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他沒在她的眼里看到光亮，他以為她會徹底變成一個瞎子。

    可今天，她的眼睛亮了。

    虞洛芽怔然，杏眼睜大，因為云雁這句毫無厘頭的話。

    這樣的他，有些令人心疼，明日之后，他會忘記今夜的所有。

    既然要忘記，那為什么不大膽一點呢？

    她看著他的眼，振振有詞地道:“云師哥，我的眼睛里不止有月亮，還有……你?！?/br>
    話音落下之際，他的眸光如星子般閃動，而他頭頂?shù)暮酶卸仍凇安洳洳洹蓖蠞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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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24章 守靈

    虞洛芽感到吃驚, 眼眸粲然大亮，好感度竟然在猛漲欸。

    四周的喧囂仿佛都離他們遠去了，她眼仁里只有他, 他的眼仁里也只有她。

    “師妹?！痹蒲愕念^往她肩上一靠, 柔柔地喚了她這樣一聲。

    昨晚他在外面找了一夜的女鬼, 一夜未眠的他此時靠在她肩頭，倦意席卷全身, 竟覺得有些累。

    “云師哥, 睡一覺吧?！?/br>
    睡一覺醒來，就會忘記這些事了。

    云雁可能真的太累了，真的靠在她肩頭睡著了過去。

    “師弟？”涂山楚聞到聲訊趕到了這里來，看到眼前的一幕, 不由得大震。

    虞洛芽對著她道:“噓！”

    涂山楚走了過來, 隨之趕來的還有封青玄, 他同樣面容震驚, 看著地上的尸體，沖過來攙扶蘇芷棠, “叔母？”

    可蘇芷棠早已斷了氣，不會再回應(yīng)他。

    蘇家的人跑了出去傳訊，沒過多久封家的大隊伍就來了。

    好多的人, 多到虞洛芽眼睛都快看不過來了。

    “封云雁，你瘋了！”封嬴石的聲音沖破夜空, 要不是封君山攔著, 他恐怕都要沖過來把云雁砍了。

    “來人, 把二公子帶回去。”封君山發(fā)了話, 立即有弟子上前來。

    虞洛芽見狀，抱著云雁不撒手, 可不知是誰從后面敲了一下她的后頸，將她敲暈了過去。

    她再次醒來時，天光已經(jīng)大亮了。

    她躺在一間屋子里的床上，身旁坐著一位銀發(fā)男子，正在抬袖用汗巾為她擦汗。

    “師叔?！彼龘沃沧饋怼?/br>
    音天溯神色一訝:“芽芽，你的眼睛能看見了？”

    虞洛芽打量著這間房間，這是她曾在風(fēng)居苑住過的客房，屋子里只有他們二人，她不答反問:“師叔，云師哥呢？”

    “你一醒來就問那小子？”音天溯眉梢挑起，有些錯愕。

    虞洛芽掀開被子下了床:“師叔，云師哥他在哪兒？他怎么樣了？有沒有被封二叔殺了？”

    “你說什么呢？”音天溯彈了一下她的腦門，“你這腦子里在想些什么情仇大戲？封嬴石怎么可能把云雁殺了？只要有封君山在，這事就不可能發(fā)生?！?/br>
    “那他在哪兒？我去看看他?！庇萋逖看┥闲泳屯馀苋ァ?/br>
    “你給我慢點兒。”音天溯追了出來，邊追邊道:“虞洛芽，你什么時候跟那小子那么好了？你最好老實交代?！?/br>
    “師叔，我跟每個師兄都很好啊?！?/br>
    “那為什么昨晚我趕到蘇府的時候，還看到你倆抱在一起呢？”

    “抱？師叔你定是看錯位了，我們絕對沒有抱在一起?！彼龜[擺衣袖，“最多就是，他借一下我的肩頭?！?/br>
    “是么？”音天溯一副很不相信的表情。

    走出風(fēng)居苑，虞洛芽才發(fā)現(xiàn)整個封府處處鎬素，門廊上也掛了發(fā)喪的白綢，氣氛悲到了極點。

    前面不遠的靈堂外，站了很多的人，虞洛芽朝著那邊跑過去，果真見到了里面的云雁。

    “小師妹，你醒了？”秦雨淞沖了過來，拉住了她，“怎么我就暈了一下，就發(fā)生這么多事了呢？”

    他其實也是才醒過來沒多久，看到發(fā)生了這么多的變故，他都懵了。

    “他們說云雁殺了棠夫人，這怎么可能呢？”

    這里站了好多的人，封青玄、涂山楚、賀無霜、元善、塵雪眠、薄紅玉……他們的視線都落在前面的云雁身上。

    少年跪在地上，亦是披麻戴孝，他背脊挺得很直，身子單薄得不像話，風(fēng)卷起他的白袍與發(fā)尾，顯得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立無援。

    封嬴石站在他的面前，眼睛通紅，抬腿便踢了他一腳，少年被他踢中肩頭，往后面摔倒，卻一聲不吭，半點沒有反抗。

    “云師哥！”虞洛芽驚聲喊道，可是有人的聲音卻蓋過了她。

    “二舅父，你怎么可以踢人??？”元善沖到了封嬴石的面前大吼。

    涂山楚沖上去將云雁扶了起來，“師弟，你沒事吧？”

    封青玄也走過去，道：“二叔，事情還未定論，你怎可如此對云雁？”

    封嬴石用手指著云雁怒吼：“你自己問問他做了什么事？我夫人和孩子現(xiàn)在還冷冰冰地躺在里面的棺材里呢，我恨不得拿棍子打死他！”

    元善看向身邊的云雁，蹲下去用力搖晃他的身體：“云表哥，你倒是說啊，說不是你殺的，你怎么可能會殺二舅母？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