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林祁低頭瞅了段嘉詡一眼,用手臂將段嘉詡同那三個傻子隔了開來。 “阻止不了?!绷制钍直凵砸挥昧?,段嘉詡就似被他虛攬入懷一般:“會弄亂我衣服。” 林祁說完當真不管已經(jīng)開始拼酒的朱謹、許知意、周不疑三人,牽住段嘉詡的手就帶他往角落走。 第65章 當枕頭 “殿下的功課都做完了?藥理可有熟記?明日南宮夫子choucha,若殿下答不出,我又得提食盒去看您被留堂了?!?/br> 林祁提到藥理和留堂一事段嘉詡哪里還敢管其他,在角落書案坐下,拿起南宮夫子的書就看了起來。 見段嘉詡埋頭苦讀,林祁勾著唇在另一邊坐下,拿起一卷書看了起來。 藥理書很厚,段嘉詡看了一會就開始犯困。 他暗暗打了個哈欠,偷偷去看林祁。 斜對面林祁目不斜視,段嘉詡見此悄悄將頭低了下去。 段嘉詡低下的頭越來越低,很快整顆直直往下墜。 一旁目不斜視的林祁突然出手,藥理書掉在了地上,林祁一手翻折書頁,另一手穩(wěn)穩(wěn)托住了段嘉詡的腦袋。 軟軟的微弱呼吸落入掌心,林祁將手中孤本合上挪到段嘉詡面前,輕輕將他腦袋放在了那錦緞封皮的線裝孤本上。 窗外,默默守在外頭的暗衛(wèi)看到這幕簡直要驚掉下巴。 那些孤本公子平時連碰都不讓他碰一下,現(xiàn)在竟用孤本給那位隴西小世子當枕頭! 跟在隴西世子身邊只是接近老山長的權(quán)宜之計,公子不會是伺候人多了,把腦袋伺候傻了吧? 屋內(nèi),段嘉詡在酣睡,坐他對面的林祁拿起另一卷書看了起來。 屋內(nèi)另一頭,正在拼酒的朱謹時不時往這頭瞅,發(fā)現(xiàn)朱謹?shù)男幼?,許知意故意將他的目光擋了個正著。 朱謹越要看,許知意便越要擋。 后面直到朱謹喝趴下,他也沒瞧清林祁和段嘉詡到底在干嘛。 許知意雖喝趴了朱謹,但他自己也沒討到什么便宜,清醒不過三秒,許知意也趴在了桌上。 最后趴下的是周不疑,醉酒后的周不疑傻乎乎的,他時而念叨自己爹,時而念叨大雞腿,念叨得最多的是許知意的名字。 …… 段嘉詡一覺醒來已過晌午,老山長派書童來尋,讓幾人去前頭參加詩宴。 林祁跟段嘉詡要出門相當容易,換身衣服就成,朱謹、許知意、周不疑三人就沒那么容易了。 學宮雖未嚴禁學子飲酒,但在白日醉酒,還是在外使面前,這絕對是祖宗棺材蓋都壓不住的丟臉行徑。 段嘉詡思忖一下,讓林祁先隨書童過去應付老山長,他去伙房摸點醒酒湯過來。 兩人一前一后出的門,前往伙房的路上段嘉詡瞧見一個生人在向?qū)W子打聽昭翎公主。 “女子十五及笄,貴國昭翎公主今年芳齡十四,不知蕭帝可有為公主定下大好姻緣?” “先前有一位,是皇城司副使獨子叫宋時因?!?/br> 學子話落,那人當即眼睛一亮。 “先前?” “宋學長跟昭翎公主以前都是乙班學子,后來宋學長犯了大過被學宮勸退,兩人的婚約便告吹了?!?/br> “如此說來,昭翎公主現(xiàn)在是待嫁之齡而未嫁!”那人的聲音拔高了三個度。 “正是如此?!?/br> 得到了學子的肯定答復,那人滿臉興奮。 陽光下段嘉詡瞧見了那人右側(cè)胳膊隱約露出的刺青。 青狐……那是西戎人的標記。 西戎人打聽昭翎公主? 想起自己先前讓朱謹散出的流言,段嘉詡眸色一深,不禁計上心頭。 從伙房拿了醒酒湯回來,灌朱謹、許知意、周不疑三人喝下,四人一塊前往學宮正堂。 詩宴已開始,拔得頭籌的是京城第一才子,甲班袁沐初。 他一連寫了三首夏季詩,立夏、夏至、大暑,一時風頭無兩。 林祁桌前放了一張紙,上面空白一片半個字也沒有。 先前林祁出過一次風頭打了段蕭清的臉,后面又將他按在地上摩擦,段蕭清對林祁早就意見很大,見林祁磨蹭半天都下不去筆,段蕭清當即抓住機會嘲弄。 “山長,你這弟子方才不是很厲害嗎?怎么這會半個字都寫不出了?該不會方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恰好蒙中的吧?” 一旁不知林祁真實性別的西戎使者開口附和。 “一個小娘們學什么人進學堂,在我們那女人就該做飯洗碗、縫補衣服,你們晉淵倒好,竟讓個小娘們進學堂,真是笑死個人?!?/br> 甲班中,跟樂正異關(guān)系較好的學子早就因樂正異被罰一事對林祁心生不滿,現(xiàn)在林祁當眾作不出詩,那幾個甲班學子紛紛趁機扁踩。 “我們都出身名門世家,自幼見識廣博,林林不但出身隴西那種荒蕪之地,還自幼在樂坊中長大,見識不夠、作不出詩,沒什么奇怪的。” “在隴西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長大能有什么見識,我看在西戎長大還能精通騎射,在隴西長大怕是除了吃沙塵暴外什么都不會。” 有位甲班學子想借貶低隴西討好段蕭清跟西戎使者,不料段蕭清卻因此黑下了臉。 “你對隴西倒是很有自己的看法啊?!?/br> 走過來的段嘉詡將幾人對話聽在耳中,見段蕭清黑下臉,段嘉詡彎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