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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憑實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在線閱讀 - 我憑實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147節(jié)

我憑實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147節(jié)

    衙門上下都在忙,他們能做的,只有默默等待,全力配合衙門安排。

    然而,被關(guān)在互市監(jiān)的外域商賈理解不了,每日都鬧著要回去。如今大魏的瘟疫聽著實在是叫人膽戰(zhàn)心驚,他們生怕自己被牽連,恨不得立馬返回。

    哪怕他們在此地待著目前還算安全,哪怕衣食無憂,可若是能回去,誰愿意留在這種危險的地方?

    崔狄得知表妹獨身前往沙州之后本就日日憂心,這些商賈又見天鬧事吵著要回去,更讓他煩不甚煩??烧l知道他們身上有沒有帶病,若是將鼠疫傳回去,那大魏的名聲就徹底臭了。為應(yīng)付這些人,崔狄最近脾氣見長。

    這日,恰逢這群人又要鬧事,崔狄卻忽然得知了個消息——同那位汪老爺接觸過的人里頭,有一位東.突厥的商賈,這人行事頗為鬼魅,近來西域商賈鬧著要回去,便有他的手筆。

    崔狄聽聞之后,立馬囑咐道:“讓人將他帶過來,就說他患了鼠疫?!?/br>
    第162章 捅破

    崔狄請了大夫出面, 很快將人給帶了出來。

    先前還鬧著要出去的商賈們瞬間銷聲,他們這里竟然也有人得了鼠疫?那玩意兒傳染性極強,他們該不會也中招了吧?

    眾人瞬間淡然不了了, 有人鬧著要喝藥, 準(zhǔn)備提前預(yù)防。

    被帶走的商賈名叫海山,眾人昨晚還跟他稱兄道弟,如今卻恨不得與他徹底劃清界限, 甚至埋怨這人瞎折騰, 不老實待在自己屋子里頭非要東奔西走,這下可好,說不定已經(jīng)把他們給連累了。

    不過有人卻想不通:“咱們一直關(guān)在此處, 從未有外人來過,他是怎么染上病的?”

    “誰知道呢,我看看海山鬼精鬼精的, 沒準(zhǔn)他私底下同外人有交集也說不準(zhǔn)?!?/br>
    眾人猜測了兩句之后, 便沒再說了, 越說心里越?jīng)]底。要是這海山真同外人有來往,那整個互市監(jiān)都不安全。

    這會兒也沒人嚷嚷著要回去了,他們?nèi)羰菐е』厝? 回頭真把自己國家弄出了事兒, 他們也會受千夫所指。自己是沒事, 可他們都有家人, 到時候一家人都跟著受累,何苦呢?

    而海山被人莫名其妙押過去也是滿腹怨氣,有無中招, 難道他會不知道?大魏這些人分明就是沒事找事!等被丟進了屋子之后,海山還在叫囂:“勸你們趕緊把我給放了, 否則我們突厥人絕不會放過你們!”

    話音剛落,人就被捆了起來。

    押送他過來的侍衛(wèi)只將他從前跟那位汪老爺接觸過的事兒點了一遍,海山叫囂聲頓時停住,臉上劃過一絲心虛,不過他還是什么都沒有承認,嘴硬道:“那又如何?我不過同他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罷了,難道你們大魏連外域商賈跟誰做生意都要管?”

    小吏冷笑道:“你可以先不說,就看你能撐到幾時了?!?/br>
    海山聽到這話心里一陣緊張,險些以為他們要上重刑,結(jié)果等了半天,對方除了把他捆在這兒并無別的動作。

    海山松了一口氣,開始想著自救的法子。一日過去,守著他的侍衛(wèi)換了兩班崗,海山試著拉攏他們,無果。

    這些人固執(zhí)得很,沒一個搭理他。

    入夜之后,海山?jīng)Q定先休息休息??伤麆傄蝗朊?,還不過幾息便被人突然潑醒。一道強光刺來,海山驚愕地醒來,瞇了許久的眼睛之后才漸漸能睜開,牢中不知何時點上了燭臺,有一人拿著銅鏡,將光投到他眼睛里。

    海山等著他們上刑拷打,可對方除了把他叫醒,也沒有別的動作。他提心吊膽地等了一會,不知道大魏人究竟玩的什么把戲,又因?qū)嵲谑菗尾蛔?,沒多久便再次睡著了。

    下一刻,他竟然又被叫醒。

    海山煩躁至極,他太困了,這些人將他叫醒之后什么也不說,鎮(zhèn)定地看著他陷入狂躁之后又體力不支地睡下,而后再次叫醒他。這一晚上,海山不知被叫醒了多少次,到天明時分精神幾近崩潰。

    第二日,仍換了一班人,還是一如既往地熬鷹。

    如此熬了兩天一夜,海山終于撐不住了,餓倒是無所謂,關(guān)鍵是困,他隨時都能昏睡過去,可是只要他閉眼,立馬就會被人叫醒。海山想過事情敗露之后大魏會對他用刑,甚至?xí)λ弥匦?,可他沒想到的是他們會用這樣的法子對付他。

    海山已經(jīng)撐不住了,不僅身體撐不住,精神也快要撐不住了。等天黑之后再次被弄醒了兩次,他終于有氣無力地祈求對方:“求求你們給我個痛快吧?!?/br>
    或者殺了他也好,他實在是受不住了。早知如此,他當(dāng)初無論如何也不會前來犯險。

    沒人搭理他。

    海山忍不住x潮水一般的困意,頓時又合上雙眼,隨即臉上又被人潑了涼水,強行弄醒。

    海山無力地睜開眼睛,緊接著便聽到了綿長的腳步聲,他腦子里仿佛有無數(shù)道腳步聲在回響,攪得他神色恍惚。

    許久之后,似乎有人站在他身邊,見到他的模樣之后甚是滿意地輕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坐在了長椅上,漫不經(jīng)心地開了口:“老實交代,我可以考慮讓你睡一覺,如何?”

    海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崔狄也不急,就這么靜靜地候著,直到又熬了一晚上,這家伙才終于松口。

    再硬的骨頭,也架不住這么熬。有時候上刑也并不需要嚴(yán)刑拷打,折磨其精神就夠了。

    聽海山交代完后,崔狄忍住將他就地處死的沖動,轉(zhuǎn)身便給傅朝瑜帶了信。

    沙州如今雖然對外封著,但是互市監(jiān)與其同處一州,送起消息也方便。崔狄不僅給傅朝瑜帶了信,也給他表妹帶了信。

    可惜如今林簪月出不來。

    幾個大夫跟送藥的小吏感染之后,剩下的大夫商量著,索性將這一塊的棚戶全都關(guān)上了,除非缺了藥材否則不許外人靠近,若是病患痊愈或者病逝才會有人出來,不然便一直待在此處。

    傅朝瑜也擔(dān)心,可他也知道如今衙門人手本就不夠,若是有人繼續(xù)折在里頭,到時候外頭都沒人做事,只會更加亂。他唯一能替林簪月等人做的,便是讓廚房每日多準(zhǔn)備些茶水飯食,讓他們務(wù)必按時吃飯。

    對于崔狄送過來的消息,傅朝瑜并不驚訝,他早就猜到了這次不是天災(zāi)而是人禍。他昨兒收到京城的來信,安南那邊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快要結(jié)束了,皇上聽說了沙州鼠疫一事,不日即將返程。

    傅朝瑜也并非告狀、刻意勾起兩國戰(zhàn)事,他只是覺得,皇上有知道真相的權(quán)利。至于打不打,全在皇上一念之間。

    他總還是希望能為沙州討一個公道,為這些無辜枉死之人討一個公道。

    傅朝瑜的書信一封送去給太府寺楊直楊大人,一封送去給涼州書院的安老。

    這些日子,周景淵日日都在等著沙州的消息,可是沙州如今已經(jīng)封了,除了送藥的人能進去,其他一概都被攔在了外頭。舅舅也只在半月前帶了一句話過來,說自己暫時無事,讓他乖乖呆在先生跟前,等他跟著先生學(xué)完了《論語》,舅舅便能出來了。

    雖然知道這是謊話,但周景淵還是認認真真地在學(xué)。時隔半月,再次收到了消息,還是舅舅的親筆書信,周景淵別提多激動了。

    能寫信就說明舅舅目前還是平安的!

    安老收到了信之后在外頭晾了半日才拿了回來,也沒讓周景淵碰,自己拿在手里給他看。

    傅朝瑜這家伙平日里寫給外甥的信都啰嗦得很,這會兒卻格外簡短,想必沙州那邊確實是忙,能擠出這點時間來安撫外甥已是不易了。安老瞧著擔(dān)心到泫然欲泣的小家伙,哄著道:“這會兒總該放心了吧,你舅舅吉人自有天相?!?/br>
    周景淵松了一口氣:“希望沙州的鼠疫快些結(jié)束。”

    太危險了,他隱隱聽說了沙州每日都有很多人中招,一人中招便會連累身邊人。他舅舅還是在沙州衙門附近辦公,少不了要接觸這些病患,鼠疫一日不消散,舅舅便一日回不來。

    安老笑著將信收起來裝好,心里想的卻是以傅朝瑜的運道,即便情況惡化,他也未必會中招。

    有些人天生運道好,細看傅朝瑜這一路,遇到危險要么是碰到貴人扶持,要么是自己逢兇化吉。安老早年間學(xué)了一點相面之術(shù),傅朝瑜的面向并非是大富大貴的面向,甚至還有短命之狀,但不知為何,他在該死的年紀(jì)沒死,至今一直活得好好的,還氣運通天。這其中有什么造化,一兩句也說不清,可以傅朝瑜如今的運道,絕不會在這種事上跌跟頭。

    安老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弟,說起來,這小家伙的面向其實也值得推敲呢……

    得知舅舅平安之后,周景淵也活潑了些,晚上用過晚膳之后便跟月兒她們一同出去晃了一圈。

    這回他出門,福安、秦嬤嬤還有安叔等一眾人都跟著,在學(xué)堂附近租了一個宅子暫住,光是周圍侍衛(wèi)便有十來個。傅朝瑜怕的就是有人趁著他不在,趁著所有人目光都放在沙州的時候?qū)π⊥馍胁卉墶?/br>
    可有些事真的防不勝防,周景淵出門之后還是被人給盯上了。

    那人隔得有些遠,生怕被周景淵身邊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

    等了這些天,一直沒等到這小孩兒出來,他本來都不抱指望了,誰知道今兒偏又出來了。想到上頭催得急,他決定拼一拼。

    小心翼翼從取出一塊手帕后,那人自己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別看這帕子不起眼,這可是鼠疫死者身上的手帕,沾染了對方的唾液。為了拿到這個帕子,他們不知折了多少人進去,沙州對鼠疫死者管得嚴(yán),人死之后立馬拉出去掩埋,一應(yīng)被褥用具都被火化。若不是擔(dān)心有人鬧事,他們毫不懷疑傅朝瑜會連這些人的尸身都要火化。

    墳場也有人日夜看守,嚴(yán)禁有人進出,他們好不容易才盜來了這方帕子,雖不知究竟還有多少用處,但是總要試試才行。

    他口中念念有詞,往外踏出了一步:“別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跟舅甥倆得罪了上面那位?!?/br>
    語畢,那人面上兇光一閃,正打算借機走向周景淵,忽然之間不知從何處躥過來一只白貓,厲聲尖叫撲向他,直接在脖子上劃出了一道巨大的血口。

    行兇之人應(yīng)聲倒地。

    白貓?zhí)铝说兀仡^看了看一無所知的周景淵,若無其事地將帕子給叼走了。

    還在跟月兒說話的周景淵仿佛聽到了一聲貓叫,等到抬頭時只看到一個白影一晃而過,很像當(dāng)初在宮里見到的那只母妃的貓。不過應(yīng)該不是一只,母妃的貓還在宮中,怎么可能會跟來涼州?況且,那只貓似乎不太喜歡靠近他。

    貓沒看見真容,但周景淵卻發(fā)現(xiàn)遠處躺了一個人,似乎周邊還有血跡。

    “月兒,我看邊上有賣芙蓉糕的,不如我們?nèi)ツ沁吳魄瓢??!敝芫皽Y牢記舅舅的交代,只遞了一個眼神給福安,沒有驚動其他孩子,生怕嚇到了他們。

    還是離開之后,很快,那人便被處理了。

    福安帶人尋到他時人已經(jīng)斷了氣,脖子上是道致命傷,他們趕來時,血已經(jīng)流了一地,甚至連旁邊的墻壁都染紅了。不像是仇殺,因為那脖子上的血印似乎是牲口撓的。

    福安將人送去給馬騫一查,這人竟不是涼州人,身上的路引似乎也是假的。

    衙門眾人神色凝重。

    這人是在小殿下旁邊發(fā)現(xiàn),鬼鬼祟祟不說,身份還大有問題,該不會是有人要害小殿下吧?

    馬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遂趕緊加派人手在涼州學(xué)堂附近駐扎。眾人雖然沒有明著討論,但心里自有一桿秤。周景淵乃是皇子,還有一個大權(quán)在握的舅舅,他能對誰有威脅?除了宮中的皇子,便再沒有旁人了。

    此事往上是查不出來了,若是大張旗鼓甚至還會驚動幕后之人。涼州上下都默契地將這件事情爛在了肚子里,可是太子在京城的一舉一動卻都被楊直給捅到了在外征戰(zhàn)的皇帝面前。

    楊直身為皇上心腹,他留在京城的目的便是替皇上監(jiān)視太子,這件事情皇貴妃不好說,旁人礙于情面會替太子遮掩,唯獨楊直不會。

    他只忠于皇上。

    打完了最后一場戰(zhàn)役皇上收到這封密信后險些沒有被氣死。他知道太子惡毒,但是沒想到他能如此惡毒,既惡毒又愚蠢,簡直跟他死去的母后一模一樣,真不愧是親母子。

    那可是鼠疫,他究竟有沒有腦子,竟敢在這節(jié)骨眼上給傅朝瑜添堵,視沙州百姓生死于不顧?皇上原本還想著等幾個小皇孫跟小皇子長大,屆時先培養(yǎng)他們,等人扶持起來再廢太子,可如今來看,竟是不必再等了。

    有這樣的儲君,日后不知會給大魏帶來怎樣的滅頂之災(zāi)。

    索性南邊的仗已經(jīng)快打完了,皇上御駕親征,不過是為了收攏民心,如今目的達成,剩下的事情交給幾個心腹便夠了,他決定即刻回京,收拾太子!

    第163章 廢棄

    圣駕回鑾, 就連大公主也得到了消息。

    年前皇上準(zhǔn)備出征之時,便將已經(jīng)出嫁的大公主x接回京城小住。大公主前兩年便被催著嫁出去了,如今難得回來。

    皇上讓她回京, 也是為了稍微牽制太子。

    大皇子廢了, 這兩年時常酗酒,再也沒有了往日風(fēng)光。憑他這頹廢的樣子注定沒有辦法再與太子抗衡了,于是皇上便想到了這個不甚安分的女兒。他原打算自己出征后將女兒叫過來, 等回京再讓她返回婆家即可, 大公主野心勃勃,皇上其實也不喜歡??蓡栴}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大公主明顯也不是安分守己之人,這次回京,她壓根也沒準(zhǔn)備走。

    得知父皇要回來后, 大公主便心潮澎湃, 晚些時候甚至親自到她皇兄府上分享這一消息。

    大皇子卻興致缺缺:“父皇便是回來了, 又能如何?”

    “咱們是不會如何,但太子肯定會受挫。楊直乃父皇心腹,必定早將太子的所作所為上報給父皇了, 太子自以為此舉無礙, 可咱們這位父皇卻是個愛民如子的, 這一回, 太子就等著挨教訓(xùn)吧。”

    大皇子冷笑一聲,不以為然。能有什么教訓(xùn),最多不過是挨兩句罵再罰俸數(shù)月罷了。太子從前害他斷了兩條腿, 父皇不也是輕輕揭過嗎?

    大公主不管皇兄的煩悶,她反倒覺得太子真的會因此一蹶不振, 并且有強烈的直覺。太子的兒子雖然也還算受寵,可一旦太子失勢,周元懿便沒了后臺,屆時,她的親侄子便有了機會。

    大公主不由分說攬過一旁的周元熙,輕聲細語地哄道:“太子一倒,我們元熙往后便能扶搖直上了。”

    周元熙也有些克制不住的激動,若是姑姑猜測不假,那周元懿確實沒有了再跟他爭鋒的本錢。可是,皇家除了他們幾個小皇孫,還有三個小皇叔呢,周元熙望著姑姑,為難道:“皇祖父待三位皇叔其實也還算不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