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持證發(fā)瘋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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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昭立刻將奏折打開,雖然蕭衍也有寫信給他報平安,但是短短幾行字根本看不夠,他又不敢讓蕭衍多寫點,畢竟治理水患賑濟(jì)災(zāi)民不是一件輕松事,蕭衍能夠騰出時間每日給他寫一封信已經(jīng)不錯了。 因此,姬昭一直期待著蕭衍寫奏折,畢竟奏折需要敘述自己做了什么事盡了哪些職責(zé),可不能三言兩語帶過,用一句臣尚安將他打發(fā)了。 長長的奏折,姬昭仔細(xì)看過,他這才知道蕭衍在洪水重災(zāi)區(qū)有多難,缺衣少食不過家常便飯,河?xùn)|郡的糧商更是為了謀取利益枉顧人命瘋狂漲價。 周邊郡縣調(diào)去的糧食只夠那里的百姓三日的用度,而朝廷的糧食卻要十日之后才能到,當(dāng)看見蕭衍輕而易舉破了糧商們的jian計,一分錢都沒花就拿到了大量糧食,姬昭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奏折的末尾,蕭衍在言明河?xùn)|郡如今的情況后,語氣親昵地問他,這幾日吃得可好?睡得可好?連日下雨有沒有多穿幾件衣服?御案上堆積的奏折有沒有認(rèn)真看? “真是的,他當(dāng)我是小孩子嗎?”姬昭語氣嫌棄,然而嘴角卻控制不住上揚。 福公公忍不住在一旁偷笑,然后才問道:“陛下可要給攝政王回信?” 姬昭點頭:“拿信紙來?!?/br> 說完,姬昭便坐在書案前認(rèn)認(rèn)真真地給蕭衍寫起了回信,事無巨細(xì),包括他這幾日做了什么,罰了多少個官員,要了他們多少罰金,甚至連這幾日吃了什么都寫了出來。 寫到最后,姬昭忍不住落筆抱怨蕭馴老愛往他身上撲,故意嚇?biāo)?,問蕭衍什么時候能回來管管他。最后,希望他平平安安。 等墨跡晾干之后,姬昭這才小心翼翼地將信紙裝進(jìn)信封交給了福公公。 福公公摸著手中厚厚的信封笑著道:“陛下和攝政王的感情真好,寫了這么多?!?/br> “公公,快去寄信,快去寄信?!奔д汛叽俚?。 “好好好。”福公公一邊笑一邊捏著姬昭的信封走出了宣室殿。 而在盧家,氣氛可沒有這么好,盧夫人看著從河?xùn)|郡送來的信當(dāng)即大怒,恨蕭衍居然輕而易舉化解了盧家給他設(shè)下的局! “該死!該死!我要讓他死在河?xùn)|郡!”盧夫人雙眼充血地撕掉了手中的信惡聲惡氣道。 “好!好!好!”盧大人抱住盧夫人道,“我們一定能給嘉兒報仇的。” ………… 兩日之后,回到營帳的蕭衍收到了姬昭的回信,他所牽掛的孩子事無巨細(xì)地和他說了這些天發(fā)生的事,那和他字跡有七分相同的字整整寫滿了五張信紙,不僅說了他很想他,還夾雜了一些可愛的抱怨。 放蕭衍看到信的末尾,他的神色不由一沉,蕭馴二字實在扎眼! 或許,他根本不想當(dāng)對方的長輩,他想成為…… 就在此時,一名玄甲銳士來報:“殿下不好了!難民聚集的地方出現(xiàn)了時疫?!?/br> 蕭衍的神色一凝,陛下對此千防萬防,但它終究還是來了。 “走吧,本王去看看?!?/br> 三日之后,宣室殿中,姬昭正在想辦法把煩人的蕭馴趕出去,但是就在他準(zhǔn)備罵人的時候,一名小太監(jiān)慌張地跑了進(jìn)來跪在地上道 “陛下不好了!攝政王感染了時疫!” “什么!” 那一刻,姬昭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入墜冰窖,命運無情地向他碾壓而來! 第七十四章 “陛下, 你怎么了?” 蕭馴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姬昭的不對靜,面前的少年臉上的血色褪盡,那雙猶如點漆的雙眸變得空洞無神, 嘴唇微張,仿佛神魂都脫離了這具身體。 他以為殺掉鎮(zhèn)南王之后, 他就已經(jīng)改變了原著的劇情,沒有鎮(zhèn)南王和北離里應(yīng)外合, 大昱就不會面臨國破家亡的悲劇, 而他也不必自焚于宣政殿??墒? 這場原著中從未提到過的黃河水患則是打破了姬昭所有的希望,命運仿佛伸出手將偏離的劇情撥回了它原本的軌跡。 姬昭除了對自己未來會死亡的恐懼,更多的是在恐懼蕭衍會隨著命運的安排死去, 或許今日蕭衍染上的時疫就是明年蕭衍病逝的引子! “為什么不提?為什么不提!”姬昭將默記在腦海中的原著翻來覆去,他找不到一處黃河水災(zāi)的描寫,也找不到蕭衍染上時疫的記錄。 或許,黃河水災(zāi)本就是原著中有的, 只不過因為他和蕭衍都是原著的背景板, 所以才一字不提。 “陛下,你怎么了?”蕭馴伸手將忽然淚流滿面的姬昭抱在懷里, 伸手想要擦掉少年臉上的淚痕。 “別哭了, 別哭了, 陛下?!笔採Z低著頭,只覺得心如同針扎一般。 懷中的少年身上散發(fā)著濃厚的絕望, 他所抱著的也不過是一具艷麗的軀殼。 姬昭在蕭馴的懷中僵硬了許久, 忽然他猛地推開了蕭馴, 轉(zhuǎn)身便往殿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喃喃道:“我要去見蕭楚之, 我要去見蕭楚之……” 他現(xiàn)在馬上立刻就要去見蕭楚之,他要救蕭楚之!只要他去得足夠早,他一定可以救下蕭楚之! “陛下,你要去哪!”福公公見此驚聲問道。 宮門外的宮人連忙伸手去攔住姬昭的去路,不敢讓他繼續(xù)往外面跑去。 “讓開!都給朕讓開!”姬昭試圖掙開宮人們的包圍。 后面的蕭馴看著,明明身體孱弱不堪的小皇帝竟然奮力沖出了宮人的包圍,飛快地跑下往臺階。 “陛下!”不敢硬攔害怕弄傷姬昭的宮人們看見這一幕不由驚呼起來。 隨后,眾人連忙追了上去,試圖攔下瘋了一般的姬昭。 宮殿前的臺階濕滑,姬昭的腳步踉蹌,竟然直挺挺地往下摔去。 “陛下!”追在后面的福公公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自己沖過去墊住姬昭。 就在姬昭閉上雙眼準(zhǔn)備硬磕臺階的時候,接到消息前來宣室殿看他的謝檀書幾步躍上臺階,接住了他。 如同清雪寒梅一般的氣息縈繞住了姬昭,謝檀書低頭看著懷里狼狽不堪的少年問道:“陛下,鬧夠了嗎?” 話音落下,懷中的少年將頭抬起目光堅定道:“我要去救蕭楚之?!?/br> 謝檀書聞言心不由微顫,抱著姬昭的手仿佛被針扎了一般。 蕭楚之當(dāng)真這般重要?讓你不顧安危也要去疫區(qū)見他? 就在謝檀書想要問出口的時候,蕭馴已經(jīng)走到了姬昭身后,一個手刀落下,姬昭身體軟軟地倒地。 蕭馴從身后接住了他,然后將他打橫抱起。 謝檀書見此不由低聲道:“你這是在對陛下不敬!” 只見蕭馴抱著姬昭轉(zhuǎn)聲道:“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他跑去疫區(qū)?!?/br> 說罷,蕭馴看了一眼昏倒在他懷里的姬昭,打暈了也算是消停。 最終,謝檀書默許了蕭馴的做法,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姬昭跑去疫區(qū)送死。 ………… 河?xùn)|郡又連續(xù)下了幾日的大雨,沖毀了不少地方,幸好蕭衍早前就命人將災(zāi)民遷移至高地,這才沒有人員傷亡。雖然災(zāi)民們保住了性命,朝廷的糧食也足夠吃,但是突然爆發(fā)的時疫卻是壓在每個人心中的大石頭。 “老吳,昨日小平被帶走隔離了,你說他……” “擔(dān)心什么?這不是有活著出來的人?”老吳喝了一口壺中的燒開后冷卻的水道。 “可是進(jìn)去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害怕治不過來都死了?!毙∧贻p哭著道,進(jìn)去的人里有他親娘,他親娘若是沒了,他也不想活了。 “我聽出來的人說,那里面糖水鹽水都是管夠的,大夫們也都按癥開方,藥材也是夠的,這般努力救治,若是活不過來,也都是天意?!闭f完,老吳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道,“你想的都是舊朝的事了,我爺爺曾經(jīng)和我說過,舊朝爆發(fā)瘟疫的時候,都是將一城的人關(guān)在里面任其自生自滅,更有心狠的便是直接放火燒城!” “如今,陛下和上頭的官員為了救咱們,每日給咱們燒水喝,病了的人被隔離,進(jìn)去了也喝的是糖水鹽水,這柴火不要錢?糖鹽不要錢?” 尤其是糖,普通百姓一年也難得吃一次,可是這般金貴的東西卻被用來救他們的性命。要知道,在權(quán)貴眼中,他們的命不過是一條賤命,將他們?nèi)u了也換不回那好幾十大車的糖鹽! “要我說,陛下把咱們當(dāng)人看,陛下就是一個好皇帝!”說完,老吳豎起了大拇指。 以前老聽聞皇帝在太子時期就暴戾無常,可是現(xiàn)在想想皇帝打的是權(quán)貴子弟,又不是打他們老百姓,而且這群人還欺壓他們。下回皇帝再打了哪個權(quán)貴,他一定拍手稱快,若是有人罵皇帝,他一定上前和對方拼命。 “你說得對?!毙∧贻p點了點頭道,他們這么多人能夠活下來已經(jīng)是難以想象的事情了,陛下還愿意醫(yī)治染了時疫的人已經(jīng)做到極致了! “只希望我娘能夠挺過這一關(guān)。”小年輕雙手合十祈禱道。 營帳中,蕭衍坐在榻上身上只穿著一身玄色的寢衣,烏發(fā)披散,凌厲的五官倒是柔和了不少。 只見一旁把口鼻包裹嚴(yán)實的陸拾道:“殿下,這次時疫發(fā)現(xiàn)得的及時,基本上已經(jīng)控制住了。” “陛下果真有先見之明,送來的糖鹽派上了用武之地,按照那些大夫的說法,沒有那些糖水和鹽水大部分是挺不到他們醫(yī)治的時候?!?/br> “嗯。”蕭衍點頭。 這些事情都是他出發(fā)前姬昭特意叮囑過的,水災(zāi)之后必定會爆發(fā)時疫,災(zāi)民極有可能拉肚子,要時時關(guān)注,一旦發(fā)現(xiàn)便立刻進(jìn)行隔離。糖水鹽水也是能夠在災(zāi)民虛脫之后為其補液,讓他們能夠撐到大夫們將藥熬好。 蕭衍按照姬昭所說的做了,果然死亡率較以前的記錄大大降低,只不過他有些疑惑姬昭又是從哪里看來的這些東西。 陸拾在匯報完畢之后,他忍不住看向蕭衍道:“殿下,你到底還要裝多久???” 陳郡守聽聞蕭衍染上時疫之后那可是嚇得夠嗆,要不是嚴(yán)禁外泄此事,恐怕下面會生變。 只見蕭衍一邊看著手中的書表一邊道:“裝到盧家徹底露出馬腳。” 此事之后,他要一舉拔除盧家。 陸拾聞言咂舌道:“殿下,你也不害怕遠(yuǎn)在長安的陛下會擔(dān)心你?!?/br> 說著,陸拾笑了一下道:“說不定陛下現(xiàn)在正千里迢迢地跑來見你?!?/br> 蕭衍聞言拿著書表的手不由一頓,然后道:“不會?!?/br> 有蕭馴和謝檀書在,加上朝中的大臣相勸,姬昭便是想來也來不了。 陸拾聞言不由嘆息,他們這位殿下心事真的狠,竟然連陛下都不告知,可想小陛下收到河?xùn)|郡送去的密折時會有多么震驚慌張。 這般在心中感嘆一番后,陸拾當(dāng)即告退,繼續(xù)去干抓盧家細(xì)作的事。 長安之中,風(fēng)雨如晦,姬昭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燭火搖晃,勉強可以看清床榻邊跪著的人是蕭馴。 姬昭理都沒有理蕭馴便直接下了榻,徑直往外面走去。 下一刻,姬昭被人拽住,蕭馴按住了他的肩膀語氣不好地問道:“陛下難道還要去見叔父嗎?” “不然呢?”姬昭冷冰冰地看著蕭馴,他不想和蕭馴計較打暈他的事,他現(xiàn)在就要去見蕭衍,早一刻見到他,就多一分救活他的機會。 “那是疫區(qū)!”蕭馴臉色凝重地強調(diào)道。 “你知道什么是時疫嗎?”蕭馴看著面前矮他許 多的少年道,“即便你的身份在金尊玉貴,也逃不過時疫,一旦染上必死無疑!” 所以,蕭馴出手打暈姬昭,卻沒有一人怪他。 “蕭無桀,我知道,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奔д验_口說道。 他要救蕭衍,用自己所有學(xué)過的知識。他知道如何提取大蒜素,這也是在古代唯一能夠提取出來的抗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