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林說到一半, 話鋒一轉(zhuǎn)：“你知不知道, 言靈師對于紅色，是又尊敬又畏懼？”

    顧禾默點(diǎn)點(diǎn)頭，鐘淵跟他說過，但是沒有告訴他原因，只說有點(diǎn)淵源。

    凌林道：“所謂紅啊，是說那個人的外表，據(jù)說他一身紅衣，一雙紅眸，在紅淵之戰(zhàn)結(jié)束后的許多年，都還是無數(shù)言靈師的夢魘?！?/br>
    “言靈師們對紅的畏懼，就是從此而來的啊。”

    顧禾默的手指驟然收緊，在書頁上捏出了道道折痕。

    凌林說完這句話，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遺憾還是什么其他的情緒。

    緩了一會，壓住心中翻騰的情緒，顧禾默盡量讓自己語氣正常起來，道：“那你說說，紅淵之戰(zhàn)到底是怎樣的一場……戰(zhàn)爭？”

    “沒問題?！绷枇忠瞾砹藙?，搬了個凳子過來坐著，他是沒凌木那么大膽，直接跑鐘淵的位置上蹺二郎腿。

    他清了清嗓子，道：“具體要說這紅淵之戰(zhàn)，我知道的也不多，還是從我哥那里挖來的八卦……咳咳，我就跟你說說我知道的部分?！?/br>
    “這紅淵之戰(zhàn)，顧名思義就是和紅淵有關(guān)的戰(zhàn)爭，這斗爭的一方是紅淵，另一方就是當(dāng)時的言靈師了，”凌林道，“他們?yōu)槭裁磿蚱饋砦揖筒磺宄?，只知道紅淵一戰(zhàn)，紅淵以一人之力，殺死了當(dāng)時近九成的言靈師?！?/br>
    “九成的言靈師，這是什么概念？基本上剩下的就沒多少人了，”凌林嘆了口氣，“那一戰(zhàn)言靈師元?dú)獯髠恢钡浇裉於紱]能緩過來。”

    顧禾默道：“這么……夸張嗎？”

    “這可一點(diǎn)都不夸張，”凌林搖搖頭，“出口成真是什么樣能力？我都懷疑當(dāng)時還能有人活下來，會不會是紅淵動了惻隱之心或者什么其他的原因了?！?/br>
    顧禾默笑了：“可是誰都沒有見過出口成真這種能力啊?！?/br>
    凌林摸了摸下巴：“這倒也是事實(shí)，也不知道這能力是不是真的那么逆天，不過要是真的逆天，那個紅淵最后也不會死?！?/br>
    “紅淵死了？”顧禾默問道。

    “當(dāng)然死了，他不死就沒有我們了，”凌林一攤手，“紅淵之戰(zhàn)的結(jié)果就是，言靈師傷亡慘重，紅淵下落不明?！?/br>
    “下落不明？”顧禾默若有所思，“也就是說，可能沒死？”

    “有是有這種可能性……不過嘛，”凌林想了想，道，“要是他沒死的話，為什么不來找言靈師？以他的能力，上次沒能殺完，這次再補(bǔ)一刀，豈不是美滋滋。”

    顧禾默想，說不定這個紅淵他……失憶了呢。

    “那紅淵之戰(zhàn)過后，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嗎？”他問道，“言靈師死傷過半，總要找點(diǎn)方法恢復(fù)吧？”

    “還能怎么恢復(fù)，人沒了，就多……多生一點(diǎn)唄，”凌林嘿嘿一笑，“紅淵之戰(zhàn)過后，言靈師就離開了一直隱居著的地方，來到了人群之中，和外界人交流，在外界定居了下來?！?/br>
    “目前言靈界的四大家族中的兩個家族，鐘家和顧家，就是從那個時候流傳下來的，”凌林道，“據(jù)說鐘家是在紅淵之戰(zhàn)之后從顧家分裂出的，具體的原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知道了。”

    “那個時候顧家有一個人名為顧淵，帶領(lǐng)一半顧家人分裂了出去，改為母姓鐘，創(chuàng)立鐘家，鐘淵就是鐘家的第一任家主，”凌林像是想起了什么，隨口道，“就是和老大名字一樣的那個淵?！?/br>
    凌林做完他的科普之后，顧禾默掩飾一般的低頭看書，心思卻不知道飄到了哪里。

    外面艷陽高照，里面空調(diào)吹著冷風(fēng)。顧禾默一顆心臟跳動的火熱，身體卻宛如墜入了冰窖。

    許久之后，顧禾默見凌林似乎要離開，猶豫了一下，又問道：“你之前說言靈師既尊敬又畏懼紅，那這尊敬又是從哪里來的呢？”

    “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早些年有種說法是，言靈師力量的來源可能和紅淵……有點(diǎn)關(guān)系。”凌林停住外走的腳步，這樣說道。

    “不過那么久遠(yuǎn)的事情，一千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誰又知道呢。”

    最后，凌林用這樣的一句話做了總結(jié)。

    ……

    時間已經(jīng)接近十二點(diǎn)，凌林以再晚上就吃不上飯的理由離開了，留下顧禾默和一群吃瓜群眾待在辦公室里。

    吃瓜群眾們大部分都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少部分過來和他打了個招呼，也去忙各種事情了。

    只剩顧禾默一個人無所事事，撐著腦袋發(fā)呆。

    引導(dǎo)還剩最后一項(xiàng)沒有完成，凌林說讓他自己看看就行，畢竟只是一個粗略的概述，如果有疑問的話，直接問鐘淵就行。

    疑問……他的疑問可多著呢。

    可是有誰能夠解答他的疑問？

    他的能力從何處而來？夢中的那些場景究竟意味著什么？紅淵是……是自己嗎？現(xiàn)在還無法確定，知道的消息太少了，根本理不出一個頭緒，千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有鐘淵，無論是千年前那個叫鐘淵的人還是現(xiàn)在自己身邊這個叫鐘淵的人，他和自己又是什么關(guān)系？

    顧禾默想，他到底是個……什么？

    ……

    “醒醒，怎么了，做噩夢了嗎？”朦朧之中有人推了他一把，顧禾默睜開有些酸澀的眼睛，看到鐘淵在自己面前，一臉焦急。

    他這是……睡著了？

    自己桌上都被書堆滿了，他居然就在鐘淵的桌上趴著睡著了，不僅如此，他摸了摸后頸，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