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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實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121節(jié)

    周景成還撅了撅屁股, 又將自己的一雙手攤開, 控訴道:“父皇打得可疼了, 不僅打了屁股,還打了手心!”

    之所以不是逮著一處打,是怕腫得太明顯, 回頭叫別人看了議論皇家是非。父皇最是個要面子的人, 但他卻一點都不顧忌自己孩子是否要面子。他們都這么大了, 竟然還被人揍屁股, 屬實是把臉給丟盡了。周景成如今對皇上存有一肚子的氣,哪有這樣的父親?。?/br>
    周景淵看著三個手心那一道道的紅痕,也嚇了一跳, 真打得這么狠啊。打都打了,若是打完了就得走, 豈不是太虧了?周景淵問:“他可說了什么時候走?”

    “沒說,但他說,等御駕回京時我們倆都得跟著?!敝芫俺烧f完,淚珠子說來就來,“我若是回宮的話,往后就再也不能同你一塊上課了……”

    周景淵蹙著小眉頭,這事兒可不好辦。

    周景成抹了一把眼淚,像是下定了決心:“讓他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不走!”

    周景淵安慰:“四哥你別急,先看看我舅舅這兩日是否有別的安排,這事興許還有回旋的余地?!?/br>
    周景淵對他舅舅這些天做的事情雖不是那么清楚,但也猜到了個大概。若他舅舅的事情能成,明年宮里的人多半還要再來一趟。那四哥他們是去是留,也好另行商議。

    眾人在涼州休息了一會兒,其他各州的知州也都留下隨駕,通判等余下官員則原路返回,畢竟州里的事情離不得人。下午,傅朝瑜同幾位知州陸陸續(xù)續(xù)回稟了河西走廊各地的情況,甚至連這幾年的賬目都給搬出來。

    河西走廊一帶還真沒有什么貪腐之風(fēng),原先十來年這里因為戰(zhàn)事幾乎寸草不生,天下太平之后,這一帶才在官府的治理之下才漸漸有起復(fù)之勢。成績來之不易,因而西北的地方官府都比較淳樸,不似別地兒的官府或者朝中一般滿是傾軋。

    尤其是傅朝瑜前些日子弄出來的觀摩會,實在是大公無私。若是換了別人,既能靠一個紡織廠將地方經(jīng)營的有聲有色,勢必會死死藏著,不讓別人窺見分毫??筛党s慷慨地與人分享,這份魄力與胸襟真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而其他各州知州也都是有良心、知感恩的,見涼州此次獨占鰲頭,也沒嫉妒。

    西北的官場屬實不像是官場了。

    皇上在聽說了眾人的匯報之后,亦是心緒難平。西巡這一路,他去過富庶繁華的地界,也經(jīng)過人煙稀少的不毛之地,但卻很少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西北這邊吏治清明。

    水至清則無魚。先帝曾告訴他,若想要國家長治久安,勢必要放權(quán)給中層的官吏,先喂飽他們的肚子才能謀求將社稷平穩(wěn)。但來了西北之后,皇上不禁對大魏一貫的為政之道產(chǎn)生了懷疑,但他偏偏又尋求不到什么解決之策。結(jié)黨營私、欺上瞞下,這是千百年來厲害帝王都沒辦法遏制的,他雖自詡是明君,也依舊解決不了,畢竟,他手頭也就只有一個傅朝瑜。

    皇上嘉獎了西北這邊的幾位知州,而后便讓他們下去,自己則深思良久。

    傅朝瑜沒有去打擾,卻為皇上安排好了第二日的行程。翌日一早,傅朝瑜邀圣上去了他特意建好的展館當(dāng)中。

    昨兒一眾官員隨行,周景文這三個小家伙也垂頭喪氣地跟在身后。

    因為得知圣駕來訪,涼州一帶都格外熱鬧,路邊做生意的小販比比皆是,官員們都是頭一回來此,瞧見這熱鬧的景象紛紛驚奇。他們原以為昨兒是涼州打腫臉充胖子,可今兒再看,這涼州雖不及京城富余,但倒是比京城熱鬧。一有要事,百姓幾乎全部出動,自發(fā)為涼州城增添人氣兒。

    且這邊不論是百姓也好,衙門的官吏也罷,都不是那等面黃肌瘦的,反而一個個朝氣蓬勃,跟傅朝瑜身上那股意氣勁如出一轍。真不愧是傅朝瑜治下的百姓,竟都隨了傅朝瑜了。

    官員們看得熱鬧,唯有三個小家伙提不起一絲一毫的興致,紛紛為了自己的未來擔(dān)憂。

    皇上何嘗看不出這三個孩子不高興?可說到底,孩子高不高興又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只要他高興了就成。

    順利抵達之后,皇上望著眼前精妙絕倫的展館,再次驚嘆于傅朝瑜的用心。

    這家伙為了迎接他,竟弄出了這樣的大手筆?

    整個場館雖只建了五間,但個個都是精品。這五間皆為西北展館,按照每個州的風(fēng)土人情不同精心設(shè)計過,展陳也迥然相異,譬如張掖,丹霞地貌被縮小了之后搬上了展館。群峰溝壑之間色彩斑斕,紋理清晰,其雄奇詭險、怪石嶙峋,令人目眩。

    “真是巧奪天工!”皇上看完之后,立馬決定親自去一趟張掖。

    他從前也來過西北,早年間打仗的時候經(jīng)過張掖,但是那會兒一心惦記著前線的戰(zhàn)事,每日跟著將士們風(fēng)餐露宿,連吃飽飯都夠嗆,哪有空看什么奇景?如今就不同了,胡人已經(jīng)被趕到了北邊,天下安定,是時候見一見西北的大好河山了。

    章知州也驚訝,一路看下來幾個展館里頭就數(shù)張掖最為新奇,甚至比涼州還要新奇??吹贸鰜恚男煹茉趶堃催@一塊算是挖空心思了。

    可是為什么呢?哪怕他們是師兄弟,也不至于為了他做到這個份上。

    傅朝瑜不僅著重介紹了丹霞地貌,更為皇上介紹起了燕支山。

    “圣上,這燕支山不僅軍事要地,更是水草豐美、宜于畜牧的寶地。漢朝從匈奴手里攻下燕支山后,匈奴自此便一蹶不振,逐漸退出河西走廊,而漢朝也開始了經(jīng)略河西走廊的序幕。此后又經(jīng)百年,于前朝時,燕支山與祁連山先后被北方的胡人占去,歷經(jīng)幾十載方才重回大魏,其中之艱辛,卻極少有人得聽聞,實在是可惜?!?/br>
    皇上瞅了瞅傅朝瑜,這話聽了叫人心癢癢,但他怎么覺得傅朝瑜話里有話,未必只有一層意思呢?

    就連章知州也覺得傅朝瑜有未盡之意。

    傅朝瑜也知道自己今日這番話若是說出來,勢必要會被御史彈劾,但是這個頭他不得不開,傅朝瑜遂建議:“北方的胡人賊心不死,可燕支山、祁連山如今已盡在大魏掌握之中,自當(dāng)曉諭天下,以揚國威。圣上不若廣邀各國使臣,前往燕支山舉行封禪大典。既能挫胡人之士氣,也能向西域諸國揚我朝之威、禮儀之盛!”

    皇上呼吸一窒。

    燕支山封禪,他確實從未想過,但皇上順著傅朝瑜的話往下一想,當(dāng)即開始熱血沸騰起來。

    韓相一看皇上的一言不發(fā)的模樣便心道不好,皇上這是又心動了!分明圣上在京城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一到西北便老是被傅朝瑜給弄得五迷三道?三位丞相只來了一個,韓相公這會兒若是不勸一勸,回京之后能被其余兩個聯(lián)合給擠兌死。他站了出來,言辭雖委婉,但主要意思還是不贊成:“傅知州有這個心是好的,但是如此一來未免耗資巨大。朝廷今年雖賺了些錢,但是為了重修西北這條官道早已經(jīng)還之于民了,若是再大興土木,只怕剛積攢起來的家業(yè)又要被折騰得干凈?!?/br>
    傅朝瑜慶幸這回來的是韓相公這樣的老實人,連反駁的話都這樣彬彬有禮,若是換了個脾氣暴的,恐怕早就指著他的鼻子臭罵了。

    人家以禮待他,傅朝瑜也是客客氣氣地問:“韓相公覺得這展館如何?”

    韓相公不明所以,卻還是實誠地道:“可圈可點。”

    “涼州百姓勤勞、官員清廉,為迎圣駕起早貪黑建了這個展館,前后也不過只一個月罷了。其中所耗費的多是些人工、物料而已,加上各州互助的特產(chǎn),總的開支并不大,僅紡織廠一月的利潤便綽綽有余。想來若是在燕支山重修祭壇,以張掖之情況,應(yīng)該也耗費不多?!?/br>
    韓相公與后面的諸位臣子聽明白了,傅朝瑜在內(nèi)涵大興土木費錢乃是因為官員貪污。涼州官員清廉,張掖官員也不差,那差的是誰,不言而喻了。

    好個傅朝瑜,捧一踩一也太嫻熟了。

    瓜州知州靈機一動:“若是我瓜州能建造祭壇,必定也損耗極少,甚至不必朝廷出錢?!?/br>
    肅州知州緊隨其后:“我們肅州官吏x也清廉,向來不取公中一分錢!”

    皇上不免感動,西北這邊的官員能為他做到如此地步,反觀朝廷那幫子廢物,一個個的不思進取只知黨爭。

    傅朝瑜心下滿意,只要西北同氣連枝,這件事便更好辦了,他再接再厲:“如今這里只有西北五館,來日下官準備在其后另修京畿、江南、湖廣、山東、東北五個展館,網(wǎng)羅地方特產(chǎn),以供西域諸使臣參觀之用。好叫這些西域使臣們知道,大魏有數(shù)不清的茶葉、生絲和瓷器,若想來大魏經(jīng)商,河西走廊一帶是最好的樞紐。從前河西走廊便是連接中原與西域商貿(mào)的必經(jīng)之地,只是先前因為戰(zhàn)事,河西道堵塞,西域貿(mào)易從青海而入,商線整個被吐谷渾給占了。如今吐谷渾被大魏打退回去,河西走廊一帶也該重回漢時的繁盛了?!?/br>
    漢朝的河西走廊有多繁華,皇上豈能不知?他在傅朝瑜初次開口時,便已經(jīng)心動了,如今再聽他的話,更覺此事無一處不好。

    傅朝瑜見后面有人要反駁,先一步開口:“圣上,如今官道既修,這展館有了、祭壇有了,正是天時地利人和,只差再建一行宮,一切便都妥當(dāng)了?!?/br>
    其余幾個州異口同聲:“我們那兒能建行宮!”

    幾個人說完之后,彼此看了一眼,但都不打算退讓。誰都知道這封禪一旦確定下來,整個西北都能跟著沾光。張掖近水樓臺先得月,仗著知州跟傅朝瑜是師兄弟已經(jīng)先他們一步了,但在建行宮這事兒上,他們決不能落于人后!從前客客氣氣的幾個知州,如今忽然多了一絲火藥味。

    在封禪這件事上,西北五州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熱忱,這會兒無論傅朝瑜說什么,他們都能全力支持。西北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韓相公驚嘆于傅朝瑜在西北的號召力。他凝望著這個少年郎,他才不過及冠之年,既無年歲又無資歷,僅靠著在涼州的這一年,便足以讓西北一帶四位知州對他言聽計從,這樣的魄力,他倒是不想反駁了,畢竟,若不考慮國庫與耗資,他也想親眼目睹一番這場盛事。

    韓相公退步了,可后面的言官卻忍不了了,怒斥:“如今胡人在北邊蠢蠢欲動,西域各國與咱們久不聯(lián)絡(luò),亦不知是否對大魏有所企圖。貿(mào)然將這些使臣請入西北,讓他們見識了中原的物產(chǎn),誰能保證他們不動歪心思?”

    傅朝瑜道:“那再請他們看一看西北軍演,如何?”

    皇上遲疑:“軍演?”

    傅朝瑜改口:“便是點兵,檢閱軍隊?!?/br>
    此事肯定是要淮陽王配合的,只要皇上開口,傅朝瑜也不擔(dān)心他會使絆子:“不招人記恨,那是庸才??扇缃翊笪盒蒺B(yǎng)生息多年,國力已不是當(dāng)年能比。胡人敢對咱們動歪心思,無非是輕視大魏兵力,若是讓他們親眼瞧一瞧西北點兵盛況,想來他們再欲南下,也得先掂量一番自己的本事才行。”

    傅朝瑜說完見皇上深思,并不著急,只在旁等著。他不擔(dān)心皇上會不拒絕,任何一個野心勃勃的君主都拒絕不了這個建議。

    圣上未曾開口定調(diào),臣子們雖惴惴不安卻也不好再揪著這事兒不放,萬一他們吵多了,圣上逆反心一上來,同意了,那傅朝瑜豈不是更得意了?不用懷疑,圣上絕對干得出這種事。

    看過展館,皇上想起來自己還沒賜名,遂讓傅朝瑜準備筆墨,大手一揮,“萬國博覽會”五個字躍然紙上。

    眾人眼前發(fā)黑。

    傅朝瑜卻心中大定,成了。

    第129章 陽關(guān)

    打從“萬國博覽會”出來之后, 幾家歡喜幾家憂。

    西北諸州官員像是打了一場勝仗似的,走起路來春風(fēng)得意??v然圣上沒有明說,可是他特意給展館起了這樣一個名字, 已經(jīng)是不言而喻了。萬國博覽會, 若是不便邀各國使臣來訪,豈不是白費了圣上的一番心意?西北諸州甚至已經(jīng)開始暗暗盤算家底,準備迎接這一場盛會了。

    涼州看樣子是要出大頭的, 可他們總不能什么事兒都要涼州頂上, 若是這么做,連他們自己都瞧不上自個兒。

    眾人朝著天梯山石窟直奔而去,涼州出名的景點總少不了這個, 但凡來了涼州都要去見一見。

    章知州尋了空走到傅朝瑜身邊,詢問道:“你幾時有了這主意,先前竟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說?”

    傅朝瑜瞅了瞅后面蔫頭耷腦的官員, 笑著道:“我若是提前透露出風(fēng)聲, 只怕朝中早有人參奏我是jian佞了?!?/br>
    鼓動帝王大興土木、辦封禪大典, 那些言官們還不得逮著這個把柄將他噴得體無完膚?他的好友都還沒能徹底在朝中站穩(wěn)腳跟,陳淮書雖然身處御史臺,但是遠遠沒有到能為他說話的地步, 他在朝中的人緣還是太淺了, 傅朝瑜希望他們多多努力, 早日給自己當(dāng)后盾。

    章知州壓低聲音:“這事兒固然有些出格, 但于大魏而言利大于弊。那些官員們?nèi)羰悄芟氲猛?,?yīng)當(dāng)也會支持的?!?/br>
    傅朝瑜笑而不語。支持他?下輩子或許有可能。

    從前他在京城辦的那些事兒,標新立異倒還是其次, 主要是動了一群人的利益。那些人不至于容不下一個狂人,他們?nèi)莶幌碌氖瞧髨D動搖世家權(quán)力之人。傅朝瑜做的每一樁事都反復(fù)踩在他們的底線上與他們叫板, 偏見都已根深蒂固了,怎可能因一兩件事而改觀?且等著看吧,哪怕這件事皇上沒有意見,這些官員們都依舊會反對的,反對到底。

    這一日,皇上游遍涼州大好河山,又親自去郊外走訪一番,自覺心滿意足。明日再留一日,后日啟程去張掖,然后一路向西,還得去陽關(guān)瞧一瞧邊疆的將士們。西北交給淮陽王他是放心的,不過他既然都已經(jīng)來了這兒,前線也免不了去一趟。

    皇上玩得高興,后面跟著的群臣卻開始愁容滿面。等到晚些時候回去了,眾人不約而同聚在韓相公門前。

    韓相知道他們要說什么,可他并不打算多管,只說:“此事圣上未曾下定論,你們?nèi)缃裰笔遣皇翘缌耍俊?/br>
    “若真等到圣上下令,可就太遲了?!彼麄儾毁澇纱耸拢^不僅僅是因為這是傅朝瑜提出的,眾人反駁,更多的是對于時局的擔(dān)心??锤党さ囊馑迹窍朐诤游髯呃纫粠ч_放互市的,可是凡有交易便意味著人員往返流動,如此一來,河西便越發(fā)的不穩(wěn)定了,長此以往只怕要生亂。

    “這回絕不能由著傅朝瑜的性子來,這人做事兒顧前不顧后,卻又格外會哄人,圣上如今已經(jīng)被他哄得暈頭轉(zhuǎn)向了,得趕緊請圣上回京!”

    屆時滿朝文武一起勸阻,說不定能讓皇上收回封禪的念頭。

    他們討論地頭頭是道,卻不知皇上當(dāng)晚回去之后跟傅朝瑜一商量,君臣二人一拍即合,連燕支山封禪的圣旨都已經(jīng)擬好了。

    萬國博覽會要修,燕支山的祭壇要建,西北的行宮也不能少。別的州就算了。既是在燕支山封禪,行宮就建在燕支山下吧。此處風(fēng)水宜人,最重要的是涼州也近。

    圣旨當(dāng)日發(fā)去京城,將由尚書省曉諭天下。

    皇上若是在京城,尚書省只怕還要再磨一磨,只要人在那兒便一切都好說,哪怕拿著這道圣旨入宮求見,跪請他收回成命,那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但如今他不在,留守京城的兩位丞相若是膽敢不從,那就是對皇帝不敬,存有貳心?;实墼谕鈪s不遵從圣旨,往大了說這便是有不臣之心。

    皇上送完圣旨頗為得意,覺得自己來西北一趟過來沒有來錯,不僅監(jiān)察了西北這條官道,還得了這么大一個便宜。

    燕支山封禪雖比不上泰山封禪,但是對西域及北邊的胡人來說更能讓他們畏懼。大魏經(jīng)營這么多年,也該好好亮一亮鋒芒了。

    事情塵埃落定,傅朝瑜擔(dān)心自己被罵得太慘,很有心機地道:“萬一日后朝臣議論,還請圣上無論如何替微臣多說兩句話,免得微臣被他們罵得一文不值了。”

    皇上嗤道:“他們有何臉面來罵你?若他們回京后膽敢置喙半句,朕必要讓他們悔之不及!”

    一個個跟個廢物似的,自己不罵他們就已經(jīng)是網(wǎng)開一面了,他們還敢來罵傅朝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骨頭幾斤幾兩?

    皇上可沒有那些臣子們瞻前顧后,既怕大魏招人惦記x,又怕西北戰(zhàn)事再起、波及中原?;噬险孟訔墰]有光明正大的借口討伐胡人,若這回他們真敢鬧出什么幺蛾子,頭一個收拾的就是那些胡人。

    在京城歇了這么久,皇上那一顆想要開疆?dāng)U土的心早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唯一遺憾的是封禪的地方在張掖,章鶴軒治理能力是有,但是在領(lǐng)會圣意方面遠不如傅朝瑜?;噬辖淮党?,讓他回頭多注意著張掖那邊,若是祭壇建得不好,傅朝瑜可以去搭把手。倒不至于一定要建得多富麗堂皇,只是他都準備廣邀西域使臣了,那規(guī)格自然是不能太差勁的,否則大魏顏面無光,盛會也顯得名不副實。

    傅朝瑜把這句話在心里過了一遍——圣上雖舍不得出錢,但東西要建得好,里子要有,面子也得有。

    嘖,真不愧是皇帝,這么不要臉的要求也敢提??烧l讓他們西北這邊都有求于這位圣上呢?自然是一切都得緊著他來了。讓西北出錢自然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但是傅朝瑜也沒準備全出,他打算借著那萬國博物館的噱頭,從別處扣來一筆錢用。

    三個小孩也在暗暗商議。

    他們今兒稀里糊涂看了一場戲,還沒怎么看懂,主要是他們父皇說話不說清楚些,叫他們也跟著一知半解。但后來回去聽周景淵分析后,周景成覺得這件事情已經(jīng)十拿九穩(wěn)了。

    封禪最快也得等到明年才能辦。畢竟建祭壇、請使臣,這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且這樣的盛會,他們幾個皇子不出席似乎也說不過去。最壞的情況是四哥他們?nèi)缃窕鼐?,明年跟著過來。

    但是誰愿意白走這一趟呢?他們更希望自己能在涼州一直待到明年。

    要讓周景成來決定,自然是留下來最好,但是,周景文反問:“父皇真的會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