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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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丘上微風(fēng)正好。 龍葵和龍陽先后下了馬車。 “這里可真美啊!”龍葵感嘆道。 “美吧,我和你哥哥以前常常來這里賽馬比騎射呢。不過要說美,這里算不得什么。以前我和你哥哥在大漠時,那景色才真叫人感嘆‘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br> 川柏湊到她身側(cè),也跟著感嘆道:“要是不打仗就好了。天下大同,此間風(fēng)光正可人人共享。” “所以姜國才要守住山河,更甚至要再進一步,讓天下歸心,景色同賞?!饼埧氐馈?/br> “看不出來小殿下還有這樣的志向。” “不是我有這樣的志向,而是你們都有如此志向。我相信你,更相信我哥哥?!?/br> 龍陽聽完守衛(wèi)布防也走到二人身邊:“聊什么這么開心?” 川柏笑道:“聊天下大同,聊民心歸一?!?/br> 叁人一同長大,龍葵明白哥哥的野心,也明白川柏的野心。這一次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為這樣的夢想做些什么。 幾人還在有說有笑的時候,一個婷婷裊裊的身影靠近:“太子殿下,奴婢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您們可要移步?” 玲瓏到底是才提上來沒多久,也沒有見過什么大世面,不知道主子們說話時不可插口。 龍葵暗自皺了皺眉頭:哥哥看重下面人的規(guī)矩,這個婢女如此行事眼見就是還沒有教好規(guī)矩的。怎么哥哥會留在身邊伺候呢? 她正想著就感覺被川柏輕輕撞了一下。 川柏趁著玲瓏向龍陽回話之際拉著龍葵走到稍遠(yuǎn)一邊,擠眉弄眼地道:“我聽說你哥哥最近提上來一個婢女,寵愛非常,日日讓其在朝正殿侍墨添茶的。底下人對這個婢女也是尊敬有加,還說你哥哥會在平定此次北線之后就提她做后妃?!?/br> 龍葵原本聚精會神地聽著,可是聽到后面她的心里就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怪異。 她下意識地否定川柏的話:“不可能,她如此沒有規(guī)矩,哥哥才不會讓她進后宮?!?/br> 他轉(zhuǎn)身瞄了一眼玲瓏,接著道:“看她這模樣還真挺標(biāo)致。本來我也不信,今日倒是信了五六分。不過要是你哥哥真的這樣做了,那她就是你哥哥的第一個女人。都說男人最難忘記的就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 川柏話未說完,后脊就一涼。 “誰讓你跟她說這些的?”龍陽語含怒氣地道。 川柏心頭腹誹:龍葵也不小了,雖然跟她閑聊哥哥的床幃之事是不大妥當(dāng),但男女情事還是得讓她了解一點啊,不然日后豈不是要被哪個臭小子隨便兩句甜言蜜語就給哄走了。 心中雖然這么想,口上他卻萬萬不敢這么說,只訕訕一笑:“就隨便說說。我先去騎一圈啊,回來咱們再放風(fēng)箏?!闭f完便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川柏離開,只剩下龍葵和龍陽。 龍葵還是懵懵的:哥哥……可能要娶妻了,更甚至還要納妃。 她其實也知道哥哥的年紀(jì)是該如此了?;适易谟H中,和哥哥一般大的都已經(jīng)有家有室,有的甚至已經(jīng)是幾個孩子的爹了。 唯有哥哥,因為肩上落不下的責(zé)任耽誤到了現(xiàn)在。 龍葵不知道自己從前是如何的,畢竟那段日子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一千年前的往事了。 可是她可以肯定,哥哥從前的這個時候絕沒有提上來什么婢女,也沒有對什么人寵愛有加過。 其實龍葵又怎么會知道呢?她從前被龍陽保護得極好,不諳世事,也不知道龍陽對她的心思。 龍陽前世也曾在這樣的幻夢中掙扎求存,逃無可逃,最終妥協(xié)。 那時姜國和齊國的戰(zhàn)事正是關(guān)鍵時刻,邊境再也無人可守,龍陽只能是御駕親征。 說來也奇,自他御駕親征北線之后,姜國再也沒有吃敗,反而一鼓作氣將齊國趕出了姜國領(lǐng)土。 班師回朝之后,龍陽設(shè)宴犒賞全軍。 也就是在這一次的宴會上,龍陽因為高興喝多了酒。龍葵放心不下他,賞軍宴結(jié)束后便來尋他,一進后殿就發(fā)現(xiàn)自家哥哥獨自一人渾身酒氣地倚在龍椅上。 姜泰那時已經(jīng)年老,龍陽許了他宮中養(yǎng)老,又提了個新的小內(nèi)侍近身服侍。 這名內(nèi)侍剛來沒多久,對龍陽的喜好習(xí)慣還不太熟悉,做事也頗有些畏首畏尾的,見龍陽醉酒也不知道先遣個人在此看著,反而一聽龍陽叫退就全部退下了。 龍葵遣梓姜去準(zhǔn)備好醒酒湯,又讓退守門外的內(nèi)侍進來扶龍陽回去景陽殿。 那晚雨路濕滑難行,宮中地面鋪的石板又被打磨得非常光滑。 其中一個扶著龍陽的內(nèi)侍不小心摔倒,就這樣一下子將龍陽和另外一名內(nèi)侍也拽倒在地。 龍葵急忙跑上前:“哥哥,你沒事吧?” 龍陽醉意朦朧,地上積水沁進衣袍的冰涼讓他幽幽睜眼。 雨后的天穹澄凈無比,夜色中點綴著幾顆星子。 龍陽目光放空地看了一會那如水夜色,然后眼神開始聚焦,落在了眼帶擔(dān)憂的龍葵身上。 一切的聲音好像都離他遠(yuǎn)去,只有幽幽夜色映襯下的那個人變得越來越明艷。 “咚、咚、咚”龍陽忽然感覺自己胸腔中有什么在猛烈跳動,一聲又一聲,叫囂著喚醒了他渾身的欲望。 他原本不甚清晰的頭腦猛然變得清明,可胸腔中的聲音卻是一聲比一聲打,像是要掙扎著跳出來,叫醒這個夜晚沉睡的所有人。 他不知道那一晚是如何回去的,只是后來他身邊還是多了一個叫玲瓏的人。只是前世的龍葵從來沒有見過她而已。 后來,姜國安穩(wěn)了不過兩年,齊國再次發(fā)兵姜國。這一次卻是無人可擋,阻擋齊國步伐的所有人,還沒到上戰(zhàn)場之時就紛紛身死。 再后來就是龍陽鑄劍不成,姜國國破。 只是這些龍葵都不知道,現(xiàn)在兄妹二人就這么面向而立。 “哥哥當(dāng)真要提那個玲瓏進后宮嗎?”龍葵問。 “或許吧。不是她也會是別人,現(xiàn)在這種時候,哥哥也要平衡朝堂的勢力?!饼堦柨粗荒樸氯坏膍eimei道。 “可是父皇一生都只有母后一個人?!?/br> 龍陽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那是父皇!現(xiàn)在對我來說,穩(wěn)住朝堂才是重要的?!?/br> 龍葵搖了搖頭:“哥哥騙我!哥哥文韜武略,又豈是需要賠進去自己的幸福換朝堂安穩(wěn)的人。父皇曾經(jīng)說過,哥哥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彈壓那些官員對哥哥算不上多困難的事?!?/br> “若是哥哥真的喜歡那個玲瓏…”她忽略心中無可言說的怪異繼續(xù)道:“那就…” “好!”話未說完就被龍陽打斷。 “龍葵,起風(fēng)了。快來放風(fēng)箏了!”川柏在遠(yuǎn)處大喊道。 龍葵帶著一股氣悶轉(zhuǎn)身拿著風(fēng)箏向他跑去。 龍陽不知道剛剛的自己到底在說什么做什么。不是已經(jīng)決定將那種骯臟的心思埋藏起來的嗎?他和龍葵就是兄妹,也只能是兄妹。 可他又為何要留下玲瓏?現(xiàn)在甚至還因為這個外人和自己捧在手心的meimei吵架? 自從生了那種心思,他就日日活在煩亂和掙扎中,放縱和克制在他的腦中來回拉扯。 可即便現(xiàn)在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龍葵和川柏一起嬉笑放風(fēng)箏,他就無法克制心中的殺意和妒意。 彼此相伴的感情是怎么轉(zhuǎn)變成男女之間的占有欲的呢?還是這才是它本來的面目,只不過是他一直沒有發(fā)覺呢? 他不知道,可他確信,這頭猛獸是不能被放出籠的。他只能一直一直關(guān)押著他,直到他再也無能為力地被它吞噬。 “太子殿下,這是公主剛才讓奴婢轉(zhuǎn)交給您的。說是提前賀您的千秋。” 玲瓏手中捧著一個玉佩,絡(luò)子打得歪歪扭扭,上面墜著的玉環(huán)潤澤透明,觸手生溫,是塊難得的好玉。 龍陽一瞬間就明白這些日子龍葵和川柏去做了什么。只是現(xiàn)在他是該喜還是該悲?龍葵連千秋賀禮也不愿親手送給他了…… 川柏和龍葵放了風(fēng)箏又相約賽馬。二人一邊揚鞭催馬前行,一邊說著話。 “剛才你和太子殿下吵架了?”川柏問道。 見龍葵不語,他接著道:“是因為玲瓏的事?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的,殿下他早就過了娶妻的年紀(jì)了。 而今有一個可心的人,也總算能讓娘娘和朝野上下安心。你也長大了,也不能老粘著殿下,畢竟你川柏哥還等著為你介紹青年才俊呢?!?/br> 龍葵先是悶悶地“嗯”了一聲,然后又怒道:“介紹你個大頭鬼!你老沒個正形!真不知道瑯琊王都明里暗里喜歡你的那些女子是不是被糊了眼!” “你怎么罵人呢!我要告訴太子殿下!” “我才要跟哥哥告狀說你教壞我呢!” 兩匹馬齊頭并進地從龍陽眼前疾馳而過。 而龍陽就這么站在小丘上看著二人打鬧著越去越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