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不如求我 第67節(jié)
這個吻與先前的吻都不同, 帶著一種強(qiáng)橫的入侵的姿態(tài),從一開始就讓趙盈盈無法招架。她又感覺自己的思緒變得一片混沌,仿佛陷入無邊無際的大海, 她是那海上的一葉扁舟,隨著浪潮而動。 洶涌的海浪將她淹沒, 她的呼吸被攫取, 本能地抓住了海上的一根浮木, 她抓著霍憑景的手臂,被他微微側(cè)身一推, 推在了雕花的床架上。青色的幔帳微微浮動, 仿佛也被這海風(fēng)拂動, 在她眼前蕩漾著。 趙盈盈手指緊緊地攥住了霍憑景的衣袖, 原本平整的喜服變作皺巴巴的一團(tuán)。 霍憑景緩緩?fù)顺鰜? 鼻尖抵著她的鼻尖, 呼吸出來的溫?zé)釟庀⑴c她的交織,氣氛陡然變得曖|昧。 柔軟的背脊上,床架泛著涼意, 而呼吸卻是溫?zé)岬?,心跳在耳邊如雷地響? 她混亂的思緒持續(xù)地混亂著。 霍憑景并未給她太多喘|息的時間,溫軟的唇再次覆上來,入侵她的方寸之地。趙盈盈微仰著頭,感覺到潮熱的舌|尖劃過她的齒根, 泛起微微的麻意。 第二個纏綿的吻結(jié)束后,趙盈盈又緩了許久, 才覺得思緒稍微清明了些。她松開手中皺皺巴巴的衣料,后知后覺地問:“你不用脫喜服么?” 雖說霍憑景的喜服看起來沒她的嫁衣那么華麗沉重, 但瞧著也挺厚重的,在這炎炎夏日里,定然不會太舒服。 霍憑景輕笑了聲。 趙盈盈不知道他笑什么,她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很尋常,便只眨了眨眼,疑惑地看著他。 聽見霍憑景道:“好,那盈盈來幫我?!?/br> 趙盈盈哦了聲,覺得這話也沒什么不對,畢竟他剛才幫了自己,禮尚往來,作為回報(bào),她是應(yīng)該幫他。她伸出手,又停在半空,思索了片刻應(yīng)該從哪里開始解。 唔,應(yīng)該是腰帶吧。 她手搭在霍憑景的腰帶上,思忖著如何解下腰帶,摸索一圈,終于找到玉扣。玉扣在他身側(cè),趙盈盈不得不低下頭湊近些看,她的青絲垂在他懷里,帶著她身上的清香,鉆入他鼻腔。 霍憑景喉結(jié)微微滾動,目光落在她白皙的一截后頸上。 她解開玉扣,仿佛完成了什么大事業(yè)一般,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她抬起頭來,看了眼手上的腰帶,想到了霍憑景說過的傳世玉佩。 他說過,成婚那日要給她看的。 “你那塊玉佩,如今能給我看看么?”趙盈盈很好奇,到底是怎樣名貴的玉佩,讓他這么寶貝。 霍憑景嗓音微啞,含笑道:“別急,待會兒給盈盈看?!?/br> 趙盈盈噢了聲,心想它最好是非常名貴。 她將腰帶放在一邊,繼續(xù)尋找下一步。 男人的衣服還是比女人的好脫,她并未費(fèi)太多功夫,便幫霍憑景脫下了喜服。 “好了?!彼每吹捻游⑽㈤W動。 而后忽然想到了林氏昨夜給她的那本書,她道:“你等會兒,我有個東西,說是今晚需要。” 她從自己的行囊里找出那本書,又坐回榻邊,有些好奇地翻開。 “我母親說,用得上它。” 她話音陡然變了腔調(diào),目光頓在書頁上。 她隨手一翻,便是一個頗為震撼的畫面。 趙盈盈呆住了,思緒也仿佛終于連上了昨晚林氏的話。洞房花燭用得上,那還能是什么東西?不就是避火圖么? 她好蠢,她早該想到的! 她還興致勃勃的專門拿出來給霍憑景看,好丟人啊。 趙盈盈尷尬笑了笑,道:“好像也確實(shí)用得上哈。” 她拿著那本書,裝模作樣地翻了幾頁,假裝自己在認(rèn)真看,實(shí)際上腦袋里空空,什么也沒看進(jìn)去。她遞給霍憑景:“你需要看看嗎?” 霍憑景從她手中接過書,隨手放在一邊,另一只手抓住她的皓腕,聲音中的笑意似乎更濃了些。 “我不看,我會?!?/br> 他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吻落下來,這一次是溫柔的有耐心的。 后背碰觸到柔軟的被衾,以及被衾下的桂圓花生,承受著霍憑景的吻。 她含糊地問:“你會?” 語氣顯然帶著些遲疑,若是他會,豈不是說明…… 霍憑景打斷她的胡思亂想:“沒有,從來沒有別人?!?/br> 趙盈盈臉微微紅起來:“我沒說這個……” “好,盈盈沒說,是我想告訴盈盈?!被魬{景說罷,吻再次落下來。 吻從她的唇,漸漸轉(zhuǎn)移到下巴,再到頸肩。趙盈盈仿佛身處空中,漂浮著,落不到實(shí)處,有些茫然地想到她看過的那震撼的話本里所描述的一切。 接下來要發(fā)生這樣那樣的事了么…… 她帶著隱隱的期待,又有些對未知的恐懼。 她想到那些形容的詞匯,忽地道:“我……我能瞧瞧……么?” 趙盈盈覺得話本應(yīng)該帶著夸張的性質(zhì),那種東西,哪有那么夸張嘛。 什么手臂…… 肯定不可能。 她清了清嗓子,為自己的大膽要求感到些許羞赧,可是他們都已經(jīng)拜過天地,成了夫妻,甚至馬上要這樣那樣了。她看一眼,也沒什么吧? 霍憑景眸光始終緊緊盯著她,讓趙盈盈莫名地愈發(fā)羞赧,她以為他要拒絕了,卻聽見他道:“自然可以?!?/br> 霍憑景握住了她的手,趙盈盈愈發(fā)緊張起來,“等一等等一等……” 她將被子扯過來,罩在自己與霍憑景頭上,聲音頓時變得甕聲甕氣:“好了?!?/br> 畢竟好像是挺害羞的,趙盈盈想。 霍憑景嗯了聲,指引著她的手,讓她的手看見了她好奇的東西。 趙盈盈一怔,放進(jìn)一絲光亮,凝神看去。 果然也沒那么夸張嘛,雖然還是有些夸張。 她正欲松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好奇心得到滿足。 但下一瞬,又怔住了。 好像……更夸張了。 她有些迷茫,偏頭看霍憑景,疑惑道:“為什么……” 霍憑景貼近她耳畔:“因?yàn)椤矚g盈盈?!?/br> 趙盈盈仍舊茫然,這和喜歡她有什么關(guān)系么? 霍憑景低聲耳語。 趙盈盈啊了聲,而后松開了手。 她從被衾里鉆出頭,面色緋紅。 “這真能……嗎?”她含糊地問。 霍憑景道:“我相信小盈盈可以做到。” 趙盈盈想說不成,但是又有些躍躍欲試,“那……試試……” 夕陽不知何時落下的,夜色籠罩著城池,有些熱鬧已經(jīng)到了尾聲,有些熱鬧才剛開始。 女子低柔婉轉(zhuǎn)的嗓音輕聲啜泣著:“我就說不成……” 男子溫柔磁性的嗓音哄著她:“成,怎么不成?” …… 月色皎潔,從樹梢灑落。 趙盈盈靠在霍憑景肩頭,臉頰泛著紅,身上的清香隨著淋漓的汗散發(fā)出來,充斥著整個房間。 她微微低頭,看了一眼,仍覺得很不可思議。 竟然真的可以…… 原來話本說的也不夸張,她甚至方才比了比自己小臂。 她胡思亂想著,但很快便沒了再胡思亂想的精力。 良宵苦短,卻又甚為漫長。 趙盈盈不知自己幾時睡過去的,她已經(jīng)一點(diǎn)多余的精力都沒有。 翌日一早,趙盈盈醒來時已然日上三竿。 晴朗的日頭照進(jìn)窗牖,趙盈盈瞇了瞇眼,覺得陽光有些刺眼,便抬手遮了遮。一抬手又覺得有些施展不開,動彈不得,且渾身都酸疼。 趙盈盈迷迷糊糊睜開眼,盯著頭頂?shù)尼で屏嗽S久,才把昨夜的一切記起。 可真是……和話本里描述的一樣震撼…… 身側(cè)的人亦睜開眼,眉眼俱笑,撐著腦袋看她:“醒了?” 趙盈盈嗯了聲,目光落在他未著寸縷的胸膛,原本麥色的肌膚上,有幾道抓痕。怎么來的,趙盈盈當(dāng)然最清楚,她后知后覺地羞赧起來,將薄被往上扯了扯,只露出額頭。 按說原本學(xué)過的規(guī)矩,成婚之后應(yīng)當(dāng)去給婆母敬茶,可霍憑景生母早亡,并沒有婆母需要她去敬茶,似乎可以樂得清閑。 趙盈盈打了個呵欠,便想翻身繼續(xù)睡會兒。她感覺自己昨晚消耗的精力,睡這一晚根本補(bǔ)不回來。 身側(cè)的人貼上來,趙盈盈感受到了他的熱情。 她眨了眨眼,轉(zhuǎn)移話題:“噢對了,你的那塊玉佩呢?” 昨晚壓根沒記起這件事,全忘了。 霍憑景低頭咬她耳垂,輕聲說:“不是已經(jīng)給盈盈看過了么?盈盈很喜歡?!?/br> 趙盈盈面露疑惑:“有么?我怎么一點(diǎn)印象也沒了……” 她不禁去回憶,但確實(shí)一無所獲。 霍憑景抓住她的手,幫她回憶。 趙盈盈愣了愣,終于反應(yīng)過來,趕緊甩開手,面頰熱得冒火。 什么……玉佩…… 啊啊啊,這人怎么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