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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俺答汗的子嗣。 俺答汗聽得糟心,中途離場,去看三娘子。 三娘子斜倚在熏籠上,看著籠子里的雀兒清洗羽毛,表情悠閑淡然,和尋常一樣。 她就像中原人燒制的甜白瓷,精致、純潔、漂亮、易碎。他恨不得把她供起來。她是他最珍貴的收藏。 見俺答汗來了,三娘子托著大肚子,掙扎著從熏籠上起來給丈夫行禮,被俺答汗快步過去按在熏籠上,“今天孩子乖不乖?還鬧騰嗎?” 三娘子側(cè)躺在俺答汗身上,拿一個南瓜引枕托著沉甸甸的肚皮,“這幾天安靜多了,大夫說即將臨盆,孩子長的很大,在肚子里活動不開,故動的少?!?/br> 俺答汗憐惜的摸著小嬌妻如玉瓷般的臉頰,“不要理會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安心養(yǎng)胎。” 三娘子蜷縮著身體,像是盡量把自己蜷在俺答汗懷中,說道:“不管什么結(jié)果,我都可以接受,我生是俺答汗的人,死是俺答汗的鬼,如果可以為俺答汗解憂,我連命都可以給,當(dāng)然愿意被安排改嫁給別人?!?/br> 俺答汗瞳孔猛地一縮,撫摸著小嬌妻臉上的力道不禁變大了。 三娘子忍住臉上的痛,盡量在雙眸里催逼著眼淚,可以看出眼淚在眼眶里打著滾,但強行憋著不肯流下來,看上去一片深情,又楚楚可憐,說道: “只是,我有個請求——我希望能夠在汗廷生完孩子后再改嫁。我快生了,突然從汗廷搬出去,挪到新地方,在車馬里顛簸傷了胎氣,我一條賤命算什么,我得給大汗生兒子。” 俺答汗再也無法忍受了,他安慰小嬌妻,“沒有人能夠奪走我的妻兒,你安心養(yǎng)胎,外頭的事情交給我,不要胡思亂想?!?/br> 俺答汗猛地站起來,頓時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扶著桌角才站穩(wěn),六十多歲的人,常年征戰(zhàn),這幾年身體衰老的的厲害,體力也遠(yuǎn)不如從前,從半夜起來議事到早晨,他沒有合眼,此時體力不支了。 俺答汗匆匆吃了吃了幾塊小嬌妻這里的點心,回到亂哄哄的大殿。 俺答汗一走,三娘子就起來了,拿起一塊濕帕子,使勁擦拭丈夫剛剛撫摸過的臉。美麗深情是她的偽裝,她厭惡這樣的自己,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但是又不得不做。 大殿上,丁巫回來了,拿著阿多斯的信,正在舌戰(zhàn)群臣。 俺答汗的長子黃吉臺的口水都噴到了丁巫的臉上了,“……這里沒有你這個兩姓家奴說話的地方!” 黃吉臺年過五十了,身材高大威猛,天生好斗,年輕的時候是蒙古五勇士之一,跟著父親俺答汗四處征戰(zhàn),戰(zhàn)功赫赫,但是年紀(jì)大了,漸漸打不動,嘉靖四十四年時,他進(jìn)攻宣府,馬失前蹄,被明軍擊潰,還受了重傷,至今腿腳都一瘸一拐,不良于行,因而對大明恨之入骨,丁巫來自大明,又討好鐘金哈屯,黃吉臺討厭丁巫,罵他是兩姓家奴。 丁巫優(yōu)雅的拿出帕子,擦干黃吉臺噴在臉上的口水,“我在明廷并無官職,只是一個流放者。在汗廷樞密院當(dāng)院判,是大汗給我封的官,我吃著汗廷的飯,早就和明廷劃清界限,兩姓家奴從何而來?!?/br> “我是汗廷的官,就得為汗廷辦事,為大漢分憂,這是我剛剛從阿多斯手里拿到的信件,阿多斯明確寫的要三萬石糧食,每個部落分一萬,并沒有提要女人的事情,大家為何要議論用鐘金哈屯取代糧食呢?” 黃吉臺說道:“從那里弄三萬石糧食?三千都沒有!阿多斯本就和鐘金哈屯有婚約在先,先把她嫁過去,穩(wěn)住阿多斯,我們再想其他辦法?!?/br> 丁巫說道:“圍城的軍隊不止鄂爾多斯部一個部落,阿多斯一個人做不了主。我去大帳看過了,普通士兵一個個餓得眼睛冒綠光,看樣子離吃人不遠(yuǎn)了。我們要解決的是糧食問題,送一個女人出去,一點用都沒有,賠了夫人又折兵,何必多此一舉?!?/br> 黃吉臺一把拉住丁巫的衣領(lǐng),“你說這個法子不行,那你告訴我,你怎么解決糧食的問題,弄到三萬石糧食,要阿多斯他們退兵? 丁巫說道:“當(dāng)然是真金白銀了,有錢能使鬼推磨,我有門路,賄賂邊關(guān)守軍,從中原弄糧食入關(guān),只要有足夠的銀錢,弄不到三萬,也能湊出兩萬。春天已經(jīng)到了,再熬過兩個月,牛羊吃牧草肥了,有rou吃,誰還吃五谷?!?/br> 黃吉臺說道:“黃金白銀從那里來?你說運糧就運糧?萬一被明廷的守軍扣了怎么辦?等到你的糧食運過來,阿多斯就已經(jīng)打進(jìn)豐城了!” 丁巫針鋒相對,“黃吉臺英勇善戰(zhàn),自不會讓阿多斯他們打進(jìn)來?!?/br> 黃吉臺已經(jīng)被明廷軍隊打殘疾了,戰(zhàn)斗力不如從前,總覺得丁巫這句話是諷刺他,舉起砂鍋那么大的拳頭就要揍丁巫。 “住手!”俺答汗坐在一張鋪著白狼皮的椅子上,冷冷的看著長子。 黃吉臺放下丁巫的衣領(lǐng),輕輕一推,丁巫就像一塊破布似的被摔在地毯上,引起一陣哄笑。 丁巫早就練出唾面自干的本領(lǐng),馬上站起來,將阿多斯的信獻(xiàn)給俺答汗。 阿多斯雖然起兵圍城,有些“兵諫”的意思,但是在信中言語誠懇,對俺答汗很是尊敬,表示自己迫不得已,部落里很多人等不到牧草豐美的時候了,他需要糧食救命。 至于曾經(jīng)的未婚妻鐘金哈屯,他只字未提。 對于俺答汗而言,汗位當(dāng)然比小嬌妻重要,他起初也有跟長子黃吉臺同樣的想法,但是從阿多斯信中來看,怕是要賠了老婆還賠上糧食。 俺答汗吩咐長子,“ 黃吉臺,你守城去?!?/br> 黃吉臺急道:“可是父親——” 俺答汗拍案而起,“我是你的父親、是大汗,我的話你不聽了嗎?” 黃吉臺見父親發(fā)怒,只能照做,離開了明廷。 剛才丁巫和黃吉臺吵架,群臣都站在黃吉臺這邊,黃吉臺一走,剛才亂哄哄的大堂立刻安靜下來,仿佛一切以黃吉臺馬首是瞻。 這個場面令俺答汗對長子心生忌憚,他老了,兒子殘疾,但總比他活的長,本來應(yīng)該為我分憂的群臣,成了黃吉臺的人。狼王老了,另一頭狼會對狼王發(fā)起挑戰(zhàn),咬死咬傷老狼王,成為新王。 這一刻,俺答汗終于明白為何中原那個老皇帝到最后只剩下一個兒子還活著,依然不肯冊封唯一的兒子為太子的原因了。 權(quán)力,與人分享,那有自己一個人掌控來的痛快! 黃吉臺迫不及待的要把鐘金哈屯送給阿多斯,他只考慮自己的利益,根本不想我會失去什么、不考慮我的尷尬和他未來弟弟meimei的安全。 我偏要將老婆孩子留在身邊!若真打起來,我未必會輸。 作者有話要說: 老年危機的男人最多疑,嘉靖帝和俺答汗都是一樣的心理。感謝在20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