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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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數(shù)個畫卷一一展露在龍葵眼前。 而每一副畫的主人公都是她自己。寥寥幾筆或坐或臥,羅裙半解,羅襪欲落不落地搭在蓮足上。頰似花團,腰如束素。情宛轉(zhuǎn)以潛舒,姣眼恒迷而下顧。 且除了龍葵看見的比較正常的那幅吹笛圖,其余每一副畫作上都以黑墨打了個叉。 龍葵一時失語,不知作何反應(yīng),呆坐了半晌才手忙腳亂地將一切恢復原樣。 “別告訴哥哥我來過?!比酉乱痪湓捑瓦@樣匆匆?guī)е鹘亓俗嫌⒌睢?/br> 龍葵留下梓姜一個人匆匆地進了殿。 她呆愣愣地跌坐在椅子上,胸口像是揣了一只活蹦亂跳的小兔子,掙扎著要從她的喉頭跳出來。 龍陽對她……有男女之情?這個認知讓她忍不住興奮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永遠留在哥哥身邊的辦法了,而且這個辦法還是哥哥親自告訴她的。 她心中原本那些詫異猶豫轉(zhuǎn)而就被這股興奮壓了下去。 和魔劍共生了千年,龍葵的心中早已存了魔性,若是從前她可能還會兀自陷入糾結(jié)的困境。 可是現(xiàn)在半魔半人的心形早讓她變得隨欲而動,隨心而行。 當日午后,龍陽回到朝正殿就發(fā)現(xiàn)原本擺得一絲不茍得筆變得有些歪斜,桌上得畫紙好像也被人動過,不再是他習慣的和桌沿平行的擺法。 他心頭一跳,立馬看向了那個藏著他此生最大秘密的縫隙。 畫筒中的畫卷擺放沒有絲毫變化。 抑或是被人偽裝得沒有絲毫變化? 他目光沉沉地走到了門外:“午后誰來過?” 按照往常有他的命令在誰都不敢放人進去,若是有人來找他,這些人也會主動上稟??墒乾F(xiàn)在他們既沒有阻攔來人,也沒有上稟。 可見來人是他們不能阻攔,且萬分熟悉的人。 因為正是他給了這個人這樣的特權(quán)。 他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龍葵來過。 果然,內(nèi)侍答道:“午后公主殿下來尋過您,見您不在只是略坐了會就走了?!?/br> 龍陽心中無比的絕望。 或許她沒看到,可她為什么還沒等他回來就走了?又或許她看到了,那她會唾棄這個哥哥嗎?會嫌他骯臟嗎? 他最害怕的其實是他這無意之舉幫龍葵開了情竅,從此以后他們兩個都回不了頭了。 龍陽無比的后悔,為什么要放任心中的欲望畫下這樣的圖?畫下了又后悔,叉掉后又舍不得就此焚毀? 千藏萬藏,又豈不知紙怎么會包得住火? 可是事情已經(jīng)無法挽回,他只能是立刻將那些秘戲圖焚毀。 夏季的皇城籠罩在悶熱之中。黑夜由于多了月色點綴,略有了些清涼,紫英殿的白玉臺階也在月色下泛著幽幽的光。 白日往來繁忙的宮人都陷入了睡眠,萬籟俱寂。 龍陽披著朦朧月光無聲地停在了紫英殿前,猶豫一息,他還是推門而入。 床榻之上,龍葵卸下了銀冠,烏發(fā)鋪灑在摟金枕上,往下又垂落在鋪上。龍葵安靜地睡著,呼吸平和,連帶著她蓋在身上的錦被也跟著微微起伏。 他的目光劃過她的眉心,眼皮遮住了她靈動眼神,唇色微粉,最后他將目光落在了她搭在錦被外的皓腕上,床帳中放著的小小夜明珠將那截皓腕照得仿若在發(fā)光。 他本不欲再進,可在看到龍葵忽然渾身散發(fā)紅光后還是飛快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龍葵!快醒醒!” 龍葵睡夢中聽見一道遙遠的聲音傳來。 她知道那個聲音就屬于那個引她動欲的人,于是她更加放心地跌入了一場幻夢之中。 龍陽無論如何都叫不醒她,恐她陷入夢魘便想輕輕為她轉(zhuǎn)一下睡姿。 誰料他的手剛扶住龍葵的肩就聽見她微不可查的嚶嚀了一聲。他瞬間僵?。核蚕萑肓苏勰ニ两竦拇荷詨糁小?/br> 龍陽的手再也無法動下去,眨眼間就逃離了紫英殿。 夢中的龍葵感到一陣陣的燥熱漫過頭頂,身體也像是被暖流一陣陣的沖刷。 她的心口狂跳不止,口干舌燥到難以平復,翻身將錦被踢開,拉扯之間又將之夾在腿間。 窗口吹進的幽幽微風完全吹不滅她喉間的干渴和心中的欲望,反而叫她越來越難以忍受。 簾中明珠沁出的柔光將那一方小空間暈染得無比曖昧。床上的人踢開錦被,被中的溫度帶著暖香自帳中散出。 龍葵無知無覺地陷在夢中,身體卻交替著散出紅藍光霧。 這一夜龍葵像是完全沒睡,苦熬整夜一般疲累。 床上她幽幽地掙開眼睛,瞳孔是被血色暈染過的紅。 她想明白了,為什么她無法忍受哥哥要娶妻,為什么聽見哥哥和玲瓏的事她會如此的怒不可遏,為什么她會在看見那些圖時無可抑制地興奮…… 從前的龍葵是依附哥哥生長的菟絲花,現(xiàn)在的龍葵也是為了哥哥才踏過生死重生歸來的??! 她很容易就接受了對哥哥的心思。這對她來說好似并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情。 她唇角微微勾起,周身氣場變得純真而又魅惑:終于找到了能永遠和哥哥在一起的方法。 “梓姜,更衣?!?/br> 梓姜一進殿內(nèi)就感覺到殿下今日好像又有了些不同。 她斜斜地撐在榻上,烏發(fā)披散,嘴唇嫣紅,眼波流轉(zhuǎn),動作間隨意地將肩頭微微垮落的寢衣褪下,然后自然地抬起雙臂等她更衣。 梓姜從沒有見過自家殿下如此魅惑人心的一面,當即臊紅著臉低低應(yīng)了一聲:“是?!?/br> “殿下,您的發(fā)絲怎么奴婢看著有些泛紅?”梓姜為龍葵蓖發(fā)時突然問道。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殿下,是不是您……” 她想起那天朝正殿偏殿的情景。那天自己從小看到大的殿下突然就變得渾身火紅,手中還拿著一把比她人都高的大弓,眼神中殺氣凌厲。 梓姜擔心自家殿下是遇上了什么臟東西:“那日太子殿下身邊的人打暈了我,我也不知道殿下后來如何。 都怪我平時不警醒,殿下是不是那臟東西還在你身上啊?咱們?nèi)フ姨拥钕隆彼龓е耷?,又因為擔心龍葵,竟然連稱呼都給忘了。 龍葵止住了她:“別哭,我很好!我感覺前所未有的好。那也不是什么臟東西,那就是我啊?!?/br> “可是……”梓姜還想說什么,就又被龍葵打斷。 “以后你會明白的?!饼埧粗R中的自己,挽好的黑色發(fā)髻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紅,黝黑的眼珠深處也是紅光流轉(zhuǎn),只是身上卻穿著與紅色對比鮮明的藍色廣袖流仙裙。 龍葵還是照例先去坤德殿看了姜皇后,和她說了會話,待離開時已經(jīng)是用午膳的時候了。 她婉拒了姜皇后的留膳,出了坤德殿就直接去了朝正殿。 朝會已經(jīng)散了,只留下幾個還有事稟報的大臣。 龍葵到的時候,姜泰正在殿外和一個小內(nèi)監(jiān)說話。 “殿下,今日是要和太子殿下一塊用膳嗎?”姜泰迎上來問道。 “是,姜公公有準備我的飯食嗎?” “有有有,殿下什么時候來都有。您來了更好,正好幫老奴勸勸太子殿下,他近來一心都鋪在政事上,也不好好歇息?!苯﹪@了口氣。 龍葵笑瞇瞇地道:“是嗎?那我定幫姜公公好好教訓哥哥?!?/br> 說話間,殿內(nèi)的幾個大臣陸續(xù)走了出來,到了龍葵面前行禮問安后又相繼告退。 “殿下,您和太子殿下稍待,老奴去傳膳。” 龍葵這才帶著梓姜腳步輕快地進了殿內(nèi)。 龍陽還在看剛才幾個大臣遞上來的東西,聽聞腳步聲他心頭發(fā)緊,他知道來的人是誰。 他仍舊看著折子,恍若不知來人:“放肆,誰讓你進來的!” 龍葵腳步一頓,復又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xù)往前走:“哥哥是我?!?/br> 龍陽卻并沒有緩和臉色,而是繼續(xù)道:“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孤平時太縱容你了,商議國家大事的地方你也這般想進就進?!?/br> 龍葵料到哥哥會裝作無事發(fā)生,可當真被哥哥冷言針對還是心口一痛:“哥哥我只是來陪你用膳。” “不必了?!饼堦柪淙坏溃骸肮逻€有政事要處理,午膳不用了?!?/br> 姜泰剛差人把午膳擺上桌就聽龍陽如此說,只能為難地看著龍葵。 龍葵也冷了臉色:“哥哥怎么從前不說龍葵放肆,難道是因為昨日……” “住口!”龍陽猛然起身打斷了龍葵接下來的話。 龍葵沒有再往下說,她想要的是和哥哥永遠在一起,而不是如今這般彼此傷害。 龍陽在逃避,她知道。沒關(guān)系,她總能一步步讓哥哥承認的。 她轉(zhuǎn)頭對姜泰道:“東西放下,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