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飴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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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小豆子爹下職回來時,天已經蒙蒙黑了,阿春把今日啼笑皆非的來因去果講一遍,讓他領著小豆子去陳家請人。 阿秋也有一段時候沒見過姐夫了,上次見還是夏天割麥子,家里人手不夠,倆姐夫都來家里頭幫忙割麥。 這個姐夫沒二姐夫長得秀氣,不夠好看,一臉兇相,胸膛寬厚地像山上立著的磐石,手像大蒲扇,看著一巴掌能把人扇二里地,但實際對jiejie好,聽jiejie話,很護內。 于是阿秋慢慢的硬是把這個姐夫看順眼了。 冬天夜黑的早,請來陳家吃飯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阿秋蹲在院里舀水洗鍋,瞄見下午見過的那個狗主人又來了,姐夫和他阿公走在前頭,而他跟在后頭牽著小豆子。 陳阿婆要來幫著在后廚忙活,阿春不大好意思,哪有讓客人干活的,攆著阿婆去歇。 “產期就在這個月了吧?”阿婆摸摸阿春肚子,叮囑,“平日少干些彎腰的重活,一會我再給你看看胎位正不正?!?/br> “行,那就麻煩阿婆了?!?/br> 男人免不了喝酒,女人另在堂屋起了一桌,熱熱鬧鬧吃過一頓飯,阿秋帶著小豆子下去洗手洗臉。 陳阿婆讓阿春躺到床上,撩起衣裳摸肚子,過了半響道:“胎位是正的,這回應當沒第一胎難生了。” “我聽我娘也說生多了也就是一炷香的事?!?/br> “你家里頭幾個孩子?”陳阿婆扶著阿春坐起來嘮嗑。 “我們一共是兄弟姊妹六個?!?/br> 陳阿婆笑道:“你們姊妹長得都好看,一脈的水汪汪大眼睛,連帶著小豆子也沾光了?!?/br> 小豆子的眼睛和阿春姐妹三個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阿春也開玩笑,“希望肚里這個也能沾沾光?!?/br> 院外面廚房里阿秋正舀了熱水給小豆子洗臉,小豆子有個壞習慣,不喜歡洗臉,因為她覺得水會進到眼睛里頭去。 “那把眼睛閉住,水不就進不去了?!卑⑶锝趟?/br> 小丫頭依舊扭扭捏捏地不樂意,阿秋掐掐她的小rou臉,“不洗臉就變成臟小孩了,臭臭的。” 陳策怕了桌上酒鬼,找了借口逃酒出來,準備去外頭洗把臉清醒清醒,恰巧撞上這幕。 “這么漂亮的小豆子,居然不喜歡洗臉?”陳策在黑夜里出聲。 這么大的小孩正好玩,能聽懂一些話,跟她說個什么都信,小豆子長得又可愛,陳策特別愿意逗她。 阿秋被突然發(fā)出的男聲嚇一跳,得虧收著嗓子沒叫出來,要不就丟人了,本來今日被狗追就夠丟的了。 小豆子比小姨穩(wěn)重,沒見著人先嘴甜喊著:“哥哥,哥哥?!?/br> 陳策進來屋子捏她小臉,笑道:“我可不是你哥哥,你爹聽了要說你,應該叫我叔?!?/br> 小孩搞不懂那些七七八八的輩分,但是很聽話的改口喊了聲叔,然后眼巴巴地仰頭盯著陳策瞧,好像陳策的身體是個可以啃的大糖人。 這年頭家家戶戶都緊著過,小豆子三歲吃過糖的次數手指頭能數清。 看見小豆子嘴饞的勁,陳策順勢用著浮夸的動作在懷中翻找半天,最后又翻找出來兩粒和白日里一樣的飴糖,只是這次只在小豆子眼前晃了晃,隨后遞給了阿秋。 “小孩子晚上不能吃甜的,會牙齒痛,明日給你小姨討要吃吧?!?/br> 小豆子看見糖果到了小姨的手中,立刻扭了頭繼續(xù)用看糖人的表情看阿秋。 阿秋:“......” “你乖乖洗臉,小姨明天一早就給你?!?/br> 果然還是威逼利誘的好使,小豆子聽了這話立馬乖乖地低頭洗臉,仍由阿秋揉搓。 剛剛還信誓旦旦的不洗臉,因為顆糖就變了卦,陳策也搖頭笑。 “你是叫阿秋?” 忽然被問到名字,正給小豆子擦臉的阿秋有點發(fā)愣,隨即點頭,又覺得有點不對勁,“你怎么知道的?” 問完阿秋就后悔了,興許是他聽到別人叫她了呢,這樣反問也太傻了。 “猜的,聽阿春嫂之前說她二妹叫阿夏,春夏秋冬,難道你叫阿冬?”陳策逗弄她。 “不,我就叫阿秋?!?/br> “我叫陳策?!?/br> 我已經知道了,阿秋在心里面默默回應。 “竹姑說你摔了一跤,沒出血吧?”陳策還是想著自家狗追人那事。 阿秋雖然穿著厚棉褲,但那一跤摔得實在,地上又都是碎石塊,膝蓋被磕出個黑紫青,一挨就疼。 但是人家都拿了山雞來吃,他阿婆還救過阿姐,阿秋哪好意思再提這事,“沒出血,怪我怕狗,見狗就想跑,不挨你家狗的事......” 陳策聽見面前聲音漸微弱,直接從懷中掏出來個治跌打損傷的藥膏,他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平日不是進山打獵就是跟著李需一塊騎馬閑逛,免不得磕磕碰碰,在這方面都算是個大夫了。 他把藥遞給阿秋,又叮囑,“睡覺前熱帕子敷個兩刻鐘,把淤青揉開,再把這膏藥抹上一層,很快就會好的?!?/br> 阿秋接過陶瓷葫蘆制的小藥瓶,瓶身還溫溫熱熱的,殘留著他胸口的溫度。 這人衣服里怎么什么都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