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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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忽然忙碌起來,或許晚上也要熬夜,所以徐由受不了了? 沈明接受的同時,又覺得還有點奇怪,但具體再追問,徐由卻一個字都不透露。 徐由從沈明家離開,他沒回家,直接去的公司,現(xiàn)在那個家對他而言,是他不想踏入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表情去面對他哥,這個喜歡他的好朋友的人。 那是他的親哥,讓他去阻止他哥繼續(xù)喜歡談覃嗎? 徐由當(dāng)初還想過,如果他哥真的有暗戀多年的人,那個人如果是談覃會在怎么樣。 他當(dāng)時還想過,要真是談覃,似乎也更好,因為也就只有談覃這樣的存在,能配得上他哥。 可這種事真發(fā)生了,徐由一點開心都沒有,只有煩躁。 該怎么辦? 裝作不知道嗎? 他演技不好,起碼沒有他哥那么好。 十多年都能演下來,他完全不行。 一天,一個小時,一秒鐘他都感到難受。 徐由怎么心煩,談覃大概知道,但他也幫不了什么忙。 他自己這里還沒法完全解決。 徐振洲的手一開始好的挺快,但某天忽然傷口惡化起來,導(dǎo)致談覃不得不跟著他一起去醫(yī)院。 檢查下來,似乎傷口受到感染,之后要更加小心。 不然真的嚴(yán)重起來,也許徐振洲的右手都會被毀了。 聽到醫(yī)生的提醒,談覃心情凝重。 徐振洲失去右手的話,會是什么樣子。 他的右手手指變成擺設(shè),只能放在身邊。 他這樣優(yōu)異和完美的人,身體不該有任何的缺點和遺憾。 于是這天過后,談覃開始把手頭的工作能放的都放了,不只是在家里,包括在外面,談覃都隨時跟著徐振洲。 起碼要保住徐振洲的右手,不能讓他失去重要的右手。 左手基本算是恢復(fù)了,本來受的傷就比右手輕多了,當(dāng)初徐振洲就是用右手緊緊握著刀刃,他還故意用力握,這才讓傷口深可見骨。 而現(xiàn)在的感染,沒有人知道真相,都以為是不小心的,其實全是徐振洲自己的故意,他故意在某天夜里,把紗布拆開,將手放到了冷水下,讓冷水沖刷傷口。 后面再重新包扎上,果不其然,第二天傷口就嚴(yán)重起來。 因為傷口好太快,那就意味著談覃會從他家離開,會從他的面前離開。 他已經(jīng)快習(xí)慣談覃的存在了,忽然要失去他,徐振洲受不了。 他無法用語言將談覃給挽留下,他不能懇求談覃為他留下。 但好在他還有傷口,他可以用他右手的傷將談覃捆住。 右手發(fā)炎,談覃比他還緊張心疼,徐振洲面上無波,心底卻高興了起來。 這就意味著,接下來談覃又能在他身邊繼續(xù)待下去了。 雖然每天夜里,他都會被手掌上的傷口刺激到疼,睡不著。 可是這點疼,哪里比得上過往他根本連談覃的身邊都接近不了,然后全身心的空寂來的難熬。 他的手隨疼,可心卻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某個時刻,徐振洲更是想過,要是他再狠心點,對自己狠心點,直接真的讓自己右手廢了,那樣一來,談覃就可以一輩子都因為他愧疚。 他就能用這個來獲得談覃的關(guān)心。 徐振洲有這么想過,只是最終還是舍不得。 他愛談覃,可以傷害自己來達(dá)成自己的目的。 但如果要談覃內(nèi)疚一輩子,他做不到。 那樣的自己,卑鄙又卑劣,他已經(jīng)不算是個好人了,再變得更壞,連他自己都會狠狠啜泣自己。 所以即便傷口發(fā)炎,但用的藥都是最好的,又有談覃的每天貼身精心照顧,在又過了一個多月后,徐振洲的右手還是逐漸慢慢恢復(fù)過來。 紗布可以拆下來了。 只是橫貫掌心的那條傷疤卻還是顯得觸目驚心。 談覃見到猩紅的傷口,還沒有完全長好,需要再一點點養(yǎng)起來。 談覃想讓徐振洲以后去做疤痕祛除手術(shù),這個念頭只是在心頭想,他沒說出來。 他稍微就能想到,這個疤痕對徐振洲來說不代表丑陋,反而徐振洲會喜歡這些疤痕。 因為那是為談覃受的傷。 徐振洲的兩只手都差不多好了,談覃也就不用住在他家繼續(xù)照顧他。 談覃這天走的時候和徐振洲提了一句,他帶來的行李不多,又什么要穿的,會讓人去他家拿。 走的時候就一個小箱子。 徐振洲把談覃送到門口,他兩只手都落在身側(cè),看著談覃離開的背影,徐振洲腳往前走了一步,他想去保住談覃的身體,他想開口求談覃留下來,他想談覃能夠看向他。 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徐振洲只能眼睜睜看著談覃坐進(jìn)車?yán)铩?/br> 談覃搖下車窗,他揮手同徐振洲告別。 徐由最近都住在外面,沒有回家,他倒是有和徐振洲說,但也只說是太忙,回家也就是睡一覺,不如就在公司附近。 徐振洲不疑有他,根本還不知道徐由已經(jīng)知道他喜歡談覃的事了。 談覃從徐家離開,空蕩的房子立刻顯得冷清起來,徐振洲驀得打了個寒顫。 他轉(zhuǎn)身回了樓上,走進(jìn)談覃住過的客房。 被子折疊起來,窗戶拉開,看屋里的情況,像是這里從來都沒有什么外人來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