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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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熱鬧?!眾W尼斯望著這一幕,惡劣地調(diào)笑,“這樣的軍雌就是好,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br> 修郁漫不經(jīng)心搖晃著酒杯,隔著蟲群再次望了過去。 濕漉漉的軍雌被壓迫著跪在地上,他的長睫疼痛顫栗,脊背卻異常挺直。挺直到叫惡劣的雄蟲們生出狠狠折斷的施虐谷欠…… 大理石冰冷的反射下,軍雌煞白的臉脆弱又倔強。 他既能攀得上勞倫斯卻連這點變通都學(xué)不會,修郁沉吟思索。他的目光薩繆爾再熟悉不過,薩繆爾強忍著海域的震痛抬眸,剎那對上修郁的眸子。 那雙琥珀藍(lán)的眸子不起波瀾。 …… 原來他一直看著他。 如此無情又清醒地注視著他…… 心臟仿佛被針狠狠刺入,比起他蟲的欺辱,修郁的面無表情卻更令薩繆爾心灰意冷。 他是否會對他有一絲憐惜? 薩繆爾死死咬著唇,迫切地想要窺探到修郁的神情??苫问幍木票瓍s隔絕了一切,就如同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恍惚間,薩繆爾的眼前浮現(xiàn)出那時的場景。 那條昏暗的小巷,璀璨如明月的雄蟲將他救起。 傷痕累累的小雌蟲痛苦又懦弱,雌父已死,雄父虐-待并將他賣掉,他幾經(jīng)流落各路蟲販?zhǔn)种??;钪挥型纯?,一度想要放棄活下去的信念?/br> “我是只卑賤的雌蟲……” 深淵在前,無盡的絕望與哽咽交融。 那名強大、貴氣得不可方物的雄蟲卻站在他的面前,輕嘲微笑道,“雌蟲又如何?” “只要你站得夠高。” “就能打破規(guī)則?!?/br> 修長漂亮的手指點了點他的掌心。 那只雄蟲優(yōu)雅而冷傲,“規(guī)則,掌握在自己的掌心?!?/br> 如此骯臟的巷子,譎詭的色彩卻穿透了所有污穢照亮了雄蟲俊美耀眼的面龐,那唇角勾起的笑以及那斂入月色的眸,凝聚成光,產(chǎn)生了一股令蟲信服的力量。 轟隆。 那是信念被重新構(gòu)架而起的聲音。 他從靈魂深處感受到了一股顫栗,有蝶從傷痕累累的軀殼中破繭而出。 可為何? 眼前那只重塑了他蟲生的雄蟲卻變得如此陌生冷漠。 “灌酒!” “再灌他幾杯,讓他好好知道錯誤……” 重塑后的信念是否會崩塌,就如同這搖搖欲晃的酒杯,以及這即將一瀉而下的骯臟谷欠望般…… 酸澀的潮水涌上了鼻腔,甚至蔓延至眼眶。怯懦全部回歸到雌蟲傷痕累累的軀殼里,像是要結(jié)成一個沒有源頭的繭。 軍雌眼中的水光,仿佛一觸即破的脆弱。 修郁重重揉捏了指節(jié)。 下一秒,酒杯落地。 “圣德曼家族的幼子實在難登大雅之堂?!?/br> 他對奧尼斯冷冷扔下這句,終于起身阻止了這場鬧劇。 修郁解救了薩繆爾。 他將被強行灌酒后意識混沌的軍雌帶入了宴會的后花園。軍雌被s級能量欺壓得太狠,雙腿發(fā)軟就要跪在他的面前。 修郁沉聲道,“你也要跟我行跪禮?” 他半摟住薩繆爾,從胸前掏出手帕擦拭軍雌滴垂水珠的額發(fā)??绍姶茀s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腕,眼中無盡的委屈與依戀。 脆弱的長睫顫了又顫。 那被酒水濕濡的唇,仿佛在懇求: 親親我。 可憐至極。 一瞬間的躁火,讓修郁生了嚇退薩繆爾的心思。他語氣不起波瀾,“勞倫斯可沒有在這?!?/br> 下一秒,聽到勞倫斯名字的薩繆爾當(dāng)即嗚咽呼喚,“勞倫斯,水……水……” 修郁眸色沉沉,他拿起了花壇邊的半瓶酒,抬起了薩繆爾的下顎。 薩繆爾迷茫,“修……郁?” “張嘴?!?/br> 修郁命令道,將幾口酒灌進(jìn)了薩繆爾喉中。 很快,軍雌便兩頰駝紅。 修郁食指揩過薩繆爾唇邊的酒漬,溫柔得像個情人,眼卻冷靜得嚇人,“嗯?薩繆爾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酒意麻痹了薩繆爾的大腦。 本能地驅(qū)使下他的唇含著了修郁的食指。 如此溫?zé)帷?/br> 濕濡。 修郁微瞇起眼,眸色晦暗。不知這只軍雌是究竟是真醉還是假醉,然而他也并不在意,因為薩繆爾還不是只值得他深入揣測的蟲。 “有人說過你放浪嗎?” 薩繆爾乖乖回答,“沒有?!?/br> 軍雌的表情正常,如果不是兩頰駝紅甚至都看不出他飲了酒。修郁享受他蟲的臣服的感覺,那樣會令他心情愉悅,也將少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真是放浪?!?/br> 食指脫離,修郁溫柔地道,“看看來往的侍蟲,而你卻衣裳濕濡地跪在一只雄蟲面前,不惜舔舐他的指尖……” 薩繆爾迷醉在修郁的溫柔中,但醉意朦朧的大腦卻也依稀分辨出修郁的“指責(zé)”以及自己行徑的不知廉恥。 駝紅深入水眸,薩繆爾有些委屈地抿緊了唇。 緊接著在下意識地驅(qū)使下,他咬住飽滿的內(nèi)唇,掠起眸子盯著修郁,里邊盡然是委屈與控訴。 單純者的無知與無畏,像春柳拂懷。 勾人心癢。 連那顆生動的小痣都在酒水與糜麗的光影下,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