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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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殺你的人是誰?”凈華聲音并不高昂,語氣和緩,但目光如炬,雖身著粗布淺藍僧服,卻自有威嚴氣度,叫江子棠仿佛又回到了審問堂被人審問的時候。 江子棠一臉他們是傻子的表情:“天絕教審問堂的人” 天絕教是江湖上人人嗤之以鼻的魔教,雖行事令人不齒,但教中不乏武藝高強之人,故而正派圍剿常以失敗告終。魔教風頭最盛之時當屬二十一年前,前任教主斷山刀楚浩自詡武藝獨步天下,一把斷刀所向披靡,下山來連挑五門江湖大派,無一敗績,自此天絕教在江湖上橫行了好幾年。 直到三年后,吹雪山莊吹雪劍陸凡仗劍上山,白衣俠客劍指楚浩,于棲云山頂將楚浩擊敗于劍下,次年陸凡召集各門派趁勢將天絕教一批人圍困在星星谷中,當場殲滅天絕教左護法及幾位長老。 天絕教元氣大傷,陸凡一戰(zhàn)成名,兩戰(zhàn)登頂,后順理成章登上盟主之位。 天絕教總教易守難攻,彼時江湖盟也損失不少,滅教之事功虧一簣。既然天絕教未滅,那它便如同曠野枯草,星火可燃;也如同眼底細針,刺得不少人生疼。故而雙方時有對戰(zhàn)廝殺,互相追殺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你又究竟是誰,縉云門的人?”昨夜伸手的樣子有點像縉云水痕手。 “姓江,名子棠,不過一江湖散人罷了?!苯犹膶⒛歉究陻R至指尖,中指輕輕一頂便讓那木筷凌空轉了起來,兩圈后又落到他指尖。 天絕教審問堂內,沈頔半躺在軟塌上,左手腕上纏著一只螺旋狀金鐲子,直伸到肘彎處。金鐲雕花鏤空,還懸著好幾個小鈴鐺。他緩慢抬起了左手,依稀可以瞧見鏤空的金鐲子里盤著一條小蛇,跪趴在地上的教徒不由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 沈頔左手于半空中轉了個方向,摘了桌上果盤里的一顆葡萄,邊剝皮邊問:“你們最后追到他的地方是在長樂鎮(zhèn)?” 黑衣教徒回道:“是,他受了重傷跑不遠的,屬下這就加派人手去尋他,一定將他抓回來。” 沈頔沒有應聲,將剝好的葡萄一顆顆拋進口中,等到一盤吃完了,才開口嘲道:“你們當時跟丟了,還指望現(xiàn)在能搜到。自己去找九絕領罰吧,我今日不想見血?!?/br> 教徒深呼一口氣,忙不迭地走了。 “怎么你今日不想見血,就要塞給我,那你明日也不想當堂主了,莫不是也要讓我頂上???”來人掀了他身側后的簾子,款步走來,是個風情萬種的女子。狐貍眼遠山眉,盈盈細腰不足一握,身著淺綠色輕衫,腰上纏著一條軟鞭,衣衫裙擺上繡著七色蓮花,與她手上護腕如出一轍。 “過幾天我就叫人將這后門封了。”沈頔道,“給你找些事兒做,免得你整日里煩我?!?/br> “誰讓你把江子棠趕走了,我找不到他還找不到你嗎?”九絕隨手扔了條手帕過去,道,“把你手上那汁水擦擦?!?/br> 沈頔倒也不惱,接過手帕低頭擦拭起來:“你又來做什么,我不是已經把人給你送過去了?” “裝傻?”九絕眼尾上挑,抽出腰間軟鞭揮舞著挽鞭花兒。 “本也沒指望那幫飯桶能將人帶回來?!?/br> “行,那我親自過去?!本沤^將鞭子纏回腰間,拍了拍沈頔的肩頭道,“別等我消息,我可不會告訴你?!?/br> 沈頔笑而不語。九絕往門外走了兩步想起什么來,又回過頭來從沈頔懷中掏出一個白瓷瓶收起來:“又不提醒我?guī)?!?/br> 沈頔無奈地笑了笑,看著九絕輕盈的身姿,他忽地想起了什么,吩咐教徒給他送了一塊木料,又回到了審問室內。審問室的血跡已被清理干凈了,他倚在那刑具架的旁邊,隨手拿起了一柄指尖刀凌空劃了兩下,就用手中的指尖刀雕刻著那塊木料。 他微垂著頭,手上不停,邊角料雪花似的落下來,不一會兒這木材就換了模樣,成了一只線條流暢,栩栩如生的小雀兒。他摩挲著這雀兒,眉梢眼角都微不可查地染了笑意。 第2章 舊識 小院里,凈華微微點頭,不再言語。 江子棠想著方才自己說留下來要做家務,只得將凈華同自己的碗收起來,端碗的手顫顫巍巍,仿佛手中不是兩只輕巧的瓷碗,倒像是兩塊巨石。 沒走兩步,凈華將碗從他手中接走,一言不發(fā)去了廚房。 江子棠瞇著眼笑:“辛苦了,大師!” 下午江子棠自個兒在菩提樹下打坐養(yǎng)傷。傷藥每日一換,三更時分他自個兒換了藥后跟在凈華后面進了臥房,這小院就一張床,他怕是只能打個地鋪,但往日里樹丫上,山洞里,破廟內都睡過,江子棠也不嫌地鋪寒酸。 孰料凈華前腳進房,轉身便要將門合上,對門外一臉青色的江子棠說道:“你自去休息便可,跟著我作甚?!?/br> 江子棠人在屋檐下,聳了聳肩無可奈何道:“只有這一間臥房。” 凈華道:“其余幾間房也都可以睡?!?/br> 你說的是佛祖大人的禪房,還是灶王爺大人的灶房,還是那間用于五谷輪回的茅房呢? 江子棠生生壓下喉嚨間來回翻滾的這話,克制道:“給床棉被總行吧?!?/br> 凈華這回沒再說什么,進房間取出一床干凈的棉被給他,待江子棠伸手接好了,便直接將門上好了。 真吃了個閉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