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高考越來越近，高叁生們被老師們當(dāng)成眼珠子看待，唯恐摔了碰了骨折了，體育課終于暫停。

    曉頌十八歲生日那天，是個艷陽高照的好日子。

    早上迎著初升的朝陽，踩著自行車穿梭在叫賣早餐、富有煙火氣的大街小巷，曉頌心情格外好。

    早上一起床，父母就把生日禮物交給她，準(zhǔn)備了豐盛的早餐，還說要晚自習(xí)把她接回來過生日，當(dāng)然被曉頌拒絕了。

    “晚自習(xí)要講卷子呢，還是高考重要啦。謝謝爸爸mama！”

    來到學(xué)校，迎面碰到的同學(xué)竟然都知道她的生日，善意笑著祝福她。一進(jìn)教學(xué)樓，就被早早鬼鬼祟祟等在那里的宥梨抱了個滿懷。

    “包包生日快樂！永遠(yuǎn)愛你！”

    “謝謝宥梨！”

    女孩子身上甜甜香香，曉頌幸福地蹭了兩下。

    “還有一個好消息！我悄悄告訴你，經(jīng)過姐兩年的苦心孤詣，明央跟我說好，高考后要在一起啦！！”

    “真的？真好，恭喜你呀宥梨！”

    見證過太多次身邊好友為此而哭泣歡笑，傾訴煩惱，在生日這一天似乎都迎來了圓滿的結(jié)局。曉頌的幸福感再次飆升，充沛的情緒甚至促使她眼眶盈滿淚珠。

    十八歲生日這天，曉頌出奇順利。

    在數(shù)學(xué)課上第一個解出連同桌學(xué)霸都束手無策的壓軸題，也是因為和在程老師的五叁碰到的久遠(yuǎn)題型相似；

    在語文課上因為前兩天考試的作文獲得全市最高分而被表揚；

    甚至在吃飯的時候搶到了最后一根炸雞腿，在食堂分發(fā)加餐時，理重班的是冰鎮(zhèn)巧克力奶——那是她最喜歡的口味。

    一邊喝著巧克力奶，一邊腦子里過化學(xué)方程式，在叁號樓與教學(xué)樓的過道前，被程老師拉住手腕。

    一抬頭，對上程望舒含著笑的雙眼。

    “程老師！”曉頌興奮地拉住他襯衫袖口，巧克力奶險些灑出去，她慌忙含住吸管。

    粉紅色的舌尖在塑料吸管上一閃而過，程望舒輕輕推一下吸管擺正。

    “跟我來。”

    他輕笑，拍拍她的后背示意她慢些，和她并肩上了樓。

    似乎可以感受到程老師身上柔和愉悅的心情，于是曉頌本就快樂的心更快樂，腳步都飄飄欲仙。

    從今天起，她就是成年人了。和程老師的距離無限拉近，想到這，曉頌忍不住往他懷里靠。

    可是沒到辦公室，樓梯有監(jiān)控，程望舒輕輕捏住她的胳膊，確保二人沒有身體重迭。

    但對她貼著他肩膀手臂的動作并無抗拒，與她肢體接觸的地方起了陣陣酥麻，直直鉆到心里。

    咔噠一聲，辦公室的門落鎖。程望舒轉(zhuǎn)身被曉頌撲了上來，笑著接住。

    唇粘膩磨蹭她發(fā)絲，香而軟，像沐浴在花海里的云。

    “成年快樂，寶貝?！?/br>
    雖然天氣晴朗炎熱，雖然剛剛爬完樓層。

    雖然曉頌隱隱出汗，雖然她手里還捏著剩下半瓶的巧克力奶，雖然一進(jìn)門擁抱的急切替代了旋開的空調(diào)按鍵，但置身在無比安心溫暖熟悉的懷抱，耳邊回響無比溫和飽含愛意的呢喃，一切雖然都變得不再重要。

    程老師放開她，往里走拿遙控器，曉頌亦步亦趨跟著，手嫻熟扯住他的肘后襯衫。

    因為襯衫向后拉扯，腕表露出一半。

    他下意識解了袖扣方便她的動作，在下一瞬想到她第一次小心翼翼動作輕柔拉扯自己的襯衫，以為自己不曾注意，好像只觸碰一點就足夠珍重，程望舒忍不住笑起來。

    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切都恍如昨日。她還是漂亮，鮮嫩，可愛，但她又更加自如，坦然，堅定。

    像是一顆未經(jīng)發(fā)掘的寶玉，一經(jīng)照耀打磨，愈發(fā)璀璨奪目。

    “閉上眼睛?！?/br>
    曉頌眨眨眼，依舊抓著他，聽話閉上雙眼。

    視覺失靈，眼前一片昏暗，其他感官就更加清晰。

    她聞到獨屬于程老師身上溫和清冷的木質(zhì)男香，她感覺手指抓住的襯衫受了輕微阻力，程老師應(yīng)該俯身彎腰，她聽到細(xì)微的摩擦聲，她感覺程老師把她另一只手放在他身上。

    她……她感覺小腿被輕輕抬起，連忙手掌收緊保持平衡，撐住了程老師的肩膀。

    運動鞋被輕輕褪下，腳掌慢慢暴露在冷風(fēng)里。啊，她知道他的禮物是什么了。

    她飛速回想今天穿了什么顏色的襪子——不，那是一雙薄款的棕色小熊樣式！

    曉頌來不及阻止，臉紅了個徹底。

    身下似乎傳來一聲短促的輕笑，程老師單手握住她的腳，伸進(jìn)了柔軟的皮革里。

    腳后跟抬起弧度，被寬厚鞋跟穩(wěn)穩(wěn)支撐。

    跺了跺腳，有些不適應(yīng)，但格外柔軟貼合。曉頌紅著臉睜眼，入目是一雙淺棕色高跟，很溫柔的顏色，流暢柔軟，竟然和她今天的襪子很匹配。

    “可愛。”

    程望舒直起身含著笑看她。

    手肘襯衫被松開，對面的姑娘輕輕提起褲子彎下腰仔細(xì)打量那雙高跟鞋。

    瞥了一眼被抓起褶皺的襯衫，程望舒右手撫平，伸出左手接她。

    “走一走，合不合腳，習(xí)不習(xí)慣？”

    鑲嵌鉆石，在陽光下泛起光澤，粗跟，高度不高，稍微有些失衡，但尺碼合適，不知是什么料子，貼合柔軟，穿起來格外舒適。

    曉頌很喜歡。

    以前看動畫片，就很向往公主女王腳下的高跟鞋，只是mama穿的高跟鞋都成熟且高跟細(xì)長，曉頌看著就平添恐懼。這還是她的第一雙高跟鞋，來自她親愛的程老師。

    興奮的小臉紅潤漂亮，曉頌搭住程望舒的手臂，試探性向前走。

    針織地毯微微緩和了鞋跟落地的聲音，多了幾分沉悶，卻格外悅耳。

    落后她幾步，程望舒慢慢跟在她后面，看著小姑娘像小精靈一樣，試探著邁出一步，又一步，纖細(xì)高挑，身姿柔軟。

    “合腳！而且好漂亮，謝謝老師！”

    曉頌回頭紅著臉道謝，就是，就是透出了些小熊印花的圖案，對著自己笑得憨傻，實在是煞風(fēng)景。

    看出曉頌的欲言又止，程望舒笑嘆她一些可愛的堅持，掐一下她的小臉。

    “寶寶，不用謝，這雙很適合你，等高考完出來約會，也穿這雙好嗎？”

    他突然想到之前她那濕答答的內(nèi)褲，似乎也是小動物的印花，眼神便多了些不同的意味。

    把她攬在懷里，笑著左右臉各親一口。

    自己還在為程老師的“約會”在雀躍期盼，卻突然被他抱在懷里，還這樣笑，曉頌摸不著頭腦，卻被親的很舒服，仰頭也親親他的嘴角。

    知道她學(xué)習(xí)壓力大，任務(wù)也重，程望舒克制的伸舌吮了兩下就放開她。

    “把鞋換回來，放學(xué)再給你?，F(xiàn)在去午休吧。”

    曉頌還沒和他待夠，有些不快的撅嘴撒嬌，被順毛安撫一番。

    “再堅持一下，還有半個月，老師陪你一起。”

    晚自習(xí)一下課，曉頌就把書包里的書本拿出來一些，騰出空間好把高跟鞋盒塞進(jìn)去。

    晚上和程老師一起走出校門，他看著自己像燙手山芋一樣把書包背回家，低頭笑了下。

    還沒考慮好怎么和家長解釋，曉頌就飛速沖進(jìn)門把書包塞到柜子里，留爸爸mama在沙發(fā)上一頭霧水的看電視。

    她把門悄悄鎖好，把高跟鞋盒子放到床下，覺得不放心，把一些小雜物推到盒子前遮掩。

    抬起枕頭確定程老師去年送的禮物還在，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其實，曉頌的家長們看著曉頌比初中時更開朗，情緒更平穩(wěn)，吃飯的時候時不時微笑。

    有一次，包mama起床給她蓋被子時，發(fā)現(xiàn)手機(jī)還躺在她枕頭邊上，就已經(jīng)確定自己的孩子有了喜歡的小男生，有很大可能已經(jīng)確定了關(guān)系。

    他們也是高中早戀，因此對戀愛并無排斥，加上曉頌成績和生活未受影響甚至越來越好，也一定程度確定對方的優(yōu)秀，也就未加干涉。

    “是去藏禮物了吧？”

    想到今天是女兒的生日，包爸爸無奈嘆氣。

    “我以前就這樣，曉頌隨我。”

    祝曉頌寶寶成年快樂～永遠(yuǎn)快樂～

    程望舒：送鞋才不是離別，是我們幸福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