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的是廢話嗎？”

    虞洛芽嘻嘻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忘記你被禁足了?！?/br>
    兩人隔空對著玉牌聊天，就好像是在用手機打電話一樣。

    “云師哥，你最近有失憶的癥狀嗎？”

    “最近……還好?！?/br>
    云雁靠坐在床板上，望著菱花窗外的滿月清輝，說：“怎么突然問這個了？”

    虞洛芽不知道以前的那些事他全記得，隨口說道：“怕你明早上起來又把今晚的事忘了?！?/br>
    “不會。”玉牌里傳出他斬釘截鐵的回答，“不信的話，你試試?！?/br>
    “怎么試啊？”

    云雁似思索了須臾，唇線上挑道：“你說一個我不知道的秘密?！?/br>
    “秘密啊……”

    第81章 婚約

    她摸著下巴苦思冥想, 隨后腦中靈光一閃，說：“其實……呃……我知道……你……暗戀……師姐。”

    玉牌那邊靜了下來，時間如流水一般流逝, 虞洛芽趴在床上只能聽見自己不安穩(wěn)的心跳聲。

    被她說中了, 所以他沉默了？

    她在這樣安靜的等待中變得忐忑了起來。

    末了, 那邊的人問道：“你是從何得知的？”

    云雁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第一時間想的是難道她也覺醒了？

    “我……我觀察的唄。女人的第六感, 很準的?！?/br>
    “哦？是么？那有我的卦準么？要不要我再給你卜上一卦？”

    虞洛芽連忙擺手：“不要了, 不要了，你那是卜卦嗎？你那是狼人殺。我看你就是想刀我?！?/br>
    云雁雖不懂她說的是什么，但也能理解其中之意，道：“你知道了我的秘密, 你如果不想死的話, 就只有一條生路, 那就是……成為我的人?！?/br>
    他彎眸彎了起來：“好在, 你挺樂意成為我的人的。”

    “我……我哪有！”虞洛芽大聲反駁。

    云雁一副很吃驚的語氣：“莫不是師妹也失憶了，你忘記是你拉著我去神樹下結(jié)契的？”

    虞洛芽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

    “不聽嗎？晚安也不聽嗎？”

    虞洛芽立即放下手：“嗯？”

    “你上次說晚安就是我愛……”什么？

    虞洛芽眸光一驚, 迅速打斷他的話：“云師哥，晚安！”

    說罷，就掐斷了聯(lián)系。

    獨留云雁對著玉牌疑惑：“所以晚安到底是我愛什么呀？”

    *

    時間如白駒過隙, 轉(zhuǎn)眼間云雁就被囚禁在封府半個月了。

    虞洛芽再去看望云雁時，得知了一件事情。

    原來前幾日死的那幾個空山派弟子就是他殺的, 起初她還不信, 但是他卻執(zhí)意要認下這樁罪名。

    她問：“你殺的？你怎么可能殺得了他們？你不是被綁起來了嗎？”

    他張狂一笑：“綁起來并不代表我殺不了人?！?/br>
    “守門的封家弟子呢？他們不阻攔你？”

    “他們被那些人調(diào)虎離山支走了。”

    虞洛芽又問：“門上不是有風鈴嗎？它怎么沒有響？”

    “被我用結(jié)界屏蔽了?！痹蒲愫敛谎陲椀卣f著自己的作案手法, 仿若還帶著一絲炫耀, “那些討厭鬼的心臟啊，挖起來真爽快。”

    虞洛芽聽到此, 徹底生了氣，人命在他眼里就這樣如草芥么？

    這樣隨意剜心取人命，與邪魔有何區(qū)別？

    可他還在笑，還非要向她承認，這會讓她覺得自己前幾天為他說話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她那么的相信他，相信他絕不會做這樣的事，可是呢？

    他卻狠狠打了她的臉。

    她私以為他內(nèi)心存在著一點良心，他不是完全無惡不作之人，只要多加引導，讓他感受到這世界的善意，他是會改變的。

    可是……

    她怒氣沖沖地轉(zhuǎn)身跑了，這次，是真的不想搭理他了。

    云雁看著她跑走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凝固，心道：他的嘴怎么就這么欠呢？

    明明只用藏好這個秘密，她就會一直相信自己。

    可是……他還是不想騙她。不想看到她用那樣純真的眼神看著他，不想在她眼中扮演一個純潔無瑕的好人。

    他本就惡劣不堪，他本就殺了人，為什么要騙她呢？

    尤其是在她那么相信自己的時候，他更不愿騙她，每欺騙一次，他的心都會愧疚一分。

    *

    今日，封嬴石難得地走來了他的房間，平日里他都不會來的，今日怎么得空來了？

    “云雁，你看起來瘦了……”

    封嬴石走到了他的面前，抬手拂開他眼前的青絲。

    “二叔?！痹蒲惆l(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同他這樣平和地說過話了，自從叔母死后，他們之間的隔閡便如楚河一般深。

    “叔母她……怎么樣了？”

    封嬴石在他床邊坐下，道：“她已經(jīng)重新下葬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經(jīng)引了出來，這件事，說起來還多虧有你?！?/br>
    云雁卻搖首，他只不過是贖罪罷了。

    封嬴石看著他，眼神復雜，道：“云家的事，大哥都跟我說了……你只要記住一點，封家永遠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