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上心頭 第8節(jié)
他卻說:“比別的女人難哄多了?!?/br> 別的女人只要錢,也只需要有錢,花錢。 可這能怎么辦,算起來,得是三小姐屈尊降貴憐愛了他,錢花不出去,還要陪著玩,陪著哄。 小孩原來是這樣麻煩,李京肆懂了,可怎么好像同從前來來往往圖個新鮮勁的女人不大一樣,也挺有意思。 姜語忽而冷下臉,怨懟一句:“騙子。” 李京肆太陽xue一跳。 “連我都難哄,你以前的鶯鶯燕燕,該是什么純白小花?” 李京肆偏開臉,回味一陣,垂眼笑說:“所以這算哄好了嗎?” “這算便宜你了。” “那現(xiàn)在,你要怎么讓我高興?” 撲棱一股風,姜語從桌沿滑下去,大喇喇跨坐那片柔軟,腰上的大掌也順勢攏上來。 “你還在發(fā)燒,剛剛吃過藥,忘了?”這男人倒矜持上了。 “你真在擔心我嗎?”姜語眼神比他更無辜,近挨幾寸,鼻息噴薄縈繞,“可是你好燙,你一點也不真誠,都要把我燙死了?!?/br> “……” 暖燈里,他眼色更深,額間突起隱隱幾道青筋,鼻腔里涌動的氣息滾熱,急促,喉嚨愈加得干燥,郁悶,半闔眸子將她死死盯注。 “你不想試試,發(fā)燒的時候是什么感覺嗎?我也很好奇呀。”她用那么純真的眼神、語氣講出來,讓人即使生了邪念也要自覺罪惡。 她就是天生的媚骨,穿得再保守純白,遮不住眉眼里的風情。 李京肆感嘆她膽子實在大,又或者確實敢玩,“不怕出事?” 她當真沒想過怕,不知道是清醒還是糊涂,鼻尖蹭上鼻尖,鼻息淌過鼻息,“那你最好有能耐讓我怕?!?/br> 她從無所謂。 她要拉著他一起墜。 第7章 雅居最早的舊址是一處作于祈福的寺廟,地理位置極佳,還做過旅游客棧,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被李京肆收入囊中。 它本該是靜心養(yǎng)神的隱居之所,雅致單一的設(shè)計格調(diào)也調(diào)動人悵然心境。 大概很難想象——在肅穆之地,行荒唐之事,是怎樣一種,對圣潔的褻瀆與過分瘋狂。 幽幽茶室,一面水墨丹青屏風遮住朦朧旖旎,兩簇身影緊挨交疊,少女挺直的纖細腰背壓抵到桌沿,沒有遮擋硌在皮膚上,細微一聲叫疼,纖長蔥指掐陷在緊厚雙肩,用力到指骨泛白。 身下動作的人止住,繃緊擠撐的肌rou承托著她坐上桌,半溫半涼的,倒流的茶水沾覆雪白皮膚。 姜語抓覆的指節(jié)放松,幾道觸目驚心的紅痕彰顯此刻放縱的臟污情y。 男人兩瓣薄唇引著氣息尋過來,自然略過紅唇,往頸下深探。 他們從不接吻,是這段不正當關(guān)系存在必要的默契。 “你其實不是個太正經(jīng)的人,這種地方你也玩得起來?!彼龤饬μ摳?,卻語調(diào)得意。 悶悶的聲音傳上來:“啊……同類相吸?” 既然她要講他,他就把她拉下來,和他放在一桿稱上衡量。 姜語啞聲笑:“或許吧,瞧瞧,你身邊人知道嗎?你偽裝正經(jīng)的皮下有這么原始分裂的一面?!?/br> 她居然還在這時不知死活地口頭上占風頭,咬在那兒的力道刻意重些她才知道哼唧,推著男人肩膀,勁力堪堪分離幾分,聲音嗔怒:“咬那么重干什么?半輩子沒吃過?” “我在想……” “?” 那道目光抓準她的眼睛,rou眼可見愈暗愈沉,“該怎么讓你咬不出y叫外的字音,你總說不出什么好話?!?/br> “……”那眼神雪亮又攝人,姜語心頭一滯,沒來由想到陰狠這個形容詞。 不過意外來得更快,沒等下一步,等到了她媽吳清妍的電話。 手機癱在后邊她原來坐的位置前,屏幕緊跟音響亮起,姜語不太喜歡做一半就被打攪停下,但掃眼備注還是摸過去接上。 “喂。” 衣服還悠悠掛身上,被胡扯翻亂,姜語動作沒停,拉著內(nèi)衣,邊脫干凈。 “喂,小語,是我。” “知道,沒聾沒瞎?!?/br> 吳清妍就少來那句開場白,這種目的性的來電通過不下三次,雙方耐性都不是太足,索性吳清妍也直入主題:“那我也不跟你繞,你跑北海時間也不短了,還得耗多久回來?” 吳清妍偶爾的聲線總給姜語種不大舒服的尖銳,通常在訓她時,包括現(xiàn)在。 手上扒拉干凈,姜語眼睛挑逗眼前人,笑看他被迫暫停,無奈又難忍,接話不走心:“幾個周吧?!?/br> “磨蹭那么久?” “當初也是你要我來北海接貴賓獨奏場,那演奏廳就這么排場的,我有什么辦法?!?/br> “那你孰輕孰重得掂量吧,再不成就推兩場,賠點兒小錢?!眳乔邋粣傉f:“你也最好是在干正事兒,我跟你攤明兒說過幾次了,你背地里那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可得清干凈咯,早兩年你要怎么玩家里都給你兜著,也不管你,這次沒商量,真該收心了,咱搭上的可是——” “李家?!苯Z搶她話尾,摸去旁邊包里掏煙,細支含住,點燃,深吸一口,嘆著氣吁出,“知道,大金磚嘛?!?/br> 頭兩個字出來,李京肆順靠上椅背,眉峰輕撩,看似在迎合她的笑。 “我也不多說你,反正你都聽不進去了,你是越發(fā)長大,媽管不太住你,總之,你跟李家老五這事兒就絕對不能黃,聽見沒?” “……” “嘖,跟你說話也不應(yīng)了,這孩子,過兩天跟李家排個飯局,你好歹來讓李老爺子見見……” 后邊是什么啰嗦話,姜語沒注意去聽了,指間煙吸了兩口就掐滅在茶桌上隨處可見的茶水漬里,她又滑跪坐下去,跨在上位,疏解他一時難耐。 再出聲,幾乎要閉著氣穩(wěn)住語調(diào):“看吧、有空……我再回去?!?/br> “沒空也得調(diào)出來?!眳乔邋蝗葜绵拐f。 “……知、知道了?!苯Z認真撐不過幾句話,一股腦只想趕緊結(jié)束。 不過幾句交談間,便腫大一圈。 姜語嘶疼一聲,及時摁斷電話,有些埋怨看著男人——她在琢磨剛才那聲哼叫有沒有錄進去。 “?” 那對上她的眼睛卻無辜極了。 光是看著,就會被蠱惑。 算了,管它呢。 “親愛的?!?/br> 姜語突發(fā)奇想這樣叫他,坦然笑說:“我有個未婚夫。” “噢,然后?”李京肆沒半分禮崩樂壞的意外表現(xiàn),反倒是她的稱呼,撩起興趣,撫上其腰間的手傾力一壓,墜入更深。 “呃……干嘛呀?”姜語怪嗔著笑,“難道你不覺得很刺激么?” 李京肆應(yīng)著話才思考起來,一本正經(jīng)說:“是有點?!?/br> 姜語遺憾說:“可是我們玩不了很久哎?!闭菩馁N著性感肌線下?lián)?,勾繞玩弄,“我雖然不是什么好女孩,可是我也有底線的呀,結(jié)婚了總不好亂搞?!?/br> “很久?”李京肆挑出這兩字斟酌,笑說:“原來我這么新鮮。” 這話沒有得到否定答案,如蛇靈活的兩只臂繞住男人寬厚脖頸,他半蓋眼睫下,看見若即若離的朱唇,笑意更甚。 哼出聲音浮浮沉沉,虛軟無力,讓人思緒雜亂間輕易辨不清明:“所以你想想辦法啊,讓我討厭你?!?/br> 溫室,身體,感知到的一切都在升溫,后來一段時間里,姜語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所承過甚,這樣不顧后果、撕碎理智的沉淪,在一點點加重她的病,又被托上茶桌,被拉起小腿架上厚肩,累到?jīng)]有動彈力氣,任人擺布——布洛芬的藥效不會起作用了,她想。 李京肆一只腳隨身體前傾跪上茶桌,作為主導(dǎo)位掠奪,少女暈開色澤的臉,脖子,耳根,越來越紅,guntang開始灼烈地燒,禁秘之地燙得人疼。 青瓷茶具,小有年代的古董物件,市價幾十萬要有,倒的倒,碎的碎,茶鈞nongnong滾著黏膩刺鼻味蔓延,撐滿狼藉內(nèi)室。 - 姜語不記得自己在什么時候暈死的,又熱又累,最后清晰的記憶是沒有停息過的喘聲。 呼吸越沉,撐開眼,她在床上,換了干凈的衣物,昏了多久不尚得知,床邊架著吊瓶,這是間寬敞臥室,朱窗半開,灰蒙蒙的光越過窗欞。 偏院的自建林常有雀鳥喈喈,這地方說不清是豢養(yǎng)還是野生。 姜語另只沒插針管的手作力撐起,靠上床沿,偏頭,屋內(nèi)寂靜,只看見四四方方框著的窗戶,山疊著山,霧疊著霧。 天色暗沉,看了手機才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傍晚,翻進聊天頁,那人留言也沒一句。 姜語嘲哼聲,瞥看吊瓶里一滴一滴有序下沉的藥液,“你的良心也就在這兒了。” 這間應(yīng)該是客室,布置簡單,刻意追逐年代感的以新修舊,門開的聲響還清晰得很——那對昨晚看見的母女,小的那個進來了,看見姜語醒來,招呼兩聲就去喊醫(yī)生,對姜語進行了一次概要檢查和基本詢問,拔了針。 兩手一拍說:“看這情況,大體沒什么事,這兩天要注意休息,少激動,也少……”他卡在這尬咳一聲,“最好不要那個了。” 姜語可沒那么多嬌羞勁,看那進來招呼的女孩羞尬得不行,稍鞠躬說:“麻煩您了,先生說等這位小姐醒來,確保無礙了再讓我?guī)∫幌沦M用,您這邊跟我過來吧?!?/br> 人這一前一后走出去,姜語又去拿手機,剛醒過來得懵勁緩過去了,該想起來的不該想起來的都想起來了,播了個號給徐夢。 “喂,姜小姐?!?/br> 姜語開門見山問:“雁山還差兩場獨奏是嗎?” “啊……啊是?!?/br> “推掉一場,另一場排到月底?!?/br> 突如其來的交代,徐夢腦懵,“啊、好的,請問您是出什么事了嗎?我跟資方說明一下。” 姜語說:“隨便編什么理由,賠償照補?!?/br> 徐夢仍困惑,也不再多問:“行,我這邊給您處理。還有您這兩天感覺還好嗎?之前說幫您抓藥來著,這邊遠的近的我都跑了趟,都是西藥房……” “沒事,不用忙活了。”姜語看眼手背插著的針管,笑說:“我好多了,辛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