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木靈師養(yǎng)成日常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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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左手倒右手,竟然舍不得把它埋到雪地里降降溫。 這樣速降的話會不會對竹筒飯的風味是一種磨損? 等到終于破開竹筒,用勺子舀上一口吃進嘴里時,三人都瞪大了眼睛,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好似在這一刻失去了語言。 沒人說話,也是吃過好東西的三人埋頭一頓暴風吸入,像是生怕這竹筒飯的香氣會引來什么生物跟他們搶奪,盡管他們也知道天山山脈人跡隔絕,鳥獸罕見。 但就是覺得這種香氣連一些精怪都會被吸引住。 比如那引得佛祖都不淡定破了戒的佛跳墻。 秦晚當然是吃過竹筒飯的,那會兒的竹筒飯會配上一些菜,比如她很喜歡的臘rou,臘rou的油脂混到飯里面再染上竹筒的清香,她能一天三頓吃,好多天都不膩。 可現(xiàn)在,她還是頭一次知道居然有這種竹筒飯,什么都不加,光是純粹的米飯,就能引得她胃口大開。 足足一斤的竹筒飯,吃下去都不覺得飽的,反而覺得自己還能再吃一斤,又吃一斤,不過—— 嗝,三人打了個飽嗝,頓時就把上官靜還想加飯的話給堵了回去。 這竹米能量充足,飽腹感很強。 上官靜眼淚汪汪,心里的后悔醞釀成滔滔不絕的長河,無法根治。 她必須、現(xiàn)在、立刻馬上構(gòu)建雪域竹米。 她是一刻都忍不下去了。 盡管上官靜心中隱隱有一種預(yù)感,即便她原樣復制過來,她弄出來的雪域竹米也不會有秦晚的這么好吃。 但吃一頓還是經(jīng)常吃這個賬,她還是能算明白的。 而且又不是說自己有了口糧就不能找小秦蹭飯,上官靜很有心機的笑了。 * 上官靜跑去一旁構(gòu)建竹米了,秦晚也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開始觀想這口天池,于是就只剩下陸泉什么事都沒有。 他們?nèi)缃裉幵谔斐厣缴巾?,周圍也沒有什么動物,陸泉不用那么緊迫的盯著周圍生怕出現(xiàn)危險,一下子閑了下來。 他想了想,拿出秦晚給他的葵米種子。 綠豆種子和竹米種子之前在云山市已經(jīng)全種下了,倒是葵米種子還有剩的。 秦晚悄悄跟他說過,天山如今遍地雪景,是很適合種綠豆,但等雪化了,說要種葵米的話也很合適啊。 只是天山土質(zhì)惡劣到超乎秦晚的想象,她就打消了這個主意,不想浪費原始種。 但此時陸泉拿著秦晚贈予他的種子,看著這山頂,心里有了主意。 秦晚會贈予周圍人原始種,但她并不鼓勵他們將其收藏,種子的歸宿就是應(yīng)該種進地里,等待它發(fā)芽長出來。 陸泉想到上官靜說過他們檢測過這天池泥土樣本,營養(yǎng)物質(zhì)是很豐富的,沒準就能讓種子發(fā)芽呢。 看多了秦晚弄各種對照實驗,陸泉將手中的種子分一分,決定每個他選中的方位都種下一顆。 先用容器穿過雪層,陸泉決定打撈一下池底的水,拿來泡一下種子。 他只是做個實驗,沒想到打撈上來的竟然真的是清澈的水而非雪。 更微妙的是,乍一看這水確實清澈,可仔細觀察,又并不是那種殺毒消菌得很干凈的清澈,似乎還蘊含著什么物質(zhì)。 陸泉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將葵米種子泡了進去。 他自己估算好時間,定了一個鬧鐘,就拿起鏟子開始挖坑。 這邊陸泉忙了起來,另一邊秦晚也順利的進入了觀想狀態(tài),這種感覺非常奇特。 她觀想過植物,也曾對照著紙質(zhì)、電腦上的資料多翻記錄摸索,試圖找到靈感,后者就不說了,光看資料倒是會有那種靈光一現(xiàn)的時候,但要說能進入觀想狀態(tài),那是做夢。 目前木靈師能普遍認為,要觀想得到木靈因子,只能觀想有生命之物。 沒有生命,它們就沒有這種活性。 雷電有生命嗎? 秦晚在進入觀想狀態(tài)之前都是不確定的,到了現(xiàn)在她依舊不確定自己能夠進入觀想狀態(tài),到底是因為雷霆還是因為這口特殊的天池。 她仿佛進入了一個超脫于現(xiàn)實與物質(zhì)的特殊空間,剛進來就被嚇了一跳,差點以為自己誤入哪位大能者的渡劫現(xiàn)場。 密密麻麻的雷電形成了一片雷海,雷電形態(tài)各異,有大有小,大的恍若天柱,從天上落下來時,卻完全沒有天柱砸下來的死板,反而像一條靈活的雷龍,小的比頭發(fā)絲還細,若有若無,神出鬼沒,但無論是大的還是小的,都帶給秦晚一種強烈的毀滅氣息。 身在其中,她只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被這雷電給劈中,化為灰燼。 這種天威嚇得秦晚面色發(fā)白,身體都忍不住顫抖。 秦晚就像是闖入這片自成一國的空間中的外來者,被整個世界矚目。 好在只是一瞬,那種強烈的將她鎖定的危機,就從她身上挪開了。 但秦晚依舊覺得不好受。 即便這個空間不針對她,但那種要將一切活物都給洇滅掉的氣勢也依舊存在著,無差別的掃視著每一處。 秦晚可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攻擊性強。 她露出一抹苦笑,虧她還想著要以身試雷,接納雷電淬體,這口天池存下的僅僅是雷霆的余威就已經(jīng)這么強大,很難想象如果真的是雷電砸下來會有多恐怖!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片特殊的世界不同于外界的物理機制,但秦晚已經(jīng)不敢冒這險了。 她活得好好的,日子很快樂,沒必要這么勇。 還是得先把雷米構(gòu)造出來。 所以必須好好觀想。 她本能地知道這片空間不會對自己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但依舊只非常小心的去觸摸那比頭發(fā)絲還要細的雷電。 刺啦! 極為真實的被電擊的感覺傳來,秦晚整個人都木了,思緒好像也被這一電給隔絕了,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依舊覺得渾身麻痹,動彈不得,緩了好久才能慢慢活動身軀。 而在她活動的過程中,她非常細心地捕捉到身體里似乎有另一種力量存在。 不是毀滅性的。 是非常溫柔的生機之力。 正是因為這生機之力在秦晚的身體內(nèi)盤旋著、游移著,那些麻痹的部位才很快的恢復了過來。 秦晚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明明毀滅和生機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屬性,可它們卻存在于同一個載體雷電當中,真是奇特,更為奇特的是,這兩者不是南轅北轍,不是老死不相往來,反而呈現(xiàn)一種日升月落的趨勢?!?/br> 日升月落是一種承續(xù),一種連接,一種水到渠成的輪轉(zhuǎn)規(guī)律。 雷電也是如此。 毀滅與生機就好像是一個圓的兩半,“咔”的一聲,它們首尾相連,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圓。 毀滅之后是生機,生機之后是毀滅,仿佛生命的輪回,讓秦晚想到了古老的太極圖,陰到極處則為陽,陽到極處則為陰。 驀地,一個靈感從秦晚的腦海中劃過,可當她要捕捉的時候,卻捕捉不到了。 她也沒有強求。 或許是時機還沒到吧。 秦晚思考起來。 她要構(gòu)造的雷米只想保留其生機之力,不想要其毀滅之力,但很顯然,這兩者就像命運的雙生子,誰也缺不了誰。 這雷米一定要能承受住雷電的毀滅而不死,還能順順當當?shù)貙⒗纂娝x予的生機給接住。 所以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雷擊木。 然而一顆天然樹木被雷擊后變成雷擊木的概率都可能只是萬分之一,更別提人造的木靈植物了,她不能拿大量的雷米去賭這個概率,這就違背了她想要提高產(chǎn)量的初衷,所以她一定要加強承接雷電的材質(zhì),也就是雷米的外觀。 一般來說,雷擊木是棗木,可單純的棗木是不夠的,她要在兩者間達到一個平衡。 這個平衡不是單純的雷米構(gòu)造圖的平衡,而是要考慮到雷米和自然界的雷電相接后,達成一種在生機和毀滅之間的平衡,尤其是秦晚很希望這平衡是偏向于生機之力的。 當然,此時的體驗讓秦晚打消了這個想法。 這就像太極圖,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如果一味強求的話,看似生機之力更多了,可能不能承受住毀滅之力就是一個問號,她不能貪多。 棗木外觀的構(gòu)造已經(jīng)很考驗秦晚了,她還要把鐘靈木靈融入進去,這絕對是一個世紀般的難題。 但在這一刻,秦晚卻露出了笑容:不,是負負得正。 或者說正是因為鐘靈木靈的存在,才讓秦晚的這個設(shè)想有望變成現(xiàn)實。 雪域竹米存在于她的丹田內(nèi)就能吸收外界的寒氣,幫她抵御寒冷,那么將鐘靈木靈融入到雷米的構(gòu)造圖里,是不是也能保住棗木這個宿體? 而秦晚也借由這個猜測倏地反應(yīng)過來,她一直記著鐘靈是鐘天地之靈氣,可她卻忽略了它更直白的名字:吸收和儲存。 她竟然把儲存給忘了! 如果宿體不夠堅固的話,要怎么儲存?早就破掉,把吸收來的天地力量給漏光了! 很顯然,之前秦晚的注意力都在吸收上面,而儲存只依靠著神性木靈強大的慣性力量,這是它本身自帶的—— 為了儲存,會潛移默化的加強宿體。 而現(xiàn)在,秦晚所要面對的天地之力是如此的暴虐,是毀滅性的雷霆,她就不能再放任鐘靈木靈自己發(fā)展,她得推它一把,她得強調(diào)儲存,而盡量的去降低吸收的存在感。 是的,吸收太多雷電之力受不了,那就少弄點,比如現(xiàn)在她就拒絕去接觸神龍般的雷電,而選擇頭發(fā)絲那么細小的。 秦晚只覺得豁然開朗,思路從未有過的清晰!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她得接觸更多雷電之力,想一想,在融合棗木、雷電和鐘靈木靈這三樣元素時要如何維持平衡,構(gòu)造時怎么搭建…… 她得親身去感受一番雷電的威力,才能知道這個承受力的部分到底要怎么設(shè)計,同時還不會破壞整體的完美,影響到鐘靈木靈的發(fā)揮。 畢竟他們不可能在種植雷米的時候,在雷電上空安裝一個過濾器,這個代價就太高了,必須得靠雷米自身去扛,去調(diào)節(jié)。 現(xiàn)實中秦晚沒這個膽量去作死,但在這片特殊空間里就沒什么妨礙了。 盡管來,朝我這里劈! 秦晚徹底豁出去了。 人的一生總要為什么事瘋狂一回! …… 許久之后,當秦晚終于睜開眼睛時,有一種恍然不知今昔是何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