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是陳南樹的嘴唇,柔軟,濕潤,帶著清爽的薄荷味兒。 鼻腔鉆進一股淡淡的柑橘香,季晏棠下意識脫口而出,“怎么有柑橘味兒?” 陳南樹將臉埋在季晏棠的頸窩,聞言小聲說:“是洗衣粉的味道,以前你噴過柑橘味的香水,我在超市找了好久,才找到差不多味道的洗衣粉……” 季晏棠的心臟漏跳了一拍,他連呼吸都亂了方寸。 陳南樹挨他太近了,他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長睫毛掃在他的下巴上。 又是柔軟濕潤的觸感,小狗在舔他的下巴,季晏棠打了個哆嗦。陳南樹的動作很笨拙,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像小狗一樣討好主人。 季晏棠有些暈了,他覺得自己可能醉了,醉倒在這一屋的柑橘味兒中。 床板嘎吱晃了幾下,季晏棠發(fā)出了一聲輕哼,而后是陳南樹慌張地解釋聲,“我,我不是那,那個,我,我就是太緊張,一,一不小心就……” 季晏棠環(huán)住陳南樹的脖子把人往下壓,“那就再來一次,久一點的?!?/br> ……… 季晏棠一直沒睡著,許是睡多了,又或許是心里有事。 陳南樹倒是睡得很香,中間一次也沒有醒來過,摘了助聽器后連鬧鐘也叫不醒他。 季晏棠有些亂,一晚上都沒理明白。 既想和陳南樹親近,又不信陳南樹的喜歡,還擔(dān)心自己是個累贅,會拖累生活剛見起色的陳南樹。 手還被陳南樹攥著,貼著柔軟的臉,熱氣打在手背,那一塊都是暖的。 他時常想不明白,世上怎么會有陳南樹這么笨的人。 他伸出食指點了點陳南樹的鼻尖,似乎是覺得癢了,陳南樹蹭了蹭季晏棠的手。 陳南樹是老天送給他的禮物。 從有自我意識起,他就覺得活著沒什么意思,不明白一個活在兄長陰影下不被期待的孩子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現(xiàn)在他懂了,他存在就是為了和陳南樹相遇。 遇見陳南樹后,他的一切才變得有意義起來。 不管昨夜有多水rujiao融坦誠相待,第二天睜開眼四目相對想起昨夜種種都有些尷尬。 季晏棠倒是一直沒閉上眼過,他眼睜睜看著陳南樹慢慢睜開眼——慢慢瞳孔聚焦——震顫,而后飛速又閉上眼裝死。 也不知道昨晚不知羞光著出來的人是誰,反正不是現(xiàn)在的陳樹苗。 季晏棠也沒戳破陳南樹,就靜靜等著陳南樹裝不下去。 后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陳南樹終于忍不住,他翻了個身想伸手拿衣服,結(jié)果摸了個空。 他這才意識到衣服昨天放在浴室就沒穿出來過,陳南樹腦門急得直冒汗。 季晏棠看出陳南樹的窘迫,嘴角彎了彎便下了床。 一雙白皙長腿立在眼前,陳南樹咽了口唾沫,趕忙閉上眼睛默念靜心咒。 季晏棠先把自己打理好,才去浴室把陳南樹的衣服拿回來。 在陳南樹貓在被窩里穿衣服時,季晏棠歪坐在椅子上,翹起的二郎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 “也不知道是誰說好今兒個給我做豆沙餡餅的?!奔娟烫穆朴频卣f道。 陳南樹從被子里露出半張臉,“我一會兒就給你做。” “都下午了,那是吃早飯還是午飯???” 陳南樹的臉又縮回被子里,“都,都行?!?/br> 季晏棠拄著下巴笑的跟朵太陽花似的,他抬起腳去勾被子,陳南樹跟鴕鳥似的直往被子里縮,“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不起來,再晚點都能吃晚飯了。” “這就起了。”陳南樹終于穿好衣服,拿起菜籃就往外跑,“我去買菜?!?/br> 冰箱里其實還有菜,但季晏棠也沒戳破陳南樹,反正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陳南樹還得回來。 陳南樹回來時除了菜,還買了袋面包回來,他把面包放在暖氣上烤了一會兒,等熱乎了塞進季晏棠手里,“小北,你先吃點面包,我去做飯?!?/br> 說完陳南樹擼起袖子就要去做飯,被季晏棠喊住,“等會兒?!?/br> 季晏棠撕開面包袋,將面包送到陳南樹嘴邊,“吃一口。” 陳南樹還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借季晏棠的手咬了一口面包。 “你臉好容易紅哦?!奔娟烫恼{(diào)侃道,“跟猴屁股似的?!?/br> 陳南樹噎了下,小聲反抗,“不是猴屁股。” 季晏棠笑的很大聲,“那是紅蘋果?!?/br> 陳南樹無奈,但看季晏棠笑的那么開心,他也忍不住跟著傻笑起來。 季晏棠看著陳南樹亮晶晶的眼睛,微微前傾,在他的嘴巴上啄了下。 紅蘋果熟透了,轉(zhuǎn)眼之間。 “我去做飯。” 陳南樹又跑了,每次都是探個頭出來,又很快縮回去。 季晏棠喜歡陳南樹這樣,有意思。 吃過飯,陳南樹開始發(fā)愁了。 浪費了一上午的時間,照這樣下去他怎么考的上大學(xué),書本上的知識壓根不進腦子,語文英語還行,數(shù)學(xué)卻學(xué)的一塌糊涂。 季晏棠看著書桌前蔫吧的那棵樹苗,自然明白他在愁什么。 他這幾天閑著無事研究過陳南樹的情況,陳南樹上學(xué)的時候數(shù)學(xué)就不好,更別提脫離高中那么多年,想要把以前會的撿起來都費勁,所以數(shù)學(xué)這方面陳南樹不必追求高分,只能求碰到平均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