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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實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54節(jié)

    國子監(jiān)這邊同仇敵愾:“叫什么,待會兒便讓你們輸?shù)眯姆诜 ?/br>
    傅朝瑜往后退了退,以免待會兒波及到他。

    結(jié)果千防萬防,還是波及到了他,只因為青山書院方才得了消息,揚言:“那你們必定輸了,我們陸晉安位列一甲!”

    一甲……楊毅恬等人被唬到了,咽了咽口水,一句話都沒敢說。

    杜寧瞧不上他們這唯唯諾諾的樣子,自個兒頂了上去:“一甲而已,又不是狀元。”

    “喲,看來國子監(jiān)還想出個狀元?”

    傅朝瑜又退了一步。

    可杜寧那個憨貨像是沒腦子一樣,一眼瞅到了傅朝瑜,興沖沖道:“我們這邊又不是沒有能中狀元的人!”

    這人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青山書院的人嗤笑一聲,就傅朝瑜跟陸晉安誰跟厲害這件事與對方爭執(zhí)起來。

    傅朝瑜:“……”

    不是,這群人一個兩個的都跟他有仇吧?他招誰惹誰了?

    正被青山書院學(xué)生反復(fù)提及的陸晉安本人也終于出來了,他是最早過來的一批人,也是最早得知結(jié)果的那一批。只是他方才一直在前面看文章,故而耽擱到現(xiàn)在。

    文無第一,但陸晉安自認自己學(xué)問并不會差給誰,自然要看清楚自己究竟輸在哪兒。見了傅朝瑜,陸晉安一反常態(tài)地主動開口:“恭喜。”

    青山書院的人都愣了,有人準備發(fā)問,卻見陸晉安身邊的那位同學(xué)沖著眾人搖了搖頭。

    傅朝瑜呆愣少頃,干巴地回了一句:“同喜。”

    對方也是一甲是吧?

    楊毅恬等人只覺得奇怪,這檔口,楊臻身子靈活地從人堆里擠了出來,連帽子被擠歪了。他一手扶著帽沿,一手扯著袍子,等看到傅朝瑜幾個人,眼睛驟亮,一邊跑過來一邊高呼:

    “懷瑾,你中狀元了!”

    孫明達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楊臻:“你沒看錯?”

    楊臻只覺得孫大人眼睛亮得嚇人,不過這也可以理解,誰能想到呢,狀元竟然是他們國子監(jiān)的人。楊臻頓了一下,才昂首挺胸地回:“絕不可能看錯,一甲三人,懷瑾是狀元,第二是陸公子,第三是江南的一位學(xué)子?!?/br>
    傅朝瑜深吸了一口氣,凜冽的冷氣兒從鼻尖滲透進五臟六腑,將他躁動的情緒撫平。

    狀元,他中狀元了!

    哪怕于官場而言,這僅是魚躍龍門的第一道坎兒,可自己這回也是躍的最高、一舉奪魁的那一個。

    傅朝瑜原本還擔(dān)心吏部試會有人做手腳,可如今有了狀元的身份,想來若非有深仇大恨,尋常人是不會動到他頭上的,他這段時間的努力終究沒有白費。

    傅朝瑜緩緩?fù)孪ⅲ玑屩刎摰爻鴰孜幌壬卸Y,尤其是他先生,這段時間著實為了他費了太多心思。

    他能穩(wěn)得住,安叔卻穩(wěn)不住了,直接語無倫次地當場落淚。

    王紀美也不遑多讓,他帶了這么多弟子,中狀元卻還是頭一遭,哪怕是柳照臨,當初也不過是二甲出身。進士科的狀元可不僅僅是只有才學(xué)就夠了,這回傅朝瑜中狀元,中間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他們不知道的事呢,好在結(jié)果是好的。

    國子監(jiān)這邊仿佛打了一場天大的勝仗,歡呼雀躍聲此起彼伏。

    身邊人得知這里有人中了狀元,紛紛都來羨艷的目光。那可是狀元啊,大魁天下,何等的風(fēng)光?

    唯有青山書院依舊不痛快,他們可不好當著陸晉安的面議論此事。但是讓他們承認國子監(jiān)贏了他們,更是不可能。眾人依舊不走,堅持要看完傅朝瑜的文章,若是叫他們看出傅朝瑜的文章不如陸晉安,他們決不罷休!

    國子監(jiān)這邊的幾個學(xué)生可沒有不揭人短的癖好,見他們留下,又是陰陽怪氣了一頓。

    反正短時間內(nèi),國子監(jiān)于青山書院之間的梁子是不可能消除了。

    等看完榜之后,已近巳時末。

    國子監(jiān)除了傅朝瑜,陳淮書亦在二甲前列,吳之煥也進了榜,在二甲后排。相熟之人,也就他們幾個人在榜中,余下皆落榜了。

    但這般結(jié)果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三千多人只取三十,其中狀元還落在了國子監(jiān),可想而知孫明達跟王紀美等一眾先生今兒是有多高興。

    孫明達已經(jīng)準備好了,今兒回去之后便將傅朝瑜跟陳淮書的名字刻在國子監(jiān)的碑林上,這可是進士碑。

    鬧也鬧了,笑也笑了,孫明達自個兒高興完了之后便重新拉下臉來教訓(xùn)其他人,尤其是還要參加明經(jīng)、明算、明法等考試的幾個人。

    馬上就到他們了,不在家溫書跑來這兒做什么,孫明達不客氣地將他們都趕回去了!

    傅朝瑜等人今日不知收到了多少句“恭喜”。他是狀元,但凡見過他的,都過來道一聲喜,沒見過的,也過來認個人。

    傅朝瑜沒多久便認完了這一屆所有的監(jiān)生,其他倒壓罷了,只是那位王恩清也在榜中。

    盡管那些事情尚未發(fā)生,且上輩子他外甥也做錯了些事,可是一想到安陽王之前手刃過他小外甥,傅朝瑜面對王恩清時,總覺得怪怪的。

    好在兩個人只是點頭之交而已,并未深聊,且傅朝瑜看得明白,對方對自己仿佛也有些意見。

    如此正好,省的日后還要虛與委蛇。

    隨后,禮部官員召集諸進士進內(nèi),由高中狀元的傅朝瑜帶領(lǐng)本屆進士拜過諸考官,隨即又入尚書省,拜見三位丞相。

    禮部準備了三十匹x青驄馬,三十位進士騎著馬途徑長安東街頭,共赴曲江宴。

    今日的長安城幾乎萬人空巷。

    早在半個時辰前便有禮部的人敲鑼打鼓,說一會兒有進士游街。這可是近兩年來才有的風(fēng)俗,以前科舉考試從未這么熱鬧過。

    人還未至,東街一帶便早已擠滿了人,二樓窗戶盡數(shù)打開,姑娘們不愿在底下人擠著人,紛紛跑來二樓觀賞進士風(fēng)姿。

    等了許久,才見一群人騎著高頭大馬,一路敲鑼打鼓風(fēng)頭正盛地走近。

    歷屆進士鮮少有少年郎,進士科考試難度太大,年輕人閱歷尚淺,這不一定能考得過有飽讀詩書者。但是這一屆的考生年紀明顯比上回的年輕了不少,模樣也個頂個的俊朗,尤其是一甲前二名,猶如“雙殊”一般,占盡了風(fēng)頭,看的人目不暇接。

    人群跟著進士隊伍往前涌,恨不得寸步不離。

    姑娘們遠遠地看到一群人騎著高頭大馬,徐徐而來,羨慕到了極點:“什么時候咱們也能打馬游街?。俊?/br>
    進士游街暫且是做不到了,但是看別人游街卻也有意思的很。

    大公主今兒特意出宮,擺了一桌席面請相熟的幾個貴女來這湊熱鬧。打他們這往下看,樓下的一切都一覽無余,包括這些進士們。

    寧安郡主盯著傅朝瑜的臉,再次想到上次那不能成的請旨賜婚,只覺得遺憾,同時又得意她們上回選了這么一個“才子”,當真沒有選錯。

    她在那兒嘖嘖稱奇,大公主卻道:“你們也別只盯著他,那位陸公子一樣相貌不凡,后面還有幾個年輕的長相也不錯,今年這屆進士別的不說,儀容卻是最出眾的。

    一甲第三名雖說已經(jīng)三十多了,照樣還算是個美男子,那胡子長在別人臉上不好看,長在他臉上卻有一股斯文味道。

    “我瞧著最出色的還是傅朝瑜?!睂幇部ぶ髑撇恢袆e人,嘀咕道,“也不知這位傅狀元,到最后究竟便宜了誰?”

    貴女們對視一眼,都有些春心萌動,但因矜持都沒有似寧安郡主一般敢說。

    便宜了誰,也不能便宜了外人啊。

    傅朝瑜坐在馬上率眾人前行,或許是春風(fēng)得意,又或許是終得所愿,他今日見周邊的一切都是明媚鮮活的,連惱人的風(fēng)也多了些溫度,臉上不自覺掛著淺笑。

    兩側(cè)的人直接看愣了,前面這位狀元,未免太好看了吧?

    姑娘們表達歡喜之意非常直白,直接對著人丟花,喜歡誰便朝誰丟。狀元郎肯定是少不了的,陸公子也不差,后面那位俊俏公子她們同樣喜歡。

    傅朝瑜一時不查竟被人打了好幾回,別看那花不重,扔在臉上也怪疼的。

    打人可不能打臉,傅朝瑜死死護著臉,忽然腦門又中了一下。

    傅朝瑜頓時煩躁起來,回頭一看,陸晉安剛好也被迎面砸了一朵桃花,砸得他一慣端莊持重的臉色都維持不住了,傅朝瑜的心情瞬間平和了。

    陸晉安詭異地理解了他的幸災(zāi)樂禍:“……快點走。”

    傅朝瑜正了正色,勒緊了韁繩。再不趕緊跑,真就要被打得鼻青臉腫了。傅朝瑜還得要參加曲江宴,再不敢耽誤,連忙加快了速度。

    可這街上人流如織的,哪里是他能想快就能快?

    眾人愣是被圍了足足一個時辰,連連討?zhàn)堉?,才成功逃出這條街。等到離開之后,臉上身上已經(jīng)沾滿了花汁。

    眾人心有余悸,決定往后再不招搖了。

    對于最招搖的一甲二人,眾人投以幽怨的目光。

    傅朝瑜堅決不承認是自己的原因,他們被圍,多半是陸晉安太俊俏了!

    宮中,皇上也換了常服,準備去赴宴。

    這回禮部做事,姑且算是公正吧,因而禮部尚書來訪時皇上便給了他個好臉色。

    只是禮部上下也不敢蹬鼻子上面,畢竟他們可是才犯了錯。如今朝中百官心里多少有點數(shù),知道圣上似乎想要扶持寒門。

    皇上的確這么想,不過這所謂的扶持實則只是為了尋求兩方平衡罷了。其實兩方平衡遠不如三方穩(wěn)固,但如今想用寒門來牽制權(quán)貴已經(jīng)是牽強了,他到哪里來找第三方?

    寒門勢弱,所以需要一步步扶持,可是皇上本人對于寒門子弟并未高看多少,如今提拔只出于政治需求罷了。寒門子弟若是位列高官,互相聯(lián)姻,假以時日一樣也會變成權(quán)貴。說到底,只要為官作宰是何出生已經(jīng)不重要了,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在利益與階級面前不分出身。來日若是寒門子弟有如今的權(quán)貴之勢,皇上照樣得打壓。

    如今好歹起了個頭,五年十年之內(nèi),寒門絕不會成為另一個世家?;噬闲那樯鹾?,尤其是,傅朝瑜這個狀元或多或少與他有關(guān),皇上自認于傅朝瑜有大恩,便不在乎顯露真身了。

    臨出門前,他還不忘叮囑宮人:“將幾位皇子也一同帶過去吧?!?/br>
    也不知待會兒傅朝瑜見到他們父子幾個,會驚訝成何種模樣?

    第55章 曲江宴

    曲江宴乃是官方主持的宴會, 今科進士無一例外都會參加。

    先帝時期,這進士科的曲江宴還有歌舞助興,當時天下未平, 官員們卻都能有如此閑情雅致。到本朝時, 皇上將一切舊俗給改了,不許設(shè)歌舞,連漂亮點的女眷都不許出現(xiàn)在園子里, 免得有些官員學(xué)子灌多了黃湯賣弄風(fēng)流。席上的山珍海味也一減再減, 只留下尋常酒水菜色,果子的話稍微特殊一些的便是櫻桃了。

    暮春時節(jié),長安櫻桃剛熟, 正是鮮甜的時候。眾人嘗過,味道很是不錯。

    傅朝瑜作為狀元,倒是沒有受到更多的優(yōu)待, 除去禮節(jié)上的寒暄問候, 傅朝瑜的待遇跟王恩清、陸晉安差不了多少, 陳淮書雖然是二甲,卻也是二甲前頭,且又出身不俗, 因而也頗受重視, 幾個人都被主考官叫過去問話作詩。

    作為主考官, 馮鳴最看重的無非還是王恩清, 安陽王對他有恩,此次又特意叮囑他代為照看王恩清,馮鳴又一向欣賞王恩清為人, 這才起了讓他做狀元的心思。只是這心思沒成,如今的名次也成了中流, 馮鳴深以為憾,幾次三番提到王恩清的名字,極力將他引薦給同僚,言語之中也是指夸王恩清的詩,對旁人的詩作反響則一般。

    柳照臨覺得興許是他上次受的教訓(xùn)還不夠,所以才賊心不死。

    不過,柳照臨懶得很這人打擂臺,沒意思,他們師門從來不做這么張狂的事。

    至于剩下的進士便待遇平平了。吳之煥混跡在人群中,雖然無人問津倒是也自娛自樂,與其它進士相處得甚是融洽。

    只是這一出曲江宴,到底是讓這些初出茅廬的進士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情世故。

    推杯換盞之間,外頭忽有人高唱圣上攜諸位皇子到訪。傅朝瑜等連忙整了整儀容,跟著眾人一同迎接圣駕。

    要來了嗎?傅朝瑜看向前方,思索著要以什么面貌迎接這位皇帝陛下,他也想裝一裝,但是拿捏不準究竟是要裝作一副震驚還是欣喜,亦或是感恩的表情,又或者幾種復(fù)雜的情感雜糅起來,對傅朝瑜來說,有點太難了。

    算了,沒什么好裝的,傅朝瑜放平心態(tài)。

    須臾,皇上現(xiàn)身曲江宴。

    太子與大皇子分立在皇上后側(cè),再往后便是三個小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