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霽捏了下她的手指，故作可憐道，“我告訴你，你眼里就只剩下你弟弟，沒有你男朋友?！?/br>
    “……”

    聽到他說的這話，溫柚哭笑不得，“陳霽，你是在跟一只貓爭寵嗎？”

    陳霽靠在電梯墻上，理直氣壯地問，“不可以嗎？”

    溫柚被他的回答打敗，想了想說，“……可以，但是沒有必要?！?/br>
    說話間，電梯門開了。

    陳霽拉著她走出，走到1201門口，他抬手準備輸入密碼，輸入之前，他停住動作，用另一只牽著溫柚的手撓了撓她掌心，“女朋友?！?/br>
    溫柚知道他在磨蹭什么，連忙道：“外面好冷，你快點?！?/br>
    陳霽：“那你來吧。”

    他舉起她的手，按下門鎖六位數(shù)密碼。

    嘀嗒一聲，門開了。

    陳霽抬手將屋內(nèi)燈光開關打開，明亮的光線將室內(nèi)填滿，也讓溫柚第一次看見他公寓內(nèi)部的環(huán)境。

    “先進去，”陳霽說。

    溫柚抬腳，踩在門口鋪著的地毯上，扭頭正想說話，陳霽先彎腰從鞋柜拿出一雙毛絨絨的粉色拖鞋遞給她。

    溫柚遲疑地接過，看到拖鞋旁邊還沒拆掉的標簽，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陳霽難得有了窘迫感，輕咳一聲解釋，“上次去超市買的?！?/br>
    以防溫柚哪天過來沒有鞋子穿，他提前備了。

    溫柚：“……”

    她低頭把鞋換上，含糊咕噥，“那你剛剛還一直不斷地反問我？”

    他明明把鞋子都準備好了，還不斷試探自己。

    陳霽知道她在說什么，聲線微緩，“我是怕嚇到你?！?/br>
    他對她有很多卑劣的心思，在外還能稍微理智地告訴自己，在外面不能亂來。但來到自己住的地方，他無法確定自己能像在外面那般克制不過分地欺負她。

    溫柚大概懂陳霽的意思，她環(huán)顧一圈屋子，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凈整潔，沒有亂丟的衣服和襪子，完全不像傳說中的男大學生住的地方。

    她想著，有點不自然地問，“小橘在哪兒？”

    陳霽瞥了眼她紅了的耳朵，進屋找貓，“應該在床底，我前幾天帶它回來，它還有些怕生?！?/br>
    小橘雖是流浪貓，但因為頻繁地換了幾個地方住，這會有些膽怯，害怕。

    溫柚點點頭，“那就先不吵它吧?！?/br>
    她怕嚇到貓咪，“可能晚點它察覺到外面沒有危險了，就自動出來了?！?/br>
    陳霽頷首，走到封閉的陽臺去給小橘換水換糧。

    溫柚跟了過去，發(fā)現(xiàn)從陳霽這套房子的陽臺，可以看見他們學校最高的那一棟實驗樓。

    陳霽給小貓咪換好水和貓糧，側(cè)眸看到她驚喜的神色，清凌凌的鹿眼亮燦燦的，比夜空中的皎潔月色還要耀眼，卻又沒有任何攻擊性，她的臉很小，比例分布卻很協(xié)調(diào)，鼻子小巧挺翹，嘴唇柔軟飽滿。

    吃過飯之后，溫柚和鄭玥真去過一趟洗手間，補了妝，補了口紅。

    察覺到陳霽的視線，溫柚臉頰有點兒熱，她遲疑地偏了偏頭，眼眸微閃，說話的聲音很小，“我有點兒渴了?！?/br>
    陳霽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低聲問：“想喝什么？”

    “白水就行?！睖罔趾苌俸蕊嬃稀?/br>
    陳霽轉(zhuǎn)身往客廳走，溫柚跟著折返。

    兩室一廳的房子，客廳算不上很大，但陳霽一個人住，完全足夠。

    他進廚房給溫柚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順勢地拿起茶幾放置的遙控，詢問她，“要不要看一會電視？”

    “我想看電影?！睖罔峙踔雍人?，提出要求。

    陳霽問她想看哪部電影。

    溫柚想了想，說：“都可以。”

    陳霽抬眼，正要開始給她挑選，進屋后便擱在桌面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走過去看了眼，是徐老頭打來的電話。

    “我接個電話，”陳霽和溫柚說，“徐老頭打來的?！?/br>
    估計是有什么急事。

    溫柚接過他遞來的遙控，“你去吧?！?/br>
    陳霽去接電話，溫柚莫名還放松了一點點。她調(diào)整著自己的坐姿，抬眸看向墻上的幕布，在上面的app上選擇自己想看的電影。

    選來選去，溫柚選了一部沒有看過的恐怖電影。

    她突然想看。

    徐教授找陳霽聊專業(yè)方面的一個比賽，acm國際大學生程序設計競賽。

    元旦前，陳霽便和團隊一起去參加了區(qū)域預賽，并且拿到了不錯的成績。這次徐老頭找他，是要和他說四月舉行的決賽。

    他目前大二，有部分專業(yè)知識還沒學到，報名參加的同學，大多也都是大三大四的學生，因此徐老頭問他，寒假要不要留學校補補課。

    聽到這話，陳霽笑了，“您給我們補？”

    徐老頭：“除了我還能有誰？”

    他語重心長提醒，“你別給我不放在心上，多參加比賽拿獎，對你未來總是有好處的，再來你和祝好還有池明俊是一個團隊，你不參加，他們倆也想要參加?！?/br>
    “那您還問我，”陳霽和他開玩笑說，“徐老頭，您定就行，他們倆沒問題我也不會有問題?！?/br>
    有陳霽這話，徐老頭就放心了，“那行，那就這樣安排，考完試給你放兩天假，就給我回學校?！?/br>
    陳霽：“行，都聽您的?！?/br>
    陳霽答應完，徐教授又忍不住和他討論一個程序問題，陳霽心不在焉地聽了一會兒，打斷他，“徐老頭，您這個問題著急嗎？”

    “怎么？”徐教授困惑，“你有事？”

    陳霽坦坦蕩蕩，和他開玩笑說，“你霸占我陪女朋友的時間了啊?！?/br>
    “……”徐教授聽見，沒忍住訓斥他一聲，“臭小子，女朋友重要還是程序重要？”

    “都重要?！标愳V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他，“周末，您也去陪師母，程序的事我晚點看看再給您回復行嗎？”

    徐教授也不是不講道理的老師，他輕哼一聲，“周一回我就行。”

    話音落下，他氣鼓鼓地掛了電話。

    陳霽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轉(zhuǎn)身往客廳走。

    剛走近，他便聽到客廳傳出的巨大聲響。

    陳霽眉心跳了跳，抬頭看向大幕布上出現(xiàn)的巨物，微瞇了瞇眼，去看手里抱著抱枕，正襟危坐在沙發(fā)上的人。

    溫柚看得專注，連他回來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

    “……”

    陳霽在原地站了幾秒，掩唇咳了聲，引起她注意，“怎么看恐怖片？”

    客廳的燈被溫柚關了，他借著熒屏和窗外照進來的月光朝她走了過去。

    溫柚反應慢半拍地將思緒從電影里抽離，“……沒有看過，想看?！?/br>
    回答完他的問題，她微微仰起臉，“你電話打完了？”

    陳霽嗯聲，在她旁邊坐下。

    沙發(fā)很長很寬，坐四五個人都沒有問題。但陳霽坐下時，膝蓋不經(jīng)意地碰到了溫柚的腿。

    溫柚身體一緊，隱約覺得有點兒熱。

    屋子里開了地暖，溫度很是舒服。

    進來后不久就覺得熱，溫柚就把羽絨服外套脫下，身上除了一件打底衫，便是一件薄薄的針織衫毛衣，毛衣是小圓領款式，露出纖細的脖頸，下面則是一條緊身的牛仔褲。

    明明隔著衣物，隔著兩層布料，她還是感受到了陳霽的身體溫度。

    兩人第一次在這么封閉的，沒有其他人在的空間里待著，視線偶爾撞上，曖昧像野草一樣在滋生，不知何時便被點燃。

    在溫柚不知道第幾次偷偷看旁邊人的時候，陳霽伸手，一把將她拽了過去。

    溫柚猝不及防，半邊身體靠在他胸口，心跳加劇，“你做……什么？”

    陳霽握著她的手腕，手背青筋凸起，少年的力量顯露，有些說不出的性感。他低眸，聽著電影里嚎叫的聲音，目光深深地望著她，“打算一直看電影？”

    溫柚嘴唇微抿，回望他眼睛，“……你剛剛在打電話啊?！?/br>
    她也不是真的想看電影。

    陳霽一頓，低頭和她額間相抵，嗓音微沉，“我的錯。”

    是他冷落了她。

    兩人額間相抵，鼻尖偶爾觸碰在一起，臉上吹拂著對方溫熱的呼吸。

    溫柚覺得臉上癢，想要伸手去撓的時候，陳霽忽而出聲，“要不要換個坐的地方？”

    “……？”

    溫柚懵住，腦袋短路，“換哪？”

    她現(xiàn)在一半身體靠在陳霽身上，一半在沙發(fā)上，別別扭扭的，確實不太舒服。

    陳霽用眼神示意，他腿上。

    溫柚呼吸發(fā)緊，喉嚨突然有點兒干，“你……我……”她有點兒語無倫次地說，“我們有計劃明天出去玩，我今晚要回宿舍。”

    她和他來之前，是做好了準備，可真正要發(fā)生點什么的時候，溫柚又慫了。

    陳霽的手克制地搭在她毛衣外圍，突出明顯的喉結(jié)滾了滾，“知道，不欺負你，我們親一會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