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晚上洗漱完后,沒等裴瑾容自己過來,宋聞清想了想,主動環(huán)抱住少年的腰。 裴瑾容一愣,反應(yīng)過來立馬開心地蹭了蹭宋聞清的胸口。 宋聞清心中那塊懸起來的大石總算落下,輕笑出聲,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頭。 裴瑾容小聲道:“阿聞,我們中秋節(jié)那天去縣里玩吧?!?/br> 即使屋里黑漆漆的,宋聞清也能想象出來他滿眼期待的樣子,他笑著說:“行?!?/br> 仔細(xì)算算,和別人一起過中秋已經(jīng)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和裴瑾容一道去的話想必會很有意思的。 自從那天后,宋聞清便一心撲在如何搞定他的蒸餾裝置上來。想法很簡單,就是付諸行動有些難。 設(shè)計(jì)了好久的圖紙后,七月的某一天,宋聞清總算開工了。 村里人嘴上不當(dāng)著他說,但私下里從裴瑾容家門口路過時都會張望幾下,想看看宋聞清那堆大玩意究竟拿來干嘛。 因?yàn)樾枰阢~器下燒火,宋聞清重新砌了個灶臺。銅器很重,只有他和裴瑾容兩人壓根抬不動,他便找陸回兄弟幾個幫忙一起抬上去。 陸回身子已經(jīng)完全好了,現(xiàn)在儼然是宋聞清的小迷弟。每次聽見一起打獵的幾人在背后討論宋聞清時都會幽怨地望著他們,導(dǎo)致這哥幾個也漸漸不敢說了。 “聞哥兒,還需要做點(diǎn)啥不?我力氣大得很,可勁使喚我?!标懟睾┖┑?fù)蠐项^,笑道。 宋聞清在站在梯子上接鐵管,這鐵管主要是用來做冷凝回流的,聞言低頭看他:“今日謝謝你了啊。” “不謝不謝,以后聞哥兒有什么還用得上我的盡管使喚?!?/br> 見他那么熱情,宋聞清想了想道:“你身子骨可有好些?” 陸回激動地說:“聞哥兒出手,生命我有。” 宋聞清、趙臨幾人:“……” 潮得他們的風(fēng)濕病都要犯了。 趙臨幾人尷尬得很,連忙拉著陸回往外走,朝宋聞清辭別:“聞哥兒,下次再見!” 宋聞清笑笑,繼續(xù)捯飭這裝置了。只是沒想到剛走沒多久的趙臨又折回來,斟酌了會兒道:“聞哥兒,有件事我上次忘記同你說了?!?/br> 宋聞清疑惑地看他,趙臨繼續(xù)道:“上次你給陸回開的藥方子李郎中那兒缺了幾味藥,我便到縣城去,那郎中說你那藥方開得妙得很。便向我詢問你的名字,我怕給你惹麻煩便沒有同他說。不過我見他那樣像是有意和你合作?!?/br> 宋聞清點(diǎn)點(diǎn)頭,縣城里的郎中,若是趙臨能牽線那自然最好,畢竟村里的藥材還是少了些。他問:“是哪個醫(yī)館的?” “濟(jì)世堂?!?/br> 趙臨走后,宋聞清又細(xì)細(xì)想了下,覺得去縣城很有必要。這幾日他比較忙,希望趙臨去縣城時能給他先捎句話,等過幾日他忙完便親自登門拜訪。 宋聞清忙忙碌碌了十幾天,才勉強(qiáng)搭出來一個他自認(rèn)為還算滿意的成品。村里人也越傳越神乎,說宋聞清不知是怎么了在家里用一堆銅器和鐵弄了個大東西,瞧那模樣是要在家里祭祀。 他也沒辯解,心想還要傳得再猛些好,到時候他若是成功了,外面自然會有抓得住商機(jī)的人來找他,以后他提純酒精也要合理些。 差不多釀造了一個多月,柴房里的楊梅汁越來越香,宋聞清知曉火候到了。他和裴瑾容把陶壇抱出來,用紗布濾掉酒里的殘?jiān)寻拙萍舆M(jìn)去。 以防失敗的可能性,宋聞清沒敢一次性把所有楊梅酒拿進(jìn)去蒸餾,只倒了一小半。 看鐵管里有水流動,宋聞清這才讓裴瑾容點(diǎn)火。少年沒見過,好奇地看著木桶里的酒越來越多。 “阿聞,這是何道理?”裴瑾容忍了好些天總算憋不住了。 宋聞清見效果還不錯,心情愉悅得很,笑著說:“這就像用飯甑蒸飯一樣,有水上去又滴下來,不過是多了冷凝。飯甑強(qiáng)調(diào)的是蒸的東西,而蒸餾強(qiáng)調(diào)的是冷凝后收集的液體?!?/br> 裴瑾容聽得暈暈乎乎的,他只覺得阿聞好生厲害。 “那這木桶里還是酒嗎?” “自然是酒,但純度比之前高了不少。這酒名字還高大上得很,叫楊梅白蘭地?!彼温勄暹呎f邊換了個木桶,把收集到的楊梅白蘭地倒進(jìn)陶壇子里。 他轉(zhuǎn)頭,笑盈盈地望向少年干凈的眼睛,說:“到時候賣了錢就可以養(yǎng)你了?!?/br> 聞言,裴瑾容心臟怦怦跳,渾身像是過了電似的,僵立在原地。半晌才抿唇笑著走上前去,緊緊抱住宋聞清。他說:“哥哥,你真好。” 第14章 宋聞清現(xiàn)在對這兩個字已經(jīng)免疫了,心里只是癢癢的,半晌還懟他,道:“哥哥不好?!?/br> 最后蒸餾出來的楊梅白蘭地足足裝了六大壇,兩人合力把陶壇子搬進(jìn)了地窖繼續(xù)存放。這壇子本身就大,裝了酒就更重了。裴瑾容左腿使不上勁,兩人費(fèi)了好長時間才搬完。 天氣很熱,搬完后宋聞清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般,汗涔涔的,蹲坐在屋外歇息。裴瑾容見他這模樣心疼得很,一看便知道宋聞清是故意把絕大部分的重量往他那兒偏了。 直到一碗冰冰涼涼的酸梅湯遞到眼前,宋聞清才抬眸看裴瑾容,見狀笑著說:“阿瑾可算知道我有多饞這碗酸梅湯了?!?/br> 自從上次他生了那場大病,裴瑾容便變得擔(dān)驚受怕的,平時給他接水都要接溫的,生怕一不小心宋聞清又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