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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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有龍不動如山:“問仙大會性質(zhì)嚴肅,無需活躍氣氛?!?/br> 對面的妖主冷嗤一聲,戈姤妜聽見小聲立刻扭頭看去,對上面具下面的那雙冰冷鳳眸,想了想,還是忍住了開口的沖動。 相陽子第一個從門外進來,一看掃到另外兩個空位,小老頭的臉色立刻黑了下去。 戈姤妜看著相陽子背著手走進來,喃喃道:“果然又是皓陽宗的老祖宗第一個過來?!?/br> 說完她又扭頭去和衣有龍搭話:“云劍宗的老祖宗閉關(guān)近百年,如今還沒有出關(guān)的意思嗎?” 云劍宗掌門衣有龍嘴唇翕動,回答簡潔:“沒有?!?/br> 戈姤妜嘆了一聲氣,管事又送來一盤葡萄,她摘下一顆扔進嘴里,悠悠道:“我猜最后來的是白歸晚?!?/br> 她左右扭頭:“兩位覺得呢?” 衣有龍閉眼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戈姤妜便期待的看向薛西冷。 薛西冷耐不住她一直盯著自己,淡聲道:“那我便猜萬鴻道君吧?!?/br> 宋秋鴻是被長榮塔管事帶著一群弟子簇擁在中間請進來的。 在座眾人見他進來,全部起身。 “塔主。” “萬鴻道君?!?/br> 宋秋鴻面帶祥和的笑意,微微頷首示意:“大家都坐吧。” 看到另一個空位,他偏頭問管事:“還有人沒到嗎?” 管事想到上午發(fā)生的事,心情不禁忐忑起來,垂首答道:“是五十步天下閣的閣主還未到?!?/br> 宋秋鴻目光掃過另一邊冷著臉的相陽子,回頭吩咐管事:“現(xiàn)在去請?!?/br> “是?!?/br> 管事剛走到門口,就撞上了一身紅衣而來的白歸晚。 白歸晚一見到他就冷嗤了一聲:“賬本之事可說了?” 管事立刻感覺自己在冒汗:“已與塔主說了。” “那就好。”白歸晚臉色嘲弄,邁步進去。 他剛出現(xiàn)在門口,就聽到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白閣主可讓在座的各位好等,不知有何要緊之事能比問仙大會還要重要?” 白歸晚抬頭看去,果然是相陽子那張黑沉滄桑的臉。 宋秋鴻已在弟子們的服侍下在首位入座,聞言抬頭看向門口,和白歸晚對上視線。 白歸晚不閃不避,唇角含笑:“我確實聽說今日相陽道君來得早。” 聽到這話,相陽子臉色更黑,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等白歸晚在最后的空位坐下,宋秋鴻剛擺出嚴肅之色,坐被另一邊的相陽子搶先開口:“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問仙大會也不宜再遲了,現(xiàn)在就開始吧?!?/br> 相陽子依舊是陰陽怪氣的語氣,又偏頭看了眼宋秋鴻:“萬鴻道君,問仙大會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吧?” 見眾人皆朝自己看過來,宋秋鴻端坐在上位,收起心中不悅,微笑道:“既然人已經(jīng)到齊,那本次問仙大會便可以開始了。” 聽著宋秋鴻的聲音,白歸晚胸口的不適感越來越重,他微微低頭,忽然聽到一聲從外到內(nèi)的巨響。 宋秋鴻的講話停下,叫來管事:“怎么回事?” 管事難掩惶恐,語氣克制不住激動:“塔主,外面的天看著要塌了!” “怎么可能?!彼吻秫櫭嫔珖烂C起來,率先邁步出去,其他人也陸續(xù)起身跟著走出去。 塔頂?shù)脑屡_上,眾人清晰看到異象中心那道已經(jīng)不可修復(fù)的恐怖裂隙。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也不免驚疑出聲。 在眾人對此神情嚴肅時,走在最后的白歸晚驀地笑了一聲。 站在離他最近位置的戈姤妜聽到這聲笑猛地轉(zhuǎn)頭看去,不敢相信這種情況下還有人在笑。 見到是白歸晚,她又覺得覺得有幾分合理。 白歸晚一向離經(jīng)叛道,眼下無論他做出什么令人驚詫的事都不足為怪。 只是得離他遠些,萬一被波及到就不好了。 戈姤妜一邊默默往后退,一邊視線在月臺上搜尋,忽然又聽到白歸晚的喃喃自語:“要是仙界破了,曾經(jīng)飛升的仙人是不是會掉下來?” 戈姤妜心中詫異,往后退的步子更快。 在場不少人都聽到了笑聲,顧不上對白歸晚的忌憚,有人站出來憤慨指責道:“白閣主,此情此景,你為何要笑!” 白歸晚看向那人,眼底帶著幾分嘲弄:“如今沒了仙界,我修真界即是仙界,正好了卻各位道君百年來飛升心愿,此等美事為何不笑?” 他這話一出,惹的數(shù)道驚疑不定投射過來。 所有人心中不約而同產(chǎn)生一個猜想——這白歸晚怕是真如傳聞中所言,多年來沒能飛升成了心病,如今受了刺激,終于瘋了! 眾人沉默間,上方的咔嚓破碎聲越來越大,可怕的巨響接二連三在眾人頭頂上方爆開,已經(jīng)有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白歸晚的話宛如一句預(yù)言,中心的裂縫以驚人的速度擴散蔓延。 終于在某一刻,咔嚓一聲。 像是初春湖面上一層薄弱的冰,仙界徹底裂開了。 主城上空聚攏的烏云在一瞬間散去,天光大亮,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眾人的幻想。 但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在黑暗散去前,一道道金光從裂隙處落下,如白晝流星。 戈姤妜瞳孔緊縮,嗓音微顫:“那些金光……不會是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