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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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眠側(cè)著身,喉間溢出苦澀,表情只一瞬間又恢復(fù)如初:“爸爸今天本來說是要一起過來的,公司臨時有事?!?/br> 陳亦雅哦了一聲,迅速掩下面上的失落:“那你快回去吧,別耽誤下午上課啊。” 門關(guān)上,陳亦雅倒進被子里,臉上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護工推門進來。 “是不是頭又疼了?” 陳亦雅搖搖頭,有些疲倦:“就是覺得木木今天看起來不太開心?!?/br> “現(xiàn)在的孩子壓力都大?!?/br> 陳亦雅嘆道:“我就是他們父子倆的拖累。” 護工皺著眉沒說話,走到窗邊把窗簾拉上:“你說這話讓木木聽到又得難過,可別再亂說了?!?/br> 醫(yī)生辦公室里,木眠看著醫(yī)生整理病歷,指尖冰涼。 “醫(yī)生,我媽她,好像不記得這幾年的事情了?!?/br> “......” “他以為我還在讀高中,她的情況是不是......” 醫(yī)生將這段時間陳亦雅的病情跟他說了,陳亦雅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記憶退化,病況和阿爾茲海默癥類似。 木眠說:“可我媽她還不到五十歲。” 醫(yī)生解釋:“阿爾茲海默癥并不是只有老年人才會有,加上你mama是遺傳性精神病,現(xiàn)在她腦海里的意識,有可能只是她的幻想,三年前你們家發(fā)生了很大的變故,在她的潛意識里,她不想回憶?!?/br> “這段時間她的情緒還算穩(wěn)定,自傷的沖動也減輕了許多,最好不要讓她有大起大落的情緒,我相信這一點,你比我明白?!?/br> 木眠的手指摳著膝蓋,“她會一直這樣嗎?” “精神病患者的思維大多是混亂的,他們的思維模式跳躍,不符合邏輯,但是從目前看來,應(yīng)該不會一直這樣,只要不受到嚴重刺激,患者會慢慢恢復(fù)正常,也會慢慢想起來的?!?/br> 醫(yī)生說完,辦公室里一陣緘默,木眠的意識有些茫然,他腦子里閃過很多念頭。 陳亦雅對木朝暉的依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要是陳亦雅知道木朝暉三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勢必會引起很大的情緒起伏。 怎么辦? 自己要怎么辦? 醫(yī)生看著面前垂著腦袋有些無措的年輕人,寬慰道:“你也不用太焦慮,順其自然就好,目前患者的各項指標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br> 木眠點頭,跟王醫(yī)生道了謝,轉(zhuǎn)身走出了辦公室。 醫(yī)院就連空氣里都是nongnong的消毒水味,木眠一陣頭痛,牙齒咬著手指卻感覺不到疼。 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推開門走出來,看見站在走廊上那抹清瘦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同行的醫(yī)生問。 “你說我們做這行的,什么沒見過,可這小孩兒,我印象特別深刻?!?/br> 王醫(yī)生猶記得,三年前的五月二十八號,那天他值班。 半夜兩點,少年滿身是傷沖進醫(yī)院,眼睛鼻子都是腫的,黑白色的校服上沾滿血跡,也不知道是經(jīng)歷了什么。 “救命,快救我mama?!鄙倌耆说穆曇粲悬c抖,單薄的脊背上背著一個女人。 值班醫(yī)生很快將人從木眠身上卸下來送了急救,木眠守在急救室門口,背影孤獨又無助。 額頭上的汗水滑過臉上的傷,濕透了少年的校服衣領(lǐng)。 “小同學(xué),你的傷也處理一下吧,看起來很嚴重。”少年人的額頭和顴骨青紫一片,淤血積在蒼白的臉上。 木眠咬著牙搖搖頭,十幾歲的少年瘦瘦高高,手肘撐在膝蓋上,脊背脆弱的弓起。 他的母親是個精神病人,送進醫(yī)院的時候差點休克,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認識他的兒子,對其拳打腳踢,病房里一片混亂。 王醫(yī)生記得很清楚,少年狼狽地跪在床邊,摟著她的身體,顫著叫了她好幾十聲mama這才讓她鎮(zhèn)定下來。 少年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他被迫面對現(xiàn)實,肩上扛起了責(zé)任。 “他那時候還在讀高三,還有不到十天就要高考,父親去世,母親病發(fā),家里連個親戚都沒有,一個人在醫(yī)院折騰,唉?!?/br> 王醫(yī)生一句話概括了木眠那時候的困境,旁邊的醫(yī)生受到觸動,問:“后來呢?” “好像是沒參加高考,為了照顧他mama什么都干,好幾次過來的時候我都看見他一身的灰,問他他只說在打工?!?/br> “真是可憐,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還挺好,小伙子也精神,長得這么帥?!?/br> 第59章 拍攝概念海報 “苦難最終都會過去的。”王醫(yī)生深深看了一眼木眠的背影。 走廊盡頭,來往的人們行色匆匆,還有不少和木眠一樣,眼神很中充滿了疲憊和無助。 木眠拉了拉自己的上衣,上面的小黃鴨顏色鮮艷,卡通的模樣可愛又充滿童趣,還記得今天來的時候,他的心情明明很好來著。 “木小眠!” 祁肆言朝他走來,寬大的手掌在木眠的腦袋上揉了揉:“跟醫(yī)生談完了” 察覺到木眠的情緒有些低落,祁肆言說:“其實阿姨這樣也并不是件壞事?!?/br> 木眠仰頭看他。 祁肆言笑著說,“只記得開心的事情,不好嗎?” 木眠抿了抿唇,“可是......” 祁肆言當然知道木眠在擔心什么,木朝暉的死是陳亦雅心里的一根刺,木眠寧愿陳亦雅想起來,像之前一樣,哪怕痛苦,時間久了傷痛總會慢慢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