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涵今天穿的超辣，亮片吊帶配針織衫，還踩了個小高跟。宋飛在旁邊牢牢牽著她，生怕她摔了。

    肖飛宇眼睛都看直了。

    江燼把煙頭摁滅，反手捶了他一下，他才醒過神來。

    “燼哥！”

    宋飛帶著任思涵到跟前來打了聲招呼。

    任思涵遞給江燼一個小紙袋，笑嘻嘻地：“怕明天忘了，今天先給你。嘿，生日快樂。”

    江燼接過來，抬了抬下巴，“謝了?！彼麤]看紙袋里面是什么，順手放到一邊。

    肖飛宇看宋飛跟任思涵黏糊的樣子，心里暗罵了一聲，故意問：“怎么喻露沒來??？”

    “還有齊悅?！?/br>
    江燼懷里的手機正好震了一下。

    他沒看。

    任思涵揮揮手說：“露露家里有門禁，超過十點就別想出來了。齊悅就更別提了，她連明天露營都去不了?！?/br>
    “為啥？”

    “說是家里有事?！比嗡己聹y，“估計是她媽不讓吧?！?/br>
    一說起齊悅的mama，就連宋飛都想起來周五那天見到的女人，一身職業(yè)套裝，不知道還以為她是新來的教導主任。

    放學的時候，她在教室外隔著窗戶，特嚴肅地把齊悅叫走了。

    宋飛呲著牙說：“她媽看起來賊兇，我都以為那天她回去以后會挨打?！?/br>
    肖飛宇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隨口說：“嗐，齊悅那么乖，她媽沒事打她干嘛。有病??？”

    “那誰知道......燼哥？”

    沙發(fā)上的人忽然起身。

    江燼淡著臉色揚了揚手機，“我去打個電話?！?/br>
    第14章 心動

    齊悅洗漱完已經十一點四十了。

    她披著擦頭發(fā)的大毛巾回到房間，書桌上的手機剛剛息屏。

    她遠遠看見滅掉的屏幕，以為是高麗梅又給她發(fā)了信息，快步過去拿起來，還沒點開看，突然進來一個電話。

    屏幕上是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

    那些數字一個個跳進眼中，卻并不陌生。

    齊悅抓著毛巾的手微微收緊了些。

    指尖在接聽鍵上猶豫著要不要按下去。

    直到來電的震動持續(xù)到了尾聲，她掌心隱約有些發(fā)麻，食指不自覺地就落了下去。

    “喂。”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江燼的聲音通過聽筒在房間里響起。

    仍舊是漫不經心的調子，或許是錯覺，他似乎有一些驚喜。

    即將成人的少年音色低沉，經過電波的加工，傳出來時變得不太順滑，似乎有些粗糙的顆粒感貼著齊悅的耳朵磨過，她忽然莫名感到異常羞恥，臉上無端地開始發(fā)燥。

    她心里慌亂著想趕快掛掉電話，但身體卻先一步蜷縮在了椅子上。

    屈膝環(huán)抱住自己，齊悅用腦袋上的毛巾將她整個人連同手機一塊都裹了起來，低著頭，像是害怕被誰發(fā)現似的。

    江燼那頭只聽見一陣陣窸窸窣窣的動靜，然后就是空白的呼吸音。

    他開口：“齊悅？”

    “嗯...”

    得到回應，知道她還在，他說話的調子愈發(fā)散漫，“知道我是誰么?！?/br>
    臨近轉點，房間里只開了盞臺燈。

    暖調的光線透過白色的毛巾，昏昏淡淡的籠罩在周圍。

    齊悅點了點頭，后知后覺他看不見，才抿了抿唇說：“知道?！?/br>
    她聲音很小，又清又潤，帶著點沐浴后的濕意，糯糯的。

    江燼聽在耳朵里，拖腔帶調的嗓音也不自覺變得更溫軟，“知道還不早點接。就這么壞，故意讓我等？”

    他說等，齊悅便下意識地解釋，“我沒有。只是剛才洗澡去了，我沒聽見?！?/br>
    話說完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好像有點急切，但來不及收回了。

    她聽見江燼在那邊笑了一聲。

    短促的，愉悅的。

    心滿意足。

    “呵?！?/br>
    似乎是在空曠的環(huán)境里，他那邊有些許回音。

    “行吧，那原諒你了?！彼f。

    毛巾里的空氣不太暢通，齊悅覺得自己有點缺氧。

    她用下巴抵著膝蓋，無意識輕輕點了點，問他：“你有什么事嗎？”

    “沒事兒，就是問問你?！?/br>
    “問什么？”

    江燼頓了下，又笑了一聲，“問你挨打沒?！?/br>
    齊悅一怔。

    她還不知道高麗梅的嚴母早已形象深入人心，只是恍然想起周五那天高麗梅對他出言不遜的事情。

    她還欠他一句對不起。

    齊悅嚅了嚅唇，“那個...對不起哦。”

    江燼漫不經心的，“對不起什么?！?/br>
    “我媽她......”

    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高麗梅那天的所作所為，說她只是有點強勢、只是對她緊張過了頭？

    江燼恐怕難以理解。

    就連她自己有時候都無法理解。

    齊悅想著，低下眼，沒出聲。

    江燼似乎知道她想說什么，散漫道：“你媽是挺兇的，而且還不分青紅皂白。不過?！?/br>
    他拖長音調，像是刻意等著她問。

    “不過什么？”

    他笑，“不過她眼光還挺好?！?/br>
    “……什么意思？”

    “她不是說我仗著這張臉勾引你么?！苯瓲a說。

    他聲音輕快，非但不以為然，甚至還帶著點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