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沒有新的學術藍海可以挖掘。

    寧明昧又把眼睛閉上了。一時間，所有清極宗弟子的心頭都涌上了疑云。

    多虧寧明昧，一句話就讓他們感覺到了不對勁。

    而煙云樓弟子，尤其是陸游魚臉紅得很厲害。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心里偷偷嘀咕。

    ——這清極宗的執(zhí)劍長老，不是傳說中最不曉俗世的高嶺之花嗎？怎么這么敏銳。

    寧明昧：“年輕人，果然是年輕人啊。”

    這就被你看穿了是吧。

    寧明昧：“不，年輕人的臉皮還是太薄了。就這么一點事，還不好意思說出來。別別扭扭半天，真是?！?/br>
    系統(tǒng)終于忍不住問了：“你到底從他們身上看到了什么真相??？”

    寧明昧像死人一樣安詳?shù)貙W習，半天扔來一句：“數(shù)值面板做得怎么樣了。”

    系統(tǒng)：“……會記得繼續(xù)開發(fā)的。”

    “好簡單的一件事。年輕學生，趁著公費訪學時，半路上偷偷脫離帶隊老師和訪學路線，自由活動，跑去附近的大城市偷玩了一趟?！?/br>
    我們?nèi)ヌK黎世開學術會議時也是這么干的。

    而且我們多一個報銷情節(jié)：前幾天開會，后幾天公費旅游，最后錢還歸主辦方或?qū)焾箐N。

    “人找不到了，就覺得完蛋了，怕被老師罵。一方面不敢告訴煙云樓，一方面又不好意思讓我們知道，煙云樓的弟子跑出去偷玩?！?/br>
    學生嘛，就是這樣的。把被老師罵看得比天大。

    寧明昧突然來了一句：“既然學生性格從古至今都是如此，我對我的學術道路更有信心了。”

    ……不要突然說出不是人該說的話來啊。

    除此之外，鄭引商是這只小隊里的關系戶，膽子更大一點。寧明昧猜他估計就像每個有獵奇心理的手賤大學生一樣，一成年、離開父母身邊就想去gay吧長長見識之類的，偷偷帶著喜歡的余裊去了比較灰色的場所。

    那些場所要說多灰色，恐怕也算不上，最多是逛小酒吧，看猛男秀，看人妖表演之類的，大學生嘛。

    剩下幾個估計是沒注意到。然后就翻車了。

    翻車的原因也或許是，那兩個人進了灰色地帶，就像小白兔見了大灰狼。

    這對于其他學生來說，或許就是一件小事。對于好學生來說，簡直是天塌地陷的一件事。尤其他們還是被學校派出來的優(yōu)秀學生代表，第一次違背師長自由活動就翻車。所以宋鳴珂他們幾個寧愿當謎語人，打死都不肯說。

    這微妙的學生的自尊心啊。

    系統(tǒng)：“？？？那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呢?！?/br>
    寧明昧：“從一開始。他們來到宴會時?！?/br>
    系統(tǒng)對此表示震驚。

    寧明昧又好整以暇了：“急什么急，等我看完這本再說。”

    ……有時候?qū)幟髅琳娴淖屓撕芟氪蛩?/br>
    系統(tǒng)提醒他：“看出來歸看出來，找人的任務還是很急的?！?/br>
    而且這是寧明昧穿過來后第一次被派出去辦事??！還是在兩大宗門的眼皮下。

    要是辦砸了，可真是出大丑。

    寧明昧依舊自顧自的：“而且，我還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嗯哼。啊，我最喜歡和學生相處了?！?/br>
    怎么突然又有趣了？

    寧明昧：“我們清冷師尊話很少的。比如現(xiàn)在，我就不想說話?！?/br>
    那你剛才說一堆干什么？

    寧明昧閉眼學習，死活不開口。系統(tǒng)拿他沒辦法，只能掃描周圍環(huán)境。煙云樓弟子陷入沉默，拘謹?shù)刈?。林鶴亭和老五在琢磨寧明昧的話和煙云樓。穆寒山在打坐，老六和常非常的另外兩個弟子已經(jīng)忍耐不住自己對豪華仙舟的興趣，在舟上東看西看。

    常非常呢？

    系統(tǒng)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察覺不到常非常的氣息！

    少年模樣的長老靠在窗邊，半闔著眼，像是在打盹。系統(tǒng)剛松了一口氣，眼眸就定住了。

    那里有一面琉璃。

    原來他是在透過仙舟兩側(cè)的琉璃，盯著寧明昧的臉看。

    他的眼里沒有一點情緒，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觀察。

    系統(tǒng)悚然想起，是這個看起來沒什么精神的少年，輕輕巧巧地一出手，就捅死了寧明昧的故人。

    寧明昧這裝都不裝一下的態(tài)度，是不是已經(jīng)引起他的注意了？

    他那一劍的姿態(tài)，就像視人命為草芥、清極宗的守護者一樣。

    ……

    第14章 揮霍經(jīng)費

    一行十人，各懷鬼胎。唯有寧明昧作為項目負責人，閉目養(yǎng)神，只做學術。

    “瑤川到了?！庇腥苏f。

    掀開舟簾，出現(xiàn)在飛舟之下的，是一片流光溢彩的城郭。大小建筑鱗次櫛比，如白玉盤上排列整齊的大小寶石。

    瑤川不屬于魔界，不屬于凡界，也不屬于妖界?？伤鼰o愧于三界邊境上的明珠一稱。

    清極宗坐落于百峰之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百二十天都在被大雪封山，弟子們能看見的除了松竹梅就是鳥。幾個清極宗弟子從沒見過這么繁華的凡間城郭，一時都被晃瞎了眼，眼睛睜得差點沒讓眼珠都滾出來。

    “好漂亮的飛舟?！?/br>
    “不知道舟上是哪位仙長？”

    瑤川仙凡混居，妖魔時常往來，此中百姓都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伤麄円琅f伸長了脖子去看那踏云而來的飛舟，可見方無隅這舟的排場。宋鳴珂卻憂心忡忡，對寧明昧道：“寧長老，這舟太引人注目了。我們尋一處僻靜地方下船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