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兄今日脫馬甲了嗎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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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飯是在柯府吃的,只柯文瑞柯鴻雪沐景序三人,柯太傅給二人都封了紅包,也沒拉他們下棋打牌,只讓人自己玩去。 于是柯鴻雪順理成章地又和沐景序擠在了一起。 在門口放了些煙花,吸引了旁邊幾戶人家的小孩,柯大少爺高興,便大方地送了許多,拉著沐景序蹲在門口的石獅子旁看天上一朵又一朵煙火炸開。 這般吵鬧的夜,顯然是睡不著,街上大多數(shù)店鋪也關(guān)了門,出去也玩不到什么。 柯鴻雪拉著人在門口鬧了一會兒,覺得夜里又開始冷了,便將沐景序帶回了府內(nèi)。 大門一關(guān),闔府上下小廝丫鬟也都得了年禮松閑,此時不知道窩在哪一處打牌吊馬,園子里安安靜靜的,只有樹梢上掛著的燈籠偶爾會在風(fēng)聲下相碰發(fā)出些聲響。 柯鴻雪唇上那道傷口還在,且沒有任何消散的意思,腫了一小塊,紅紅的、rourou的,搭在那張秣麗漂亮的臉上,顯得格外情-色惑人,像是勾著誰再一口咬下去,牙齒輕合慢慢研磨一般。 沐景序移開視線,不再看他,另一只空閑的手卻在身側(cè)緩緩攥了起來。半邊清冷放松,半邊欲望克制。 他簡直像是在自己分裂成了兩半,假裝自己從來沒生起過那些心思。 柯鴻雪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帶著人一路回了仙客居,從柜子里取出一副骨牌,又另在小爐上溫了壺酒。 沐景序一進門就松了手,此時站在屋內(nèi),見他這樣略蹙了一下眉。 柯鴻雪說:“反正要守夜,爆竹這樣吵鬧也睡不著,不如我們來玩牌吧?!?/br> 這兩人都是歡樂場上過來的,骨牌麻將什么都會一點,但向來沒什么癮。 而且這種游戲,一向是人多才好玩,兩人總沒什么意思,還不如下棋。 似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柯鴻雪笑彎了一雙眼睛:“下棋多沒勁兒,一天下來也不一定能玩完一場,學(xué)兄,就玩牌吧?!?/br> 他勸得太賣力了,況且醇酒溫著,旁邊兩只小巧的酒盞,沐景序只在那些花樓里才見過玩牌喝酒的,不免懷疑他目的。 柯鴻雪卻笑得清明坦蕩,似乎完全不怕窺探與懷疑。 他將骨牌在桌上攤開,慢聲說:“玩簡單一點,一人抽五張牌,可以向?qū)姨嵛鍌€關(guān)于手中牌的問題,對方可以撒謊也可以不撒謊,但謊言最多四個,互相提問之后五張牌一一對應(yīng)比大小,誰贏得多誰就是贏家?!?/br> “怎么樣,學(xué)兄,你要不要跟我賭一場?”柯鴻雪笑得很是漂亮,像只皮毛艷麗的狐貍。 沐景序心中微動,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縮了一下,在那雙亮晶晶的眼眸注視下朝他走去,坐在榻上,手指拾起一張骨牌,問:“賭注是什么?” 柯鴻雪早已歪在了榻上,只用胳膊支著身體,看起來頗沒個正形。 聞言他抬了下下巴,點了點爐上溫著的酒:“酒,問題,行為,三選其一,隨你心意?!?/br> 這姿態(tài)簡直像是挑釁了,進了屋子柯鴻雪就脫了那身大氅,又似乎嫌榻上溫度高,解開了衣領(lǐng)。此時斜歪在小榻上,輕佻地抬著眼尾,半邊臉都藏在燭光下,下唇一角曖昧地紅腫,一只手抬起,指間把玩著瓷白的骨牌,漂亮極了,看得沐景序怔愣了一瞬。 但這異樣不過轉(zhuǎn)瞬即逝,他斂下眼眸收拾好情緒,抬手將骨牌攏了過來,準備洗牌。 柯鴻雪短促地笑了一聲,將手中那枚骨牌扔到桌上,眼眸直直地盯著沐景序,似漫不經(jīng)心,又似步步為營,輕聲提醒:“學(xué)兄,只可以在游戲過程中撒謊哦?!?/br> 沐景序動作一頓,抬眸與他對視,點了下頭:“嗯?!?/br> 游戲過程中隨他撒不撒謊,游戲結(jié)束后,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得是真心。 像極了他們現(xiàn)在,隔著一層窗紗,是真是假都隨意,一旦撕開那層窗戶紙,誰也騙不了誰。 沐景序早該清楚,柯寒英哪是什么善類,忍了半年已是耐心十足。 第38章 沐景序以前玩的骨牌,沒有哪一種像柯鴻雪說的這樣。 他給出的規(guī)則,近乎于沒有規(guī)則。 與其說是在玩牌,不如說是在彼此揣測對方的心理,賭一個真假機率,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可他倆畢竟都是聰明人,便是真的完全沒有規(guī)則,也不妨礙心理博弈。 三局過后,柯鴻雪輸了兩次,沐景序輸了一次,時辰又走掉一半。 柯鴻雪挑了挑眉,歪倒在小榻上,骨骼勻稱的手上拿著最后一張瑩白骨牌,唇角噙著抹淺淡的笑意:“學(xué)兄,你猜我猜得過分準了?!?/br> 他笑著將最后一張牌倒扣在小桌之上,抬眸自下而上望著沐景序:“你這樣我很容易多想的啊。” 沐景序探身放牌的動作微頓,抬眸瞥了一眼對面這人。 他沒有能問得出來的問題,也沒有想讓阿雪去做的事,所以贏的那兩局,柯鴻雪喝了兩杯酒。 此時在燭光的映襯下,這人眉眼彎彎,眼角一抹紅暈,瘦長干凈的手指放了骨牌,又拿起另一只更加瓷白纖薄的酒盞,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像極了話本里攝人心魂的精怪。 沐景序收回視線,放好牌坐正,桌面上翻開來的那四張恰好二正二負,打了個平局。 他聲音極淡:“多想什么?” 柯鴻雪低低笑了一聲,灌下去一口酒,坐起身來,翻開面前那張骨牌,挑起的眼眸里俱是笑意,似含著挑釁與戲弄:“我會覺得,你其實愛慕著我、心悅著我,與我是高山流水的知音,相知相和的知己。” 他聲音既淺又淡,尾音微微下沉,似裹著無盡的繾綣與勾弄,沐景序聽得一震,倏然睜大眼睛看向他。 柯鴻雪不偏不倚,也不解釋自己方才那段分明出格到極點的話,而是抬了抬下巴,示意:“翻牌吧學(xué)兄?!?/br> 空氣里似流動著躁動不安分的因子,只待一點火花迸射,就會燃起滔天的火焰。 沐景序望著柯鴻雪面前那張代表“十”的白板,久久未翻開自己的底牌。 柯鴻雪倒也不催,只是見他這樣,微笑了笑,沒頭沒尾地來了句:“看來還是我啊?!?/br> 是他猜沐景序猜的過分準了。 沐景序指尖輕動,掀開桌上那張“九”,而后抬眸直直地望向柯鴻雪:“想問什么?” 他這是輸?shù)牡诙郑谝淮慰馒櫻┌胝姘爰俚匦χ鴨査骸皩W(xué)兄,桂花糕好吃嗎?” 沐景序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一言不發(fā)地灌下去一杯酒。 柯鴻雪也不意外,只笑著洗牌,而后輸給了他兩局。如今這是第四局,沐景序想,他如果還問那些不怎么正經(jīng)的問題,自己多半還是得喝酒。 ——只可惜,他酒量如今已經(jīng)不怎么好了。 這樣想著,白衣青年不自覺就將視線投到酒壺上,柯鴻雪卻笑:“放心吧學(xué)兄,我不問你那些?!?/br> 那些,自然是指彼此心知肚明,但他不愿意回答的問題。 沐景序微怔,說不清什么情緒地隔著燭光看向面前這個人。 柯鴻雪與他對視,眼中那種淺淡的醉意被清明取代,第一次未流露出無時無刻都似乎訴說著愛意的眼神。 他只低聲問了一句:“沐景序,你想要什么?” 他很少會這樣直白地喚他名字,就好像說他的名字,是對某位故人的疑問。 他總是喚學(xué)兄,甜膩的、依賴的、笑意盎然的,一聲一聲繾綣又舒緩地喚他學(xué)兄。 而今大年夜,虞京城內(nèi)煙火繁盛、爆竹陣陣,他們在屋內(nèi)玩一副骨牌守歲,柯鴻雪輕聲問了句:你想要什么。 剎那間,沐景序明白了最開始他說的那句“只有游戲過程中可以撒謊”究竟是為了什么。 他從一開始,要的就不是得他一句情愛方面的回答。 柯寒英從始至終,為的只是這一個問題。 甚至那句桂花糕,大抵也不過是用來麻痹他神經(jīng)的偽裝。 沐景序與他對視,心神變幻間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 最簡單直接的莫過于一杯酒下肚不回答,但這樣……其實太沒勁了。 那兩座冰雕已經(jīng)被柯鴻雪搬進了院子里,既隱秘珍藏,也不會被來往客人看見。 如今就在廊下靜靜地陪著他們守歲。 腦海中閃過了很多想法,但其實不過轉(zhuǎn)瞬,桌上蠟燭甚至還沒來得及凝聚下一滴燭淚。 沐景序反問:“你認為呢?” “我認為嗎?”柯鴻雪念了一句:“我認為盛極必衰,萬事萬物總有它的緣由和規(guī)律。我只是不知,你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撥亂反正,我便替你招兵買馬、韜光養(yǎng)晦。 想要盛世太平,我便陪你勵精圖治、庇佑百姓。 但你想要什么呢? 你哪一樣都想要吧。 仇你想報,民你也想愛。 不會太累了嗎? 柯鴻雪分明看得清楚,卻一定要得他一句肯定的回答,就好像只有這樣,自己才是被他承認上了一條船的同伴。 沐景序靜靜地注視他,過了很久,終于親口吐出一句足以被株連九族的話:“我不喜歡如今龍椅上坐的那一位?!?/br> 他說的涼薄淡然,像是談及家常風(fēng)月,可又分明足以掀起驚濤駭浪。 柯鴻雪愣了一下,眼睛瞬間亮了。 哪怕沐景序依舊沒說完整,哪怕他只是似是而非的肯定了一半,也足夠他驚喜愉悅。 柯寒英低下頭,悶悶地笑了半天,而后再抬起來的時候,眸中甚至有水光瑩潤聚集。 他探過身,身下是一堆散亂的骨牌。 柯鴻雪聲音既輕又淺,似是情人間的耳語:“好巧,我也不喜歡?!?/br> 三言兩語,不必明說,彼此已足夠清楚對方心中所想。 柯鴻雪自下而上望,看見沐景序那張似乎萬事不縈于心的疏冷臉龐,余光瞥見檐下那兩座冰雕,喉嚨只覺癢癢的。 嘗過一點甜頭的小孩總?cè)滩蛔∠朐僖┨?,既為口腹之欲,又為滿腔渴望。 似是令人上癮的蜜霜。 柯鴻雪向上直起身子,貼近沐景序耳邊,聲音比先前放得還要輕:“學(xué)兄,告訴你一個秘密?!?/br> 呼吸噴灑在耳廓,足夠激起一陣皮膚顫栗,細小的絨毛輕顫,像是不安挑逗。 柯鴻雪垂著眼,笑吟吟地望著那片細白的絨毛顫動,故意湊得更近,說話間唇瓣幾乎碰到耳廓:“我那亡夫福薄,到死都沒親我一口?!?/br> 沐景序一下怔住,渾身都不似自己的,一時不知作何動作,更不明白柯鴻雪為何要跟他說這話,心底卻莫名涌起一陣不詳?shù)念A(yù)感,完全出自生物本能對危險的直覺感知。 柯鴻雪說:“怎么辦,我覺得我好喜歡你?!?/br> 他淺笑著吐出驚世駭俗的語句:“學(xué)兄,我們偷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