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明昧對系統(tǒng)：“怎么會有人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主動伸出脖子來給我宰？大家記住了，可不能做他這樣的人?！?/br>
    系統(tǒng)：……

    真的好想電他，誰懂。

    寧明昧說：“是，原本也該白云峰接待。”

    方無隅抬了抬下巴，一臉不屑與傲慢。

    寧明昧又對系統(tǒng)感慨：“怎么會有人花了一大筆錢，還露出一副勝利的表情啊。我有預感，我和方無隅可以成為一對好師兄弟。”

    你只是想繼續(xù)坑他對吧。

    寧明昧：“師兄，報銷是一回事。你知道，我向來不通俗物，手里是沒有現(xiàn)銀的?！?/br>
    只要給錢，師兄，都可以叫師兄。寧明昧一下子就看見方無隅不自在的表情了。天龍人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不少。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聽出幾分嘲諷的味道來。

    方無隅一下更不自在了。

    方無隅讓自己的弟子拿了個小冊子過來。他傲慢道：“這是人界皇族銀莊發(fā)行的票冊，天下通用。你用它來四處留賬，讓店家到銀莊兌錢便是?！?/br>
    這還有個支票冊啊。

    方無隅原本想看寧明昧不自在的表情?？蓪Ψ奖砬殒?zhèn)定，嘴還挺甜：“師兄真好。謝謝師兄。我一定替師兄好好接待他們?！?/br>
    寧常兩人從后殿里出來。常非常先和他的弟子穆寒山回去收拾東西了。寧明昧剛走出拐角就遇見尹希聲。尹希聲依舊披著毛領(lǐng)大氅，蒼白著臉站在檐下，等他有一會兒了。

    尹希聲說：“師弟，付唯道古板迂腐，不喜你許久了。不過路上你可以放心，他不會害你。清極宗沒有內(nèi)亂的道理?！?/br>
    這是來給他打定心針的。而且那長須峰主叫付唯道啊。

    寧明昧說：“嗯?！?/br>
    尹希聲的眉眼在白色的天空下淡而舒展。他說：“閉關(guān)滿十年剛出來，師弟就不得不出去跑這么一趟，怎么想？”

    寧明昧說：“名揚四海的開端。尹師兄，法宗要名揚四海，你也得加油啊?！?/br>
    他隨意按了按尹希聲的肩膀。尹希聲面上有點怔愣。

    在寧明昧走后，他低頭，輕撫寧明昧在他肩膀上留下壓感的位置。

    寧明昧換了個方向準備離開。臨走前卻又被人叫住了。

    齊掌門。

    “明昧?！彼奸g的皺紋仍未放開，“有事莫要沖在前頭。多加小心?！?/br>
    寧明昧對系統(tǒng)：“這人估計看見我和尹希聲進行學術(shù)串聯(lián)了?！?/br>
    系統(tǒng)：“這樣感人的師兄弟送行場景，你卻用這樣骯臟的思維玷污修仙界?！?/br>
    齊掌門好意。寧明昧必須心領(lǐng)。他說：“師兄……”

    “嗯?！饼R掌門說。

    寧明昧：“師兄，那劍還是可以給我的。”

    如果很貴的話。

    ……齊掌門命弟子取了一把劍來。寧明昧一看劍鞘和劍柄就說：“真是把好劍，多謝師兄?！?/br>
    這么貴的寶石鑲嵌呢。

    “還未看過劍身就這樣說?！饼R免成搖頭笑笑，“要試試劍么？”

    他看向庭院中的一棵梅樹，道：“從前天臺峰上梅花開時，師尊常帶著我們在梅林中練劍。師尊說，劍意收放的極致，是一劍過去，既能劈開最小的雪片，也能使最脆弱的花瓣留在劍鋒。正巧，今天梅花開得很好，你來試試？”

    這下可完了。寧明昧可是個戰(zhàn)斗力只有五的西貝貨啊。

    系統(tǒng)說：“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現(xiàn)在電擊你到暈倒。這樣你既不用舞劍，也不用去瑤川，還可以成為男主的病美人師尊?！?/br>
    寧明昧：“想什么呢。好不容易到手的出差預算可不能丟了。”

    他捉起齊掌門的手腕，將他遞給自己的劍又放進齊掌門的手心。

    “師兄，你舞給我看吧。我想看師兄練劍?！彼f，“好久都沒看過了。”

    說著還拉了拉齊掌門的袖子。

    系統(tǒng)：……這人，這人，這什么人啊這是。

    齊掌門頓了頓。他看了一眼寧明昧，然后微笑——速度快得讓人幾乎捕捉不到，他最開始投向?qū)幟髅恋哪巧钌畹囊谎邸?/br>
    “好啊?！彼f。

    齊掌門拔劍時還挽了個劍花。劍光凜凜，映照落雪紛紛的天幕。寧明昧在檐下找了個地方，很自在地看齊掌門舞劍。

    寧明昧對系統(tǒng)說：“齊掌門在對我做學術(shù)報告。堂堂校長，紆尊降貴，我不勝榮幸?！?/br>
    有時候真想把寧明昧的嘴縫上。

    果真。劍風過境，白梅隨雪飄落，齊免成每一劍都接中一片落下的梅花瓣。寧明昧看著看著，就看見方無隅也從書房里出來了。

    他站在檐下，看著兩人，眉頭皺成一片解不開的鎖。

    霜光一閃，歸劍入鞘。齊掌門在雪地中閉眼呼吸了一陣，轉(zhuǎn)身笑著看向?qū)幟髅痢?/br>
    寧明昧：“師兄舞得真好。我于閉關(guān)中頓悟得一句話，每一個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師兄真是大大地對得起生命。以后我也要將這劍舞教給我的弟子們，作為師門不忘初心的傳承?！?/br>
    齊掌門思索：“這話說得倒是頗有哲理?！?/br>
    他走到檐下，伸手時寧明昧以為他要把劍遞到自己的手里。可誰知，齊掌門環(huán)過寧明昧的細腰，把劍配在他的腰間。

    齊掌門手指修長，結(jié)這就打好了。他無意間撥了下劍柄，長劍在寧明昧的腰間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