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持證發(fā)瘋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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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燈火之下, 一室寂靜。 徐管家只恨自己從未聽見過剛才自家殿下說的話,什么叫做對小輩也是貪慕容色?皇宮之中,能夠算得上攝政王小輩的還有誰?徐管家是敢都不敢想。 就在徐管家心神震駭之時, 而蕭衍在問完那句話之后則是重重的閉上眼睛,他知道他并不是一個貪慕顏色的人。 蕭衍掌權后, 他的盟友下屬政敵都曾給他進獻過美人,他們中不乏容貌出色身段妖嬈才情過人之輩, 只不過他都沒有收,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之后常年在外征戰(zhàn), 蕭衍更是心無雜念,以至于年近而立身邊卻無一個可心之人。 可是現(xiàn)在偏偏讓他動了欲念的竟是一個孩子,若是姬恒泉下知道這件事怕是會從棺材里跳出來撕了他。 想到這里, 蕭衍的腦海里不由浮現(xiàn)出了少年紅著雙眼在自己懷里低聲啜泣的模樣,僅僅一瞬,蕭衍心中的欲念又起。 他睜開了眼睛,低頭看向自己的指尖, 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少年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 讓他食髓知味。 蕭衍不由伸手在虛空一握,似乎想要將殘存的香氣僅僅攥在手中, 當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 他瞬間沉了臉色。 徐管家在一旁看見自家殿下的表情不斷變化, 他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此時,蕭衍開口道:“這件事, 你就當從來沒有發(fā)生過?!?/br> 徐管家聞言連連點頭道:“是是是?!?/br> “下去吧?!?/br> 聽到這三個字, 徐管家如蒙大赦, 幾乎等不及地退出了蕭衍的臥室。 徐管家走后,房間中便只剩下了蕭衍一人, 他的眸子輕輕闔著,過于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打出了漂亮的陰影,此刻蕭衍的左手撐著自己的額頭,手指輕輕地點著自己的額頭,如同假寐的猛虎。 不知過去多久,蕭衍才輕輕吐出一聲:“罷了?!?/br> 蕭衍自負自己天生將才,攻城略地無所不能,天底下沒有什么他拿不到的東西??墒?,這次卻是不能。不僅僅是輩分、君臣,還有…… 蕭衍仔細想過,以姬昭的敏感多思,若是自己不能壓制對他的欲念,反而被他察覺,極有可能出現(xiàn)慘烈的后果。 現(xiàn)在姬昭好不容易對自己有了一些信任,若是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思,怕是立刻會被視作自己對他的背叛,加之他的身體向來不好,怕是要狠狠地病上一場,以自己遠離長安作為結局。 可是長安之中群狼環(huán)伺,他又如何舍得讓姬昭一人面對這些豺狼虎豹? 這般想著,蕭衍起身攏了攏衣領后便上床入眠。明日之后,他整理好心思再入宮面圣。 蕭衍是睡下了,可這長安城中卻有許多人睡不下。 夏勤業(yè)稀里糊涂地接過了查案這件事,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他便聽見一旁扶著他的隱雪衛(wèi)道:“夏公子,這是太后好不容易得來的千載良機,你可得好好珍惜?!?/br> 夏勤業(yè)不由一懵,什么千載良機?難道之前宮宴上的事都是自己姑母一手謀劃的?讓自己查案又是為了什么? 夏勤業(yè)身邊的隱雪衛(wèi)看著夏勤業(yè)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模樣心中嘆息,只能語氣凝重地提醒道:“宮宴之上的賓客皆有謀害陛下的可能,夏公子可要抓住這次機會對付與夏家不利的人,莫要白白浪費太后的苦心?!?/br> 話已經說得這么直白了,夏勤業(yè)便是一頭豬也該聽明白了。他瞬間了然,然后看向身旁的隱雪衛(wèi)道:“搜家過程中膽敢違抗者,格殺勿論!” 同時,夏勤業(yè)握著隱雪衛(wèi)的手道:“既然是姑母的謀劃,那么肯定有偽造的罪證?!?/br> 隱雪衛(wèi)一笑道:“夏公子,放心便是了?!?/br> 夏勤業(yè)聞言這才志得意滿地騎上了高頭大馬,帶著身后的錦衣衛(wèi)和上千官兵挨家挨戶地抄家,搜查證據(jù)。 整個長安城一時之間兵荒馬亂,謝檀書所領的隊伍只清查家中有多少奴仆,是否有藏匿賊人和謀害陛下的毒藥,對那些留在家中的夫人們還算有禮。 而夏勤業(yè)就不一樣了,他是帶著打壓政敵的目的去的,恨不得將對方抄家滅族,拿著偽造的證據(jù)便要將人下獄,至于那些珍貴的古董玉器金銀財寶更是直接被夏勤業(yè)奪走。一時之間,所有人被夏勤業(yè)的作為弄得人心惶惶。 眾人結合謝檀書和夏勤業(yè)不同的行為,很快便得出了這次事件是夏家自導自演,至于夏家如何讓陛下答應,便是夏家答應陛下幫他削減世家家中的奴仆! 月夜中,崔家的兩位少年聽著外面各種吵鬧的聲音正在執(zhí)子下棋。 “今夜之事,你可看出來什么了?”年紀稍大一些的少年開口問道。 “陛下對世家不滿已久?!敝灰娔昙o小的少年落下一子后看向自己的兄長開口說道。 “如今已經不是皇室對世家畢恭畢敬的時候了,然而他們卻沉浸于往昔的輝煌,認為結合世家之力仍然可以挾制皇權?!鄙倌昀^續(xù)說道。 崔家兄長點頭道:“昱朝前三代君王都不是庸碌之輩?!?/br> 對世家的打壓早就在開國的時候就開始了,只不過當時是溫水煮青蛙,打一棒給個甜棗,而今上的父親也就是先帝性子看似溫和寬容,實則狡詐多思,手段毒辣,世家不知不覺中流失去了優(yōu)勢,甚至還沉浸于往昔之中。 所以,當性子剛直的今上對世家動起手來,他們才格外地覺得痛。 “可當年的頂級世家出的全是庸碌之輩。”崔家少年撇嘴道,“當年盧家多囂張,現(xiàn)在死了兒子也只能忍著?!?/br> 崔家兄長聞言放下手中黑子嘆息道:“時至今日,我等大勢已去。” 朝中已經有不少寒門出身的官員與世家做對,而今日之后世家內部必然會再次分裂,一部分將以夏氏為首,一部分將以王氏盧氏為首,相互對抗。 崔家小公子想起從宮中傳出的消息,他捏著手中的棋子道:“我一時竟然分辨不出,這場戲是誰導出來的?!?/br> 只見崔家兄長看向崔家小公子道:“明日之后,你便帶弟妹們回本家吧?!?/br> 這長安城中的風云越發(fā)詭譎,想要保住整個家族,就只能讓尚未做官的子弟返回故地。 “可惜二哥高中,不然就和我一起走了?!鄙倌臧贌o聊賴地道,“我等走了也好,聽那位皇后說以后世家的奴仆要削減到四百人,其中還包括護院,要是我們還在,伺候的人可不夠用?!?/br> 若是皇宮中內外勾結,五百人便可逼宮,如今世家奴仆多則兩千人,少則八百人,難怪陛下會借此機會削減世家奴仆。 崔家兄長嘆息一聲,只覺得前途不明。 與崔家的平和不同,許多世家哭得撕心裂肺,私下咒罵夏家及其姻親,怨恨陛下做事太過,想要聯(lián)合自己的姻親給當今施壓,然而卻突然發(fā)現(xiàn),朝堂之上早就不是世家獨大了! 吵鬧一夜之后,外面的消息終于傳回了宮中,被夏勤業(yè)使出鐵血手段打壓的家族多人下獄,家中財物幾乎洗劫一空,行為堪比盜賊。 柏梁宮中的家主們聽聞此消息差點暈厥過去,夏太后和夏右相聽聞此消息暗自心驚,雖然打壓了政敵對他們有所好處,可是這樣也讓矛盾越發(fā)激化,政敵也有姻親有世交,這下怕是越發(fā)不能善了了。 夏太后坐在位置上一夜未眠,眼睛上面紅絲遍布,她抓著夏世安的手扭著頭咬牙切齒地小聲道:“陛下好算計,他想打壓世家,卻是借著我們夏家的名頭,宮宴上的種種怕是已經被認成了夏家的自導自演?!?/br> 夏世安聞言心驚,難怪謝檀書不繼續(xù)追究夏家,原來是想把夏家推上所有世家的對立面。 此刻,謝檀書已經帶著各家蓄養(yǎng)奴仆的人數(shù)清單進宮,臥病在床的小皇帝見此大怒。 “他們手底下養(yǎng)這么多青壯是想來日好逼宮嗎!”姬昭暴怒道。 說完,姬昭捏住這份清單道:“傳朕命令,今后世家蓄養(yǎng)私奴,婦女老幼在內不可超過四百人!若有超過便罰千金,若有人舉報查實,分罰金一半給舉報者?!?/br> “是?!?/br> 一夜之間,原本被奴仆包圍的世家子弟們身邊的奴仆驟減,竟是皇帝親自幫忙裁人。 至于那些搜出證據(jù)下獄的人則有謝檀書親自審問,柏梁臺的官員們除卻牽扯投毒案的人都已經被放了出來。 當夏世安回家之后,他看見自己兒子將各種金銀珠寶一車一車地往家里搬時,他的眼皮不由一跳。 他問道:“這是從哪里來的?你為何不去審問犯人?那些與夏家不對付的人你有沒有弄死?” 夏勤業(yè)聞言連忙回答道:“都是抄家抄來的,謝指揮使說審問犯人太累讓我休息,我只弄死了幾個,沒全部弄死?!?/br> 夏世安聞言差點暈厥過去,他大罵道:“蠢貨蠢貨!” 若是謝檀書讓那些人活著回來,這便是不死不休之仇! 而在另一邊,姬昭折騰完所有事之后,他疲憊不堪地坐在了床榻上,背上靠著軟枕,眼 睛卻是望向宮門的方向,天邊已經染上暮色,可是蕭衍卻沒有回來。 姬昭忍不住用被子把自己裹緊,自己則是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將蕭衍留下的披風緊緊抱在懷里。 一旁的福公公見此勸道:“攝政王殿下只是有事要忙,不是不來見陛下?!?/br> 只見姬昭冷哼道:“誰說朕想見他?” 福公公:……那是誰眼巴巴地望著宮門口的? 第三十九章 福公公看著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小皇帝開口提議道:“不如老奴派人去請攝政王?” 姬昭抱著蕭衍留下的披風沒有回答, 福公公見此便準備吩咐兩個人去攝政王府去請攝政王。 然而就在宮人們要踏出殿門的時候,姬昭卻翻身將身體撐起呵斥道:“不許去,都給朕回來。” 姬昭的臉上帶著幾分薄薄的怒意, 他這個時候叫人去請蕭衍過來,那他還要不要臉! 兩名宮人聞言停下了腳步, 你看了我我看了看你,不知道究竟還要不要去請攝政王? 福公公見此揮手讓兩名宮人下去, 然后走到姬昭身邊心疼地道:“陛下可別氣了, 臉都氣紅了, 大不了攝政王來的時候,你小小地責罰他一下,作為臣子不能時時陪伴在君王身邊實在是不該!” 姬昭聽著福公公的話抿緊了嘴唇, 手指默默揪緊了蕭衍留下的披風,上面留存著蕭衍的氣息,就是這件披風在他最絕望的時候蓋住了他,讓他在一瞬間被拉回了人間, 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想到這里, 姬昭有些難受,他的安全感竟然是蕭衍給他的, 自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只能從蕭衍那里獲得安全感??墒? 一旦蕭衍知道他不是真的小皇帝, 他會怎么做? 姬昭不敢繼續(xù)想下去,只覺得貪戀這份安全感的自己是在飲鴆止渴, 他要戒斷這份毒藥! 于是, 姬昭猛地將手里的毒藥扔到地上, 整個人也不由往床榻里退了一下。 福公公看著姬昭的動作和地上攝政王的披風一時間想不明白自家陛下是要做什么? 就在福公公迷茫的時候,姬昭伸出細長蒼白的手指指著地上的披風道:“給朕扔了燒了, 隨便怎樣都好。” 他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也不可以依靠任何人。只要不依靠任何人,他就永遠不會被拋棄。 “陛下……”福公公看著床榻上有些神經質的少年帝王嘆息一聲,然后伸手撿起地上的披風交給了站在門外的宮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宮人們在檐下掛起盞盞宮燈,福公公服侍著喝完藥的姬昭睡下。 然而姬昭的頭剛剛沾到枕頭便突然開口道:“去將房間里熏的熏香換成檀香?!?/br> “啊?”福公公聞言突然愣了一下。 姬昭慣用的熏香便是價值千金的水沉香,這也是梅鶴先生推薦用的,配合著藥效可以更好地平息姬昭的頭疼和心煩氣躁。 水沉香是姬昭從小用到大的香,從來都未曾說要換,今日怎么想著要用檀香? 福公公很快便想通了其中關節(jié),檀香是攝政王常用的香,果然陛下還是想著攝政王殿下。 這般想著,福公公決定等姬昭睡下后親自去攝政王府走一趟,請蕭衍入宮陪伴姬昭。 “好,奴這便讓人給陛下?lián)Q上檀香?!备9χ鴳?。 很快,宮人們給香爐里燃上檀香,中正平和的香氣瞬間縈繞在整個宮室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