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的孫子……奴良陸生?!?/br> “你們領(lǐng)地內(nèi),是否出現(xiàn)過血族?” “……是?!?/br> “你見過這個血族嗎?” “見過?!?/br> “是誰?” “……陸生的朋友——玖蘭樞?!?/br> 聽到這個回答,玖蘭樞瞇了瞇眼睛。 想想他的老朋友在最初見到他的后裔時,很有可能將對方當做他的模樣,問著話的玖蘭樞忍不住輕勾了下唇——真可惜,無緣得見老朋友變色的模樣。 不過……千年前,他和奴良滑瓢是朋友,而千年后,他的后裔又和奴良滑瓢的后裔奴良陸生成為了朋友。 真是有趣。 隨后,玖蘭樞又問了奴良滑瓢不少問題,詳細的了解了如今妖怪勢力的大致情況,以及在奴良家監(jiān)控范圍內(nèi)的黑主學院的部分情況。 從對方的口中,玖蘭樞得到了不少如今的自己暫時獲取不到的消息。 扶著奴良滑瓢的肩膀,玖蘭樞直到問完了想問的問題之后,才松開了自己的手。 在松開手的同時,他還解開了對奴良滑瓢的“限制”。 隨著玖蘭樞手的離開,神色恍惚的奴良滑瓢一個激靈,待得他晃了晃頭,終于徹底清醒過來之后,他正對上蹲在自己面前的玖蘭樞,“玖蘭樞?” 蹲在奴良滑瓢面前的玖蘭樞并未響應對方,表情未變的玖蘭樞緩緩站起了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下。 隨即,在奴良滑瓢疑惑而又茫然的目光注視下,玖蘭樞喚來了管家,“賽巴斯,送我的朋友回去吧?!?/br> 得到吩咐的管家對玖蘭樞欠了欠身,隨即走到還有些茫然的奴良滑瓢面前,“還請奴良大人跟我走?!?/br> 在奴良滑瓢抬眸之時,對著奴良滑瓢躬身的塞巴斯蒂安眸底有紅光閃過,等到奴良滑瓢定睛看去之后,又覺得對方眼底哪有紅光,他剛剛很有可能是看錯了。 白吃白喝了一頓卻沒有等來玖蘭樞的真實目的,奴良滑瓢望向坐在沙發(fā)上的玖蘭樞,有些疑惑的問道,“玖蘭樞,你這是什么意思?” 面對奴良滑瓢的問題,玖蘭樞再一次勾唇重復了最初的言論,“我說了,只是敘舊?!?/br> 他邀請千年未見的奴良滑瓢,的確只是為了敘舊,至于打探情況什么的,則是順便而已。 總覺得哪里不太對的奴良滑瓢:“……” 沉默片刻,從對方那里問不出什么的奴良滑瓢左右活動了下脖子,姑且當對方是找他來敘舊的奴良滑瓢將對玖蘭樞的懷疑暫且壓下。他站起了身,抬眸看了眼面前身高腿長氣息危險,和他所知的“惡魔”相似度很高的塞巴斯蒂安,表情不變的對著玖蘭樞輕點了下頭,隨即對作為管家的塞巴斯蒂安揚了揚下巴,“帶路吧。”說著,奴良滑瓢又恢復了原本作為一個普通的矮小老爺爺?shù)哪印?/br> 在塞巴斯蒂安帶著奴良滑瓢離開了這個房間之后,靠坐在沙發(fā)上的玖蘭樞站起了身,轉(zhuǎn)回走到了落地窗前。 站在落地窗,端著一杯紅酒的玖蘭樞看著窗外靜謐的花園,唇角的弧度微微往上一揚的同時,玖蘭樞瞇了瞇眼睛。 曾經(jīng),他為了血族能夠和人類和平相處做了各種的努力,甚至還為此算計了各方的大妖怪,妄圖通過妖怪的力量在人類和血族之間找到平衡。 然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是亙古不變的。 作為食物的人類和作為食物鏈頂端的血族,這二者之間要如何和平相處呢? 他的同伴,用自己的心臟制作出了可以對付血族的武器——狩獵女神和血薔薇之槍。 而他也在日復一日永恒不變的時光中,逐漸厭倦起來。 最終,他選擇了沉睡到自己變成塵埃,卻不料在千年之后被夏目雅子無意間喚醒,并且與之定下了契約。 蘇醒過來之后,玖蘭樞并未聯(lián)系自己的后裔,也并未參合到純血和長老院之間的爭斗,而是在找到喚醒他的夏目雅子之后,安安分分的假裝自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至今,有很多血族都不知道玖蘭家的始祖玖蘭樞已經(jīng)蘇醒這件事。而他也不愿意讓更多的血族知道他蘇醒的事情,免得擾亂血族之間平靜的局面。 只不過,即使他已經(jīng)不準備參合如今血族之間的事情,卻始終會分一部分的心神在上面。 在他成為一個普通人類之余,總是能夠聽到一些他的后裔的消息。 更何況,對方還有著和他一模一樣的外貌,以及一模一樣的名字。 而且,和千年前的他一樣,他的后裔玖蘭樞也致力于在人類和血族之間尋求平衡,妄圖血族和人類之間能夠和平相處,共建大同社會。 千年前的血族始祖玖蘭樞很天真,千年后的始祖玖蘭樞的后裔也很天真。 望著窗外被塞巴斯蒂安領(lǐng)著離開莊園的奴良滑瓢遠去的身影,垂著眸子的玖蘭樞輕哼了一聲,“果然天真?!?/br> 就如千年前的他一般。 隨著玖蘭樞話尾溢散在空氣中,他手中端著的酒杯在頃刻間化為粉末散落在地,而杯中的酒液也在落地之間便蒸發(fā)在空氣中。 這一切,發(fā)生得悄無聲息。 垂眸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掌心,玖蘭樞輕眨了下眼眸,待眸色從鮮紅變回原本的暗紅之后,玖蘭樞轉(zhuǎn)身離開了待客室。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