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持證發(fā)瘋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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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前去宣讀詔書的宮人離開后,姬昭轉(zhuǎn)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蕭衍問道:“攝政王就沒有想法嗎?” 蕭衍聞言看了姬昭一眼,沉默不語。 于是,姬昭接著道:“朕將夏安世升為了右相,戶部尚書便空出來了,將這個位置放上攝政王的人如何?” 姬昭的語氣帶著幾分危險與試探,看著蕭衍的目光卻又有一種無辜感,比常人要大一些的黑色瞳孔,讓姬昭的眼睛看起來像貓眼石一般。 蕭衍見此斂目道:“一切由陛下做主?!?/br> 姬昭見此收回了目光道:“那就讓攝政王手下的人去接手戶部尚書吧?!?/br> 蕭衍聞言忍不住抬眸,心中微訝。 而姬昭也沒有辦法,他還沒有培養(yǎng)出自己的人手,根本找不出人來接手戶部尚書一職。盡管將戶部尚書交給蕭衍會讓攝政王一派做大,但是交給其他人那還不如交給攝政王。 他寧肯將自己的國庫拿給攝政王給邊關的將士發(fā)放軍餉,也不愿意看著那群蛀蟲侵吞公款。而且,原著中攝政王病逝之后,邊關將士便因為沒有軍餉跟著主角攻蕭馴起義了,同時外族入侵,天下陷于水火之中,也不知這次有沒有改變。 “臣多謝陛下?!笔捬苄闹形⑽Ⅲ@訝夠便從容應對,心中已經(jīng)有了接任戶部尚書的人選。 “哼?!奔д牙浜咭宦?,將手中毛筆扔下略微抬著下巴道,“朕給了好處,也不是不要報酬的。” 說完,姬昭看了一眼蕭衍的手道:“不如攝政王給朕寫幾份字帖吧?!?/br> 面前的少年單手支頤,透粉的指尖輕輕敲打著自己的面頰,看向他的表情有幾分玩味。蕭衍的那手字,他看著心中戾氣都消了幾分,現(xiàn)在不過是找個機會找蕭衍要字,以后多看看,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氣。 “好。”蕭衍毫不猶豫地應下。 蕭衍之前握著姬昭的手寫下的字是他用來抄寫佛經(jīng)是用的字體,字體清瘦,筆鋒藏而不露,極具禪意,若是姬昭肯用他的字帖練字,多少能夠壓制住他心中的戾氣。 姬昭見蕭衍答應便頓覺疲憊,整個人有些蔫,仿若一朵即將開敗的花。 一旁的福公公見此便心疼道:“陛下要不先休息一下?!?/br> 姬昭聞言點頭,他先是被迫早五,又被夏太后膈應,接著又帶著謝檀書沖去丞相府釣魚執(zhí)法抽了丞相公子一頓,本就不太好的身體瞬間便疲憊了起來。 “朕困了,攝政王自便吧?!奔д岩贿呎f一邊往寢殿的方向走,心里想的卻是,他一定要找個機會把卯時上朝改成辰時上朝,早八都那么讓他難以接受了,更何況早五,那是會要命的。 蕭衍目送著姬昭離開之后又看了一眼案幾旁邊堆放著的奏折,最終決定改日再讓姬昭看這些奏折。 寢宮之中,宮人們點上了安神寧氣的熏香,去掉了姬昭頭上的金冠,微卷的黑色長發(fā)散落猶如海藻一般鋪了滿床,姬昭安然閉眼,有什么事都等他醒來再說。 姬昭是睡著了,但是外面卻因為姬昭那份詔書而沸騰。 夏家門前,宮里出來的宣旨太監(jiān)當著眾人的面宣讀了手上的詔書,將前來接旨的夏世安驚得愣在了原地。 宮里的小皇帝竟然將相位分成了兩個!還把他升成了右相!夏世安雖然眼饞相權,但是也舍不得自己戶部尚書的位置。 而那宣讀完詔書的太監(jiān)則是笑著提醒道:“夏國舅還請接旨。” “臣,接旨?!狈磻^來的夏世安立刻行禮將圣旨接下,又讓身邊的管家給了前來宣旨的太監(jiān)賞銀。 等人離開后,夏世安立刻對下人道:“備車,我要進宮見太后?!?/br> 隨著詔書的宣布,整個朝野都變得沸騰了起來,群臣議論紛紛,不知這剛登基的小皇帝究竟在想什么。 宮中,夏太后看著慌忙前來的夏世安連忙問道:“兄長,你來宮中所為何事?” 夏世安看著自己的meimei掏出了自己剛拿到的詔書向夏太后問道:“太后可知陛下想做什么?” 夏太后將夏世安遞過來的詔書一目十行地看過,接著她便抬起頭道:“小皇帝想要把相位分成了兩個?” “是??!”夏世安點頭,然后道,“升為丞相后我便位列三公了,可是卻只能拿到一半相權?!?/br> 這一點讓夏世安有些心有不甘,若是能夠拿到全部相權,他也不會對自己戶部尚書之位有所留戀。 夏太后聞言皺緊了眉頭,不知道小皇帝這是下了什么棋。 “我聽聞攝政王在皇帝不在的情況下擅自處理了宣室殿中的宮人,怕是讓小皇帝感到了威脅,因此才想出這個法子扶持夏家對抗攝政王。”夏太后緩緩說道,“若是兄長不想當,明日早朝時讓群臣勸陛下收回旨意便行。” “不可!”夏世安連忙道。 小皇帝給出的一半相權實在是太過誘人,如果他有本事架空謝盛,那么他就是真正的實權丞相。于是,夏世安狠了狠心道:“既然他要我們和攝政王和謝盛相斗,那斗便是了!” 說完,夏世安看著夏太后小聲道:“到時候你垂簾聽政,我權侵朝野,這天下便是我夏家的天下?!?/br> 夏太后聞言心頭一跳,點了點頭,只不過戶部尚書的位置還需要運作一番,安排自己的人頂了這個缺。 而在謝家,謝丞相可沒有這么好的心情,自己兒子的臉被打傷,日后若是不能將傷疤完全消除怕是回影響仕途,畢竟在前朝就有樣貌丑陋者不能為官的規(guī)矩。 “庭兒,我的庭兒??!”貞夫人哭得凄凄慘慘,恨不得將心肺都哭出來。 “老爺,老爺,怎么辦啊?您可一定要要給庭兒做主?。 必懛蛉嗣蹨I,哭得梨花帶雨,讓人我見猶憐。 然而謝丞相卻是心煩氣躁,恨極了自己的嫡長子,若不是他回門,庭兒又怎么會被引出院落,自己又怎么會被小皇帝算計了一把。 “我能做什么主?你最好收斂幾分,如今他是皇后?!敝x丞相警告道。 謝丞相萬萬沒想到自己送出 去當賠禮給小皇帝發(fā)氣的嫡長子居然真的能夠爬到他們頭上來,成了真皇后。 貞夫人聞言不滿道:“難道就不能買兇毒殺了他,讓我們的女兒做皇后嗎?” 謝丞相嚇得連忙捂住了貞夫人的嘴:“你夫君還沒有到權侵朝野的地步,若是被人捏住了把柄,死的便是我們?nèi)??!?/br> 說完,謝丞相便陰沉地看向在場的眾人道:“今日之事你們就當沒聽見,否則……” “是!” 這些人的父母親人都被謝盛拿捏在手中,為了自己的親人,他們也不敢兩這些話隨意傳出。 接著,謝丞相又向周圍的奴仆呵斥道:“讓你們?nèi)フ埖奶t(yī)呢?怎么還不來!” 在場的下人俱是沉默,只有一人大著膽子道:“回老爺,太醫(yī)被皇后的人攔住,說是要給皇后乳母請平安脈?!?/br> 第八章 “孽子!孽子!”謝丞相聞言不由怒罵道,“我怎么生了這么一個孽子!” 謝盛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當初為什么要娶一個商戶女,商人的算計與斤斤計較全部讓謝檀書學了去! 而在丞相府一處偏僻的小院中,謝檀書坐在椅子上輕呷了一口手中的陳年舊茶,坐在旁邊的乳母沈氏有些局促不安,旁邊的皆是手持金刀的護衛(wèi)殺氣騰騰,她一個生長在深院里的女子哪里見過這種場面。 只見謝檀書將手中的茶杯一放,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沈家下人后才啟唇道:“這便是丞相府接待上賓的道理?” 被謝檀書盯著的丞相府管家身子不由一抖,然后跪在地上道:“奴,這就去換茶?!?/br> 謝檀書杯子里的茶是這間小院里的存貨,也不知哪個作死的下人居然敢把這茶端上來!還以為大公子是無權無勢沒有母家只能任人欺凌的小可憐嗎? 說完,管家便想出門給謝檀書換上今年府里新得的貢茶。 謝檀書笑了一下后垂下眸子道:“不必了。” 聽到這句話,管家心里并沒有輕松許多,只覺得如臨大敵。 很快,貞夫人給謝庭請的太醫(yī)被蘭心直接帶到了謝檀書的面前。 “臣見過皇后…殿下?!泵媲暗睦咸t(yī)看著坐在主位上的年輕男子遲疑了一下后開口稱呼道。 謝檀書聞言挑了挑眉然后道:“李太醫(yī)不必多禮,就給本宮的乳母請一下平安脈吧?!?/br> 一旁坐著的沈氏聞言嚇了一大跳,連忙起身道:“不不不,不用了,我哪里值得……” 面前的太醫(yī)身上穿的官服明顯是三品大官才能穿的,她一個普通婦人如何能夠讓三品官給自己看病。 然而謝檀書卻是冷聲道:“我說你值得,你就值得?!?/br> 帶上幾分冷意的聲音讓沈氏安靜了下來,訕訕地坐在凳子上,有一點不知所措。 一旁的蘭心安慰道:“娘,沒事,公子現(xiàn)在是皇后,他說可以就可以?!?/br> 此刻,李太醫(yī)也適時上前為沈氏診脈:“夫人,還請把手伸出來?!?/br> 沈氏聞言慢吞吞地將自己的手遞了出去,這只手布滿老繭,手腕也極細,上面還有幾道淤青,看得謝檀書不由心中一痛。同時,謝檀書也慶幸,小皇帝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可以帶著家人脫離苦海。 片刻之后,李太醫(yī)放下了沈氏的手,蘭心連忙開口問道:“太醫(yī),我娘她怎么樣?” 李太醫(yī)聞言沉吟片刻后道:“憂愁多思,勞累過度,體虛不足,需要好生養(yǎng)著,老臣這就開個藥方給夫人養(yǎng)身體?!?/br> 說罷,李太醫(yī)便從藥箱中取出紙筆來寫下一副藥方。 謝檀書將藥方交給身后的侍衛(wèi)讓他前去買藥,同時又留李太醫(yī)在此處說了一些話。 等在謝檀書外面的下人們看得心急,可是卻也不敢當著那些帶刀侍衛(wèi)的面強行將人帶走。 謝檀書足足問了一個時辰的養(yǎng)生經(jīng)驗,關于體寒體虛之人該如何保養(yǎng)更是問得十分仔細,李太醫(yī)一一作答之后,謝檀書便叫蘭心賜下賞金放人離去。 等李太醫(yī)跟隨謝府下人離開后,蘭心忍不住露出活潑的模樣道:“公子,我們仗勢欺人我好高興??!” 謝檀書聞言轉(zhuǎn)過頭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蘭心道:“我們是仗得誰的勢?” “陛下!”蘭心飛快回答道,一瞬間,蘭心對那個小瘋子皇帝好感漲了不少,愿意保護公子的都是好人,所以陛下也是好人。 謝檀書聞言垂眸輕笑,目光卻是落在了別處。 “對了,公子,您剛才問體虛體寒之人的保養(yǎng)方法做什么?”蘭心臉上略帶好奇地問道。 話音落下,蘭心便只聽見自家公子輕聲道:“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蘭心聞言剛想問木瓜怎么能夠和瓊琚相比,抬頭便見她家公子已經(jīng)起身準備離去。 謝檀書離開丞相府之后,他便將沈氏暫時安置在了一家客棧中,又托人在城北買了一處小院給沈氏長期居住。 “公子,你不帶我娘進宮嗎?”蘭心不懂地問道。 謝檀書嘆氣:“宮里,又是什么好地方?!?/br> 如今把乳母從謝家接出來,便再也不能帶著她進入另一個火坑了。 “哦?!碧m心似懂非懂,她又問道,“公子,那我們現(xiàn)在回宮嗎?” “不回?!闭f罷,謝檀書看向了長安城中最熱鬧的酒樓——折桂樓。 “公子,你去哪里?”蘭心見此急忙問道。 “去找回報別人的瓊琚。”謝檀書心中默念了幾個小皇帝提過的名字。 “啊?”蘭心聞言連忙跟著謝檀書追了上去。 此刻,謝府之中,一片愁云慘淡,謝庭面上的傷因為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讓貞夫人狠狠發(fā)作了一番。 “李太醫(yī),我兒臉上的傷當真是沒有辦法了嗎?”謝丞相一臉悲痛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