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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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芬這便知道了,楊氏面上若無其事,心里其實也對姜家憋著一股氣。 說起來,姜啟文雖然對秦貞娘一往情深,姜家對秦家,卻一向是平平淡淡。 自從姜夫人領(lǐng)著官媒人上門,也不曾遇見什么大節(jié),兩家便沒有走禮的事情,秦家送了一筐簡州運來的蜜桔,姜家也回一籃點心,除開這次交際,姜家竟不曾主動送過東西。 秦家的官位雖不算高,架不住楊氏有個出息的侄女,如今莫說是姜鶴夫婦這樣的白身,便是公侯夫人在楊氏面前,說話也多些和氣。 楊氏看女婿的面子不和姜家計較,卻也不是個泥人性子,自然是有氣的。 秦芬見衣裳和首飾討著了楊氏的好,便知道今日該如何行事了,她如今也懂得些人情世故,知道今日擺開架勢并不只是為了討這嫡母的歡心,也是為了自己家里的面子。 這世上既有姜啟文那樣慧眼識珠、情深義重的人,也有他父母那樣趨利避害的尋常人。 在姜鶴夫婦眼里,自己家的不幸全是因為和祁王扯上關(guān)系,被迫退了婚事,這已是極大的屈辱,而秦貞娘竟然曾被那位容太妃相中,也仿佛與祁王有了一絲絲干系,他們自然不會喜歡秦貞娘。 雖然后頭皇帝開口賜婚,又因為兒子苦求,他們還是循常理請官媒人向秦家提了親,卻不代表他們會發(fā)自內(nèi)心地喜歡秦貞娘。 今日赴宴,雖然去的是姜閣老那個姜家,難免要面對姜家在京的一干堂親、表親,此時若不把秦家和秦貞娘的面子撐起來,還要等到什么時候去? 畢竟秦貞娘是個端方有禮的好姑娘,她又不曾做錯什么事,為什么秦家要低聲下氣? 秦芬明著比秦貞娘小,實際上卻把這姑娘當(dāng)成看著長大的meimei,此時為秦貞娘撐場面,她是唯恐不夠張揚的。 這日到了姜家,除開新進京的吏部尚書楊時是主角,秦家這一門姻親也受得不少關(guān)注,秦芬暫且把寬厚放在一邊,謹記楊氏說的“驕矜”二字,行動間都帶幾分自持。 不過片刻,秦芬便暗自慶幸,今日其他作客的人都是笑臉迎人,架不住姜家姑娘脾氣大,賓主之間才說了十來句話,姜姑娘已給了兩個軟釘子了,也幸虧姐妹兩個架子擺得大,姜姑娘還沒敢明著給臉色。 姜家這一輩的兒子多,女兒只三個,前頭兩位姜姑娘早嫁了出去,如今姜家府里,堂的嫡的全都算上,統(tǒng)共只這么一位姜姑娘,便是姜啟文的胞妹了,她是一根獨苗,自然受寵。 她原先是好端端的官家千金,后頭家里遭逢大變,到如今不過是個平民之女,雖然哥哥在朝做一小官,可是將來飛黃騰達了也不能給她請封誥命,反倒要便宜秦貞娘這外人,她自然看秦家姐妹兩個不順眼。 幸好今日出門,姐妹兩個帶著驕矜,旁人想一想秦家的姻親和宮中那位娘娘,倒也不敢附和姜姑娘去給秦家姐妹臉色看。 于是乎,姐妹倆雖然受了姜家姑娘幾個冷眼、幾句譏諷,卻也平平順順過到了中午。 吃過午飯,便有人來請貴客們移步往花園去聽?wèi)?,楊氏性子端方,向來不愛這些,秦芬不曾聽過幾次,這時興致勃勃,挽著秦貞娘一道往園子去了。 姜家姑娘見秦芬姐妹兩個被眾人簇擁著,自己這主家反倒被擠在一邊,心下大為不悅,待眾人坐下,便笑著說一聲:“秦家兩位jiejie可真是氣派大,我這做主家的都被比下去了?!?/br> 這話,好說便有好意思,陰陽怪氣說出來,旁人自然知道她是故意挑事,都看一眼秦家姐妹。 這時秦芬的笑容已經(jīng)淡了,看秦貞娘面色未變,她便也不說話,總不能平白把秦貞娘未來的小姑子得罪了,到時候秦貞娘過門,又哪有好日子過。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男賓們坐在另一邊,夫人們在前頭聽?wèi)虻穆爲(wèi)?,?yīng)酬的應(yīng)酬,大人們竟都無暇理會這里小姑娘們的爭端,姜姑娘見無人來管,又更不客氣些:“秦家兩位jiejie當(dāng)真是好教養(yǎng),旁人說話,你們竟不理睬?!?/br> 這話卻不能不答了,秦家姐妹與昭貴妃是姑表姐妹,論起教養(yǎng),根子都是楊家,秦貞娘才要出口,便被秦芬給按住。 秦芬將姜姑娘仔細看一遍,因身份有別,她只戴得珍珠釵環(huán),穿織花緞子,渾身上下并無金飾,這時在一眾姑娘之間,頗顯黯淡。 按照秦芬從前的性子,見她這樣可憐,便也輕輕放過了,今日一則是連著秦貞娘的面子,二則是連著昭貴妃的名聲,她卻不好退讓,只淡淡說一句:“姜姑娘請自重,你是主,我們是客,算規(guī)矩算禮法,你只怕不該與我們這樣說話?!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眾人都知道秦家五姑娘是個再厚道不過的人了,從不會口出惡言的,這時聽見秦芬言語鋒利起來,知道她有些惱了,都互相遞個眼神,不敢說話。 秦貞娘卻知道自家五妹外柔內(nèi)剛,當(dāng)初七八歲上到絳草軒,就能有理有據(jù)地把三姐辯得無話可說,如今年歲漸長,口齒只有更伶俐的,這時見她一句話便說得姜姑娘面上通紅,不由得微微而笑。 姐妹倆到底是在人家作客,要是把姜姑娘晾著下不來臺,也太難看了,秦貞娘開口,輕輕嗔一句:“五妹,你這樣心直口快,可別叫旁人笑話了去?!?/br> 知禮的姑娘們都知道,今日是姜姑娘挑釁在先,秦家姐妹不過是稍作還擊,如今能輕輕放過已是寬容,哪有人不長眼去笑話她們。 有那伶俐的便趕緊想個話題來說:“好了,我們看戲吧,今兒請的這昆曲班子,可是如今京中的大熱門呢,也就姜閣老有這樣的面子,能把他們的紅角兒都請了來?!?/br> 另一個便趕緊附和:“這都是為了刑部尚書楊大人吶,他在蘇州做了多年的官,愛聽昆曲,哪能不請了這江南雨來,這戲班子,名字起得倒還不算俗呢。” 這兩位姑娘一唱一和,已將話頭揭了過去,可是說的話入了姜姑娘的耳朵,卻越發(fā)叫人不痛快。 他們楊家算什么東西,仗著一個美貌女兒在宮里做貴妃,憑著裙帶往上爬,就是后族也沒他們這樣得意!他們自己得意也便罷了,連帶著秦家這樣的庸碌之輩也雞犬升天,當(dāng)真是滑稽! 幾年前那秦夫人在自家娘親面前,可是大氣都不敢喘的,如今時移世易,自家娘親頭上連支金簪也不能戴,她卻在前頭和楊夫人作了上賓貴客了,哪有這樣的道理! “哦,我竟不知今日是為了楊大人才請的這昆曲班,嗯,他是國之棟梁,自然是配得起的。”姜姑娘說著,話鋒一變,“可是兩位秦姑娘驕橫跋扈,憑的又是什么?是憑四姑娘迷了我二哥的心,還是憑五姑娘說了個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親事?” 這話一連掃了姐妹兩個的面子,隱隱還指秦貞娘閨譽不清,秦芬聽了,心下大怒,冷笑一聲:“姜姑娘請慎言!當(dāng)初秦姜兩家婚事,一則是天子金口賜婚,二則是姜公子鍥而不舍,你若來問我們,還不如去問皇上和你哥哥!” 姜姑娘一噎,心道這秦五好伶俐的口齒,她知道自己提起秦貞娘婚事帶上了皇帝已是不妥,趕緊不提前話,轉(zhuǎn)而來問秦芬:“五姑娘何必這樣咄咄逼人,都是閨中女兒,誰又比誰高貴了?” 她這話說得便叫人難答,論地位,秦家是官身,她才是個平民女兒,可是若秦芬提起這一條,就難免叫人說個傲慢,前頭的好名聲,只怕要折損一些了。 秦芬自然有話好答,才要開口,卻聽見一個懶懶的聲音道:“秦姑娘是本指揮使的未婚妻,以后便是三品的誥命,姜姑娘如今不過是一介平民,你自己說,誰比誰高貴?” 第151章 范離回京已有些日子了, 眾人皆知他身受重傷,一路上都是躺著由人服侍,都以為他要到明年才能露面,誰知這時竟瞧見了他。 這位立下大功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大人, 身穿玄色暗紋錦緞襖, 外罩一件灰色狐皮大氅,面色蒼白, 唇色淡淡, 只一雙眼睛還是那么銳利寒冷。 范離面無表情地對四周的目光一一掃過, 最后停留在秦芬身上,眼睛里終于露出一絲暖意。 眾人見范離穿著灰色的狐皮大氅, 互相使個眼色,都紛紛低下頭去。 冬日的皮袍里頭, 輕軟細密自然是貂裘,尊貴稀罕卻是狐裘,狐裘里頭, 玄狐為尊, 非天子不能用,次一等的便是灰狐、赤狐, 這是皇親貴戚才能用的,自然了, 皇帝若是拿這個賞人,也是莫大的體面。 此時范離大喇喇穿著件灰狐大氅,照他的聰敏精明, 自然不可能逾矩, 只會是皇帝賞的。 當(dāng)今皇帝勵精圖治,性子冷淡, 賞賜下頭官員一向是循例而已,何時出格賞過下頭人這些東西了。 這位錦衣衛(wèi)指揮使,所得的圣心可當(dāng)真是頭一份了。 自然了,他的夫人,身份也非比尋常。 方才范離替秦芬說話,早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姜夫人如今不過是一平民,還沒有那個面子到范離面前來開口,這時是姜閣老的夫人出面了。 她將面色不善的范離看一眼,又看一看那位沉靜的秦五姑娘,輕輕斥一句:“靜娘,你怎么能對秦五姑娘失禮?你們小女兒間笑鬧幾句,卻也不可過分,快向秦五姑娘賠禮道歉!” 姜靜娘幾番挑釁,先前還帶上了秦貞娘的閨譽,這時姜閣老夫人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一句話便想變成小女兒笑鬧,顯然是想大事化了。 “是,我開玩笑過頭了,還請秦五姑娘勿要放在心上,我這里向你行禮了?!?/br> 姜靜娘倒也還算伶俐,立刻順著姜閣老夫人的臺階下來了。 秦芬看一看周圍女眷各異的眼神,又看一看咬著嘴唇、面帶不服的姜靜娘,微微一笑:“姜姑娘說哪里話來,我并不曾把你的話放在心上。” 姜閣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秦五姑娘果真氣度不凡,好了,既然沒事了,我們就繼續(xù)看戲吧?!?/br> 秦芬對姜閣老夫人行個禮,算是受了她的贊揚,又說一句:“姜姑娘得罪了我不打緊,可是方才不該妄議姜公子和我四姐的事情,百姓們都說這樁婚事是菩薩定下的,連皇上都贊許百姓們的說法,姜姑娘怎么能說這婚事的是非呢,難道姜姑娘是說菩薩的意思有錯?” 戲臺上演的是長生殿,花旦正咿咿呀呀地唱著,到了“名花國色,笑微微常得君王看”這一句,那戲子的嗓音婉轉(zhuǎn)柔美,端的是叫人心醉。 眾人不由得想起宮里那位盛寵不衰的昭貴妃娘娘,然而這位秦五姑娘卻偏偏不曾拿貴妃娘娘出來說事,叫人一點也拿不住把柄。 姜閣老夫人再怎么護著姜靜娘,也沒有為她得罪昭貴妃的意思,她方才只以為是小女兒拌嘴,這時才知道自家女孩說錯了話,便也不出頭了,只喚一聲:“老四家的,你的女兒,你自己教導(dǎo)吧,我這隔房的伯母便不出來惹人煩了?!?/br> 姜鶴夫人面色一白,用求助的眼神看一看四周,可是姜閣老夫人都不替她們母女說話了,又有誰敢出頭。 更何況那位范大人還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站在旁邊,好像誰敢得罪秦五姑娘,他就要上來吃人一般。 周圍人都紛紛低下頭去,姜鶴夫人看一眼秦貞娘,嘴唇囁嚅一下,幾乎要開口了,最終還是轉(zhuǎn)開了目光,對著楊氏說話了:“秦夫人,我家靜娘失禮了,這都是我教導(dǎo)無方,還請秦夫人勿要怪罪,我這廂給你賠禮了。” 若是她對秦貞娘開口,便是以身份壓人,這時對著楊氏這個同輩低頭,倒也算是個體面人。驕傲的人自有一份骨氣,這姜夫人經(jīng)歷家中變故,如今越發(fā)高傲,卻還并不卑劣。 楊氏從前心里不大喜歡姜夫人,此刻卻也有一絲欣慰,這位姜夫人雖然性子強些,卻不至于像柯太太那樣出手算計兒媳婦,女兒以后的婆媳緣分雖比不上六丫頭,卻也不至于太壞了,再算上女婿的一腔深情,這門親事也算說得過去。 這時楊氏在心里轉(zhuǎn)了不知多少個念頭,最終微微嘆口氣,親自上前扶起了姜鶴夫人:“這是說哪里話來?!?/br> 當(dāng)事的兩家,主母們已經(jīng)說話了,姑娘們自然不會和母親對著干,姜靜娘赧然垂下頭去,秦芬也不會窮追不舍,轉(zhuǎn)頭挽住秦貞娘,又看戲去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秦貞娘知道五妹是不愛爭鋒的,今日這樣全是為了自己,這時心下又是酸又是甜,眼圈正發(fā)熱,忽地看見范離還一動不動地站在邊上,險些又笑出聲來,輕輕拱一拱秦芬:“喏,有人在那里等你呢。” 范離收了姜家的請?zhí)?,誰也沒想到他會當(dāng)真赴宴,這時見他貌似閑適地呆在女賓這里,再傻的人也知道是為什么了。 夫人們都是經(jīng)過見過的,見那秦五姑娘生得文靜秀氣,便在心里想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過是一笑就不再多看,女孩子們卻將范離和秦芬來回打量,不少人把艷羨都擺在了臉上。 范離生得英武,人又出息,雖然家里是一團亂麻,可是在姑娘們眼中,此刻他那副深情厚意,卻已能抵得其他所有的短處了。 秦芬被秦貞娘打趣一句,不知怎么竟然臉紅了,她正猶豫著該不該開口,卻聽見一個姑娘輕輕問一聲:“表叔,是不是我爹有什么吩咐帶給我?” 秦貞娘看一眼開口的姑娘,春柳立刻知機地湊近,說明了那姑娘的身份,原來是范家一門遠房表親,那姑娘姓呂,比范離低了一輩。 范離看一眼呂姑娘,慢慢點個頭:“是,你爹有話帶給你。” 呂姑娘立刻站起身來:“好,請表叔移步,我們不要打擾了各位夫人聽?wèi)??!彼挚匆谎壑車耍瑢η胤椅⑽Ⅻc頭:“秦五姑娘,請你過來與我一道,好嗎?” 秦芬只覺得這呂姑娘似乎有些過分伶俐,便看一眼秦貞娘。 秦貞娘面帶憐憫,輕輕說一句,“這呂姑娘沒有母親,今日是獨自赴宴。” 秦芬原當(dāng)這呂姑娘是有意討好,不曾想到還有這一出。 沒娘的孩子,自己再不伶俐些,又有誰來替她cao心,她不過是遞個臺階給范離和秦芬,雖然討巧了些,卻也不是大錯。 既是呂姑娘沒有母親,自然該有人陪伴,她選了秦芬,也并沒什么出格的,秦芬心里微憫,立刻站起身應(yīng)了下來:“好,我與呂姑娘一起去?!?/br> 呂姑娘靦腆一笑,上前站在秦芬身邊,兩個丫鬟簇擁著各自的主子,遠遠跟著范離,慢慢往園子里去了。 今日赴宴的,不是大族出身就是后進之秀,沒一個是傻子,這呂姑娘自然也明白事體,與范離隨意敘幾句家常,便帶著丫頭慢慢落在了后頭。 賜婚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京城,只差最后一道圣旨了,此刻秦芬與范離名分已定,一起出來散步也沒什么失禮的。 范離行到一個亭子邊,當(dāng)先坐了下來,呂姑娘看一眼秦芬,兩人也先后進了亭子,與范離對坐。邊上侍立的丫頭立刻轉(zhuǎn)身進了小屋,不多時托著個茶盤出來,奉上三杯清茶,默默退到了邊上。 秦芬看一看范離,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一向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年輕人,眼里沒了從前的光彩,她心里自然知道是為著這趟差事的緣故,不由得微微一嘆,開口問一聲:“范大人,你的傷可痊愈了?” 范離點點頭,不自覺地撫一撫身上的灰狐大氅,開口道:“皇上恩典,賞了許多名貴藥材,我已好多了?!?/br> 秦芬也隨著點點頭,她還想問一問旁的,只是此時不便,只好閉口不說。 呂姑娘見這表叔表嬸似乎生疏得很,連忙想了件事情來說:“秦五姑娘,你穿的這衣裳可真好看,料子也好,不知是哪家鋪子做的,我改日也去做一身?!?/br> 這話說得還算有分寸,并沒急著替這對年輕男女拉近關(guān)系,秦芬對著呂姑娘多了些好感,便一句一句答了:“這衣裳是我四姐的,我們家的衣裳大多是城西老冉家做的,不過這匹料子卻是表姐送給我們的?!?/br> 呂姑娘聽了并沒什么妒忌神色,只點頭稱贊:“秦五姑娘皮膚白,穿什么都好看,這衣裳很襯你。” 方才在人群之中,范離只看見秦芬一張白生生的臉蛋,她對著秦貞娘是笑盈盈的,對著那姜姑娘又是輕嗔薄怒,簡直是怎么都好看。 他只顧著看心上人的臉了,哪里顧得上看她穿什么衣裳,這時聽兩個姑娘一說,他才看見秦芬竟然罕見地穿了一身大紅衣裳,那衣裳好像一團燃燒的火焰,燒得他原本冰冷的心里,不由得暖了起來。 不論旁人怎么變,這丫頭一定不會變,瞧她方才母雞護崽一般護著那位秦四姑娘,便知道這丫頭一顆熱騰騰的心,是決不會叫旁人失望的。 范離沉默看著秦芬,只是不說話,兩個姑娘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便也不向他搭話,慢慢說些家常。 鶯聲燕語,輕柔可愛,撫慰了范離那顆一直繃得緊緊的心,他心里那塊一直凍得堅硬的角落慢慢地融化了,神思也慢慢飄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