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實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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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朝瑜頓了片刻,總算是問到他頭上了,若是以他跟淮陽王的關(guān)系,這會兒坐實了此事也簡單,不過傅朝瑜還是道:“王爺應(yīng)當(dāng)不會這般愚鈍,若真同東.突厥合作,于他而言又何好處呢?” 皇上垂眸。 好處……自然是上位了。他的皇位來得輕易,同輩兄弟之中無人能與他相抗衡,淮陽王也不行??杉幢闳绱?,皇上也并非全然信任對方,尤其是廢太子曾經(jīng)還跟淮陽王交情匪淺,兩個小皇孫又對淮陽王頗為推崇,如今又出了張致行一事,皇上做不到心無芥蒂。 看來還是懷疑啊,這也不是什么壞事,起碼于他也有利,但是眼下淮陽王還是得繼續(xù)用的,京城來的士兵暫且不說,但西北這邊卻都聽命于淮陽王。傅朝瑜勸道:“且不論淮陽王究竟是為何同張致行有來往,但他對大魏卻一向忠心不二?;搓柾跞粝敫愖搴献?,放任東.突厥肖想中原,西北也不會安然堅守這么多年了?!?/br> 傅朝瑜說的也是真心話?;搓柾豕倘挥幸靶模d許曾經(jīng)對不住皇上,但是唯獨沒有對不住西北。他曾經(jīng)手握西北軍權(quán),他若有叛國的意圖西北早就亂了,還用得著他來帶領(lǐng)西北百姓致富?廢太子或許能蠢到這種地步,但是淮陽王不會。 他圖得是整個大魏,也想證明自己不輸皇上。 皇上微微詫異:“你同他不是不對付么?” 傅朝瑜:“您也看出來了?” “朕又不是傻子。”他曾經(jīng)是想要讓兩人交好,但不是毫無進(jìn)展么?皇上怎能看不出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涌,只是礙于情面一直沒說罷了。 傅朝瑜笑了笑:“關(guān)系好與不好先放一邊,微臣只是對事不對人。如今戰(zhàn)事焦灼,淮陽王是此戰(zhàn)先鋒,若是此刻疑心淮陽王另擇他人,這仗只怕是再打不下去了。那張致行臨死之前還不忘將淮陽王拉下水,可見心思也不單純,無非是想借此讓大魏先起內(nèi)訌。” 皇上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終究還是不得不以大局為重。也罷,為了能早日平定東.突厥,他愿意先委屈自己。 這日,皇上將淮陽王召來身旁,兄弟二人重歸于好,一度把酒言歡,親自破除了軍營中的謠言。 先前眾人還疑心淮陽王,如今皇上親自表了態(tài),便再無人敢議論。 晚上回去后,王陽慶幸地同自家王爺?shù)溃骸靶液没噬蠜]有再疑心您,否則事情便棘手了?!?/br> 淮陽王還在疑惑傅朝瑜為何沒有落井下石,但是聽到王陽此話后也只是譏笑一聲:“沒有疑心?他只不過是權(quán)衡利弊,隱而不發(fā)罷了?!?/br> 可這件事會變成一根刺,始終扎在皇兄心里,但凡想起便會疑心得深一分,直至最后徹底拔除。到那時,他就再也沒有回頭之日了。他與皇兄大抵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如今唯一的出路便是打好這一場仗,立下一份舉世矚目的戰(zhàn)功,坐實了功臣的身份。 只要世人記著他的功勞,那么皇兄想要發(fā)落他便得先忌憚幾分。 想明白之后,淮陽王一掃先前郁氣,重新召集部下,商議如何盡快攻城。 東.突厥的戰(zhàn)事如今各方都在關(guān)注,大魏國力日漸強悍,東.突厥也不弱,周邊部族這會兒也不敢動彈,生怕戰(zhàn)火波及到自身。他們也在觀望,比起東.突厥,許多人明顯更偏向于大魏,但也僅僅只是偏向而已,畢竟大魏才吞并了吐谷渾,也難保他們不會是下一個。 且這一戰(zhàn)不知要打到什么時候,先前大魏承諾秋冬開互市如今也開不了了,只盼著這場仗能早日結(jié)束,切莫太耽誤了他們做生意。 上一批買回來的茶葉,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不僅外族關(guān)注,大魏上下也時刻緊盯,就連身在行宮被禁足的廢太子也始終惦記。他不惦記著大軍凱旋,他惦記著能早日能聽到前線的噩耗,最好是父皇命喪疆場。 他實在是被關(guān)夠了,身邊都是父皇的人,他能聽到的消息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消息,想要私下同外頭的大臣聯(lián)系簡直是癡心妄想。 這回他父皇西征可謂做足了準(zhǔn)備,不僅是他被關(guān)押起來,就連老大那邊也被人密切監(jiān)視著,一向蹦噠最厲害的大公主也被皇貴妃拘在宮中,縱有滿肚子的心思也使不出來。 如今只有父皇死了,他才有翻盤的可能,誓問如今皇室除了他,還有誰能繼位?哪怕他被廢了,也依舊是嫡長子! 所以,父皇還是趕緊死吧。 廢太子日日祈求上蒼,漫天神佛都拜過了,卻一直沒等到他想要的消息。 大魏軍隊漸漸開始勢如破竹起來。 淮陽王一心奔著掙軍功去,親自領(lǐng)兵攻城,也不知是先前他未曾出全力還是怎么的,此次攻城竟意外得順利,很快便攻克了剩下兩道城門。 淮陽王身先士卒,帶頭沖鋒,盡管城內(nèi)陷阱眾多他也毫不畏懼,就連他手下的王將軍似乎也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二人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本事一個比一個厲害。 又過了幾日,大魏終于拿下了寒元關(guān),也斬獲不少東.突厥的將領(lǐng)。 可惜他們沒能活捉達(dá)坦王子,聽聞此番開戰(zhàn)達(dá)坦王子也來了前線。淮陽王一直都想將他擒拿,于他而言這才是真正的大功一件。 大魏輕松攻克了最難的一關(guān),且軍中損傷也不多,于是便有人在皇上面前贊頌淮陽王勇猛,傅朝瑜沖他看了一眼,這位是兵部的官員,他說的話應(yīng)當(dāng)只是有感而發(fā),不過皇上興許又會多想了。 他們這位小心眼的皇帝陛下,已經(jīng)徹底記恨上淮陽王了,不論對方究竟有沒有立下軍功。 不過,傅朝瑜轉(zhuǎn)念又覺得奇怪,他們先前久攻不下,怎么如今反倒這么順利呢?寒元關(guān)是入王廷的門戶,只要他們攻下此關(guān),便可長驅(qū)直入,東.突厥竟也不擔(dān)心? 第168章 失蹤 近日, 淮陽王風(fēng)頭正盛,就連幾個部下也掙下不少功績。 王陽對此固然高興,可每每思及圣上的眼神總還是覺得心中一陣膽寒。他自己存了怯意, 又問淮陽王作何想法。 淮陽王還能如何想?他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既然要掙功勞, 最好就要掙個最大的,將別人的功勞一并放在自己身上,如此才有一線生機。眼下他皇兄是不追究了, 可是朝中那群迂腐的老臣勢必會揪著此事不放, 屆時他要如何自辯?又能如何自辯?他與張致行的關(guān)系已擺在了明面上,辯無可辯,唯有將東.突厥踏平, 才能勉強洗刷他身上這層子虛烏有的罪名。 換言之,淮陽王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一旦他表現(xiàn)得平平,或者被別人出了頭, 來日便有人覺得他故意不想與東.突厥為敵, 為了名聲, 也為了活命,他不得不盡快結(jié)束這場戰(zhàn)事。 在這一點上,淮陽王跟傅朝瑜是一條心的。 只是傅朝瑜還是覺得緩一些為好, 而淮陽王心急, 一心想著往前推進(jìn), 因而二人不可避免地發(fā)生了些口舌上的爭鋒。今日亦然。 皇上皺著眉頭聽完全程, 兩方各執(zhí)一詞,卻都有道理。 他們?nèi)缃襁M(jìn)攻得太快,而東.突厥看似沒了反擊之力, 恐怕其中有詐,為保險起見還是駐守寒元關(guān), 以寒元關(guān)為推進(jìn)點,徐徐逼近為好??梢坏?zhàn)事放緩,勢必要往后拖,如今初冬將至,天氣一日冷過一日,今歲冬日前應(yīng)當(dāng)很難再攻克一城,那么這一場仗勢必要拖到明年。如此一來變故就太大了,難保東.突厥不會請來別的外援。 譬如西邊的眾多部族小國,雖然與東.突厥不對付,但許多地方都與東.突厥同出一族,是一個部落甚至是一個姓氏里頭分化出來的兩脈,他們會不會因為利益或者為了部族幫襯東.突厥?一切都不得而知。 大魏的軍費開支有限,今年一年用兵太多,也算是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了,繼續(xù)往后拖的話一則軍費不足,二則皇上也擔(dān)心他那兩個不省心的兒子生事。雖然一個殘了一個廢了,但是即便如此皇上還是不放心他們,若是能將這兩個塞回娘胎重新生一遍就好了。所以哪怕明知傅朝瑜的話有道理,皇上還是會偏向淮陽王,并且默許了淮陽王趁勝追擊的想法。 在皇上面前辯輸了之后,傅朝瑜心情略差,相反,x淮陽王卻像是一只戰(zhàn)勝的公雞一樣,高高揚著腦袋,盛氣凌人地看向傅朝瑜。 傅朝瑜覺得好笑:“王爺就不擔(dān)心這里有詐?” 淮陽王冷恥嗤:“兵行險招,都似傅大人一般瞻前顧后,那這仗干脆也別打了?!?/br> 他瞧不上傅朝瑜班門弄斧,他與皇兄打過多少場仗?誘敵深入的法子他們碰過無數(shù)次,但是卻沒有哪一次畏懼過。只要手握優(yōu)勢、兵力充沛,便是有再多的埋伏又能如何,照樣迎刃而解。 淮陽王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沖傅朝瑜揚言:“傅大人若是害怕,老老實實留在營帳即可,戰(zhàn)場的事就不必你cao心了,反正你也看不懂?!?/br> 說罷,淮陽王揚長而去。 傅朝瑜卻對這他的背影擰起了眉頭。真不是他沒事找事,而是淮陽王真的小瞧了東.突厥,尤其小瞧了那位達(dá)坦王子。傅朝瑜同對方接觸過兩次,這人雖年紀(jì)不大但是城府極深,他一個王子都能有如此謀略,更不必說突厥大汗了。 這可是在一眾兄弟里殺出一條血路,最后爬上汗位之人,哪里會是等閑之輩? 東.突厥眼饞大魏領(lǐng)土不是一日兩日,而是世世代代都想南下。 相反,他們一路走來都太順了,哪怕攻城久攻不下也并未損傷多少人手,這便給大魏士兵帶來一種東.突厥不過如此的錯覺??扇思沂抢?,不是兔子,傅朝瑜只盼著淮陽王真的領(lǐng)兵有方,猶如神兵天降一般,能帶領(lǐng)他們迅速踏平東.突厥。 這事兒要么快,要么慢,一旦真的耽誤下來,那就難辦了。 傅朝瑜還想趕緊回去帶小外甥呢,還有,因為這場仗互市都沒開,損失了多少銀子? 可惜。 淮陽王也確實如他所吹噓的一般勇猛,一路所向披靡,他作戰(zhàn)一向如此,年輕時便以迅猛著稱,曾一日拿下兩城,堪稱大魏“戰(zhàn)神”。他這些年能上戰(zhàn)場的次數(shù)有限,且為了不讓皇上疑心,還時常將作戰(zhàn)的機會讓給手下人,自己只負(fù)責(zé)統(tǒng)籌罷了。如今能在東.突厥的地盤上馳騁,淮陽王求之不得。 他已經(jīng)不屑斬殺東.突厥的將領(lǐng)了,甚至準(zhǔn)備活捉達(dá)坦王子。聽聞這位王子頗為受寵,日后突厥大汗殯天,多半是這一位繼位。拿下了他,才好直接跟突厥大汗對峙。 傅朝瑜甚至偶爾能在皇上那兒聽到淮陽王與幾個人討論如何設(shè)計抓捕達(dá)坦王子。 東.突厥在大魏放了人,大魏其實也在東.突厥安插了探子,只是他們沒有東.突厥那般狡猾jian詐,早十幾年便開始籌謀,想要吞并大魏了。他們的探子并不多,不過如今達(dá)坦王子帳下有個親衛(wèi)便是他們的人。昨兒晚上此人冒死遞了一封信回來,告知如今突厥的動向。淮陽王準(zhǔn)備拼一把,夜襲對方總營。 傅朝瑜壓了壓眉心,但愿此戰(zhàn)一切順利。 前線捷報頻傳,京中也是得知了不少消息的。如今皇上雖出京了,可弘文館的課依舊要上,周元熙與周元懿都在,包括三皇子與四皇子,一個不少。 不過短短數(shù)月功夫,弘文館的形勢忽然全變了,從前先生都以周元懿為尊,如今卻變成了以周元熙為首。 小皇子的地位取決于母家是否強盛,而小皇孫能否受寵則取決于父王。廢太子起復(fù)無望,周元懿也跟著失了寵。其他人冷眼旁觀倒是無妨,周元懿最不能忍受的是周元熙的冷嘲熱諷。 周元熙這家伙每日都要暗諷他父王被廢,嘲諷他如今不得皇祖父圣心。從前廢太子還是太子,大皇子卻廢了一條腿時,周元懿也喜歡拿這件事嘲諷對方,如今他們二人地位大變,周元懿卻無法忍受對方同樣嘲諷自己。 從弘文館出來后,周元懿茫無目的地往回走。父王被囚禁,東宮也住不了,他如今被皇祖父安排在宮外的一處宅子里,每日由太監(jiān)宮女護(hù)送進(jìn)宮讀書。周元懿對此很是沮喪,沒了東宮,便意味著他已經(jīng)被排斥在權(quán)力之外了。 不知不覺間,周元懿又走到了一處賣文房四寶的店鋪當(dāng)中。這還是當(dāng)初那突厥人告訴他的地方,周元懿告訴過他父王,但是自己從未來過。 店鋪的掌柜發(fā)現(xiàn)了門外的小孩兒,熱情地上前招呼:“小公子,可是要買硯臺?” 周元懿不缺硯臺,他所用的文房四寶無不是貢品,尋常東西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但莫名的,他還是點了點頭。 對方笑著遞過來一個煙臺。 周元懿付了錢,伸手接過,發(fā)現(xiàn)底下似乎藏著東西。 二人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回了府后,周元懿對著硯臺出神。他也是讀過書的,自然知曉與虎謀皮的下場,但是,他實在忍受不了被人奚落嘲諷的境遇了。 他是嫡長孫,憑什么要忍受這些?既然皇祖父跟其他人對不住自己在先,自己又何必替他們考慮? 周元懿掙扎著,取出了紙條。 京外的行宮處,廢太子沒想過有朝一日還能收到東.突厥傳來的消息,還是他兒子托人傳進(jìn)來的!看到紙條的剎那,廢太子一掃頹廢之相,眼神中迸發(fā)出異樣的光彩,整個人似乎陷入了癲狂一般,在屋子里奔來走去。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久久冷靜不下來,廢太子滿腦子都是他即將走出這鬼地方的激動。若東.突厥早點動手,他也不至于被關(guān)到現(xiàn)在。 不過,待他出去之后,肯定是要徹底鏟除東.突厥這些探子的。留著這些人在朝中,始終是個禍患。即便今日他們能救自己于水火,該動手的時候還是一樣不能手軟。 還有老大跟大公主。 若不是因為行宮有守衛(wèi),只怕他早就慘死在這二人手下了,就連他的元懿也不能自保。他且等兩日,一旦他能出去,便是這二人喪命之時! 廢太子沒有等多久,很快,邊境便傳開消息——皇上失蹤了。 淮陽王同傅朝瑜帶兵前去追查,最終也不知去向。危難之際,高昌又忽然派兵援助東.突厥,如今正在寒元關(guān)外夾擊。大魏的軍隊被圍困,進(jìn)退維谷,主帥又生死不知。若再不派兵增援的話,只怕他們十?dāng)?shù)萬的大軍便要葬送在突厥城中了。 此事一出,立馬引得朝野動蕩。 在別國的戰(zhàn)場上失蹤,幾乎等于是宣判死刑了。即便淮陽王與傅朝瑜帶兵去追,也無濟于事。脫離了軍營,他么能打得過突厥人? 只怕圣上同這二人都已落難了。如今擺在他們面前的難題便是,要如何增援,以及是否要立儲? 國不可一日無君。萬一圣上當(dāng)真沒了消息,他們也得盡快另立新君,以免國家動蕩,周邊部族趁虛而入。 如今能立哪個? 大皇子腿腳廢了,其他的皇子皇孫年歲尚小,太子被圣上所廢,如今還關(guān)在行宮之中,論理屬他最有資格,可是廢掉的太次他們還要扶持上位么? 官員們心中糾結(jié),可原本屬太子黨的一群人卻暗暗開始籌謀開了。從龍之功誰不想要?尤其廢太子如今一敗涂地,若他們此時出手助廢太子登基,那只剩后代的前途都能保住。 同樣,大公主聽聞著消息之后也一夜未眠,異常激動。父皇終于沒了,廢太子如今被關(guān)了起來,若不是父皇保著他們父子二人,大公主一早就已經(jīng)動手了,哪里等得到今天? 不過如今也不遲。 大公主正想動手,就聽聞廢太子已經(jīng)從行宮中逃了出來,正欲起兵。 大公主驚出了一身冷汗,揪著傳話的太監(jiān):“行宮守衛(wèi)那么多,他怎么可能出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