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
第三章 普利的腿鏈被解開,早上第一件做的就是在空中環(huán)繞一周,喊著“早安,早安。” 定時播報般的叫喚相當于動物們的鬧鐘,它們即使不耐煩卻也打不到它。 這正是馴獸師想要的效果,部分的動物會有起床氣,早上剛剛睡醒訓(xùn)練都不大聽話。 有了普利這個鬧鐘,接下來的訓(xùn)練就流暢多了。 我一直對這個定時鬧鐘沒什么意見,直到我也成為被訓(xùn)練的一員。 銀羅一開始教的是握手,這是入門級的動作。 但是我表現(xiàn)地像是什么也學(xué)不會,由得他抓住我的前爪演示幾遍,抑或是用吃的誘惑我,都不為所動。 我不知道他的耐心什么時候會見底,但我人類的自尊心不允許我做任何配合他的行為。 銀羅陸續(xù)地讓幾個動物在我面前做握手動作,不給或者給慢了都會被他手里的鞭子罰一下。 很顯然,他想告訴我如果再不好好配合,我就會挨打。 “啪?!焙啙嵉囊幌侣涞轿揖髲姷那巴壬稀?/br> 我瑟縮地退后一步,對他齜牙,只是在嘴套的包裹下這副表情沒有什么威懾力。 銀羅不在意我的恐嚇繼續(xù)攤開掌心,示意我給手。 動物和其他馴獸師們對此見怪不怪,對接下來的事情一目了然。 長鞭落在我的身上,犀利的痛感從鞭子接觸的位置傳遞到神經(jīng)。 他握鞭在空中揮空幾下,空氣撕裂的“劃劃“聲,和其他動物的低嗚嘶吼,還有馴獸師的指令交織在一起。 在一片吵雜和溷沌的痛感中,我甩動身體繃緊鏈條想要掙脫。 自然是失敗的,他步步緊逼,伸出的手掌像魔鬼籠罩的陰霾。 使我懼怕,卻又誘惑著我響應(yīng),這樣就能免受皮rou之苦。 狼性兇殘的念頭在內(nèi)心升起,若是沒有嘴套的阻攔,我說不定會一口把這只手咬斷。 屆時被動物憤怒的本能驅(qū)使的我,說不定就算不上人了。 不,這只能算生存本能的反擊。 清晰熟悉的痛感再次襲來,讓我無法繼續(xù)思考人性的問題。 我只想逃離這里,賺之前什么人類動物共存的想法根本大錯特錯。 銀羅察覺到什么,朝我邁前一步,我抵著墻壁已經(jīng)退無可退,卻怎么也不愿發(fā)出低嗚求饒的聲音。 預(yù)料中的鞭打未至,溫柔的撫摸那樣熟悉地落在我的頭頂。 “抱歉,回去吧。“ 我還沒能接受突然改變的狀況,他對我的態(tài)度,又回到了原點。 究竟哪副模樣才是真實的他。 我看不透這個男人的想法。 就像我被關(guān)在籠子里,從縫隙看得見銀羅,卻無法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