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木靈師養(yǎng)成日常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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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知道秦慧君的底細,哪有什么遠房親戚? 再一看陸泉這身板、這氣質,就大概猜到他是保護秦晚的警務員了。 他也不拆穿,笑呵呵的:“慧君你來了,還有晚晚,可算是養(yǎng)好了,你剛來云山市時,那瘦的我看著都害怕?!?/br> 秦晚和陸泉都上前一步,跟譚老爺子打了招呼。 譚偉程殷勤的給他們搬來了凳子。 秦慧君知道秦晚跟譚家人都不熟,主動的接過了寒暄的任務,一邊把禮物遞上去。 見她這么和氣,就有人忍不住問起秦晚一些內(nèi)幕。 秦晚當然不會在這時候冷場,雖然沒有像秦慧君一樣面面俱到,但也是能回答的都回答,不回答的就裝傻微笑,然后秦慧君自然的把話題帶了過去。 也沒有誰傻得非要追根究底的。 反而覺得秦晚平易近人。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于紅蘭進來說吉時到了,準備開席,見到屋子里面的秦慧君和秦晚,愣了一下。 雖然對親兒子的話很生氣很憤怒很委屈,但真的見到這倆人,她也不是不心虛的。 秦慧君站起身,推著譚老爺子的輪椅,笑著道:“大嫂,今日客人多,想來你忙得很,譚叔就由我來照顧了?!?/br> 她能感受到周圍打量的目光,但她怎么可能在這個場合和于紅蘭鬧起來? 沒道理也沒必要。 于紅蘭沒想到秦慧君語氣這么和善,下意識應了一聲。 秦晚跟在秦慧君身后,經(jīng)過于紅蘭時也笑著打了個招呼。 今日是譚老爺子的六十大壽,他坐主桌,秦晚幾人也被安排在主桌。 宴會的菜色還算豐富,有雞有魚,還有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什么的rou,這些rou也就罷了,透著一股藥味,可見是生物工廠生產(chǎn)的,但雞和魚是真挺香的。 一桌十幾個菜,素的都是木靈植物,但看品相和香氣,挑的應該是比較好的那一檔次。 如果是秦晚剛穿越時,怕是會饞得緊,就像此時其他桌那些搶食的人們一樣,個個都拿出自己多年的功力,筷子揮的跟殘影一樣,生怕落后一步就被別人搶空了。 但經(jīng)歷了一段時間的好吃好喝——最重要的是身體養(yǎng)回來了,對油水就沒有那么迫切的需要。 而坐主桌的人也比較矜持,一邊聊天一邊慢悠悠的吃著。 中途,譚永輝夫妻兩過來代譚老爺子敬酒。 秦晚注意到于紅蘭頻頻的看向自己,一副忐忑的樣子,不過她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酒上。 酒是米酒,秦晚前世喝過米酒,還挺喜歡的,但現(xiàn)在這杯米酒,也不知道是材料問題還是釀制過程有問題,透著一股難言的酸澀味。 但這個世道,人都吃不飽,酒的珍貴可想而知,即便在主桌,也不過倒個兩回就空了。 所有人都很珍惜,小口小口的品著。 就連秦晚,也在稍后的敬酒中一點點的把一杯米酒喝了個干凈。 吃完席,他們是客人,不用幫著收拾。 秦慧君耐心的陪著譚老爺子聊天,直到他精神不濟,就推著人回房休息。 一家人又待了半個小時,才告辭離開。 中途于紅蘭的欲言又止秦慧君和秦晚都發(fā)現(xiàn)了,不過既然對方?jīng)]有開口,她們也不會主動去詢問。 * 回家的路上,天色還早,幾人也不急,就慢慢走,秦慧君不知在想什么,露出些許悲傷和悵然。秦晚想了想,出言打破了這略有些沉重的氛圍: “媽,譚爺爺一家品行都還可以,外公的眼光果然不錯?!?/br> 秦慧君心中一暖。 她確實想到了她爸。 她爸其實比譚叔還年輕一些,如果他還活著該有多好? 雖然他們秦家人丁單薄了些,辦不起這么熱鬧的喜宴,但她相信,她女兒和兒子肯定能把她爸哄得很開心。 說起來,她并不恨于紅蘭。 她在乎她的女兒,她也在乎她兒子。 盡管自己并不會死皮賴臉的賴上譚家,被人這樣懷疑令她不太舒服。 但從外人的角度來看,這個可能性是很高的。 如此一來,譚家全家都占了于紅蘭豁出去毀掉名聲的便宜,卻在這個時候選擇把她推出來,以討好她們,可作為被討好的那個人,她反而會很失望。 很心涼。 可譚家沒有。 這讓她有點得意,果然她爸還是那么厲害。 “你外公啊,別看是個研究員,可他在人情往來上一點都不糊涂,無論是挑助手還是挑徒弟都很準的,就好比你譚爺爺,也好比你侯叔叔,他們都是好人?!?/br> “好人也有好人的立場,無論怎樣都是更在乎自己的親人的,這是人之常情。他幫我們是情分,不幫也是本分,至少他們沒有在你外公離去時就人走茶涼,至少那藥把你救了回來,所以我依舊把他們當親戚。” 是親戚而不是親人。 她明白秦慧君的意思了。 想到原主,秦晚心中嘆息,轉而眸光微沉,如果不是渣爹和繼母的苛待,原主應該不至于年紀輕輕就油盡燈枯。 而她,如果不是身懷土系異能吊住了一條小命,那藥也不過管住一時,讓她能多熬個幾天。 身體的隱患前幾天才因多番造化消失。 當然,她也必須承認,那藥確實是有點用的,轉化出來的元氣拯救了那時還很弱小的土系異能。 所以她支持秦慧君的想法。 前世最后一段時間,秦晚過夠了孤家寡人的生活,并不排斥多出一門親戚。 逢年過節(jié)去一趟的親戚罷了。 左右譚家若真想利用這關系做壞事,怕是不等她察覺,她身邊跟叮當貓一樣能干的陸泉已經(jīng)處理的妥當了。 只是—— 她外公看人那么準,卻唯獨在渣爹身上栽了跟頭,足以見得她爹還是有幾分能耐的,秦晚收斂了小覷之心,眼中露出鋒芒。 遲早有一日,她會對上渣爹繼母一家。 她希望那時的她能全面碾壓過去。 所以目前她還不好去帝都,得在云山市茍一茍,多積累一點資本。 ——她可懶得斗極品。 * 夜晚,譚家。 于紅蘭躺在床上,輾轉反復睡不著,譚永輝被她給鬧醒了,含混地問:“怎么了?” “輝哥,我后悔了,我是不是又做錯事了?今天我有跟慧君單獨相處的時間,但我沒能拉下臉來給她道歉……” 譚永輝沉默著沒有開口。 “仔細想想,我當初是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還指著他的鼻子罵……其實我跟她相處也有幾年了,又何嘗不知道她的人品?只是我那時太生氣了,爸瞞著我,媽也什么都不說,我氣昏了頭,腦中就想著不能被粘上……” 她沒敢說,她那時還懷疑過她老公和秦慧君有什么。 “兒子那話雖然難聽,但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于紅蘭很難堪,“如果沒有我鬧的那一場,咱家總能攀上秦家,無論是你還是兒子都能有一個好前途……我怎么能這么蠢,而且我連補救都拉不下臉……” 譚永輝終于不再沉默下去,說道: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是愚婦,我就是愚夫,半斤對八兩,誰也別嫌棄誰?!?/br> “你當初說的做的,又何嘗不是我默認的?我也舍不得拿那么大的餌去賭一個大富大貴!可其實仔細想想,當初那事爸只是一個引子,更多是侯靈師的功勞,爸也說過,別看那位秦伯伯待的基地垮了,但咱們云山市有幾個領導還念著舊情,所以才會那么順利……如果真用在咱家頭上,哪能有這么好的效果?你呢,也別覺得咱家能以秦靈師救命恩人的名頭發(fā)財。” “那就只能這樣了?”于紅蘭問,當初誰能想到秦家還能翻身? 所以她看著秦慧君連兒子都不管,瘋了一般的堅持要救女兒,滿心只有會被無底洞纏上的恐懼,直接就撕破臉,把事情給做絕了。 譚永輝聽出了她話語里的不甘心,他其實也有,但他依舊說道:“只能這樣了?!?/br> 譚永輝想:他們都只是小人物,被滾滾洪流裹挾著走的小人物,所以他們的眼睛只能看到眼前的事物,只能死死的抓住手邊能把握住的一切。 他們等不了那樣的煎熬,也不敢去賭。 如果雪中送炭的只是五塊錢,大可以從容的放下投資,并不指望對方一定能給予回報,直到偶爾有一天發(fā)現(xiàn)小小的種子長成滔天巨樹,可以庇護他們了,才會有一種后知后覺的驚喜。 可那不是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的五塊錢,在面對這么大的人情,將來可能改變他和他兒子命運的利益,他們做不到不悲不喜。 當初他媳婦能鬧那么大,又何曾沒有他、他媽、他爸等一些人的默許和推動? 所以他們只是小人物。 目光短淺的小人物。 “睡吧,明天還有工作呢?!弊T永輝說道。 * 帝都,江家。 秦晚的繼母劉美金拎著菜籃子,在一眾恭維的“江太太”聲中回到家,就看到她那個陰沉了許多天的老公破天荒露出了意氣風發(fā)的笑容。 她心中一喜。 對于自己這個從別人手里搶來的丈夫,她非常滿意。 之前她那些塑料閨蜜嘲諷她找了個拋棄糟糠之妻的鳳凰男,遲早也要步入曾經(jīng)糟糠之妻的后塵,但她并不相信。 首先她長得好看。 其次她娘家給力。 她相信她娘家可以一直壓著她老公。 畢竟她爸和她爺爺已經(jīng)看過了,她老公的水平也就那樣,在以木靈師為尊的現(xiàn)在,以她的能力,永遠也不可能翻了天。 可即便如此,她也是在小兒子出生后才讓她爸爸幫著引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