裝得多正經(jīng)也不例外。 在外邊久站也不像話,楚源上前一步進(jìn)殿,“你且去歇著吧,朕隨意坐坐就走。” 說著,他毫不客氣的邁開兩條長腿,坐到窗邊太師椅上,就著桌上那盞紗質(zhì)宮燈,竟真?zhèn)€看起書來——崔眉手里抱著的,仿佛是些古代典籍的集注,想不到皇帝還這樣勤學(xué)。 連喬一時拿不定他打的什么主意,皇帝讓她歇著,她總不能真就去睡,還是得做做樣子。連喬便站在他身旁,稍稍退開幾步,免得擋住光線,又可以隨時伺候。 楚源看了她一眼,“你身子不好,先去休息吧,不必理會朕?!?/br> 這一句就有些命令的口吻了,連喬心下一緊,想皇帝的脾氣還真是反復(fù)無常。 當(dāng)然最好還是照做,連喬福了福身,自顧自往床上躺下。屋里多了個男人,畢竟不容易睡著,連喬便在腦子里數(shù)羊,數(shù)著數(shù)著,皇帝楚源的臉也變成了一只滑稽的綿羊,她便漸漸地睡熟了——連日來精神緊繃,這具身體也覺得倦怠。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屋內(nèi)靜寂無聲,只聽得外邊院里的蟲聲與蛙鳴,一聲聲撕破夏夜的幽寂。 楚源翻書很快,還不到兩個時辰,一本厚厚的古籍已被他看了大半了。他伸了伸腰,信步走到床前,只見那女孩子嬌艷的面容在月光照射下十分恬靜柔和,似乎不帶半點機心。 楚源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方才起身出門去,喚過崔眉來——天色既晚,他也該回去了,明日還得早朝呢。 皇帝一連在怡元殿歇了三宿,連喬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更稀奇的居然什么也沒發(fā)生——這個倒是意料之中,因她很服從皇帝的命令,皇帝讓她睡覺,她也就老實睡覺:皇帝怎說也是個自恃身份的君子,不至于霸王硬上弓侵犯她一個弱女子的。 紫玉等深以為憾,“可惜主子病著不能侍寢,不然這幾日的功夫,足以令美人您一舉懷上龍?zhí)チ??!?/br> 某種程度上,這丫頭是個天生的預(yù)言家:也不知是皇帝的jingzi質(zhì)量太差,還是和別的女人相性不合,書里獨獨只有連美人懷上他的血脈,這可說一件非常悲催的事了,于皇帝如此,于連喬也如此。 只是,連喬不會讓這段情節(jié)變成現(xiàn)實的。 * 皇貴妃穆氏坐在妝臺前,慢慢脫下簪珥,讓滿頭青絲如瀑瀉下,平靜注視著鏡中那個面目端凝的自己。 她身后的莊嬤嬤持著一把烏木鑲銀梳,細(xì)細(xì)梳理那頭柔滑絲發(fā),口中道:“娘娘可聽說了么?陛下這幾日都歇在連美人宮里呢?!?/br> 她是伺候皇貴妃多年的老人了,還做過穆氏幾個月的奶母,情分自是非比尋常。 穆氏面上并無動容,“只是坐坐而已,皇上又沒叫她侍寢?!?/br> 她日日留心敬事房的記檔,就是恐怕哪個女人先于她有了身孕,那樣她的地位就不穩(wěn)當(dāng)了——可惜,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包括她自己,都沒這樣的好運氣。 那莊嬤嬤卻是個見多識廣的,手上停了停,附耳過去道:“娘娘您不知道,沒有侍寢,并不代表沒有承寵,外頭那些奇特的玩法花樣多著呢!萬一這個連氏學(xué)了什么歪門邪法,勾引皇上日日去她那兒,咱們該如何自處呢?” 穆氏聽得臉上通紅,叱道:“嬤嬤,這些污言穢語也是你該說的么?幸虧是當(dāng)著本宮,不然讓外人聽見,還以為本宮御下不嚴(yán),手底下的人個個都這樣下三濫呢!” 莊嬤嬤也自有些臊,忙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奴婢多嘴!娘娘勿惱,仔細(xì)氣壞了身子。” 穆氏頓了頓,“就真如此也不怕,畢竟,皇上是不會讓連氏女生下皇子的?!?/br> 再美的解語花,也只是一朵花而已,倘若結(jié)不了種子,最后只能落得在風(fēng)中凋零。何況,這個連美人恐怕連做解語花的資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