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大膽賊人!你們可知車?yán)镒氖鞘裁慈???/br> 車頭駕車車夫伸手去攔,卻被黑衣人一腳踹翻在地。 “鐘家商行的馬車能不認(rèn)識嗎?綁的就是你們鐘家人?!?/br> 車夫痛叫一聲,搖晃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再次伸手去攔:“車上的不是鐘家人,是隴西小世子!” 車夫的解釋,黑衣人完全不聽,只一心對付段嘉詡。 “將人綁起來,要贖人讓你們管事抬十萬兩白銀去城外破廟。” 黑衣人衣袖一挽,揪住段嘉詡的肩膀,將他從馬車上拽了下來。 段嘉詡踉蹌一下站穩(wěn)腳步,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別這么猴急,不就是綁個人,這么粗魯做什么。” 被綁的段嘉詡笑意盈盈,反觀車夫急得頭發(fā)都快豎起來了。 “小公子快跑,這些人要綁架你!” “我知道。”段嘉詡點頭:“你回商行告訴陳叔我被人綁了,讓他準(zhǔn)備好銀錢?!?/br> 段嘉詡吩咐車夫一句,將頭側(cè)向要綁他的黑衣人。 “我們是步行還是搭馬車?我身子弱,步行恐怕吃不消,要不咱還是搭馬車吧?” 段嘉詡吩咐車夫走路回去,將馬車留下,待車夫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段嘉詡伸手在黑衣人眼前晃了晃。 “不走嗎?快吃晚飯了耶。” 黑衣人并非第一次綁人,但如此傻的rou票他還是第一次見。 這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你……”黑衣人張口。 段嘉詡接過了他的話:“我不會駕車?!?/br> 段嘉詡說罷打了個哈欠,重新鉆進車?yán)铮骸拔蚁人瘯降胤搅四阍俸拔移饋?。?/br> 車簾落下,黑衣人揚手一揮,幾道訓(xùn)練有素的黑影從四周聚了過來。 黑衣人跳上馬車,幾道黑影跟他一塊驅(qū)策馬車離開。 車?yán)?,段嘉詡放下打哈欠的手,原本有些水霧的眸剎時一片清明。 綁他的是隴西暗衛(wèi)。 方才黑衣人挽起衣袖,將他拽下馬車那會,他看到了黑衣人紋在手肘里側(cè)的圖騰。 那是他爹隴西王私印上的圖騰。 暗衛(wèi)的培養(yǎng)相當(dāng)嚴(yán)苛,能安插入京的更是少之又少。 這些年來他爹費盡心思才留下三十余人在京中活動,打聽消息。 段嘉詡耳尖微動,探聽外頭動靜。 聽這動靜,外頭暗衛(wèi)有將近十人。 在這京中能調(diào)動隴西暗衛(wèi)的僅有段蕭清。 呵,他這位大哥還真是看得起他啊,為了對付他,竟派出了隴西在京中接近三分之一的勢力。 知道他今日來商行查賬的人并不多,能打聽到消息,還能想出綁架他向商行要錢這法子,段蕭清突然清醒的腦子倒是讓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想到跟西戎使者的約定,段嘉詡瞳孔微瞇。 人心不狠,地位不穩(wěn)。段蕭清既要對他動手,那他就推這大哥一把,讓他徹底坐實弒弟的罪名。 …… 鐘家商行外,慌不擇路的車夫拼命向里闖。 “管事大事不好了,小公子、小公子被人綁架了!” 陳管事聞聲趕至,面色焦急:“小公子怎會被人給綁了呢?我不是讓你親自將人送回去的嗎?” “小公子是我駕車親自送的,馬車走到山腳卡口被個賊人攔住,我亮明身份,那賊人講劫的就是鐘家人?!?/br> 車夫喘了兩口氣繼續(xù)道:“他還講,要贖回小公子就抬十萬兩白銀去城外破廟。” 車夫喘喘停停將話講完,陳管事急得連搓了好幾把手。 “我現(xiàn)在馬上去籌措銀兩!” 陳管事說罷轉(zhuǎn)身就走,跨出兩步突然回過了頭。 “你去趟山上學(xué)宮,告知小公子今夜不回去一事,學(xué)宮規(guī)矩多,小公子不回去吃飯都要被夫子念叨,夜不歸宿恐怕是要挨罰?!?/br> “是,小的現(xiàn)在馬上往山上學(xué)宮跑一趟!” 車夫領(lǐng)命而去,朝稷下學(xué)宮的方向狂奔。 暮色四合,山門口,車夫被人攔了下來。 “什么人?竟敢擅闖我稷下學(xué)宮?” “我是鐘家商行的人,替我們小公子段小世子告?zhèn)€假,他今夜有事不能回學(xué)宮,煩請告知學(xué)宮夫子。” 山道上為避開褚夫子的朱謹(jǐn)朝這頭狂奔而來。 聽到段小世子這個稱呼,朱謹(jǐn)猛然停下了腳步。 “小嘉詡今夜不回來?這是為何?” 面對詢問車夫陡然面色一變,他張了張嘴,支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倉皇離開。 “話已帶到,我還有事先行一步?!?/br> 車夫滾水燙腳般離開,朱謹(jǐn)見狀趕忙追了上去。 “等等!” 第69章 朱謹(jǐn)?shù)氖刈o 朱謹(jǐn)上前幾步將人攔住:“你把話給我講清楚,小嘉詡為什么不回來?!?/br> 面對阻攔,車夫渾身戒備,不敢說話。 看出了車夫的不信任,朱謹(jǐn)從懷中摸出身份銘牌。 “我是南越世子朱謹(jǐn),跟你們小公子打小就認(rèn)識,現(xiàn)在跟他住同一個屋?!?/br> 見朱謹(jǐn)亮了身份銘牌,車夫先是詫異,隨后噗通一下跪倒在朱謹(jǐn)面前。 “世子殿下救命!我們小公子在回學(xué)宮的路上被賊人綁了!” 聽到段嘉詡被綁架,朱謹(jǐn)頓時面色巨變。 “在哪被綁的?趕緊帶我過去!”