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明昧：“照夜山主人?！?/br>
    趙業(yè)：“縹緲峰峰主?！?/br>
    二人對視一眼。寧明昧道：“趙山主，你身為魔界中人，卻敬仰一個仙界修士。這話要是讓魔尊聽見，可要說你通敵了?！?/br>
    趙業(yè)道：“縹緲峰峰主驚才絕艷，國士無雙。若敬仰他的能力便算是通敵，那天下誰人不通敵呢？”

    寧明昧挑了挑眉毛。連城月這馬屁拍得詭譎，他懷疑對方是不是認出自己的真面目了。

    不會吧？

    不會吧不會吧？

    寧明昧覺得自己的偽裝天衣無縫。如果有什么能讓他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那這個東西一定是他無與倫比的智商。這樣想來，這六界之間還真是悲哀，難道就沒有第二個能稍微和他匹敵一點的，擁有同水平或者稍次水平的聰明和邪惡的人了嗎。

    人因為聰明就會掉馬甲，這是何等的悲哀?。?/br>
    寧明昧思考了一番，感覺好像是沒有這樣的人。勉強算起來的話，好像只有一個。

    連城月，照夜山主人本人。

    不過連城月坐在這里，自然知道孔亮不是他自己的馬甲。

    難道接下來要試著忽悠連城月，讓他懷疑自己是他的馬甲私底下偷偷發(fā)展出來的馬甲？

    連城月話說了一半，卻沒有繼續(xù)在縹緲峰峰主的事情上深究。不過寧明昧可以看出，他此刻心情非常好。寧明昧聰明絕頂，一下就想出了連城月心情好的理由。

    看來是因為寧明昧在問答中提到了他的名字，認為他很有能力。

    然而，如果不是因為不符合孔亮的人設，寧明昧本來也會說自己的名字。因此連城月此刻的暗爽，就讓他覺得對方頗為不要臉了。

    寧明昧思考了一會兒，決定讓他不要再這樣得意下去。

    第310章 意想不到

    船劃了一半。照夜山主人動作一僵。片刻后，他道：“孔先生，與你聊天，我很開心?！?/br>
    寧明昧：“嗯。”

    照夜山主人：“但我現(xiàn)在有些事務要處理，只能先回去?？紫壬?，我們之后再聊?！?/br>
    寧明昧：“哦。”

    照夜山主人劃了劃船槳。為了保證談話的隱秘性，此刻船上只有他們二人。又是片刻后，他道：“孔先生，這船槳好像壞了?！?/br>
    寧明昧：“哦?！?/br>
    趙業(yè)：“是突然壞的，剛才沒有壞。”

    寧明昧：“是么，我不知道。天有不測風云吧?！?/br>
    趙業(yè)沉思許久，寧明昧搖著扇子，收回了方才發(fā)出新行政任務，并破壞船槳的手。這時，趙業(yè)忽然微笑道：“說起來，我似乎沒有與孔先生說過我自己的靈根。”

    寧明昧：……

    趙業(yè)：“我是火變異風系靈根，同時也有水變異冰靈根的屬性?？紫壬?，也就是說……”

    “……”

    趙業(yè)：“我可以吹暖風把我們推回岸上，也可以凍結湖泊讓我們滑行回岸上?？紫壬脒x哪一個？我認為，在冰上滑行回岸上，或許會比吹暖風回岸上更快。當然，或許孔先生更喜歡吹暖風?！?/br>
    寧明昧：……

    你游泳上岸吧，我是金變異雷靈根，可以伸手進水里電你。

    趙業(yè)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的老本行——吹暖風。此刻，已經是寧明昧不知道第多少次從他這里吹到暖風。待二人上岸時，賓客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寧明昧看了一眼，此刻距離連城月的新一個due還剩40分鐘。

    沒想到趙業(yè)和身邊傭人交代過幾句后，又向寧明昧走來。

    ——這人今天不打算趕due了？

    寧明昧覺得略有錯愕，這還是連城月的兩百年延畢人生中第一次對due破罐破摔的時刻。結果趙業(yè)對他笑了笑，道：“我有急事，就不送孔先生了……”

    “嗯。”

    “不過，孔先生其實令我想起一名故人。”趙業(yè)眼神閃爍。

    ——原來是想用掀馬甲的方式來逃避作業(yè)？寧明昧眼皮也不抬，道：“其實趙山主也讓我想起一名故人。方才說到這天下最風華絕代、冰雪聰明的人時，我便想到了他?！?/br>
    趙業(yè)的臉一下子就亮了。下一刻，寧明昧道：“那人便是清極宗前任宗主，齊免成?！?/br>
    “……”

    寧明昧：“趙山主怎么不說話。難道趙山主也是這般狹隘之人，聽見仙界，便想到臥底了么？”

    寧明昧完成對趙業(yè)的迫害，很愉快地到莊園外去了。

    唯有趙業(yè)注視他的背影。他的手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目睹自己老大的臉瞬間黑掉。

    “山……山主……”

    趙業(yè)竟驟然轉身，衣袂飄飛，越走越快。照夜山主人向來溫文爾雅，手下何曾見過他動作失狀的模樣。他驚慌失措，覺得自己的老大肯定是被氣瘋了。

    照夜山主人能被什么氣瘋？從前將鐸蓄意為難時，他沒有失態(tài)過，被魔界聯(lián)合起來質疑天魔后裔身份時，他沒有失態(tài)過。照夜山主人從來都是將萬事掌握手中的，如今他到底……

    “他到底還是忘不了……”

    忘不了？忘不了什么？手下忽然覺得自己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秘密。趙業(yè)是隱居多年的天魔后裔，孔亮是隱居多年的上古魔族后裔，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他們必定有染??！

    “而我……卻不能忘！”

    手下又是驚悚。趙業(yè)自己不能忘什么？不能忘記哪個誰還是哪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