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母(穿書)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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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這秘密被撞破便只有死路一條,所以下手又快又狠,沒一會兒,楊盼兒喉嚨里便咯咯作響,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楚清將手一松,楊盼兒便一灘爛泥似的滑落在地,雙目仍是圓睜著。可憐她尚未明白發(fā)生何事,便已不聲不響的做了枉死冤鬼。 見自己真掐死了人,楚清卻有些慌神,這大概也是頭一遭在他手里出現(xiàn)人命。惶急之下,他只能向淑妃討主意,“咱們該怎么辦?” 孫柔青比他這個軟腳蝦鎮(zhèn)定許多,她盯著地上那具尸身,腦子里漸漸浮現(xiàn)出一個念頭,“我有辦法。”? 第112章 禍事來 御湖里發(fā)現(xiàn)楊賢妃漂浮的尸首,后宮里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連喬接到消息趕往長樂宮時,便看到殿內(nèi)滿滿當當坐了一屋子人,楚源則面色冷然的位于最上首——宮里鬧出人命,穆皇貴妃不敢擅自主張,只得請皇帝來處理。 楊盼兒的尸體躺在木質(zhì)擔架上,靠著進門西側(cè),上頭還覆著一層白布,想必是怕猙獰的死狀嚇著人。 連喬小心的從擔架上跨過,下意識用衣袖掩住鼻子,因為有一股難聞的怪味——如今天寒,尸身應(yīng)該不會腐壞得這樣快,想來是河泥或水藻的味道。 入座之前,連喬先屈身施禮,“臣妾參見陛下、參見皇貴妃?!?/br> 待兩人指示平身后,連喬方端正的坐回原座。 穆氏坐在皇帝身側(cè),身子微微后移,面容肅穆的看著座下,“想必諸位meimei都已得知賢妃遇害之事,陛下與本宮召集你們來此,就是為了找出幕后真兇,看看是誰如此大膽,膽敢在宮內(nèi)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來!” 她目光威嚴的從在座面上掃過,但眾人皆是一副不關(guān)己事的神氣,看不出哪個特殊一些。楊盼兒平日里嘴上不積德,得罪的人不在少數(shù),因而眾人對她并沒有多少好感。就算偶有不安,那也是對于死人天然的恐懼。 連喬悄悄打量眾人,也沒覺得什么異樣,說起來宮中嬪妃雖然時常明爭暗斗,但真正弄死人卻還是少見的,一來為了爭寵不必做到如此地步,二來,在宮里死比活容易,沒人想提早幫對手解脫。 她只對孫柔青的到來略感好奇,一個孕婦也不怕晦氣,還敢往死人地兒鉆。 皇帝緊緊地抿著唇部,皇貴妃自說完方才那段也別無他言,殿內(nèi)的氣氛一時十分沉肅。 眾人皆不敢開口,半晌才見金良人怯怯道:“賢妃娘娘會不會是賞花時自己失腳掉進湖里了?” 她自己也知道這論調(diào)站不住腳,誰會在半夜里跑到御湖邊欣賞荷花,何況如今連荷葉都快枯爛,荷花更加早就落盡了。 不過凡事皆有萬一,也許世上就有些蠢人喜歡犯蠢也說不定。 穆氏嘆道,“若真如此倒好了,可惜宮人們打撈上的尸身上頭,頸子里還有一圈青紫淤痕,可見楊賢妃是被人謀害?!?/br> 嬪妃遇害,也是她這個皇貴妃失職,所以穆氏才需盡快找出真兇,不然皇帝那里都不好交代。 金良人便不說話了,恐怕說多了,還以為是她做賊心虛。 半晌不作聲的孫柔青卻開口了,“要說賢妃meimei平日里與人為善,旁人犯不著害她,反倒是連貴妃常被賢妃挖苦,或許心里一早便存了嫌隙。” 連喬泠泠揚眉,“淑妃此言,是指本宮派人害死賢妃?本宮自認并非這樣心胸狹窄之人,何況要害死人有一千種法子,本宮何必做得這樣明顯?” 孫柔青嬌聲笑道:“嬪妾又沒說是您下的手,貴妃jiejie何必急著對號入座呢?要知害人的法子雖多,但人一生起氣來,可是什么也管不了的。沒準賢妃meimei嘴上不把門,得罪了貴妃,貴妃一時性急才將人害死,倒也不是不可能的?!?/br> 這樣的假設(shè)已然不算厚道。穆氏溫聲說道:“行了,都別爭了,淑妃你懷著身孕辛苦,還是少摻和這些事為好;至于貴妃,淑妃她一向性子燥些,你也無須與她計較?!?/br> 兩人皆款款的起身應(yīng)道,“是。” 楚源往連喬身上掃了一眼,似乎有一線疑惑閃過,旋即重歸平和,“皇貴妃,朕記得那尸身上似乎發(fā)現(xiàn)什么物事,你拿出來,讓眾人瞧瞧?!?/br> 穆氏欠身,示意身后的莊嬤嬤從內(nèi)室取出一個錦盒來,打開一瞧,里頭是一對渾圓精巧的南珠耳鐺,只是不復(fù)從前光澤,上頭沾著些浮萍水草,想必是從湖里撈上來的證物,宮人們才不敢揩拭。 尹婕妤探頭探腦的張望,咦道:“這不是四妃才有的南珠么?咱們這些人都不許佩戴的?!?/br> 穆氏道:“尹婕妤的眼力不錯,這對南珠耳鐺只有在冊封四妃的時候由陛下親賞,妃位以下的規(guī)制則不許用。” 尹婕妤的腦子轉(zhuǎn)得快,立刻問道:“莫非這便是賢妃娘娘身上掉出來的?” “不錯,賢妃那對還好好在她宮里,那么這對耳鐺究竟從何而來呢?”穆氏凌厲的看向殿內(nèi)眾人,其實重點卻落在連喬與孫柔青身上。 連喬恍惚發(fā)覺這又是一個針對自己的陷阱。如今算下來,宮里擁有這種形制耳鐺的就只有穆氏(她是從貴妃晉位上來的),連喬,孫柔青,再加上去了的楊盼兒。楊盼兒已死,兇手的范圍無疑大大縮小。 要找出真兇,勢必得核對南珠的數(shù)目。無巧不巧,連喬那對耳墜早在數(shù)月前就被楚珮弄得不見了,急切里哪里找得出來。 果不其然,接著就聽穆氏道:“雖然委屈了兩位meimei,但為了找出真兇,還請兩位將冊封所賞的耳鐺取來對質(zhì),也好證實清白?!?/br> 看到孫柔青悠閑地吩咐侍女回宮,連喬就知道這一關(guān)躲不過去。無論想栽贓她的人是穆氏還是孫柔青,她這回都別想安然脫身了。 連喬只能故作淡然的起身,“不必找了,臣妾那對耳墜已于數(shù)月之前遺失,若單憑耳墜就能定罪,那臣妾毫無疑問就是行兇之人。” 孫柔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倒巧了,貴妃的南珠不見了,偏偏卻從賢妃的身上掉出來,莫非這死人長了腳能走,跑到你宮里偷拿你的東西不成?” 連喬不理會她胡攪蠻纏,只堅定的看著皇帝,“臣妾不以為僅憑一件飾物就能定罪,還請陛下徹查此事。” 楚源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連貴妃,朕相信你的為人,只不過……” 只不過證據(jù)確鑿,他身為皇帝應(yīng)該秉公執(zhí)法。連喬陡然想起,在皇帝的字典里,法理永遠凌駕于感情之上,沒有人能挑戰(zhàn)。 穆氏見皇帝心有不忍,溫聲從旁說道:“眼下樁樁件件都指向連貴妃,依臣妾之見,不若先將連貴妃禁足,待此事查清后再行安排?!?/br> 的確,目前這也是最妥當?shù)姆椒?,皇帝正要點頭,連喬忽然大聲說道:“陛下,臣妾適才想起一事,還請您聽臣妾一言。” “你說?!背匆娝壑凶孕艥M滿,不假思索便同意她的請求,甚至未察覺自己下意識用上鼓勵的語氣。 連喬坦然的道:“不知陛下可否記得,四妃可不止咱們宮里這幾位,其實還有一位您卻忘了?!?/br> “你是指……德妃?”楚源腦中閃過模糊的記憶。 “不錯,德妃娘娘曾也是四妃之一,如今雖已過世,但下葬時的頭面首飾都收殮于棺槨之內(nèi)。若臣妾猜測不假,陛下大可派人查探德妃陵寢,看那對南珠耳鐺是否仍在。”連喬也是一時記起,李德妃雖然有罪,但皇帝既吩咐厚葬,依照規(guī)矩,李德妃隨身的飾物也該一并裝殮。只是李德妃畢竟遭皇帝厭棄,又不得勢,宮人們想從中做點手腳、偷一兩樣?xùn)|西也是情理中事。 孫柔青有些心慌,忙起身道:“不可,德妃meimei已經(jīng)葬入園陵,咱們何必前去打擾,豈不有傷陰鷙?” 孫柔青幾次三番的異狀,已經(jīng)讓連喬對她起疑。連喬冷冷道:“那么淑妃便愿意眼看著賢妃meimei銜恨而死、不得瞑目么?要知賢妃生前與你最為親厚,若連你都不愿為她報仇,豈不讓賢妃對你這位jiejie失望?” “我……”孫柔青不禁張口結(jié)舌。 楚源懶得聽她們爭執(zhí),直接吩咐崔眉帶人往德妃陵墓驗看,并道:“朕不怕有傷陰鷙,只要找出真兇,淑妃你若覺晦氣,可以先行回宮便是?!?/br> 皇帝如今倒一心一意站在連喬那邊了。孫柔青暗暗銜恨,但也不敢就自離開,萬一哪個臟心爛肺的將罪名硬安在她頭上,她反而百口莫辯。 約莫等了一個時辰,才看到崔眉滿頭大汗的帶著侍衛(wèi)們回來,一進門就跪下說道:“陛下明鑒,德妃娘娘的陪葬之中,并無陛下親賞的南珠耳鐺,可知連貴妃所說不假?!?/br> 孫柔青今日似乎打定主意要與連喬過不去,依舊說道:“即便德妃的陪葬被人偷去,也不能證實連貴妃便是清白的,焉知不是她所使的障眼法?” 明知證據(jù)不足,孫柔青居然還要這樣強行誣賴,連喬都不知該說她什么好。她索性以手指天,“臣妾可以發(fā)誓,絕無殺害賢妃之惡行,若有作假,便叫五雷轟頂,不得超生?!?/br> 古人最信起誓,連喬這樣一說,眾人對她的疑心便消去大半。 孫柔青反倒不知說什么好。 她方才故意將矛頭指向連喬,又步步緊逼,連喬已然對她心生嫌惡,此時便想以牙還牙,“本宮已經(jīng)發(fā)誓,卻不知淑妃你敢不敢?若德妃的耳鐺是被淑妃你偷去利用,那么若說淑妃你是真兇也無不可呀!” 孫柔青在她臉上窺見一絲惡意的微笑,又見皇帝和眾人的眼睛都已看過來,知道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說道:“黃天在上,臣妾若有謀害賢妃之舉,管教臣妾不得好死,連同臣妾腹中之子亦不得善終?!?/br> 她忽然很擔心這誓言應(yīng)驗。? 第113章 一場空 這樣毒辣的誓言,孫柔青自己聽著都心中一寒,莫說旁人。 穆皇貴妃當即皺起眉頭,“淑妃起誓便起誓,拉扯孩子做什么,皇嗣豈是你一人能做主的!” 宮中嬪妃一旦有孕,那便是天家血脈,而非自己所有之物。淑妃這話,倒像是借這個孩子要挾皇帝一般。 孫柔青自知失言,訥訥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楚源即便身為天子,身處這一群女人間也覺頭疼,他只能轉(zhuǎn)向穆氏:“皇貴妃,此事便交由你慢慢查處,得知究竟后,再向朕回稟便是?!?/br> 穆氏見皇帝微露倦意,乖覺的應(yīng)道:“臣妾知道了,只是楊賢妃的尸身該如何處置才好?如今雖然天寒,若放的時日太久,想來也會腐壞?!?/br> “那便先收殮吧?!被实垡呀?jīng)起身,草草望了那白布裹著的擔架一眼,大步邁出長樂宮。 下葬之后,要找出真兇便更難了。穆氏微微嘆息,可見皇帝所謂的徹查無非是要一個說法而已,對于賢妃其實沒多少感情——兔死狐悲,穆氏心內(nèi)亦有些凄涼。 連喬站在長樂宮外,看著孫柔青坐上步輦頤指氣使地離去,只覺得十分奇怪:德妃陪葬的南珠被人偷去,要說嫌疑,人人都有嫌疑,何以孫柔青死咬著她不放,莫非竟是孫柔青派人下的手不成?但這樣也實在說不通,楊盼兒就算是一條狗,對于孫柔青也討好巴結(jié)到了極點,孫柔青即便看不慣她,只管不理會就是了,何必將她殺死呢? 吳映蓉不知何時已來到身旁,輕聲說道:“jiejie在瞧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淑妃近來的行徑頗為古怪,叫人捉摸不透。”連喬朝她笑了笑。 映蓉也有同感,“我也覺得稀奇,前些日子淑妃娘娘還郁郁寡歡,連門也不愿出,這幾天反而開朗多了?!?/br> “可見這有身子的女人總是善變些,就像開春時候的天氣,忽冷忽熱的?!边B喬開玩笑說道。 “jiejie真要讓淑妃將這個孩子生下來么?”映蓉凝睇著她。 連喬收起臉上笑容,正色道:“我不管別人如何想,至少在淑妃生產(chǎn)之前,我絕不會朝她出手?!?/br> 她終究是有一點底線的,孫柔青和她結(jié)仇再深,連喬也不愿遷怒到無辜的孩子身上——若哪日她連這點底線都失去了,連喬反而更要憂慮,自己是否被這深宮磨變了樣。 映蓉有些無奈,但連喬的話她一向都是認真聽取的,當下也只能順遂她的心意,“既然jiejie這么說,那meimei我也置身事外便是?!?/br> 連喬理了理她頭頂?shù)娘L(fēng)帽,笑道:“你要是有空,不妨常來怡元殿走走,慧慧也很喜歡你這位姨娘?!?/br> 兩個孩子一天天長大,連喬看著他們,心里便感到充盈和滿足,相比于鏡花水月一般的帝寵,還是孩子帶給她的感受更堅牢些。 但不知是否她的錯覺,皇帝似乎也在漸漸變好,她不能以圣人的準則要求這個男人,只想力所能及的從他那里多爭取一點溫柔和庇護,如此便足夠了——因為她所付出的愛也只有一丁點而已。 是夜皇帝過來,連喬伺候他梳洗畢就問道:“陛下為何這樣相信臣妾?若臣妾真是那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陛下就不怕錯信了人?” 掘死人墓畢竟是不道德的事,那會兒若無皇帝首肯,連喬的麻煩不會這樣輕易解決。她素來對楚源頗多詆毀,但是對于這難得的善意,連喬還是覺得應(yīng)該表示感謝。 “朕不是答應(yīng)過對你再無疑心?若連這點承諾都做不到,朕還如何做一個言出必行的天子?”楚源微閉著眼,輕輕說道。 連喬手肘抵在他胸前,卻撅起了嘴,“陛下說得痛快,先時因顧美人那件事不也疑心過臣妾?” 事情既已水落石出,那件事就不再成為雷點。 楚源微微笑著,捉起她纖巧而柔韌的手腕,“所以朕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錯了,這樣的錯誤,朕不會再犯第二次。” “真的?”連喬伏在他懷里,似信又有些不信。 “當然?!背措p掌攏住她滿頭青絲,喟嘆道:“朕能相信的,就只有阿喬你一個人。” 他此刻說的想來是真心話,否則連喬過去的付出也太不值得。要是連舍身相救都不足以讓楚源動容,那她就真不知何物能融化楚源那副堅冰般的心腸。幸好,皇帝尚有一絲人情味兒,她的后半生大概也能因此無憂了。 怕是怕萬事皆有變數(shù),也許未來不會像她所想的這樣一片坦途。連喬并不迷信,但是她擁有超乎尋常的直覺,她看到危險就藏在某個未知的角落,令她焦灼難安,然而她卻捉摸不到。 入冬之后,大雪封路,嬪妃們變得不大出門,連喬也終日待在怡元殿逗兒弄女為樂,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因此當連喬看見孫柔語踏著雪泥進門拜訪時,心里的驚訝可想而知。 自孫家被告倒之后,孫柔語雖未受牽連,卻從此隱居不肯見人。何況如今淑妃有孕,風(fēng)頭大盛,恐怕她更不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