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氣運之子還得重新找。

    趁大冤種還沒醒，回一趟上界好了。

    有好多好多問題等他解決呢。

    決定會方向，云知染起身拍拍衣袍，特意走到院外遮掩蹤跡。

    清甜的氣息無影無蹤，世界歸于沉寂。

    就好像從未存在過。

    躺在床上的江叢靡緩緩睜眼，墨瞳一片死寂。

    全身心放松的片刻，江叢靡格外冷靜，冷靜到把曾經(jīng)一點一滴的懷疑和疑惑重新?lián)炱饋?，慢慢拼出了答案?/br>
    被觸碰的感覺猶在，帶著溫度的手背覆上雙眼。

    良久，江叢靡呼出一口濁氣。

    “天道……”

    從未想過的可能性。

    但是也只有天道，才能將所有的疑點合理化。

    為什么知知口中的飛升會是理所當然，為什么知知好像通曉萬物，語氣篤定，又為什么在他問自己的過錯時，知知會將錯誤歸到天道身上。

    又為什么知知……不通人情。

    江叢靡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是啊。

    天道無情。

    -

    上界。

    云知染前腳剛踏進工作區(qū)，迎頭撞上了條糾結(jié)甩動的龍尾。

    ？

    “龍龍，你怎么過來啦？”

    擺動的龍尾一僵。

    云知染罕見地在上界保持了人形的模樣，銀龍轉(zhuǎn)過身來，卻感覺自己的目光往哪里看都不合適。

    “這么快?！?/br>
    云知染：“……”

    “人類生不了兔子的?。?！”兔兔怒吼。

    銀龍情緒稍稍緩和：“原來如此。”

    云知染碎碎念。

    下次要好好告誡龍龍不能學(xué)知識學(xué)一半，奇奇怪怪的。

    氣呼呼鼓著腮幫子，云知染盯向銀龍哼了聲決定不與計較：“龍龍知道魔皇叔叔在哪里嗎。”

    銀龍略微沉吟：“在魔宮殿?！?/br>
    “好喔！”

    云知染剛走出去兩步，若有所思地回頭：“氣運之子真的不會同時有兩位嗎?！?/br>
    銀龍陷入回憶：“據(jù)吾所知，不曾?！?/br>
    “喔……”

    好吧。

    魔宮殿怎么走來著。

    云知染糾結(jié)了兩秒，恍然想起來自己是可以瞬移的。頂著銀龍疑惑的目光，云知染捂住臉消失在了原地。

    魔宮殿是上界魔皇的住所，平時寂靜冷清，今日好不容易有人到訪，卻是熱鬧得讓魔皇一個頭五個大。

    富麗堂皇的宮殿內(nèi)，坐在至尊之位的魔皇揉著太陽xue，滿臉愁容。

    “不對，報酬差2萬靈石。魔皇殿下，我覺得有必要詳細清算?！?/br>
    “基礎(chǔ)價格確實只有十二萬靈石，但在職期間有過三次大意外五次小事故，處理過的事件零零散散加起來數(shù)十件有余，遠遠超過本身的工作量。”

    “現(xiàn)在雖然不在規(guī)定的時間之內(nèi)，但和您商談的原因是報酬發(fā)放問題。占用了我的額外時間，這部分時間我可以去其他地方接工作，所以按照道理也該算上——”

    話說到一半，余光瞥見身邊突然閃現(xiàn)了一道身影，把所有的話都擠了下去。

    久違看見，實難忘卻。

    云知染驚喜道：“風(fēng)赦，你也在呀。”

    “在的?！憋L(fēng)赦點頭，默默移開目光，“魔皇殿下，我勸您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來。我們的賬還沒算完?！?/br>
    坐在高位的魔皇突然覺得自己頭也不疼了，心情也變好了：“孩子怎么有興致到老夫這里來了！”

    啪的一聲，算盤打出來清脆的巨響：“魔皇殿下。”

    云知染乖乖往旁邊挪了幾個身位：“你們先算，我不著急的！”

    兔兔學(xué)過先來后到的禮貌！

    “算算算?！蹦Щ市χＷC，面對風(fēng)赦時一下拉下了臉，“不就是兩萬靈石，老夫補給你就是。去去去，莫要打擾大夫?！?/br>
    叭叭了半個時辰的風(fēng)赦：“……”

    回頭再去尋點靈果給兔兔送過去，下次帶著兔兔找人算賬或許會快得多。

    糾纏不清的賬秒結(jié)束，云知染挪回來：“沒事！我是來問問題的，風(fēng)赦也聽?！?/br>
    風(fēng)赦順水推舟：“兔兔說?！?/br>
    魔皇心里升起一點淡淡的憂傷。

    孩子原本是專程來問他一個人的。

    “氣運之子可以同時存在兩個嗎？”云知染問。

    氣運之子非天道所定，不知道詳細情況很正常。但風(fēng)赦是曾經(jīng)的氣運之子本子，魔皇又經(jīng)驗豐富，問這兩個人不會錯。

    風(fēng)赦：“可以吧?！?/br>
    魔皇：“不會?！?/br>
    云知染：“……”

    好吧，那他換一個問題。

    “魔修會是氣運之子嗎?！?/br>
    風(fēng)赦：“不會?！?/br>
    魔皇：“會！”

    云知染：“……”

    薄唇糾結(jié)得抿成了一條線。

    風(fēng)赦幽幽看向魔皇。

    “咳?！蹦Щ市奶?，“會會有魔修抱有希望的！怎么，奢望奢望不行嗎?！?/br>
    喔，那就是不會。

    乖巧少年的活氣瞬間消失了一大半。

    “單純是經(jīng)驗而已，出現(xiàn)意外和奇跡是常有的事?！憋L(fēng)赦清點完靈石，補充道，“在人類身上?！?/br>
    風(fēng)赦拍拍裝滿靈石的口袋，心情大好：“說起來，你帶的那個氣運之子怎么樣了?！?/br>
    云知染：“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