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他們最大的錯應該就是撮合你和白瑤在一起吧,我見不得你和別人好。”季晏棠故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說。 陳南樹渾身都在發(fā)抖,“你以前不是這樣的?!?/br> 季晏棠:“我從小到大都這樣,所有人都說我自私,心眼壞,只不過你認識的是失憶的我,那時候寄人籬下,我只能裝乖,可人的本性是從娘胎里帶出來,變不了?!?/br> 陳南樹抖了抖嘴唇,他不是會說難聽話的那種人,所以到最后也只說了句:“你太過分了?!?/br> 季晏棠都猜到陳南樹不會罵他,只會內(nèi)疚自責,最后把事都攬到自己身上。 陳南樹是個軟柿子,本來就沒什么脾性,現(xiàn)在讓他磨的都不知道反抗,他的變化季晏棠都看在心里,他甚至都不敢幻想陳南樹是喜歡他,只當陳南樹是認命了。 盡管他當初強制陳南樹時根本沒在乎過他的想法,只想著得到人就夠了,可現(xiàn)在他突然覺得這樣不對。 他想要的是陳南樹的愛,而不只是被馴服的空殼。 還有陳南樹的眼神,讓他的心就像是被水泡過一樣濕漉漉的難受,季晏棠忽然覺得好累。 “我們先分開一陣子吧。”季晏棠說。 第69章 寧市最近氣溫不穩(wěn)定,明明昨兒個太陽高懸天氣暖和,今兒個氣溫就驟降,連給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有不少人沒看天氣預報,還穿著薄棉襖出門,叫這冷天氣凍得直流鼻涕。 陳南樹就是沒看天氣預報的那一波人,穿了身單薄的棉襖,出門半小時渾身都凍透了。 他拎著禮品盒在喜順家的小飯館門口徘徊許久愣是不進去。 他這趟是來和喜順一家道歉的,有些事不知道也就罷了,但知道了卻什么都不做那就是對不住自己的良心。 從那天知道了真相,陳南樹的良心就沒有一秒鐘是踏實的。 好容易鼓起勇氣來找喜順道歉,又心虛愧疚的站在門口不敢進。 在陳南樹還在原地打轉(zhuǎn)時,喜順正好出來扔垃圾,看見陳南樹悶個頭亂晃,奇怪地“誒”了一聲,“阿樹,你在門口不進來干啥呢?” 陳南樹猛然抬起頭,對上喜順的視線渾身都不自然。 喜順這話茬他不會接,最后把手里的禮品盒遞給喜順,說:“給你們買的?!?/br> “你說你來就來唄,帶什么東西啊,跟我這么客氣干啥!”喜順二話不說拽著陳南樹的胳膊把人拉進了店里。 店里這會兒沒什么客人,白盈聽到動靜從后廚出來,見是陳南樹,熱情地打招呼,“樹哥來啦!快坐下,我給你倒杯熱茶喝!” 上次從這離開并不算太愉快,喜順夫婦好心為他和白瑤牽線,他本意想找個好時機和白瑤解釋清楚,結(jié)果小北半路殺出來,鬧了個不愉快。 陳南樹對喜順夫婦和白瑤是心有愧疚的,但他們一點都沒有怪罪他的樣子,反而還和以前一樣熱情待他,讓他心里更加難安。 他四下看了看,沒有白瑤的身影,他問喜順:“阿瑤不在?” 喜順:“瑤妹出去買東西了,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 陳南樹點點頭,心想這樣似乎也好,免得人家看見他不自在,但又有點失望,他這趟來也是想和她道歉的,平白無故傷了人家的心意,不管怎么著都得說一句抱歉。 “樹哥,喝茶?!卑子肆吮瓱岵璺旁谧雷由?,就勢挨著喜順坐下。 陳南樹摩挲著茶杯杯壁,垂著頭半天不說話。 喜順察覺出端倪,問:“阿樹,你怎么了?是有話要跟我們說嗎?” 陳南樹艱難地點了下頭,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該承擔的錯誤早晚要承擔,他深吸一口氣,而后將事情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說完后,不大的小飯館陷入了沉寂。 陳南樹低著頭說:“是我對不住你們,讓你們平白無故遭那么多罪。” 說著他把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不知道夠不夠賠償,不夠你們再和我說。” 喜順和白盈面面相覷,他們也是第一次碰上這種事,都不知道該怎么應答。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喜順將銀行卡推還給陳南樹。 “樹啊,兄弟不要這個?!?/br> 陳南樹心里咯噔一下,怕是他和喜順的兄弟情意要終止于今天了。 但喜順話鋒一轉(zhuǎn),“這事吧,的確很難讓人接受,要換成一般人我可能都不想理了,但你是我發(fā)小,是我兄弟,你的道歉我接受了?!?/br> 陳南樹不敢置信地看向喜順,喜順又接著說:“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不是,你不也是后來才知道的。其實,后來那個砸店的來給我們送過賠償金,挺多一筆錢,甚至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店被砸的損失。” “這個應該也是你對象讓干的吧?”喜順說。 陳南樹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這件事他倒是不知道,但想來應該是的。 “所以你這筆錢我可不能再收了,賠償金有一筆就夠了,這事兒啊在咱這翻篇了。” 陳南樹看看喜順,又看向白盈,白盈也笑著擺了擺手,寬慰他道:“樹哥,翻篇了,別想了?!?/br> 一顆反復煎熬的心終于踏踏實實落了地,陳南樹鼻頭發(fā)酸,重重點了下頭,“謝謝你們……” 喜順:“謝啥啊你,可別跟我這么客氣,我受不了?!?/br> 陳南樹臉上終于露出了點笑,對喜順一家更是感激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